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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刺激,太他媽的刺激了。
以至于李翊醒來時,都暈暈乎乎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已經是清晨了,方魯來喊李翊上早朝,李翊拉過了戚悅,摸了摸她的頭,頭上沒有耳朵。
不過也是好看的。
戚悅睡得正好,猝不及防的被李翊給拉了起來,她有些不滿,抓了一下李翊的衣襟,她閉着眼睛道:“陛下,您該去上朝了?”
李翊“嗯”了一聲,手指搔弄她的下巴:“來,給朕喵一個。”
戚悅:“……”
喵?
李翊捏了一下戚悅的下巴:“昨天朕夢見你變成了一只貓。”
戚悅想着李翊只是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普普通通四個爪子一條尾巴能上樹的貓。
她想破頭也不會想到,李翊把自己夢成了一只美女貓,還把自己給那啥了。
戚悅勉強睜開了眼睛,睡意消減了很多:“陛下,時候不早了,該去上朝了。”
她睡覺時雖然會翻身,可頭發卻不亂,很整齊的散在身後,一張小臉并沒有太多血色,是冰雪一般晶瑩的白,只有唇瓣是透着些粉的。
李翊并沒有叫太監宮女進來給他換衣服,往日他都是讓宮女給他穿,戚悅見這個男人粗枝大葉的把衣服拿了過來,覺得眉心跳了一下。
雖然他也會穿衣服,能穿得人模狗樣的出去,可過程總是讓人不爽快。
戚悅的睡意已經消減了,她坐了起來:“臣妾給你穿。”
她一向都是被人伺候,從不伺候人,哪怕是李翊,她病了或者不高興了,也都是李翊喂她吃藥吃飯,粗糙的伺候她穿衣服。
這一次,她醒的早,見這個男人被伺候慣了,自己穿衣的動作那麽笨拙,換個裏衣,居然還能穿反。
李翊:“……”
“不用,朕親自來,皇後坐着就好。”他居然一反常态的拒絕了戚悅幫他穿衣服。
戚悅又躺了回去,她想再睡一會兒。
李翊看了她一眼。
時候已經不早了,他來不及洗澡,昨天做的夢太刺激,腿間是一片冰冷濕滑,他擦了擦,換了幹淨的褲子。還好沒有被她摸到,李翊想着假如戚悅幫他穿衣,摸到了他的衣服,肯定會猜出他夢了什麽。
那樣的話,以後哪怕李翊逗她,讓她真的學一聲貓叫,她也不會叫了。
戚悅在逗貓的時候,雲姑姑道:“娘娘,今天上樂國五公主要進宮,快要到了不老湖,再過一刻就到長春橋了。”
戚悅把貓兒給了雲姑姑:“帶下去,別讓它跑出來了。”
秦南盈的身後跟着一名侍女,她進來後,恭恭敬敬的對上面的女人行了一禮:“見過皇後娘娘。”
戚悅坐在屏風寶座上,懶洋洋的垂眸看向秦南盈:“不必多禮,公主請坐下吧。”
秦南盈的心底其實有點失落的。相比趙王,她其實更想進宮,做李翊的妃嫔。
倒不是說趙王不好。趙王李梁,也是天潢貴胄,在京城中,是大富大貴,況且,趙王容貌也極為俊朗,性情還算和善,作為趙王妃,秦南盈也能風風光光的,享一輩子的福氣。只是,和李翊一比,趙王李梁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單單從容貌上看,李翊龍章鳳姿,氣度非凡,就不是趙王李粱那般普普通通的俊朗可以比拟的,更不要提李翊的身份比趙王高出了多少。
王爺和皇帝,哪怕是一家人,地位卻是千差萬別,一個被人主宰,一個卻能主宰人。
秦南盈先是一個女人,然後才是一枚棋子,她也有正常人的情感,會有失落。沒能成為燕國皇帝的禍國妖姬,反倒成了一個普普通通掀不起風浪的王妃,秦南盈也有點遺憾。因為她被培養,最大的用處,就是用在燕國皇宮裏。
不過,她對秦南如的忠心沒有改變,秦南盈始終記得,她曾是貧窮落魄的段嬌,如今的富貴,都是四皇子殿下給她帶來的。
前幾日,回到了住處,四皇子殿下對于燕國皇後念念不忘,秦南盈前去請安,就看到四皇子殿下在畫燕國皇後的肖像。
那時,秦南盈就明白,四皇子殿下,對燕國皇後一見鐘情。
秦南盈覺得秦南如是有點膚淺的,只是因為一張漂亮的臉,就再也忘不了,實在是膚淺至極。
在秦南盈的眼中,秦南如其實是一個很英明的主子。之前也有很多人獻給秦南如美人兒,可秦南如從來都是用過就扔,再也沒有像對待燕國皇後這般,幾乎是日思夜想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秦南如曾經還嘲笑這句話,說是真正的英雄,哪裏可能會過不了美人關。如今,秦南如真的被 陷在了美人關。
秦南如不能随意進入後宮來見戚悅,秦南盈作為趙王的準王妃,能夠向皇後請安。
這些天,秦南盈見遍了這京城中的貴婦人,更見了另外兩位王爺的王妃,她們對待秦南盈,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表面上都是很親熱歡喜。
只有皇後,是有些冷漠的。
秦南盈道:“皇後娘娘,皇兄讓我來,給您帶了一樣禮物,不知能不能入得了您的眼。”
她身後的侍女,捧出了一個長形紅木盒。
雲姑姑接了過來,送到了戚悅的面前,戚悅懶得打開。不用看,她也能猜想到,盒中裝的是什麽東西。
秦南盈看向戚悅:“皇後娘娘,這是皇兄一片心意,您不打開看看嗎?”
