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牛媽的痛苦

牛媽沒說話，滿眼寵愛，笑中帶着憂傷，“因為我也有你這麽大的一個女兒。”

“那你這個東西應該送給她啊，而不是我……”這麽貴重的東西，她簡直不敢收。

“她不在了。”牛媽聲音很輕，輕的連羅晗心差點都沒聽清，還好她注視着牛媽，看出了她的唇語。

“去了哪兒？”

牛媽指了指上方，然後背過頭默默地擦拭着眼淚。

也許是忍不住了，不想讓羅晗心看笑話才轉過身，只不過這背後的心酸或許只有牛媽一人清楚吧。

羅晗心怔怔的看了看窗外暗的透明的天氣，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

牛媽的女兒，你是看到了嗎？這原本是你的禮物，卻不小心被我搶了先，牛媽的好，我會記住在心裏一輩子，你放心，牛媽的以後有我陪着……

不知是牛媽的女兒聽到了羅晗心的訴說還是什麽，她突然看到了一道笑容從眼前閃過，那用雲堆積的燦爛的笑容仿佛就像是給她看的，羅晗心怔怔的看了幾秒。

“牛媽，你看外面。”羅晗心緊盯着那一片雲。

牛媽聽見羅晗心叫她，回頭順着她的眼睛看了過去。

“牛媽，有沒有看到那片雲彩？”羅晗心指了指。

“那是？”

“笑容。”

在多年以後的今天，當羅晗心再次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再一次的看同一個方向，她又見到了那個笑容，彼此心靈的感應好像宣告了一切，兩個人的心緊緊的連載了一起，沒靈魂，卻擁有同一顆心……

牛媽和羅晗心說了很多關于她女兒的事情，包括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小事，羅晗心就那麽聽着，然後跟着牛媽一起傷心。

牛媽說她的女兒是在一場火災中去世的，她是一名幼師。

幼兒園突然大火，原本還在睡意中的她突然被驚醒，為了讓孩子們早點逃離，她一個一個的将熟睡的孩子們從房間裏抱出門外安全的地方。

好不容易将所有孩子抱了出來，卻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二樓衛生間還有一個孩子，她聽後二話不說直接沖進火海，到了二樓，發現孩子已經被煙嗆得處于昏迷狀态。

門被燒掉了，窗戶也被大火蔓延，毫無征兆的念頭告訴她逃不出去了。

所有人都在喊她女兒的名字，也都默默的祈禱她能平安回來。可誰知，大火滅了，她還是沒出來。

等消防員發現她的時候，她懷裏抱着一個年幼的孩子在旁哭喊，那個動作消防員們一直記在心裏，渦卷的身軀裏抱着孩子的動作。

寧願自己死，也不允許傷到孩子一分一毫。

也許是她本尊着教師的意念，造成他保護的強大意識，盡管那時候她而是剛出頭。

但所有人不願相信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走了……永永遠遠的離開了。

每每想起這個畫面，牛媽的內心就像是萬刀插的疼，養了這麽大，疼了一輩子的女兒就這麽離開了，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有一度時間牛媽的狀态和羅晗心現在一樣，每天渾渾噩噩的生活，過一天是一天，甚至有過輕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