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植樹

水年華 12 植樹

小波家有一架鋼琴，有時惜文就去她家彈，惜文也不會彈，就照着曲譜彈着玩。小波是家裏的老大，下面有兩個妹妹，小波性格非常好，溫柔可人。

小波的媽媽家原來是過去的大戶人家，大戶人家一般都很富裕，所以小波家一直也不愁吃喝。小波媽媽皮膚很白，能說會道。小波爸爸則是地道的美男子，小波她們都長得像小波爸爸。惜文總結，不管是美男還是美女，其遺傳基因都相當強大，因為老天爺也希望美能永留人間。

周日，惜文和桃子去合社買菜．

那時買菜都要用票的，而且還排隊．陳欣的哥哥那時在蔬菜公司上班，正經是風光的很呢．民以食為天，吃對于老百姓來說是最重要的．能在蔬菜公司上班，大家都是非常羨慕的．

惜文和桃子排着長長的隊．今天供應的是茄子和土豆．

“惜文，這麽長的隊，咱倆能買到了？”桃子看着長長的隊伍說道．

“那也得排着呀，要是買不回菜，我媽會說我的．”

那時候什麽都是供應，買糧需要糧票，買肉需要肉票，買菜需要菜票．什麽東西都是有限的，有的男孩多的家庭，甚至全年吃的都是粗糧．因為細糧供應的少，粗糧供應的多，有的孩子多的人家，就把細糧和別人換成了粗糧．

那時候賣菜的賣肉的營業員，都是相當的吃香的．那時候，他們也都是國營單位，大鍋飯，肉和菜都是損耗商品，有的菜爛掉了，就會被扔掉．這樣，時間長了，他們就會得到甜頭的．

惜文和桃子排了好長時間，就聽前面的營業員喊道：”後面的不用排了，排了也買不到了．”

人們一聽，哄的一聲，隊也不排了，都擠到前面去買剩得沒多少的菜了．

惜文和桃子快被擠扁了，”桃子，不行啊，我擠得喘不過氣來了！”惜文不得已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來．

惜文看着頭都要擠破了的人群，心想：這今天要是買不回去菜，晚上家裏吃什麽呀，爸媽肯定得說自己了．

惜文正煩悶間，就見司徒宇走了過來，”惜文，你在買菜呀？”

“是啊，人這麽多，今天的菜，我是買不上了．”

司徒宇看着櫃臺前擁擠的人群，從惜文手裏拿過票和錢還有裝菜的小筐，擠了進去．那個時候可沒有方便袋，都是自帶兜子和小筐去買菜的．

司徒宇個高，有勁，一會就擠到了前面，沒多長時間，就拎着菜筐出來了．”惜文，給，買着菜了．”

惜文本想着今天買不着菜了，晚上可能只有吃鹹菜了，沒想到這麽一會功夫司徒宇就拎着菜出來了，立刻高興地說：”謝謝你，司徒宇，我們家晚上的菜終于有着落了．”

司徒宇也高興地說：”以後每個周日，我都過來幫你買菜好嗎？”

惜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樣不好吧！”

這時，聽櫃臺前的營業員喊道：”今天的菜賣完了，大家都撤了吧！”

人們罵罵咧咧地散去，”好不容易排到前面了，菜還沒了！”

桃子從裏面出來了，”惜文，白排隊了，沒買上菜．”

司徒宇看見桃子過來，就跟惜文說：”惜文，我走了，以後每個周日我都來幫你買菜．”

“哦，再見！”

桃子見惜文跟一男生說話，忙問道：”惜文，這男生是誰？是那個大合唱看你的那個男生？”

惜文含羞地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他！”

“這個男生長得到是挺好看的，只是不知道學習怎樣？”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苗紅和張豔萍與惜文鄰桌．

那時，剛剛初一，惜文對于美的認識範疇只局限于穿些好看的衣服．而那時苗紅和張豔萍都開始擦胭抹粉了．

張豔萍是家裏的老大，下面有一個弟弟．下課的時候，張豔萍就拿出了新買的萬紫千紅香粉，”惜文，你聞聞，可香了．”

惜文伸過頭去，一股濃濃的香粉味道頓時劃過鼻翼，”哇，好香啊，張豔萍，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張豔萍看看了周圍沒人，拿出粉撲，往臉上抹了幾下，張豔萍的臉色頓時變得白白的，煞是好看．

苗紅也從書包裏掏出自己的粉盒，抹了起來，頓時，苗紅的小臉也變得粉□□白的．

惜文羨慕地說：”哇，你倆抹完粉，變得好白好漂亮啊！”

張豔萍說：”女孩就得會美，男生才喜歡！”

