14 ：告白

千葉和依子追了出來，我閃身跑進旁邊一家店，正好是一間服裝店，在貨架之間穿行，我躲進一個試衣間。

鎖好門，我拿出包裏提前裝好的和服換上，兜裏手機響起來，我手忙腳亂的挂斷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

試衣間有鏡子，而包裏我在出發前考慮逃跑時也放了個梳子以及一些裝飾品，正好，換個适合和服的發型，雖然短發也做不出啥發型，但這樣一走出去千葉他們不仔細看也認不出這是我吧。

整理好一切我走出試衣間，售貨員看見我驚呆了。

“小姐，我，我們這不賣和服的呀......”

我沒理，小碎步的快速走出店門。

想到鞋子還沒換，我又去買了雙鞋子然後一切準備好了向着山神之森趕去。

雖然我一直抓緊趕路，但等我到山神之森時天已經黑了，我依稀看見山間的火光，夏日祭開始了。

慶祝銀成為山神的夏日祭，銀是主角，應該和妖怪在一起，不會在石檻前等我了吧。

我稍有些失落，但錘了錘自己酸疼的小腿仍舊往着石檻的方向趕去。

果然，石檻處空無一人。

我轉身，微笑，借着手機的光向火光處走去。

雖然是約好了在這兒見面，但自己遲到這麽久，阿銀先離開也是情理之中。

“嘿~螢醬！”

面前樹上突然倒挂下一個人頭，烏黑的長發，超脫了地心引力依舊好好帶在臉上繪有鳥字的面具，是雁妖。

“呼，你快吓死我了！”

我撫着胸膛，一臉劫後餘生的模樣。

雁妖倒挂着身子捏了捏我的臉。

“真可愛吶~”

語氣還是那麽蕩漾，我忍不住微笑。

“你不去參加夏日祭嗎？”

“當然去啊！這不是為了等你麽~我的小可愛，我受了新山神銀的命令在這兒等你，要安安全全的帶你去見他啊。”

雁妖翻身下樹，牽過我的手。

“走吧~小可愛！”

“咦，你穿了新衣服。”

我這才發現雁妖換了以前灰不溜秋的和服，雪白的和服将她襯托的更美。

“很美吶，這顏色很适合你，話說，桷也是穿的白色吶。”

我頗有深意的笑了，果然，在我提到桷後雁妖半張臉上明顯可見的紅暈。

“瞎，瞎說！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不過，今天阿銀也恰好穿的藍色啊，你這身藍色也和他的很般配嘛！”

......

一路調笑着，我和雁妖到了夏日祭的主場地。

圍着沖天的火光，妖怪們扮作人類樣子載歌載舞，還有道路兩旁熱鬧的商鋪，一派祥和的模樣。

明明這世上就是有妖怪的嘛，千葉竟然還說我是得了臆想症，明明就是他有病！

身邊雁妖推了推我。

“別傻笑，看那兒！”

順着雁妖手指的地方，一處高臺上，我一眼就看見了阿銀和桷。

臺下妖怪們歡呼雀躍，臺上桷擡起手，指尖一點螢火閃亮，他将螢火點在阿銀額頭，螢火沒入阿銀身體。

恍惚間我似乎看見桷踉跄了一下，身邊雁妖嘆了口氣，離去，臺上桷也不見蹤影。

阿銀下了臺，朝我走來，一步一步，我感覺我心跳愈來愈強烈。

現在的阿銀，是擁有全部完整記憶的阿銀？

他依舊戴着狐貍面具，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個面具，這次重見就沒見過他摘下面具。

“螢。”

他輕喚我的名字，這一幕我才記起，我在夢中夢過成千上萬遍，胸口似有什麽噴薄而出，激動不已。

他朝我伸出手。

“我現在不會消失了，請，再次抱緊我！”

眼淚奪眶而出，一邊流淚一邊微笑，我握住了他的手，撲進了他懷中。

“阿銀！我好想你！”

