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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進來的?”鳳青衣猛地用手撐着床沿坐起來,怒不可遏,眼裏的情緒深不見底,“來人!”
明苑想過她醒來會是這種結果,掀起道袍的衣擺直直地跪了下去:“師妹被我找理由遣走了,是明苑自作主張進來的,不關旁人的事。”
鳳青衣眯起眼,盯着地上跪着的姑娘一言不發。上一世她雖與明苑是夫妻,但由于洞房花燭夜過後翌日一早就被召進宮臨時趕赴邊境抵抗玄臨敵軍,她和明苑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待在一起的日子裏她看得出明苑性子冷不怕事,可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現下這麽一看,明苑骨子裏似乎是比她想的還要膽大。鳳青衣皺了皺眉,覺得是自己近來對她有些寬容,導致明苑在她面前越發放肆了。
這麽一想,鳳青衣不再将視線放在明苑身上,繞過她走去伸手把房門大力一拉,嚴肅地喊了一聲:“來人!”
明苑挺直的背一僵,意識到自己做過頭了,想要認錯卻已是來不及。
“呂婧如,讓人把近日守在我門前的女冠抓過來!”
明苑心中慌了,以膝蹭地挪到了鳳青衣的面前,臉色煞白:“王爺恕罪,一切都是明苑的錯。”
“你覺得你現在顧得上別人嗎?”鳳青衣彎腰以兩指擒住明苑的下巴往上擡了擡,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唇邊卻勾着一抹淺笑,“膽子不小。”
明苑知道自己的舉動會惹怒鳳青衣,卻沒想到會這般嚴重,這幾日接觸下來,她覺得鳳青衣有些霸道但足夠善良,卻忘了最致命的一點,鳳青衣是王爺,她的權力和地位不允許別人在她面前放肆。
“只要王爺不傷害我的師妹,要明苑的命都行。”
“在本王面前,你的命什麽時候由你決定要不要了?”鳳青衣望着明苑被自己的手捏紅的下巴,針紮似的猛地松了手,甩袖背對着她,“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冠,本王若想要你死,你沒得選擇。”
外面,呂婧如身後的兩個人分別按住明苑小師妹的一邊肩膀往門口走來,對着鳳青衣行了一禮後恭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師妹眼裏含着豆大的淚珠,嘴唇一抖一抖的卻不敢哭出聲,委實被吓到了。
明苑閉了閉眼,知道已是無力回天,心裏一橫,幹脆咬牙從唇齒間低聲吐出一句話來:“麻煩王爺靠耳過來。”
“放肆!”呂婧如先行出了聲,隔空指着明苑的面門,“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如此對王爺說話!”
呂婧如還要再說卻被鳳青衣看過來的眼神給打斷了,她立刻單膝跪地,拱手抱拳:“屬下知錯,回府之後自行領罰。”
鳳青衣收回視線,伸手摸了摸下唇,臉頰邊的頭發擋住了她的眉目,誰也不知道她在思索什麽。過了片刻,她一腳大步跨進房內猛地将門一關,鎖好了門闩将呂婧如她們隔絕在了外面,方才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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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對着明苑的方向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再回頭時已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當真走近明苑屈膝将耳朵湊在了明苑的嘴唇前。
半天聽不到一個字,只有淺淺的呼吸帶來的氣息吹得耳朵微癢,鳳青衣不耐煩就要站起身時,胳膊被一雙手緊緊抱住,耳邊是明苑不怕死的聲音:“王爺,若我師妹有事,傳信的事就連同明苑一起共赴陰曹地府。”
鳳青衣本以為她會認錯,卻沒想到明苑竟到了威脅她的地步,若是旁人,擱鳳青衣的脾氣,早已身首異處。可這是明苑,她上一世明媒正娶的娘子,她還真真是下不了手。
鳳青衣被這口氣堵得胸悶,氣極反笑:“女冠好本事。”
明苑聽見她的笑聲,臉色越發蒼白但眉目間的堅定卻沒變,她不後悔說出這句話,只後悔自己最開始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僭越了鳳青衣,連累了師妹。眼下,只要鳳青衣一句話換得師妹安全,她丢了性命也算不得什麽。
她跪在地上,等着鳳青衣考慮,卻沒曾想身子一空,整個人被鳳青衣輕松抱起,走了幾步一下子扔在了床榻上。她想擡身卻已來不及,鳳青衣撲過來壓着她,雙手撐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如說着情話一般:“既你說不要命,那這副身子先留給本王享用一番再說,不然直接埋了倒是可惜了。”
說着鳳青衣便低下頭埋入她的頸間作勢要親下去,明苑慌亂地掙紮,把頭死死地往一邊偏,不讓鳳青衣得逞。
“王爺,明苑真真知錯了。”
鳳青衣聽見她帶着哭腔的聲音,知道她是真的怕了,猛地起身甩袖背對着她,啓唇輕喝:“滾。”
明苑揪着衣領從榻上坐起來接着緩緩站直,低着頭往外走,“王爺,消息已帶到。”
鳳青衣站在原地身形不動,睫毛都不曾眨一下。一切玩鬧也該到此為止了,等接應的人一到,她得立刻離開這裏。
索性消息成功傳了出去,剛吃過午膳,一大批接應的将士騎馬到得觀裏,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就是收到消息匆忙趕來的。此次他們都身着戎裝,陣勢不小,就是為了震懾襲擊鳳青衣的那些人,保證王爺安全回府。
“王爺,請。”
鳳青衣翻身上馬,摸了摸馬鬃,馬像是識人,擡起前蹄的同時叫了一聲。鳳青衣笑了笑,此次出來她未騎清風倒是正好,否則,她可舍不得将這千裏馬推入山谷。仔細算來,上一世清風跟着她一起出生入死救過她不知道多少回,比起一些人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切可安排妥當?”
呂婧如知道鳳青衣問的是在觀裏駐兵的事,連聲回答:“已經按王爺的吩咐留下了五十人,他們吃穿用度的花銷婧如回去後會派人送來。”
“嗯。”
鳳青衣此次明令吩咐不許任何人相送,除了手下的将士,觀門前再無旁人。她牽起馬缰繩,最後透過觀門往裏看了一眼,然後仿似毫無留戀地騎馬離去,随後一幹将士跟上,只留下被馬蹄帶起的塵土黃沙彌漫在空中,一時還消散不去。
黃沙一過,觀門前幾人粗的大樹後走出一個窈窕的倩影,久久地凝視着鳳青衣一行離去的方向出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單機的總裁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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