戚悅道:“四皇子和五公主真真是廢了一番功夫。”
她打開了木盒,裏面是一件流光溢彩的蓮花杯。
琉璃質地,透着湛藍色的光彩,光線不同,蓮花杯所呈現出的色彩也會有變化。琉璃本就珍貴,更何況是這般漂亮,做工又極為精美的,每一片蓮花瓣,都完美無瑕。
戚悅那天在秦南如面前摔碎的那只蓮花杯,是兩百兩銀子,她卻騙秦南如說是八千兩,如今看了眼前這只,才知道這只才是價值八千兩的杯子。
秦南盈盯着戚悅,哪怕栖鳳宮中到處都是珍寶,秦南盈也足以相信,這般精美的蓮花杯是戚悅會喜歡的。畢竟,這只蓮花杯價值白銀萬兩,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只是一只杯子,就足以抵過秦南如在貴妃那裏兩倍的禮品價值。
可戚悅只是漫不經心的把玩,她的手指纖細潤白,輕輕捏着蓮花杯,卻吊起了秦南盈的心。
秦南盈害怕戚悅就這樣把玩這珍貴的蓮花杯,然後,突然一下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好在戚悅沒有。
她看了一會兒,把蓮花杯放在了木盒中,對雲姑姑道:“拿下去吧。”
這時,戚悅才對秦南盈道:“四皇子出手果真大方。”
秦南盈松了口氣,幸好皇後沒有摔,若皇後真的摔了,秦南盈真沒有臉面去見秦南如了。
秦南盈笑道:“這是皇兄精心挑選,為的,就是讨皇後娘娘的歡心。”
秦南盈特意,加重了“歡心”二字。其中的意思,不難猜測。
戚悅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她對秦南如,并沒有一絲好感,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愚蠢的站錯了隊,站在了顏貴妃的那方,還傷了她的堂弟。
用這點小小的手段,就能籠絡住她嗎?
未免太過天真。
秦南盈道:“南盈初來乍到,很多規矩都不太懂,皇後娘娘,希望您不要嫌棄。”
一般人,聽了這般客氣的話,肯定會說“不嫌棄不嫌棄”。戚悅只是冷冷的擡眸:“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宮自然不會嫌棄你。”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道悅耳聲音:“皇後娘娘,臣妾來見您了。”
是李妃。
戚悅捏了捏手中的白水晶手钏,一粒一粒,接着,李妃身穿寶藍色的宮裝,戴了孔雀頭飾,笑着走了進來。
李妃這段時間都沒有敢出現在戚悅的面前,對外,李妃總是說她生病了,怕把病氣帶給皇後,所以才不出來請安。其實,戚悅手下的人在太醫院查過了,李妃并沒有病。
只是上次和顏貴妃,鄧绫绮合謀的事情被李翊發覺,李妃也惹了李翊的嫌棄,所以這段時間盡量不出面,她怕再惹李翊煩心。
由于李妃的動作并不像顏貴妃和鄧绫绮那般惹眼,她平日裏看起來也乖,李翊就沒有動她。李妃也真的以為,只要她熬過了這段時間,就能東山再起。
可是,李妃沒有想到,她的父親卻因此受了損失。李翊表面上是安撫李妃的父親,給李妃的父親升職,實際上卻在調動的過程中奪了李妃的父親的權。
等李妃收到家裏的消息時,自然寝食難安。
她這才明白,李翊并不是放過了她,而是在不驚動更多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讓李妃的家族慢慢垮掉。
所以,李妃這段日子,也是寝食難安。
她恨極了皇後,覺得這一切事情,都是因為皇後。與此同時,李妃也想轉移李翊的注意力。
李妃笑着進來,看到秦南盈時,李妃吃了一驚:“這位妹妹,是哪家的小姐?生得這般好看,不會是皇後您給陛下準備的吧?”
戚悅向來不喜歡李妃,她讨厭李妃的裝腔作勢,更讨厭李妃說話的語氣。
戚悅道:“這是上樂國的五公主,趙王的準王妃,李妃,你不要胡言亂語。”
李妃笑盈盈的道:“是臣妾失禮了,臣妾這般 過來,是要告訴皇後娘娘一件喜事呢。”
戚悅道:“什麽喜事?”
