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故意 脫衣
臺詞正常,語氣平淡,只是眼神讓人發麻。
太過犀利,太過露骨。
身後的袁樂樂全然不覺,表情興奮的歪着頭像是準備觀看一場脫衣秀。
肖乘邁一步到床邊,面無表情,嘴唇抿緊。
頭微仰,手臂交叉向下撩起毛衣衣邊,手臂撐起迅速把毛衣拉到頭頂,動作時拉動肌肉,腹肌更加凸顯,界限分明的八塊肌肉,中間一道溝壑深刻貫穿中間,手臂直起,手臂上根根跳動的筋脈很是明顯,頭往後仰,整個人往後傾斜,後背的凹凸的肌肉跟着動作擰成一個肉塊,頭再低下——上身赤luo。
排列有致,筋脈分明的肌肉就這樣呈現眼前。
姜瑜站在他旁邊。
寒冬臘月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人身上傳來的隐隐溫度。
姜瑜似乎是有一刻短暫的呆怔,不自覺去看他的眼。
眼珠黑亮,向未幹的墨,顯得眼白的部分更加明顯,看着有點木愣。
袁樂樂在旁邊誇張的吸氣,姜瑜回神,才發覺肖乘也正視着她。
姜瑜移開目光,彎腰拿桌上的藥棉,肖乘自覺平躺在床上等待,袁樂樂舔舔嘴唇,盯着肖乘緊實的腰腹。正想着這趟工地體檢總算是沒有白來,竟然看到了堪比歐美模特的身材,腦補正激烈的時候不經意接到姜瑜淡淡的目光,有些尴尬的無聲笑笑轉頭看電腦屏幕。
姜瑜夾起藥棉,站在他右手臂處,垂眼看肖乘,他身高腿長,躺在那裏幾乎把整張床占滿。
肖乘依舊沒什麽表情的睜着眼,眼睛似乎落在姜瑜的白大褂衣角,神色平淡,不見一絲扭捏不自在。
姜瑜撇撇嘴。
其實,就算是工地上不講究的糙漢子在兩個女人面前脫衣服也會有些別扭。
但面前這個黑貨倒是半點也不覺得別扭。
姜瑜用藥棉擦拭了兩下左邊的□□,眼睛餘光看到肖乘的嘴唇緊抿,又慢慢磨蹭兩下看他再沒反應才移到右邊随意擦了兩下就扔進垃圾箱。
接上線,一邊出神地袁樂樂也正經起來,專注盯着屏幕。
姜瑜站在旁邊低頭看,肖乘姿勢自然的平躺,腰腹勁瘦,肌肉深刻,兩只手臂攤開左右,脖頸連接肩胛骨處微微鼓起,整個手臂顯得厚實豐滿力量感十足。
袁樂樂盯着屏幕低聲喃語“還真...”
姜瑜垂下的手突然伸出食指,在肖乘大腿外側滑動——
肖乘肌肉頓時一緊,下颌緊繃,噌地瞪眼擡頭看向姜瑜。
袁樂樂皺眉“诶?”了一聲回頭。
姜瑜收回手指。
“怎麽啦?你心跳怎麽突然這麽快?”
姜瑜雙手放在白大褂口袋看着肖乘淡聲說:“大概是受刺激了吧”
袁樂樂納悶的看看肖乘,覺得沒發現什麽異樣,有轉頭看屏幕,心跳又回去了。
袁樂樂悶聲說“你不會是心律不齊吧?”可惜了,白搭了這一身腱子肉,年紀輕輕心髒就不好。
姜瑜笑了一聲對袁樂樂說;“再看看吧”
袁樂樂“哦”了一聲眼睛緊盯屏幕想着給這工地黑模特兒看出個好心髒。
肖乘調整呼吸,剛才一瞬間的緊張慢慢舒緩下來,大概是怕旁邊的姜瑜再搗亂,眼睛有幾分嚴肅的意味看着姜瑜。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防備。
有意思。
姜瑜抿着嘴無聲的笑,退開幾步,眼神逗弄一般示意肖乘“這樣可以了吧?”
