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半小時後,拍攝重新開始。
謝卓言在上一鏡最後的位置站定,用紗布蒙上眼睛,把帽兜拉低,背對着賀漓。
祁遙雖然頓住了腳步,卻不敢回頭。
談昱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面對面打量了一番,忽然擡手扯下了他眼睛上的白布。
看到這張臉的時候,談昱露忽然出難以言喻的興奮神情,一下子按住他的肩,“祁遙!”
祁遙被他激動的聲音吓了一跳,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在心裏構想了所有談昱看見他之後可能的反應,仇恨、輕蔑、厭惡……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似乎很高興。想到這裏,祁遙忽然一陣惡寒,不知道他是打的什麽算盤。
祁遙幾乎懷疑他是不是瘋了。他睫毛輕顫,睜開眼睛,眼眶裏是一雙空洞無神的灰白瞳孔,毫無生氣,仿佛剛從墳墓裏挖出來一樣。
祁遙強壓下心中的波瀾,盡量鎮定地開口道:“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這一開口卻是濃重沙啞的關北口音。
談昱一愣,對方那雙空洞無神的眼,還有這濃重的口音,仿佛兜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喃喃道:“不可能,長得這麽像。”
談昱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甩開了手裏的骨扇,閃着寒光的尖尖利刃,直直地往他臉上甩去。
刀刃幾乎是貼着祁遙的臉頰擦過,削斷了他的一縷頭發。
按照劇本的走向,利刃刺向祁遙的眼睛,他眨都不眨一下,以至于談昱相信他是真瞎。
但是實踐起來确實有困難,賀漓擡劍太過突然,眼前白光一閃,謝卓言條件反射地就眨眼了。
謝卓言扶了一下額頭,擦了擦眼角,試着瞪大眼睛,盡量不眨眼。
Advertisement
“《逐鹿》第二幕2場13鏡4次!Action!”
利刃呼嘯着朝他的眼睛刺去,周圍的人全都大驚失色,唯獨祁遙一動不動,好像一尊石像般站定了。
刀尖在祁遙眼睛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直直停下,談昱盯了他一會兒,放下了骨扇,輕佻地用手擡起他的臉細細品味,嘴角浮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還真是個瞎子。”
祁遙剛松了一口氣,但是随即,他又聽見那人扭頭對侍衛說:“帶走。”
談昱生性多疑,祁遙不确定談昱現在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了,但是他也知道,遇見了一個人長得這麽像祁遙,談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
說不定,還會把滿腔恨意,更加倍粗暴地發洩在自己身上……
“你憑什麽說抓就抓?”聽說他們要把人帶走,茶樓的夥計頓時急了。
聽到有人反對,談昱似乎覺得好笑,神情慵懶地笑了笑,把衣袍一掀,露出玉帶和腰牌。
衆人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北昭王殿下嗎!頓時,衆人被吓得屁滾尿流,心都快蹦出來了,慌忙“撲通”就給他跪下了。
“草民眼拙,懇請王上贖罪!”
談昱懶得理他們,朝祁遙勾了勾手指,立刻有兩個護衛一左一右地上前,要押他。
茶樓老板就是祁遙的親信,哪裏會看不出來談昱是誰,也不跟着跪下,慌忙連忙上前阻攔,卻被幾個護衛拔劍攔住了,士兵們頓時兇相畢露。
祁遙知道,如果他再阻攔,談昱真的會開殺戒,于是悄悄向他搖頭示意,掙脫那兩個護衛,挺直腰杆對談昱道:
“不用押,我跟你走。”
下午收工之後,謝卓言從更衣室裏出來,看見陶旭站在樹蔭下,一臉巴結讨好樣,在和誰打電話。
“……是,黃哥說的對,我再問問他……”
謝卓言手插在口袋裏,眯起眼睛。
黃岑這幾天都沒有再給他打電話,寥寥的幾次發微信,也都是些常規的工作事宜,之前一直催他續約的事也只字不提。
雖然他不說,但是謝卓言直覺,黃岑打電話給陶旭應該和這有關。謝卓言皺了皺眉,朝陶旭揮手示意,叫他一起上車。
回酒店的路上,陶旭似乎還在為中午的事生氣,沒好氣地唠叨了一路。
“和你說了小陳馬上就來了,你非要上賀漓的車幹什麽?”
“不是我非要上他車,是他非要我上車,”謝卓言手裏抓着一本時尚雜志,糾正道,“再說,黃哥不是叫我和他培養一下‘感情’嗎?”
“培養什麽感情,黃哥和我說叫你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
“……”
陶旭随手抓過來一本雜志扇着風:“中午我給你們倆當了一路的背景板,我也沒吃午飯呢,都沒人想到我,沒良心的……”
語畢,他的肚子還十分應景地叫了一聲。
謝卓言“噗嗤”一笑,惹得陶旭瞪了他一眼。
謝卓言伸手從包裏摸出一包薯片,都給陶旭,陶旭立刻撕開包裝袋“咔吱咔吱”地吃起來。
大半包薯片下肚,車也快到酒店了,他才抹幹淨了嘴,猶豫着開口說正事:
“小言,我是天盛的員工,這些公司內部的事,本來我不應該和你說,但是我跟了你這麽久,還是想勸勸你。”
謝卓言早就看出他有話說,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謝卓言擡起頭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
“聽他們說,黃哥又簽了幾個挺不錯的新人,還沒官宣,”陶旭話音一頓,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道,“……包括夏啓未。”
“黃哥手裏的資源本來也不夠分了,說句不好聽的,你的價值差不多也已經到頂了,我估計他是想重點培養新人,好的資源都給他們了,我看了下半年幾乎沒你什麽資源,而且你還在這時候鬧解約,公司那邊已經給你最大的讓步了,要是一直舉棋不定,黃哥不會等你的……”
謝卓言雙手抱在胸前沒有表态,陶旭繼而勸道:“以黃哥的業務能力,你真沒必要走,到哪裏去找更好的?”
誠然,黃岑很有手腕,雖然有些手段不那麽光彩,但一捧一個準。況且離開了天盛,他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去,陶旭想不通他究竟為什麽這麽拗。
謝卓言望着窗外不說話。
看着他這幅模樣,陶旭沉沉地嘆了口氣。
相處了這麽久,他太了解謝卓言了,他這人表面上溫和、圓滑世故,實際上脾氣倔的要死,他鐵了心的事兒,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