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雙面女間諜(2)
心事重重回桌,被譚墩的消息一吓唬,剛才喝下去的酒也差不多醒了。萊姐和陳吉吉不知情況繼續舉杯灌我,我以強大的意志力保持自己的強顏歡笑。我已下定決心,用真摯的情感與友善的微笑把這頓飯局扛過去,然後獨自昂首挺胸去面對王欥欥的陰謀。為了不讓陳吉吉誤會,不讓這份情感再輕易夭折,吃再多的苦我不在乎,受再多的罪我也要面對,這就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為人男友的心聲。
萬沒想到,飯吃完了,時至夜晚八點多,出了飯館陳吉吉突然提議去唱歌,萊姐馬上欣喜附議,此情此景,加上我這個身份,當然不能反對,更不能不去。只好硬着頭皮跟随他們打車至一家KTV,希望歌聲能陶冶我的情操,忘卻凡間的苦惱……
于是,我們回到了這章開頭的那一幕。
啤酒,果盤,震耳的音樂,與她們倆的歌聲。她們在享受,我在忍受。
我很怕王欥欥會打電話過來,更怕她不打過來,甚至開始有一陣陣沖動主動給她打過去,問問今天跑去我原來的房子到底要幹嗎。
自從我提出所謂的分手,想就此斷絕與王欥欥的往來後,她總是這麽東邊日出西邊雨的,冷不丁來一下,卻沒下文。
如同兩軍對壘,敵軍的一支先鋒騎兵營,總是不時地向我軍突襲一下,卻只做佯攻,絕不真打,完全是挑釁騷擾。這招其實很陰險,對方意在折磨摧垮我方的意志,讓我方時刻處于高度緊張狀态,時間一長肯定會疲憊,出現短暫的松懈,敵方便一定會趁這個時機,攻我不備,力求全殲。
我作為我方總指揮,已經越來越耐不住性子,随時準備揮旗進攻,大舉壓上,魚死網破。但又怕對方是誘敵深入之計,我莽撞進攻,正中敵方下懷,給我來個甕中捉鼈……
男人和女人,無論以什麽關系為紐帶,都可能會是一場戰争,而戰争是殘酷的,将是不能錯的,兵是不厭詐的。
我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以我對王欥欥的了解,她一定是在激将我,等我沉不住氣主動出擊,她好以逸待勞。哼哼,你用抛磚引玉之計,我就以假癡不癫來應對你!
我窩在沙發裏正運籌帷幄呢,萊姐走過來把麥克塞我懷裏:“裝思想者呢啊?來與民同樂吧領導!”
我笑着擺擺手,哪有那個心情,你見過哪個輪船失事墜海的哥們兒還有心情弄塊板子沖浪的?
面前這倆悍女紛紛伸手操起一個空啤酒瓶子,握着瓶嘴兒,一起站我面前抱肩抖腿地跟我裝古惑女。我被逗笑了,這倆女孩,尤其陳吉吉那嬌小身子骨裝起拽來,是挺可愛的。于是接過麥克,揚頭無奈看着她倆撇嘴。
萊姐遞我一瓶啤酒,自己也拿一瓶跟我磕了一下,擠眉弄眼地跟我逗:“哎哎,賴寶,你唱你的主打歌吧!”
“主打?”我意外,和你很熟啊?沒有過這方面交集啊,怎麽還知道我有主打歌?不對……難道是……
“是啊,主打歌啊,在水一方啊!”萊姐說完,和陳吉吉狂笑,雙雙在沙發上滾抱一團,邊打着萊姐還騰出嘴來損我,“歌唱完了別忘了再加一句我喜歡你,做戲做全套嘛。”
又是錄音門事件!我預感自己要臉紅,馬上在臉上擠出傻笑。剛要張嘴,有手機響,是陳吉吉的。她馬上打開自己的包,拿出手機接聽:“喂,啊。是啊,我和萊姐在第五大道唱歌呢。是啊。啊?沒有啊,就我們倆,哦好,知道了,放心吧……”
挂斷,陳吉吉看向我,吐了下舌頭:“我哥居然問我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心裏一緊,難道莫非也許可能已然……我靠!