我夢寐以求的懷抱啊。

四周傳來妖怪們的掌聲與歡呼。

我這才意識到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于是松開了阿銀，阿銀溫柔的替我擦拭了眼淚。

“阿銀。”

我突然喊了他的名字，阿銀擦拭的動作頓了頓，溫柔的回答我。

“我在。”

深吸一口氣，我迅速摘下了他的狐貍面具，然後吻了上去，果然，面具下的臉一模一樣。

阿銀也被我突然的動作吓到，愣了愣，繼而扣住了我的肩膀，溫柔的回應我的動作，一點一點加深這個吻。

我閉着眼摟着阿銀的脖子吻的不亦樂乎，絲毫不知道周圍的妖怪們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銀放開暈暈乎乎軟軟綿綿的我，然後周圍的妖怪們開始起哄。

“接下來要到了人類洞房的時候了吧！”

“對對對！洞房洞房洞房！”

“洞房洞房洞房！”

“......”

接着就莫名其妙的，我和阿銀兩人被一群妖怪擁簇着到了阿銀的居所門前，直逼的我兩進去了他們才離去。

靜谧的空間，就我們兩個。

“他們就愛瞎胡鬧，我送你回去吧。”

銀緩緩說道。

“我不急着回去，銀。”

我牽住了阿銀的手。

“你不是說你們這一系的妖怪，只有戀人才能揭開面具，只有戀人才能進入居所麽？我現在既揭開了你的面具，又進入了你的居所，你準備怎麽辦？”

阿銀輕笑，寵溺的揉了揉我腦袋。

“你啊。”

“你都親了我，難道不準備向我負責麽？”

我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銀。

“做我男朋友吧，阿銀，我會用餘生陪着你。”

“那餘生過後呢？留我一個？”

銀眼裏閃過落寞。

“螢，你清楚的，人和妖無法相戀，你的壽命僅僅幾十年，而我會留在這世上很久很久，你走了，我怎麽辦？”

我握緊了阿銀的手。

“那怎麽辦？我不想離開你，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好不容易以後能除了夏天，春天秋天冬天都與你在一起。”

我看向身邊的牆壁，刻滿了密密麻麻我不認識的符號。

“你看，這上面還有你刻下的故事，桷告訴了我當年的事情，他既然能複活你，那也一定能......”

“桷能做的都做了，他現在連保住命都是僥幸，若不是要留着命陪雁妖，這次出門他就回不來了。”

“螢，妖怪和人類，是不能在一起的，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這麽多年了，你也應該要回歸正軌了，這世間還有着其他愛你的人，別讓他們擔心。”

阿銀一揮手，牆壁上映出了千葉和依子的身影，他們竟然找到山神之森裏來了。

“你應該有正常的人生，找個男朋友，結婚生子，別再執念于我。”

“我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那你呢？”

“我只要看着你幸福就好了。”

“可我的幸福就是你，餘生陪着你，我就是幸福的！”

“但是，我無法像正常人那樣愛你，給你正常的愛情，而且，我的妖氣會一日日腐蝕你的身體，甚至，除了在你面前，我都不能在其他人類面前現身。”

眼淚有點不争氣，又再次流出。

“所以，你是拒絕我的告白？”

“嗯。”

“無論如何，都不接受？”

“嗯。”

銀伸出手，要替我擦眼淚，我轉過身去，用手背胡亂擦了幾下，又吸了吸鼻子，努力撐出一個微笑，然後轉身。

“這樣啊，我明白了，不就是表白被拒麽，沒什麽大不了，日後我會努力幸福給你看的！

我努力幸福，只為了給你看到安心。

“我帶你去見你朋友。”

阿銀摟住了我，然後飛向了空中。

“還記得在游樂園你說的嗎？”

“記得，那些東西，都沒有我飛的快。”

“是啊，今天體驗到了。”

在空中飛行，這是我從未體驗過的，但我分不開心去看那些景色，只盯着阿銀的臉龐，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看到銀真面目的時候。

我忍不住輕笑。

“笑什麽？”

