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作為一支隊伍的領導,鐘玉軒不只一次希望能得到一批武器。只要沒有感染病毒的活人全都救回來, 因為這個政策, 他快速聚集了人手。

但他沒有武器。末世前, 他們是一支單打獨鬥的雇傭兵, 武器都是雇主提供。又因為常年東奔西跑,随身物資很少。

鐘玉軒曾盼望過,某一天, 會有一個人到自己跟前, 也許是想合作,也許是投奔他,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這人會給他帶來一批武器。

但他沒想到, 這個人竟會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鐘玉軒聽了溫靜的話,下意識問了句:“一倉庫是多少?”

溫靜微怔。書中曾有這麽一段, 原主住在厲輝處時, 聽說有人從省地質礦産研究所豐北市分所裏發現一個地下武器庫。大家都猜這應該是末世前某個走私團夥的地下倉庫。

發現此事的人, 并沒有把武器帶走的能力, 但他用這個消息在鐘玉軒這裏換了個分隊長的位子。

要說一倉庫到底有多少, 這個溫靜哪知道。

她含糊着說:“我也不知道對你來說多少算多, 反正肯定不少就是了。”

鐘玉軒皺眉問:“你怎麽知道的?”

溫靜聳聳肩, 表示無可奉告。

鐘玉軒:“你不說消息哪來的, 我憑什麽信你?”

溫靜坦言:“鐘隊,不管末世前還是末世後,情報從來都是值錢的。我的情報來源就是我的生存資本, 所以我不會告訴你。”

“何況!”溫靜強調,“我不過是個隊員家屬而已,又不是隊員……你信,就帶人去找,要是不信,就當我沒說。”

鐘玉軒盯着她,溫靜回看過去,目光坦蕩。

過了會兒,他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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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隊,生意不是這麽做的。”溫靜笑了,“醜話說前面,找到武器,這個功勞要記在我頭上。我呢,要求不高,第一,我要做隊員,可以跟着出去收集物資的那種,第二我要一個住處,一般般就行,但不能與人合住,第三,一年內不向我收取任何物資。”

鐘玉軒眯眼打量她。

溫靜站在那随他打量,嘴上說着:“一倉庫武器只換我一年白吃白住,我覺得自己好虧呀。”

鐘玉軒忽地一笑,說:“你和我想得很不一樣。”

“這話說的,咱們才認識幾天啊,我就讓你看透了,那多沒意思。”溫靜調侃。

鐘玉軒點頭:“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溫靜滿意地一笑,湊近他,低聲說起來。

時間晃悠晃悠地就過了一個多小時,當溫靜高高興興地回到房間時,溫言正在等她。

自上次拌嘴後,兩人陷入冷戰。

溫靜看到他,收了笑,板着臉從他身邊走過。

“你怎麽回來這麽晚。”溫言還是沒忍住。

溫靜到底吃人家喝人家的,她停下腳步:“遇到鐘隊,說了幾句話。”

溫言眉梢微動:“說了什麽?”

溫靜在心裏“啧”了聲,說:“你不會連我和別人說話的內容都要知道吧?”

她搖搖頭,徑直從溫言身邊過去,原以為他會追問,卻意外地發現并沒有。

溫靜蹙眉,心裏納悶,難道昨晚吵了幾句還真管用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溫言心裏越發肯定妹妹是對鐘隊有意思。

第二天,溫言與鐘玉軒一道去研究所。

鐘玉軒開着車,目光警醒。

車裏,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閑聊着,唯獨坐在副駕駛的溫言一聲不吭。

他們出發時,鐘玉軒就把昨天他和溫靜的對話告訴溫言了。這事瞞不住,否則他沒法解釋怎麽知道研究所下面還有倉庫的。

而且,在他看來,溫靜的事就是溫言的事。

鐘玉軒餘光看溫言幾次,見他面色凝重,便說:“溫靜找過我兩次,說想當隊員,要跟着出去搜索物資。”

溫言擰眉:“你答應了?”

“這次的消息是她給的,我答應如果消息準确,就讓她當隊員。”鐘玉軒道。

他和溫言的交情往前能追溯十年,在國外出任務時,稱得上同生共死。溫言是什麽性格,他不敢說一清二楚,也大差不差的。這次找回妹妹,溫言不止一次對他講和妹妹小時候的事,看得出是真心歡喜。

只是,溫言口中的妹妹文靜乖巧又懂事。

他曾說:“我妹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她出生那天,我就在醫院裏。護士推着她出來時,她一邊吃手指頭一邊沖我笑。”

鐘玉軒笑他眼花:“剛出生的小孩,能吃手指頭?看都看不見吧。”

溫言不管,堅持自己:“她就是在沖我笑。我爸就說,既然她喜歡你,你給她起個名吧。我說她看上去很文靜,就叫溫靜吧。”

當時,鐘玉軒還随口加了句:“你是沒看見她拿槍頂着馬飛的樣子。”

溫言很不滿意自己兄弟說自己妹妹壞話:“那是他活該,他要是不吓她,她至于嗎?我妹的性格,最容易被人欺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這麽快找到她。”

鐘玉軒停下回憶,想起昨天溫靜和他談判時的态度……容易被人欺負?呵呵。

“你這個妹妹,倒是挺有意思的。”鐘玉軒笑着說。

溫言聽了這話,眼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鐘玉軒說完,覺得還是應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當局者迷,他倒不介意多養個妹妹,但若這個溫靜不是那個溫靜,真正的妹妹還流落在外,做兄弟的不提醒一下不合适。

“我就是覺得你妹的性格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溫言靜了兩秒,說:“你是想說,她不是我妹?”