肖乘蹙眉,收回目光。
姜瑜自讨無趣也不再生事,看袁樂樂正準備簽單子,走兩步伸出手把肖乘身上的線摘下來。
肖乘全程沒看她,直起身穿好上衣接過單子,撩開簾子就走了出去。
袁樂樂見人一走遠,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姜姐,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嗎!這種身材!”
姜瑜看着袁樂樂應和“嗯,我看到了”
袁樂樂雙手捂臉“我的天啊,這身材也太好了吧,我告訴你啊,一開始我要來工地就是想看肌肉來着,結果來了就傻眼了,這回去一定得用十瓶閃亮加珍珠粉洗眼睛啊!萬萬沒想到,工地上還有如此極品!這個帥哥一脫,我天!我的近視都被治愈了!”
姜瑜忍不住笑了“這麽黑你也能看出帥不帥?”
袁樂樂用一種“我們審美不同”的眼神看姜瑜:“這才叫帥啊!古銅色皮膚多性感啊!主要是那一身肌肉——”
袁樂樂閉着眼回味一樣,顫着聲伸手:“啊,不行了,我要休克了”
姜瑜是徹底被這小姑娘娛樂了,看着挺文靜一個人,沒想到這麽花癡。
不過,那黑貨倒是深藏不漏,外面看着只是高高壯壯,沒想到裏面這麽有料。
姜瑜撓撓手心,看袁樂樂還在“休克”中就沒打擾她,直接走出方室。
撩開簾子就看見體檢用的小件器材已經被簡單收拾了,估計心電圖室最後一個體檢項目。
護士們和工人聊得正歡,還有幾個正擺姿勢自拍,幾個年紀大一點的醫生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年輕的醫生拿着手機不停翻看。
看到姜瑜紛紛打招呼,姜瑜點頭,徑直走出了食堂。
下午五點,天有點暗下來了。
一整天看不見的太陽,此刻倒是清晰起來。
淡淡昏黃挂在天邊,些微暖意卻驅散不了寒冷侵襲。
呼吸間的一縷白氣散開,一會便消散不見。
姜瑜想起剛剛似乎接觸過的體溫。
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夾在指間低頭放進嘴裏,一只手摸出打火機低頭點燃。
深吸一口,煙草味道在肺裏緩緩轉了一圈,排出。
那人似乎是天生不怕冷,大冬天零下氣溫只穿一個保暖和毛衣。
離得近了,就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一股清淡體溫。
夾在指間的煙燃了一半,姜瑜愣神許久忽然打了個哆嗦,跺跺腳,湊過煙長長吸了一口,火光急速前進,煙灰一路蔓延,一支煙很快吸完。
尼古丁安撫了焦躁人心。
姜瑜扔掉煙頭,高跟鞋輕輕碾了兩下,聲音随着口中的白氣飄忽不定:“真...”
什麽?
煙頭埋進土裏,火星早已冰冷。
姜瑜擡頭舔舔門牙,眼睛看向食堂角落裏站立的人影。
“真他媽受不了”
**
傍晚6點,返回醫院。
忙碌了一天,車上的醫生護士都有些疲憊,之前在工地有說有笑不覺得,現在一安靜下來,疲憊感更重。
白書淼從車廂拿了一箱水,遞給姜瑜一瓶。
姜瑜道了聲謝接過,拿在手裏沒有擰開。
寒冬傍晚,天色擦黑,一天的霧氣散盡,窗外暗紅夕陽斜照。
旁邊的兩個護士正依偎着睡覺,淺淺的呼吸聲此刻聽來格外安逸。
姜瑜望着窗外眼神飄遠,不知在想什麽。
其實她什麽都沒想,一開始心思雜亂,項目繁多的體檢,工地的種種異常,以及...長時間的思考反而讓她大腦放空。
白書淼安靜坐在她旁邊。
姜瑜頭發黑亮,用黑色皮筋松松收聚在肩膀,劉海彎出大大的弧度擋住了大半的臉,露出長長的睫毛和挺翹的鼻梁。
夕陽投射過玻璃,一縷淺黃色光線照映在姜瑜側臉,像是點了一層淺金光芒。
車加速行駛,夕陽被樹木分割也變得影影綽綽,姜瑜眯起眼,有些昏昏欲睡,支着胳膊閉眼假寐。
白書淼看了一會收回目光也跟着閉上了眼。