我搖頭，不語。

很快，一分鐘都沒有，銀将我放在了地面。

一時間有點站不穩，阿銀依舊摟着我。

“我要走了。”

阿銀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平平淡淡。

“等等！”

我喊住他，微笑。

“這次來到山神之森是為了能再見你一次，既然能見到，那就已經很滿足了，只是，還有句話沒對你說。”

話音剛落，傳來了千葉的呼喚聲。

我樓上阿銀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語。

“我愛你。”

松開手，我看見阿銀眼底的不舍，但下一瞬，他于我面前消失不見，身後傳來千葉的聲音。

“螢！”

我轉過身，千葉抱住了我，像抱着失而複得的珍寶，我想起了阿銀的話，這世間，也有着其他深愛你的人。

“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

我回應了千葉的擁抱，撩開他汗濕的發，用袖子替他擦幹額頭的汗水。

“我再也不會懷疑你了，你說什麽我都相信，求你別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我真的真的好擔心！”

“不會了，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我轉頭看了看阿銀消失的地方，一片黑暗。

“千葉，我們回東京吧。”

“我們回東京結婚吧。”

注視着千葉的雙眼，我輕聲說出這句話，千葉顯然被吓到，随後臉上露出狂喜。

“真的嗎？！”

“真的，我不應該逃避你的感情逃避這麽久。”明明心裏清楚，卻總不想承認。

千葉眼底流露出心疼，擡手撫上我臉頰。

“既然是真的，那，為什麽要流淚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是寫了堆什麽東西。。。感覺莫名其妙。

阿銀是因為認為自己不能帶給螢真正的幸福，認為只有和人類在一起螢才是真的幸福，所以忍痛拒絕螢的，而螢只是做給阿銀看，按照阿銀給她指的路走，所以，最可憐的是千葉寶寶啊！

☆、千葉番外

我叫千葉徹，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是家裏的獨子，受盡寵愛，一輩子順風順水，唯一遺憾的是我有一個喜歡而不得的女孩。

她叫竹川螢。

那年高中，我轉學到了她們學校，和她同班，起先是真的沒注意到她。

她整個人都很安靜，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待着，看書或是畫畫，她朋友很少，很不愛與人交談，這一點與我相反，才來到班級幾天，就已經和很多人熟絡的像老友一般。

但實際上我并不喜歡這樣，只是因為父母提醒了上萬遍千萬要和同學交好關系，所以我不得不去應付。

第一次注意到瑩是在一次學校舉行活動時，有一場畫作比賽，我從小就熱愛畫畫，自然就去參加了。

父母支持我畫畫的夢想，所以我去過很多的畫畫培訓班，而且很多老師也稱贊我有天賦。

理所應當的，第一名是我。

排在我後面的就是瑩，她畫的是一幅山林，簡簡單單的風景畫，卻很吸引我的目光，細膩的線條，近乎完美的配色。

我忍不住留意了畫下面的名字，竹川螢。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留意過名字之後，我就開始忍不住留意竹川螢這個人，目光總是不由自主落到她身上。

她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幾乎從來沒有過遲到早退，作業也認真完成。

她有時候真的安靜的過分，沒人主動和她說話，她可以一整天不說話。

她也很愛畫畫，她的畫本上出現最多的就是那片山林以及各種各樣的妖怪，畫的最多的人是一個穿着襯衫的男子，要麽帶着面具要麽就是背影，從來沒有正臉。

我以為她是那種安靜的淑女典範，但她能在體育課有人将球打到樹上，衆人無可奈何時蹭蹭蹭就爬到樹上将球拿下來，動作熟練無比，看的衆人目瞪口呆。

不知不覺中，偷偷看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整整一個學期，我們一次交談都沒有，或許她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但我卻默默注視了她不下萬次。

