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艾弗爾裏亞

這時，一個穿着蘋果綠絲袍的胖墩氣喘籲籲跑到潘遠面前，激動地叫道：“圓哥！真的是你！你好了？！”

潘遠也很激動，他緊緊握住蘋果綠胖子的雙手：“阿團，我終于好了，我們又可以一起橫掃砂糖街了！”

“太好了，沒有你的這一年，我真的好寂寞~”蘋果綠阿團看到潘遠身邊的我們仨，眨眨眼，調侃道：“圓哥，這三位是你新交的小女友嗎？才好了就帶女朋友出來吃東西，你很懂的嘛~”

潘遠臉一紅，連忙擺手：“不是的，她們都是我的同學。”

同學你臉紅個什麽鬼。。。。。。

“額，這樣啊。”蘋果綠阿團臉上的壞笑僵住了，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原來是寒山學院的術師小姐，額，失禮失禮。”

他從兜裏拿出一疊紙箋，數了四張給我們：“這是明天美食大賽的門票，我通過關系搞到幾張，圓哥，還有3位姑娘，你們一定要來哈，就當我識人不清，賠罪了。”

“美食大賽？”我看着手中的印花紙箋，好奇地問道：“可以吃到美食嗎？還是只能看別人比賽。”

“當然可以吃美食，觀看比賽的觀衆都是廚藝比賽的評委。”阿團的胖臉笑成了一朵菊花：“明早9點哈，美食大賽的東西可好吃了～”

潘遠和阿團的相遇，那可真是天雷勾地火，兩人當下發出豪言壯語，要一天之內吃遍所有餐館。

我們仨則是撐不起了，給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去往別的地方游玩消食。

一人買了一杯酸酸甜甜的冰塊綠莓汁，走在清風徐徐的河邊，暑天的燥熱頓時消解不少。

這裏是橫穿城市而過的大河的一條小分支，比人來人往的主河道兩邊清幽多了。

石板路的兩側，一邊是水草豐美的河岸，野草野花生長茂盛，草叢中不時還有鷗鳥叫着飛過。另一側則是居民樓的背面，大朵大朵的花兒從狹窄的窗戶瀑布般垂下，風吹過，草木沙沙作響。

秦微雨随意踢着腳下的小石子，看着它飛到河裏打出水花：“你們說，我們現在也算有錢了哈，什麽時候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啊，不然看到漂亮的首飾都沒法買，帶不走，衣服就更別說了，好心塞。”

喬知寒安慰她：“等找到魔紋後，應該就可以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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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雨嘆了口氣：“那這幾年怕是別想了。”

我繞過大搖大擺走在路上的鴨子，說道：“其實我覺得，現在最需要的是空間戒指，也不知道哪兒才買得到。”

喬知寒想了想：“據說西州的天塹術師團有空間異能的術師，我們可以去那裏問一問。”

我想了一下，貌似西州的天塹是在海上：“那不是還要坐船？別啊，上次去北州沉船，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秦微雨抓抓頭發：“西州的天塹術師團駐紮在哪兒啊？”

喬知寒一個眼刀橫過去：“你不知道？”

秦微雨抿了一口綠莓汁，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又不像你，天天除了戰鬥就是看書，我怎麽可能知道……知寒，你那是什麽死魚眼，我說錯了嗎？”

我一把勒過秦微雨的脖子，看着她的眼睛：“親愛的，四大天塹的位置寒山的老師教過的，你上課幹嘛了。”

秦微雨眨眨眼：“教過？”

我：“嗯哼。”

秦微雨打哈哈道：“哎呀～是個人都有上課開小差的時候嘛，這很正常啊，诶！你們看那裏有人擺攤，我們看看他賣什麽？”

秦微雨蹬蹬蹬往前跑，我和喬知寒對視一眼，無奈跟上。

花壇邊的長椅上，一個男子頭蓋寬延草帽安靜地睡覺，在他身前用布鋪着一個小攤，小攤上擺着各種小東西，還有一把木制的圓琴。

秦微雨指着圓琴：“這個琴好奇怪啊，竟然是圓形的，不知道它的聲音怎樣。”

“這是盤琴，不賣的。”長椅上的男子一只手拿開草帽，側着腦袋對我們笑。

這攤販還挺文藝的嘛，我問道：“那你可以給我們彈彈嗎？”

男人對我眨眨眼：“我是個游吟詩人，彈琴是要給錢的。”

“好吧多少錢？”

“一支曲子5個銀幣。”

我拿出5個銀幣：“好，成交。”

“成交，”男人一個打滾從長椅上坐起來，拿起盤琴，一段柔美的前奏之後，他低聲吟唱起來：

海裏的艾弗爾裏亞

夜的披風是它的鱗甲

太陽落入它的眼

天空的艾弗爾裏亞

雷電之靈，黑鴉之羽

遮天蔽日彎獠牙

如果你見到艾弗爾裏亞

告訴它，告訴它

遙遠的東方

有天空的故鄉

……

“謝謝，謝謝～”一曲罷了，男子放下盤琴鞠躬，除了我們仨，河邊小樓裏也傳出了鼓掌叫好聲，竟然有不少姑娘都倚在窗戶邊聽歌。

我好奇地問道：“你唱的是什麽？艾弗爾裏亞又是什麽？”

男子笑道：“這是一首歌頌艾弗爾裏亞的歌。艾弗爾裏亞是一種羊頭蛇身的動物，會飛會控制雷電，它們力量強大、數量稀少，生活在雲城的海裏。它們從不會主動攻擊船舶，反而會幫人民抵禦妖魔，又被譽為雲城的守護獸。不過自從雲城毀滅後，它們就再沒有出現了。”

“東洲的人一直希望能再次見到艾弗爾裏亞，就像希望已經隕落了的雲城能複活一樣，希望渺茫、天方夜譚。”

真是一個滄桑、悲傷的故事。

我正唏噓感嘆，卻見男子從布攤上拿出一顆顏色灰敗、毫無生氣的蛋，谄媚地笑道：“我這顆蛋就是從雲城故地找到的，姑娘們要不要買下，說不定會孵出艾弗爾裏亞哦～”

我：“……”

說好的文藝小青年呢，能不能不要這麽煞風景。

秦微雨接過蛋，拿在手裏摸了一圈還給男人：“先不說這可能只是個鴨蛋，而且這蛋一看就是死的，能孵出來東西？要不這樣吧，我們用一個故事和你交換。”

“好吧，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故事。”男人答應得非常爽快，讓我産生了我們虧了的感覺，說不定這個蛋真是他在市場上随便買的鴨蛋呢。

秦微雨收起蛋，把昭山城的故事告訴了男子，男子聽後淚流滿面，他耍魔術般變出一根手絹拭淚：“真是太讓人感動了！我一定要讓這個故事唱遍整個大陸，讓天巍大陸的人都知道昭山城。”

“啊！靈感來了擋不住。我要快點寫下來。”

男子從兜裏掏出紙筆，坐到椅子上癫狂地寫寫畫畫，我們看着他這個樣子，嘴角抽搐地離開了。

午後的河邊小道上，投下三道長長的背影。

“微雨，你為什麽要買這個蛋啊，一看就是死的，吃都不能吃。”

“萬一能孵出艾弗爾裏亞呢？”

“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