還沒來得及徹底展開心裏的惶恐呢,我的手機響了。不看也知道是誰了。
陳吉吉怔了一下,一臉緊張豎了手指在唇前:“我沒說我們在一起呢啊!”
我點頭,拿着手機出了包房,拐了幾道彎,還是沒找到清靜的地方,這裏到處是音樂聲和鬼哭狼嚎聲,環境和陳吉吉剛才接電話時一模一樣,我怎麽能把這謊撒圓了啊?
瞎琢磨着,手機鈴聲停了,我頓時如獲大赦,剛喘口氣,又響了起來——看來大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鎮靜,放松,接聽,故意很大聲裝信號不好:“喂?什麽情況?這麽晚給我打電話!”
那邊先是一愣,接着語氣低沉:“你在哪呢?”
“我在圓明園東門這邊呢,這個KTV叫什麽來着?我和以前同事唱歌呢,六個人。四男三女,今天下午打的電話給我的,都喝大了。哈哈哈哈……”
好吧,在我對着手機狂笑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失态了,犯了個大忌。說謊的人總是想把謊話說的像真的,所以總試圖更詳盡更清晰,一不留神就用力過猛或者語無倫次,我剛才就是。
估計大器也聽出來了,陰着聲音來了一句:“你也唱歌呢啊?”
這回我聽出圈套了,十分聰慧地回話:“是啊,怎麽你也玩呢?”
“我沒,”大器挖坑失敗,換了口風,語氣陰沉,“你別玩了,這就回家來,我有事找你。”
我裝茫然:“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回來再說,快點兒。”
回包房,和陳吉吉與萊姐說了幾句,讓陳吉吉今晚別回去了,再去萊姐那忍一宿,因為我不知道回去以後,是鴻門宴還是狗頭鍘。看大器那個情緒狀态,肯定是已經接了不該接的電話了,不知道王欥欥都和他說了啥,所以要是陳吉吉在場,于情于理,都多有不便。
這種時候就看出人品來了,刀山火海,我一人扛!
陳吉吉不知道什麽狀況一直追問,我謊稱是付裕出了事可能需要一起商量怎麽辦。我說這種善意的謊言從來不紅臉。囑托了一番,毅然出了KTV,招手攔車,在上了出租車跟司機說了地點。這一路回家,心中的感慨和上刑場差不多,你不要以為我在搞笑,換成侬在我這個境地,侬想想好伐?
到了家門口,長籲壓心驚,掏鑰匙開門。家裏很靜,燈火通明,換了鞋走過門廳,一眼就看見大器端坐在飯廳中央,面前就是紅木長桌,長桌對面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似乎大概是給我準備的。
我忐忑走幾步,笑着點頭。大器把手中的煙放下,沒笑,一指他對面的椅子:“坐。”
很嚴肅,我開始覺得印堂發黑,蹭着步子走過去拉椅子坐下,故作輕松:“怎麽了?什麽事啊?”
大器眯眼看着我,沒有絲毫表情,滿臉的肥肉仿佛都僵硬了,眼中閃着寒光:“是你說?還是我問。”
我這心已經皺成一小團了,但還是強作鎮定,咧嘴讪笑:“說什麽呀?我有什麽可說的?你丫真逗!”
大器翹了一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點點頭,伸手從他身邊一撿,然後摔到桌面上一個牛皮文件袋:“自己看。”
我有點慌了,哪跟哪啊?怎麽還有這麽一出啊?難道我還有什麽機密身份被大器發現了?
納悶着拽過文件袋打開口往桌子上一倒——照片?無數的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主角毫無疑問是我,與照片中的女主角纏綿悱恻,放蕩不羁,接吻的撫摸的吐舌頭的半裸的鹹濕的……而更讓我驚訝的是,女主角除了有王欥欥,竟然還有很多張是陳吉吉!