我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喜歡，我覺得我應該要主動出擊了。

下個學期，我參加了班級的美術小組，這個我以前一直看不上的小組，只因為她在裏面。

我向組長作了幾個建議，然後，我和她被分到了一起去負責黑板報，兩個星期辦一次黑板報。

我試着和她打好關系，但這真的是個很難的任務啊，她對人都很溫柔，但其實很疏離，又一個學期下來，我和她連朋友關系都沒有建立，只能算是關系較好的同學，見面會微笑點頭打招呼。

雖然進展不大，但我相信，還有最後高三一年，我一定能攻略到她！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一年過去，依舊沒啥大的進展，連手都沒碰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之間的話多了起來以及我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永遠都記得她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笑的有多開心。

長久的等待和陪伴總會有收獲的，我和螢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我們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我連我五歲的時候還尿床的事都告訴她了，終于在一次喝酒後螢告訴了我她一直埋在心底的故事。

關于她畫中那片山林以及妖怪還有那個面具少年銀的故事。

那是她沒有挑明的初戀，朦胧的愛情。

她在講述過程中淚流滿面，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夜，她告訴我她真的真的很想她的阿銀，很想山神之森，但她卻再沒有勇氣去一次山神之森。

她說她腦海中深深刻着阿銀的容貌，卻總是畫不出來，下不了筆，這麽多年過去，她腦海中阿銀的容貌漸漸變得模糊，她害怕，怕有一天忘了她的阿銀。

她泣不成聲，我心中絞痛。

原來她有喜歡的人，那我還有可能嗎？

或許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她很清楚的跟我劃清楚了界限，我們只能是朋友，還為我介紹了女朋友。

她這樣的态度狠狠刺傷了我，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或許我不是非她不可。

我嘗試去戀愛，找了一個漂亮溫柔的女朋友，她為了避嫌，默默與我拉開距離，看着她有意的躲避我一次又一次握緊了拳頭，手心被指甲刺的稀爛。

事實告訴我我的确是非她不可，沒多久我就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到現在我連我那個女朋友名字都不記得了。

螢在大學時就開始了漫畫創作，大學畢業時已經是很有名氣的漫畫家了，而我，在父母的幫助下舉辦了畫展，成功出名，成為小有名氣的畫家。

八年，我一直陪在螢身邊，她一直單身，我除了有一次戀愛經歷也是一直單身，有同學問我們，我倆為啥不在一起，我只能順應她的說法，我和她只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八年了，我一直等着她，而我也知道她一直忘不了銀。

究竟什麽時候她能忘掉銀呢？我總是這樣默默在心裏問自己，終于有一天，她喝的酩酊大醉，向我哭訴，她記不起銀的容貌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我卻暗喜，她終于忘掉銀了！

我送她回家，她從不讓我進去的畫室裏擺滿了銀的畫像，只是統統沒有臉，我沉默着照顧了她一夜。

然後我去了山神之森，我只在那個小村莊呆了一天，我詢問了村民，山裏是不是有妖怪，老一輩的人都說有，而且說的神乎其神，但年輕一點的卻悄悄和我說別信那些老人說的鬼話，他們這個村莊根本沒有什麽妖怪。

我出了錢，讓一個農民帶我上山，我和那個農民在裏面呆了一整夜，沒有任何奇怪的現象，妖怪什麽的根本沒有。

或許是有，只是我們沒見到。

我問了那個農民世上有沒有妖怪，他回答我。

“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是信還是不信呢？

清早我開車回到了東京，螢狀态又恢複如常，但我卻看得出她比平日裏更憂傷。

她也沒再和我提她記不起銀容貌的事情，她夜晚又去喝酒了，我默默陪着她，怕她喝多，但她卻只喝了一口。

我送她回家，我就住在她隔壁，門口，她笑着對我說了謝謝和再見，我感覺有點奇怪，我們兩關系好的早就不說謝謝這個詞了。

果然，第二天她就不見了人影，電話也打不通，我焦急的到處尋找，終于在晚上接到了她的電話。

她去山神之森了。

我心裏沒來由的開始慌亂，但我也決定不去幹涉，讓她自己認清現實，她也應該放開過去了。

我開始查找資料，想去知道這世上究竟有沒有所謂妖怪，然後我認識了一位心理醫生，他告訴我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妖魔鬼怪，只是人們的想象而已。