腦海中卻浮現出在工地上注意到的男人——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和工地裏的工人有些不同,要說哪裏不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身上那股勁兒,沉默寡言但又不易被忽視。
第一眼看他,白書淼就知道姜瑜什麽想法。
跟了姜瑜兩年,他多少也能看出點什麽,姜瑜這人看着話不多事不多但是私人關系有點混亂,白書淼看到過幾次不同的男人來醫院門口等姜瑜。
無一不是身材高大挺拔,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肌肉質感,看着就像T臺模特兒,白書淼想,也許真的是呢。
有一次,下班在停車場,白書淼在車裏看到姜瑜和一個年輕男人争吵,不,不能說是争吵,只是那個男人單方面激動,姜瑜全程臉色冷淡偶爾簡單的說幾個字,說什麽書淼聽不到,但事情能猜個大概。
偷看同事私生活不光彩,白書淼正打算離開,就見那男人紅着的眼圈沖他這方向跑了過來,啓動旁邊的跑車,迅速開走。
姜瑜倚在柱子旁邊低頭吸煙。
那是白書淼第一次看到姜瑜吸煙。
眼睛微微眯起,動作緩慢平靜,有點孤冷,唯獨沒有當下該有的傷感與落寞。
白書淼睜開眼,姜瑜側着頭,頭發擋住眼睛,不知道此時是睡是醒。
太陽逐漸落下,最後一絲餘輝将盡,黑暗吞噬天空。
西風漸起,樹尖最後一片枯葉随風落地,卷入車輪碾的粉碎。
你知道,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生來便無心,我們此刻全部的冷漠和麻木都是受現實教訓。
**
到達醫院已經是七點多了,姜瑜回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開車回公寓。
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之後感覺像是打通任督二脈,正好到了飯點,姜瑜裹了厚厚幾層去了公寓不遠處的小飯店。
氣溫下降,姜瑜凍着不斷跺腳,心中懊悔沒有開車,所幸穿的是雪地靴一路小跑着到了飯店點了一份砂鍋。
姜瑜的公寓其實有些偏遠,人又少,飯店不多,這麽多年附近開了許多小飯店,只有零星幾個存活了下來,姜瑜是個不開火的,公寓裏的廚房基本就是個擺設,連個煤氣都沒裝。
姜瑜一日三餐基本在醫院食堂解決,雖然談不上好吃但是也算幹淨,回了公寓,姜瑜也沒去過別的地方,就在這家店解決,不是點拉面就是砂鍋這樣熱氣騰騰的東西。
不知道是因為天太冷還是因為拉面和砂鍋是店招牌,小店裏的客人點這兩樣的很多。
天冷之後熱氣明顯,整個屋子看起來就是被熱氣籠罩,姜瑜喜歡這樣的環境,看着就很暖和。
砂鍋一上來,姜瑜把燙過的筷子伸進去攪拌幾下,涼一點能入口就吃起來。
身體暖和,食物還剩了一大半,姜瑜不再動筷,背靠椅子看着蒸汽,看得久了,蒸汽模糊眼睛漸變成一個有型輪廓——今天是她第二次想起肖乘。
然而印象最多的不是他脫掉上衣露出的精壯體魄而是靠近他時隐隐感受到的體溫。
那種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或許是天太冷,或許是眼前景觀有些震撼,姜瑜承認,那時她有一瞬間的沖動。
她喜歡身材好的男人,或許和男人喜歡女人的胸脯一樣,姜瑜對男人的腹肌毫無抵抗,那種力量那種觸感能讓姜瑜找到一種短暫的安全感。
兒時缺失父愛的不安以及對愛情婚姻的不屑,在xing方面姜瑜得以完全發揮。
愛情不可靠,婚姻更可笑,錢財滿足物欲,男人滿足rou欲,這些她都有,她自認當下比任何時候都過的更好。
所以,我們都說好,不談愛,只上床,誰都別把誰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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