這他媽都哪來的啊?與王欥欥那些姑且算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幕後黑手偷拍的,但我和陳吉吉有過這種情趣時刻麽?明顯是合成的啊!
“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小弟?”大器一下提高了音量,在我擡頭與其對視的瞬間,近乎殘忍地瞪了我一眼。
我剛要張嘴解釋,見大器又是伸手從一側拿起了什麽,直接向我指了過來——頂到我額頭我才看清楚,竟是一把鋸短了槍管的雙筒單發獵槍!
我全身一下就涼了,一動不敢動,氣氛在這瞬間完全是他一半是火焰,我一半是海水。大器就那麽舉着胳膊,隔着桌子拿獵槍頂着我額頭眉心,我想說話,甚至想喊,但嗓子啞發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想解釋麽?可惜我不想聽。”大器冷笑起來。
我眼睜睜看着他的食指伸向的扳機,狠狠勾了下去!
不要啊!!
……
猛擡頭驚醒,額頭全是汗,感覺後背都濕透了,我站在家門口,拿着鑰匙的手開始顫抖。開始猶豫要不要開門進去,萬一我這一進去,發生的事和我剛才走神幻想的一樣……應該不會吧?
正琢磨着,面前的門開了,大器拎着垃圾袋低頭出來,猛然看見一雙腳,擡頭看我,驚恐地號了一聲:“oh my親娘呀!”轉身往門裏就跑。
本來我剛才瞎琢磨就把自己驚着了,這一嗓子把我也吓了一跳,緩過神馬上跟進去:“我!我!”
大器滿臉肥肉都吓失了血色了,瞪圓眼睛盯我半天,一臉受驚開始變幻成怒憤怒:“你大爺的!有病啊你!”
“我剛回來要開門,正好你出來,寸了。”我笑,看着大器這大褲衩大背心的造型,不像是會拿獵槍爆我頭的意思,心裏踏實許多,“靠你受驚尖叫都這麽有個性啊,還中西合璧的叫法呢!”
“滾蛋!”大器瞪我,側了身子擠過我身邊,去了垃圾房。
我進門廳換鞋,自我慶幸事态好像沒那麽嚴重,但還是有些忐忑,換了拖鞋快步到飯廳桌子周圍轉了兩圈,所幸沒發現牛皮紙文件袋和短筒獵槍。
正猶豫着是坐以待斃還是先回自己房間換套舒服的衣褲,大器回來了,進來後順手一拉門,“砰”一聲吓我一抖。
我這一哆嗦,大器擡頭注意我了,看我在不自然中努力裝自然的別扭樣,他好意外好意外:“靠你傻站着幹嗎呢?”
“啊?我?”我飛快分析他這話的意思,故作輕松,“靠!我這不是等你訓話呢麽!”
“我訓你什麽?”
“……我怒!不是你打電話回來說有事的麽!”
“哦哦!”大器這才點頭,看着我樂了一下,“對,有事,你沒喝多吧?”
我怎麽看怎麽不像是鴻門宴,大器蠻慈祥的啊,挑着眉毛打量他半天:“沒喝多。這麽急把我召回,到底何事?”
“當然是有事了,要不你先沖個澡醒醒酒?”大器說着話,擦着我身邊走向客廳,奔着茶幾拿煙去了。
我開始認定,大器這般和風細雨的應該不是欲擒故縱,雖然尚且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尿,但估計是我自己想多了。這麽一想,我就豁然尿性了,打了招呼回房間換衣服然後奔了洗手間沖澡。
男的沖個澡比洗個臉慢不了多少,不像女孩,站在蓮蓬頭下像能游泳似的沒完沒了。加上洗頭,我十分鐘搞定,扯了毛巾擦着頭發出來,看見大器坐客廳沙發抽煙,面前茶幾上放着兩瓶青島,都已經開了蓋兒了。看見我出來馬上招手:“快來!酒都涼了,我這有正事和你說呢!”