小軍這時從外面回來，看到張豔萍和苗紅白白的臉，也驚道：”你們這臉是怎麽回事？我就出去了一會，怎麽變得這樣白？”

苗紅笑道：”我們是變魔術的，瞬間變美白！”

小軍也來了興致，”苗紅，苗紅，把我也變白點！”

苗紅雖然萬般不舍，最後還是掏出香粉，往小軍的臉上抹了幾下，說道：”照照鏡子吧，看看你變得有多美！”

小軍拿過苗紅的小鏡子，大呼：”啊！原來我小軍是個大美人呀！”

惜文他們頓時樂得前仰後合．

開春了，植樹的季節到了，學校組織初中這幾個學年組去植樹，高中的同學由于高考緊張，一般都不參加這類活動。

植樹那天風很大，同學們走了很遠才到達植樹的地點，是北面苗圃那個方向。同學們都拿着鐵鍬，女生一般都戴着紗巾，男生則戴着帽子。每個人種十棵樹，先挖坑，坑還得挖得很深，要不樹種的不結實，容易倒。

兩人一夥，女生挖坑都很費勁，嬌滴滴的女路偉，拿起鐵鍬都很費勁。而小5小6則是非常能幹的勇将，小5小6幹的很快，她倆一夥很快就找到了竅門。小瑤和豔子一夥，也挖得很快。小宇和小榮一夥，小威和路偉、紅豔和苗紅、豔玲和李梅、寶玲和軍紅、小冰和麗紅、豐華和宇宏、王軍和小菲、福萍和月香、詠梅和國輝、豔萍和陳穎、張影和鳳英、學敏和小波，大家各自找着同伴。

男生也是兩兩一夥，小濤和海齊、小偉和兆良、小春和小斌、小亮和國輝、文／革和志宏、建群和偉彪、韓忠和心慶、小然和顏波、小林和明華、文忠和立偉、小澤和大海、小輝和朝輝、志友和國強。男生挖的也很快，按說這時應該是表現男生英雄氣概的時候到了，可四班的幾個問題學生，挖幾下就跑了。黃老師生氣了，就讓惜文去把他們幾個找回來。

惜文拉着小波到處去找文忠他們，找了很長時間才在一個小土堆後面找到他們。司徒宇，文忠，立偉，小澤，朝輝，大海，他們幾個竟然在抽煙。那天風本來就大，還走了那麽遠，還種了好幾棵樹，惜文本來身體也不是很好，已經累到極限了。還看到司徒宇領着他們幾個抽煙，當時惜文就翻了。沖過去把司徒宇正在抽的煙搶下來，折斷扔在地下，小波也趕緊對他們幾個說老師讓他們快回去。他們幾個并不動，惜文瞪着司徒宇，司徒宇對文忠他們說：“行了，回去吧。”

植樹回來，惜文很久沒有理司徒宇。司徒宇竟發展到每天去惜文家窗下等着，每天看到惜文家晚上窗簾拉上才走。惜文爸爸發現了，問惜文這男生是不是找惜文的，惜文說不認識。

雖然是初一，學習也不輕松，每天有寫不完的作業，寫完作業後還得複習第二天要上的課。惜文家買了電視，那時都是黑白的，鄰居家很多小孩都拿着小板凳過來看電視。當時正播的是上海灘，徐文強，馮程程。惜文覺得周潤發演的徐文強好酷啊，馮程程那麽喜歡徐文強，可徐文強最後還是難逃被殺的結局。惜文當時覺得為什麽就不能讓他倆好好結合，愛情幸福美滿呢。可電影終歸是電影，過去上海灘的黑幫注定是悲劇的結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體育老師是個男老師，當時惜文她們很多女孩子也已經有了生理期。惜文每次更是疼痛難忍，又不好意思向男體育老師請假，只能忍着。有一次，惜文實在是疼的厲害，就向男體育老師請了假。

惜文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司徒宇，惜文連看都不看他就往前走。司徒宇上前拽住惜文，不讓惜文走，惜文也使勁掙脫，兩人正僵持不下。

這時只聽到一個非常大的聲音傳來：“快放開她！你還是不是男人，竟敢欺負女生！”惜文一看是初二的一個男生，惜文向他發出了求救的信號。這個男生大踏步地過來，拉住惜文往回拽。這樣惜文夾在他們兩個男生之間，這個初二的男生個子也很高，被兩個男生拽的惜文幾乎要散了。

最近惜文一直不理司徒宇，司徒宇本來就很惱火，今天還來個男生跟他搶惜文，司徒宇更是火上澆油。三人正鬧得不可開交，這時郝老師過來，他倆才放開惜文。郝老師沖他們說：“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在學校都敢欺負同學？”他倆還站在那不肯走，郝老師一看這樣，就将惜文帶到英語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