“臣妾覺得,貴妃娘娘呀,像是有孕了。”李妃看起來滿臉紅光,似乎在為顏貴妃感到高興,“臣妾這兩天去玉華宮,見貴妃娘娘豐潤了一點,又是吃啥就吐啥,這不是要懷孕的征兆嗎?”
戚悅點了點頭:“太醫看了嗎?”
“啊?”李妃一驚一乍的,“太醫?臣妾倒是沒有注意這個。來日臣妾親口問問貴妃娘娘,看看貴妃娘娘的動靜。”
秦南盈在這裏,戚悅不好再說些什麽。
等到半下午的時候,秦南盈告退,李妃也要離開這裏。
戚悅卻叫住了李妃:“陛下這些日子以來,從未寵幸過顏貴妃,顏貴妃又是怎麽有的孕?”
李妃笑了:“您怎麽知道陛下從未寵幸過貴妃娘娘?皇後娘娘,您看那些記錄,都不怎麽準。萬一哪天陛下來了興致,大白天在花園裏寵幸了貴妃,這也會記載下來麽?”
戚悅的手指輕輕撥動着白水晶。
李妃又笑道:“況且,臣妾說的又不準,得要太醫看了之後,才能放出準确的消息來。”
言語之間,李妃盯了戚悅的肚子,眼睛又轉移到了戚悅的臉上,雖然沒有明說,可語氣,怎麽都讓人不舒服:“皇後娘娘太虛弱了,看起來太瘦,雖然每日承受雨露恩澤,卻沒有動靜,臣妾也為娘娘感到憂心。臣妾的家人剛剛送了些燕窩,要不要給娘娘送來,讓您補補身子?”
“啪”的一聲,戚悅給了李妃一巴掌。
雖然戚悅力氣小,可這一巴掌下來,也将李妃給打懵了。
李妃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般,她看向戚悅:“皇後娘娘,您……”
戚悅接過尋雪遞來的帕子,優雅的擦了擦手:“若你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本宮的身子,本宮只會感謝你的好意。”
她對着李妃一笑,笑容好看,像是初雪将融,隐隐也帶着些寒氣:“可你是披着關心本宮的外皮,特意讓本宮不痛快,所以賞你一巴掌。”
李妃從未受過這般的屈辱,她的唇瓣顫抖了兩下:“臣妾畢竟身處妃位,您這般打壓臣妾,不怕陛下知道嗎?”
尋雪插嘴道:“幸虧陛下不知道,不然,他看到娘娘打人,肯定要心疼娘娘的手。”
李妃被戚悅氣得臉色鐵青,差些一口氣沒有上來而暈厥過去。
戚悅淡淡的道:“所以說,在本宮面前,你想說什麽,就老老實實的說,別裝腔作勢。想指責本宮的肚子生不出孩子,你就明說,別遮遮掩掩諷刺人,那樣的話,本宮打你,可能還會輕一點兒。”
最後,李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栖鳳宮的。
臉上頂着一個巴掌印,她自己也覺得屈辱,匆匆過了長春橋,李妃就趕緊上了儀仗。
等人走了,雲姑姑送上了一杯花茶,輕聲問道:“娘娘,顏貴妃那邊,要不要查一查?您是皇後,可不能讓貴妃先于您誕下長子。”
戚悅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不用。真懷孕還是假懷孕,本宮問問陛下就成了。”
等到了晚上,李翊來了栖鳳宮,他也沒有什麽事了,就和戚悅在一起下棋,
下棋的時候,戚悅漫不經心的道:“今天李妃過來,說是貴妃有孕,也不知太醫院的太醫看了沒有。”
“貴妃有孕?”李翊冷笑一聲,“朕大半年沒有碰她了,她哪裏來的身孕……”
話音剛落,李翊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方魯,讓姚院判給貴妃把脈,再将他帶到栖鳳宮來。”
一個時辰後,姚院判來了栖鳳宮。
李翊臉色鐵青:“貴妃有孕?”
姚院判愣了:“回陛下,貴妃娘娘的身子不及從前,并沒有身孕。”
“可有小産滑胎?”
“并沒有。”
李翊揮了揮手,讓姚院判下去了。
等人走了,李翊才道:“朕就說,平白無故的,她從哪裏搞出來了一個孩子。”
戚悅想了一下,為何今日李妃要那般說,眼下聽了李翊的話,戚悅随口問了一句:“陛下不想要孩子?”
李翊确實不怎麽喜歡孩子,之前數年,朝中并不穩當,他為了平衡各家族的勢力,各個妃嫔寵幸後,都會賞藥或者賞香。他并不想早早的就有了孩子。
畢竟,李翊還這麽年輕,早早有了孩子,他還沒老,某些狼子野心的就打算奪位,這就不太妙了。
反正他還年輕,以後再要孩子也不晚。
如今有了戚悅,李翊更不想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反正有這個小美人在床上,一切也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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