我一看這情景,當即吹眼瞪胡子,擦着頭發大步流星就過去了:“你玩我是吧?你這憋着還跟我喝呢,你讓我沖什麽澡醒什麽酒啊?”
“靠,那我弄兩杯橙汁擺着咱倆談事?那像話麽那。”大器反狠窺我,一指斜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我跟你說正事了啊!”
我順手拿了啤酒走過去坐下,仰頭灌一口,急了,趕緊拿毛巾擦沫子。
大器沒理我這個茬兒,反而咧着嘴角顫着肥肉冷笑起來:“哼哼,自己就先緊張了?我倒要看看你倆還打算瞞我多久!”
大器剛剛那麽問很明顯是知道些什麽了,我要是找理由扯借口的,勢必會搞出更多的漏洞,說更多的謊來彌補,也許會把事态更惡劣化,而且萬一以後這些謊圓不回來,一旦真有真相大白那天,那我和大器必然會心存芥蒂。所以這個事我基本打定主意,要是大器真的是已知而求證,我就一五一十,任殺任剮。
陳大器,爺來了!給爺來個痛快的!
抱着這份決心,整理歸來又和大器斜對面端坐在客廳沙發,我不說話,他繼續冷嘲熱諷,說我心裏有鬼才會人仰馬翻。我不言語,這個時候說啥都是漏洞,應該聽他說,随機應變。
“不說話是吧,跟我裝是吧?”大器眯着眼斜我,“你說這事能瞞我多久啊,我早晚不都得知道麽!”
我馬上點頭賠笑:“是是,沒錯沒錯,其實也沒想瞞你,這不是怕你不高興麽。”
“我不高興什麽?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啊?那是你倆的事!你就好好跟她弄,別給我丢臉就好了!”大器一拍沙發扶手,接着舉了酒瓶子過來欲跟我磕。
我這下倒誠惶誠恐了,大器啥時候變成開明賢君了?還好好弄?難道我晚上去陳吉吉房間的事她也知道了?那他可誤會大了,我還真沒碰過他妹妹呢!
“別,大器,別這麽說,我還真就沒和她……弄過。我誠心實意地跟你說,我不是玩玩的,我也不是那種人啊。”我和大器碰酒,仰了一口。
“靠,誰說你是玩玩的了,現在沒幹過你不早晚要和她一起弄嘛,怎麽的你還有別的想法?”
“沒有!絕對沒有!就沖咱倆這層關系我也不敢啊,對吧,嘿嘿。”
大器一臉陽光:“那就得了。”
我開始得意了,事實上我不敢肯定大器是不是接了王欥欥的電話,更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渠道得知我和陳吉吉的事的。但照他這個态度,完全是撥開烏雲晴天日了。
“呵呵,那這麽說這事你同意了?”我見縫插針。茲要大器一松口,我巴不得向外宣布我和陳吉吉的戀情,誰有點幸福還不願意到處得瑟啊!
大器愣了一眼:“我同意頂個蛋?這事得小星拍板啊!”
我蒙了一下,小星?哦,楊小星,我老板。啊?這怎麽還關他的事啊?他最多是我老板,又不是我君主,莫非還要給我賜婚不成?
大器挪着大屁股往我這邊坐過來,探身搭住我肩膀:“你意什麽外啊?我才應該意外呢,在小星辦公室我看見檔案的時候,吓了一跳!”
我徹底迷糊了:“你說的是……”
“還裝!你和陳吉吉肯定早就知道!”大器咧嘴笑,笑出一副滄海桑田的模樣,輕輕搖頭,“哎呀,我就奇怪了,你說,這是你們蓄謀已久呢,還是世界太小?”
越聽越不對了,我得迂回着問問:“哎,你說在小星那看到的檔案,都什麽內容啊?”
大器一聽,眼睛就亮了:“我靠!不看不知道,這萊恬恬的背景吓死人,她老爸的資産估個數,絕對超過精子庫裏的精子!大家族啊!這萊恬恬也了不得,留學回來後人家壓根兒不啃老,自己弄廣告公司,又辦雜志,辦火了就轉手,又跑外企打工,咱們這樣的還勁勁兒的實現理想呢,人家是拿理想當樂趣玩呢……”
我聽得五官全部張開,直直看着大器,好半天才緩過神,擺手打斷他:“等會兒!你說的是誰?”