“一說這個你就翻臉,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末世裏人心難測,若她是将錯就錯……”

“不可能。”溫言倒很平靜,“我檢查過,她的确是我妹,至少……這個身體的确是我妹。末世了,性格會變不是很正常嗎?”

他這話像是提問,又像是需要人肯定。

鐘玉軒沒再說話,就着剛才的話題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不會真的讓她出任務。她那個小模樣,出去打喪屍怪舍不得的。糙活還得咱們這種糙人幹。”

溫言斜看他,忽地說:“她去找你,可能不是真心想當隊員。”

“那還能為什麽?”鐘玉軒随口問。

“因為喜歡你,想引起你注意。”

要不是開着車,鐘玉軒都想一巴掌糊上去。就溫靜昨天對他那态度,能有一丢點喜歡他,都算他輸。

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長嘆一口氣,道:“你呀,一遇到你妹的事,就心不靜看不清了。”

研究所很快到了,輕微的剎車聲打斷兩人對話。

溫言握着長刀,腰後帶着槍,臨下車前,對鐘玉軒說:“你要是沒那個意思,早點和她說清楚。”

鐘玉軒:……

他們的人已經來了研究所兩次,這是第三次了。

這次一共開來三輛車,十餘名隊員。他們分工有序,迅速進入狀态,手持武器,分成四組進樓開始檢查。

所裏的喪屍數量不多,早就被消滅光了。這次來,只有一個任務,檢查每一道門,每一個書櫃架子後面有沒有暗室。

溫言帶的小隊負責檢查地下室。

鐘玉軒則帶人檢查院子。

将近兩個小時,有兩組人從樓裏出來,表示沒有收獲。

鐘玉軒想了想,忍不住笑了,笑自己居然對溫靜的話抱了莫大期望。若這個消息是真的,告訴她的人又怎麽會舍得将武器留在這裏不取。

小姑娘怕是被人戲耍了,以為自己得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正想着收隊回去,就聽樓裏傳出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塌了。

鐘玉軒神色一凜,帶頭沖進樓裏。

有人從地下室跑上來,看到鐘玉軒,立刻說:“地板斷了,溫言掉進洞裏。”

洞?

鐘玉軒一個眼色,示意大家都跟上。

研究所的地下室并不黑暗,和上層面積一樣大,兩邊還有辦公室。但是南方的地下室太過潮濕,又許久沒人處理,地板踩上去都能感覺到像是被水浸後的糟爛。

辦公室顯然很久沒人辦公了,都上着鎖,門上帖條寫着“03書架”“08雜物”等标簽。

塌陷的地板在樓道最盡頭的房間裏,一共斷裂了四塊,露出一個直徑将近一米的黑洞。

鐘玉軒接過手電,對着黑洞照進去。

裏面傳來溫言刻意壓低的聲音:“別下來,有喪屍。”

鐘玉軒皺眉,轉頭吩咐道:“把地板掀了。”

說完,他将手電咬在嘴裏,摸了下腰後的槍,一手握上一把長刀,單手撐在地板邊緣,縱身躍下去。

隊員們迅速開始掀撬地板。這些地板老舊不說,還因為潮濕早就腐朽,拆起來不難。

很快大片的地板被拆開,光線照進洞裏。

說是洞并不準确,這依然是一個地下室,面積很大,幾乎和地面的院子相同大小。裏面有一排排鐵架子,架子上擺放着各種大小的箱子,箱子上帖着封條,分別标記好箱中物資——各種型號的槍、彈藥。

地下室最角落有一個直梯,通向院中一個假的污水井。

溫言獨自站在最裏側,腳邊躺着一只喪屍。

有了光,鐘玉軒很快解決掉另外兩只喪屍。

立刻有隊員跑到院中,将污水井蓋打開,順着梯子爬下去。

不一會兒,鐘玉軒和溫言順着梯子爬到地面上。

鐘玉軒看着自己的隊員們,忽地咧嘴:“全是武器。”

有隊員抑制不住喜悅,當時就大笑起來。

鐘玉軒也跟着笑,一轉頭,就見溫言靠在牆上,面色潮紅,呼吸不穩。

他斂了笑,快步走到溫言身邊:“你怎麽了?”

溫言沒有說話,目光往下,慢慢擡起左手,上面赫然是一圈被喪屍咬破的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  溫言:我沒那麽容易死,我得盯着我妹,別讓她被人騙了。關于暗戀這事……得讓鐘隊給個說法。

鐘玉軒:……這事怎麽就成我得給個說法了?我這算被強行暗戀吧?不過,如果是真的……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仔細想了下,我現在寫作技巧不成熟,每天雙更很容易崩文。日三千的話,基本上可以保證日更到完結。所以今天晚上沒有加更了……對手指。明天開始正常日更,更新時間中午12點。

以後加更會有,但比較少。哭唧唧,我也不想的……請你們一定繼續支持我……

感謝 兮兮 的地雷,感謝 輕鈴悠揚x8、陳陳x6、鏡中境x2 的營養液,我會繼續努力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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