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就當扯平

次日,智營院子正中的亭子裏,二十號人,或站着,或坐着,但對峙的陣勢很是明顯。

這方,以南宮烈為首,他的身旁環繞着的皆是朝廷官員之子。

那方,秦奡淡然坐着,眉間微皺,臉上是少見的不耐。他的身邊,秦烽雙手環胸,瞪着南宮烈身旁坐着的藍君豐。秦奡身後,皆是通過擂臺比試進入軍塾的,一個個都擺着不服輸的樣子。

而站在遠處,駐足旁觀的則是像清影這樣的商賈鄉紳,或是地方小吏之子。

清影來回看着兩方,對這無形的争執,她預料,接下去會十分麻煩。

男孩子真的很難理解,不就是一個營長嗎?真不知道 有什麽好争的……做營長一定有很多瑣事?還要負責整個智營,怎麽想都覺得吃力不讨好。

事情,是這樣的——

今日一早,沈闊就突然來到智營所在的院落,要大家集合,然後讓他們推選一個智營的主事出來,也就是營長。

軍塾中除了每門課要兩個營進行比較之外,還會不定時有各種比賽,也是以營作為一個整體,這營長就相當于龍頭的作用。

作為營長,什麽都得都做到最好,這樣不是很累嗎?清影不解,雖然不管做什麽都得盡歷 去做,做到完美,但是這麽被逼着,強迫着做好,她可是真的受不了。

眼見着,兩方誰也不服誰,他們這些站在中間的,也是難做。

“我表哥乃鎮國公之子,十歲那年便有力拔山河之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他熟讀兵書,對戰場軍争也好,對軍塾修習也罷,均了若指掌。就這一點,你們在場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營長之位,自然,應是我表哥南宮烈的!”

聽藍君豐說完,南宮烈身後的官吏子弟不住地颔首稱是。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真以為自己有資格和南宮兄争嗎?也配?”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立即引起官吏子弟的共鳴。

他們眼中調侃,挑釁看着秦奡等人,嘴角帶着不屑地讪笑。

這态度,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真是一身的公子哥兒的傲慢毛病。

Advertisement

清影想着,翻了個白眼,對這些家夥的嘴臉十分惡心。再看向秦奡,他臉上依舊是那張死人臉,淡定得沒受到一點影響,與他身後那些氣惱不已的面孔,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這家夥還真沉得住氣!都被人這麽羞辱了,還像是沒事兒人似得?還是說,他根本就無所謂人家怎麽說?真是個怪人!

“你說什麽?!”秦烽重重拍了一下石桌,然後狠狠指着剛才說話的那個人的鼻子,怒道,“我警告你,別欺人太甚!”

秦烽一聲怒喝,讓對面譏笑着的人們瞬間收斂了笑意,他乘勢說道,“我哥也是自幼熟讀兵書,軍争兵法那也是信手拈來的事兒!他的功夫大家也都有目共睹,這營長之位,我哥當之無愧!”

說得好!清影忍不住在心底高呼。對嘛,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嘛!清影點着頭,又看向秦奡,見他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樣子,頓時洩了氣,無言以對。這家夥還真是能打擊人的積極!

“呵呵,秦烽,你別激動!”藍君豐不以為意搖擺了一下紙扇,痞痞一笑,“我們也不是野蠻人,凡事都要講究公平不是?”他說着站了起來,環視一圈,幽幽道,“我看這樣,既然大家談不攏,幹脆用投票的好了!誰得票高,誰就是我們智營的營長。”

“好!”藍君豐周圍的人附和起來。

這官吏子弟的人數本來就比他們多,加上那些鄉紳富賈之子,也可能因為不敢招惹南宮家而選擇他們那邊,這樣一來,對大哥根本就是不利的嘛!

秦烽想着,剛打算反駁,就聽站在南宮烈斜後方,背靠着亭柱一臉悠閑的付千醇,突然開口了——

“恩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付千醇一直沒說話,讓人不明白他的想法,但他這一出口就直接表明了立場,“所謂營長,就相當于一軍之首,誰得票多,就說明大家更信服誰,也的确更有資格。”

清影聽着,無法認同,當下就忍不住大聲說道,“是這樣嗎?”

聽到清影的聲音,秦奡總算有了動作,他悠悠轉過頭,看向她,眸間晃動,掠過一道光。

清影見秦奡看着自己,不自覺抿了下嘴角,移開眼。

道歉什麽的不知道 該怎麽說,也說不出口,幹脆算了!幫他一次,就當是道歉了!這樣也就扯平了!

秦奡不明就裏,還在疑惑着清影怎麽突然開口了,就見她一路往自己這邊走來,然後站在他與南宮烈之間,隔着石桌朝付千醇昂起頭。

清影雙手環胸,讓自己看上去高一些,也有氣勢一些,然後沉聲道,“付兄所說,營長相當于一軍之首,這固然不錯。但誰得票多,大家更信服誰,那人也更有資格,這話就不對了。”

她說着頓了一下,然後接着道,“軍中之首,看的是威望與能力。說道威望,南宮兄是鎮國公之子,自然不用多說。但是,我想南宮兄應該不喜歡靠父兄之名?大家才剛剛認識,相互之間并不熟悉。所以這威望二字,恐怕還未能體現,這樣的信任并不牢靠。”

南宮烈聽清影這麽說着,心中極其不快,眼中略過一瞬怒,冷瞪向清影。

清影說着瞟了付千醇一眼,感受到南宮烈的敵意,一點不懼他的怒目,直接凝眸看他,沉聲道,“這威望不好說,所以這軍中之首,唯有能者居之。我想這一點是大家都認同的?不如比試一下!”

“對!沒錯!就是這個理!”秦烽大聲附和着,贊賞的看了清影一眼。

付千醇揚揚眉,嘴角不自覺流露一抹笑意,沒有出言反駁。這小子,昨天見着自己不是還一副老鼠見這貓的樣子,今天反倒是像個沒事人了?呵呵,真有趣。他到底是怕我還是不怕我呢?而且,他怎麽開始幫秦奡說話了?他不是讨厭秦奡嗎?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藍君豐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很不甘願,正想開口,就被南宮烈打斷了。

“豐!別說了!免得人家說咱們以身份壓人。”南宮烈站起身,居高臨下看向秦奡,面若寒霜,看着便是生氣極了。

“就比一比!誰贏了,誰是營長。”

秦奡撇撇嘴,長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我對營長之位沒興趣,無所謂比不比。”

這簡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清影皺着眉,一臉嫌棄兼難以置信的瞪向秦奡,那雙大眼活靈活現的表達了三個字:你逗我?

秦奡見着,忍俊不禁,常年面癱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笑意,但他很快斂去了笑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得。

雖然不知道 為什麽這小子突然站在自己這邊了,但這種感受卻讓秦奡很是高興。

即使他真的沒什麽意願要當什麽營長,但若此時他不站出來,只怕身後的這些兄弟們也會沒了面子,以後在這智營中只怕更不好過。

而陸清影這個一會一個樣的同室,只怕以後又會讨厭他了?

秦奡想着在心中嘆了口氣,緩緩起身,與南宮烈對視,“但既然你已經這麽說了,那我們,就比一比!”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