“萊恬恬啊!靠,就是那天吃飯你和吉吉帶過來的那個萊姐!”大器興奮勁兒還沒過去,聲音高了何止八度。
“萊姐?她怎麽了?”
“你逗我玩是吧?那個萊姐不就是小星聘來的雜志總編麽!”
“……啊?!”
大器還在那邊滔滔地白話着什麽,我開始聽不進去了。
實話說這消息真是把我驚着了。短時間內真是轉不過這個彎。那次相識後一直萊姐萊姐的叫,還真不知道她本名,沒想到這次是知道了,又一下子知道得太多了,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還跟我一起喝酒唱歌的萊姐,竟然會是我以後的頂頭上司?太難讓人接受了。
而且,這事兒陳吉吉也知道吧?合着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雖然可能只不過是個惡作劇,但這會兒我這心裏還是充斥着強烈的被涮感。
最讓我郁悶的,是原來和大器聊了半天,覺得眼前全是曙光的時候,猛發現原來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之前的喜悅蕩然無存,差一點點浮出水面的奸情瞬間又沉入海底。
“靠,你不知道啊?”大器也明顯看出我的驚訝不是裝的。
我木木搖搖頭,心中百感交集。
大器伸出豬蹄杵了我一下。“完了,我還洩密了!我還以為你和陳吉吉合夥瞞着我呢!”說着話,他臉上的笑容一定,開始慢慢收縮,轉向我,“哎不對啊,那你剛才跟我聊的都是什麽啊?”
我擺擺手,眼神還有點發怔。
“少來!你壓根兒不知道萊恬恬是總編你跟我聊這麽半天?你是當成啥事跟我聊的?如實招來!”
“真沒。”我還在回味無窮中,還在分析萊姐當我領導是福兮禍兮。
“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天非讓你說實話不可!”大器站起身,開始假裝撸胳膊,然後在我面前揮胳膊,“看!沙包大的拳頭見過沒有?你再不說實話,我揍你個豐乳肥臀!”
“朋友,你就不能在我心裏,給我留一塊屬于自己的綠洲麽?”我做深情狀,拉大器的手,小心試探,“哎,今天你沒接到什麽異常電話吧?”
大器疑惑:“什麽意思?哪有什麽電話?你到底要跟我玩多大的貓膩?”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我這不是夜觀星象,覺得你馬上就要春天來了,一只大男往豔飛……”
“還讓子彈飛呢!你又想拿小天兒轉移話題吧?”大器瞪眼睛,琢磨兩秒鐘,猛想到什麽,“哎不對,萊恬恬是主編,難道我妹也知道?你們倆私下串通好的?”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吉吉還真就不知道,我們倆怎麽可能背着你私通嘛。”
大器點頭笑笑:“我就說麽,你丫跟我妹比我跟她還好?這不是開玩樂呢麽。”
聞言,我當即決定趁熱打鐵:“我在你眼裏怎麽就這麽不堪呢?你說說我跟吉吉差幾個檔次啊?怎麽就配不上?”
大器繼續笑,拿酒碰我手裏的瓶子:“急了急了,我不就是說說麽,誰說你配不上了,這麽多年我還不了解你?行了,我錯了還不行麽?”
“哎你這話我不愛聽!怎麽我就配不上你妹了?”我抓把柄。
大器瞪眼:“配得上也不許上!”
“好好,不上不上。”我也笑,“上了也不讓你知道。”
大器一聽,直接放下酒瓶子站起身,擺出個虎爪拳的功夫架:“你敢!”
“哎呀嗬?怕你啊?”我也起身,擺出螳螂拳招式。
僵持。
雙方一臉兇險,寸步不讓。高手對決,瞬息制敵。
突然——
“抓奶龍爪手!”
“猴子偷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