我查找了他的資料，他很有名，是位權威的心理醫生，我向他講述了螢的事情。

他告訴我，螢所講述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妖怪故事只是螢的想象，可能螢只是在山神之森認識了位男孩，因為地域問題，兩人只能暑假一起玩耍，她們一起長大，互相愛慕，可是男孩卻意外的死去或者離去，螢心理承受不住，所以大腦自動編織出了一個妖怪的故事來安慰她。

簡而言之就是螢有幻想症，我不太相信，但是那位心理醫生用很多專業的術語，典型的實例讓我相信了。

這世上有沒有妖怪？信則有，不信則無，我選擇了不信。

沒幾天，有同學給我發來了信息，說是看見了螢一個人在小鎮上閑逛，動作十分怪異，就像身邊還有個人似的，甚至給我發來了照片。

照片上螢一個人吃着棉花糖，左手卻做出了牽手的動作，并且滿面笑容，那樣燦爛的笑容是我所沒見過的。

想起了電話裏螢對我的支支吾吾和刻意隐瞞，我心裏頓時亂成了一團麻，于是我花大價錢請來了那位心理醫生和我一起去了山神之森。

見到螢的時候她還很安全，神志很清醒，只是一直鬧着要去山神之森，山神之森是沒開發的山林，裏面蛇蟲蟻獸都有，我上次去都是做好了各種安全準備才去的，現在知道她精神有問題，我怎麽敢讓她去。

費盡心思阻攔了她，帶她去見到了那位非要住旅館的心理醫生，結果沒談幾句話螢掀板凳跑了出去，不知所蹤。

我找了一整天，終于在夜幕降臨時，在山神之森的山腳下找到了她。

我緊緊抱住了她，生怕她再離去。

“千葉，我們回東京吧，回東京結婚。”

螢輕聲說道。

我激動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或許欣喜若狂就是形容當時的我的。

但，有淚水順着螢臉龐流下，我的欣喜瞬間像是被水澆滅的火，我知道，她的眼淚不是為我而流。

我心疼萬分，撫上她的臉頰為她拭去眼淚。

我問她，為什麽要流淚，她搖頭，眼淚卻愈發洶湧，到最後，撲進我懷裏失聲痛哭。

這不是第一次她在我懷裏哭泣，卻每一次都是為了銀。

銀到底是何方神聖呢？他到底有多好，以至于讓我的女孩為他神魂颠倒。

我抱着螢回了山下依子家，到家時螢已經在我懷裏睡着了，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這個動作我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這幾年來每次她喝醉了都是我将她送回家安置好。

沾到枕頭的瞬間螢卻醒了，泛着淚水的雙眼看着我，我心裏早就軟成一灘爛泥。

“去收拾行李吧，我們明天離開。”

“你睡覺吧，我去收拾。”

螢沒聽我的話，掙開我的懷抱起床去收拾行李，一言不發。

第二天清晨，依子把我們送到了車站，道完別，我牽着螢上車，她卻駐足原地，我順着她目光看去，那裏的山神之森。

“螢，走了。”

我輕輕出聲，螢好像才回過神，移開目光。

“走吧。”

列車上，我問螢，昨晚說結婚的話算不算數，她回答我，反正雙方父母早就見過了，回去就開始準備婚禮吧。

不可否認，能和螢結婚我很高興，但若是螢不願意的話，我絕對不強求。

“那你是真的願意嗎？我看你狀态不太好。”

“若是不願意，我幹嘛要提出來。”

我目光落在了她懷中的包上，裏面，裝着兩個狐貍面具。

“你和我結婚，那銀呢？你不是說找到他了嗎？”

螢将包抱的更緊，垂眸沒看我。

“阿銀已經消失了吶。”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一天沒吃飯去吃飯了。。。

過年電腦一直被家裏熊孩子霸着根本沒辦法碼字，真是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