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這天晚上, 作為慶祝,營地裏破天荒地給大家發了啤酒。

秦彌勒還拿出了珍藏許久的紅酒。今天爆炸過後, 大家讨論的, 除了冉七異能強度外, 還有溫靜當衆為人治療一事。

治愈異能再一次被所有人關注。

有好幾個特意前來圍觀的人在事後接近秦彌勒,想從他這裏打聽出點消息,比如如何自行爆發異能,如何把異能訓練到這個強度, 以及治愈異能都可以做些什麽。

第一次被人刻意接近讨好, 秦彌勒知道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但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還是讓人非常受用。

他從心裏往外樂出了花, 跟對老大果然不一樣。

于是, 他捧着紅酒走到溫靜面前。

“這酒是堂弟收了好久的。”

溫靜攔下他準備開瓶的動作:“我對酒一竅不通,別開了, 浪費。”

“今天這麽高興,多少喝一點。”

溫靜拿起手邊一聽啤酒,打開拉環:“喝這個就行了。”

這是剛才人手一聽時發給她的,溫靜不想掃興就收下了。

她仰脖喝了一口, 眼睛四下一尋:“冉七呢?”

秦彌勒見她真的對紅酒沒什麽興趣, 也不再勸, 說:“他不喝酒, 剛才好像一個人回去了。”

他敢勸溫靜,但是不敢勸冉七。冉七說不喝,他們一句也不敢多說。

溫靜心知冉七酒量不行, 可能他看到自己被人圍着所以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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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手指無意識在易拉罐上摩擦,片刻後,對秦彌勒說:“我先回去了,這邊你看着點。再吃一會兒就行了,酒也別再喝了。”

秦彌勒應道:“您放心,酒都是存貨,就這麽點,一人一聽,多了沒有。”

“好。”溫靜放心離開。

她手握着易拉罐,往宿舍區走。

酒是珍惜品,她就算不愛喝,也決計舍不得扔的,只當成水,渴了來一口,順便還能壯壯膽。

她走着走着,腳步越來越快,唇角也微微翹起。

眼看着快到冉七房間了,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她右肩一下。

溫靜下意識回頭,沒人。

羅拾在她左邊嘻嘻一笑:“不長記性啊,真好騙。”

“你真無聊。”溫靜搖搖頭。

“是有點無聊。”羅拾惆悵,問,“你走這麽快幹嘛去?找冉七?”

溫靜被人戳穿心事,頓時無措,下意識反駁他:“這麽晚了,我找他幹嘛,當然是回房間了。”

羅拾上下打量她一遍,說:“我還以為,你倆今天當衆恩愛,晚上得躺一被窩裏訴衷腸。”

溫靜眼神躲閃着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

兩人說着話,就到了冉七房門外。羅拾拉上門把:“真不進來?要不我把他叫出來。”

“我又不是找他。”溫靜嘀咕着,“我回去了。”

她撇撇嘴,頗是遺憾地回了房間。

羅拾等她走沒影了,才笑了下,打開門。

一進屋,就對冉七說:“溫靜剛過去,我問她要不要來找你,她說不用。”

“是嗎?”冉七聽聞,一下站起來,拉開門往外看。

“已經走了。”羅拾話裏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冉七失望地轉回來,問:“你今晚怎麽回來睡了。”

“總得休息休息,不能仗着年輕就放肆,我這是養精蓄銳。”

冉七拿起毛巾,打算去洗漱。

羅拾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擡腳點點他:“這麽想她,你去找她啊,這才幾米的距離。”

“太晚了,我去找她不合适吧。”冉七有點猶豫,站在衛生間門口沒往裏走。

羅拾“啧”了聲:“真是麻煩,又不是幹壞事,談戀愛還得找正當理由?”

他忽地想到什麽,猛然起身,手中化出一把冰刀,對着冉七紮過去。

冉七一把格擋開:“你幹什麽!”

“你不是要理由嘛,我送一個給你啊。”

冉七神色軟下來,挪開手。

羅拾毫不含糊,舉刀在他胸口劃了一下。

傷口從左胸下方斜向上到右胸位置,有一尺來長,血汩汩地冒出來。

冉七皺了下眉,眯眼看向羅拾。

羅拾帖心道:“傷口是有點深,但這是我仔細考慮過的。你想,傷口深你才能找她治,是吧。”

“再看這位置,”羅拾伸手在他胸前比劃,口中啧啧稱贊,“這位置多好啊,你想想,到時她小手往這一摸,那什麽感覺。”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冉七胸口摸去。

冉七一巴掌打開他,帶着滿衣服的血往溫靜房間去。

羅拾目送他離開,然後挑挑眉,躺回床上,嘴裏念叨着:“總算給他一刀了。”

**

溫靜回到房間,把酒順手放到桌上。

長嘆口氣,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上幹爽的棉T。

她覺得口渴,幹脆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光,空罐子扔進垃圾桶中。

人往床上一靠,腦中立刻出現白日裏的情形,耳邊仿佛又聽到那三個字。

她忍不住把臉埋進被子裏笑出聲,雖然旁邊沒有人,還是覺得臉頰發熱。

“咄咄”,敲門聲響起。

溫靜趕緊起身,一邊找褲子穿,一邊問:“誰呀?”

“是我。”冉七壓低聲音。

溫靜一着急,褲子還沒穿好,就連蹦帶跳地跑過去開門。

到了門邊,她整理下衣服,打開門,然後吓得驚在原地。

冉七渾身浴血地站在門外,胸口一條長長的刀傷橫貫兩肋,那模樣比白天從爆炸堆裏逃出時還要驚悚。

“我和羅拾練習異能,不小心傷着了。”冉七不擅長撒謊,話說的磕磕巴巴。

但溫靜根本沒細想這其中的邏輯問題,她已經被這一身血吓傻了。

“快進來。”

冉七踏進屋裏。

待他坐穩,溫靜立刻伸手去脫他衣服。

冉七躲了下,說:“我自己來。”

他兩臂往上,牽動傷口,輕輕“嘶”了一聲。

溫靜按住他:“不用脫了,就這麽治吧。”

她左肘撐在椅子邊,右手從他衣服下探入,撫在傷口旁邊。

沐浴後的濕氣帶出少女的馨香,撫在他胸上的手溫熱舒服。

冉七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不由地感謝起羅拾,這個位置果然選得不錯。

傷口看着吓人,倒沒傷了筋骨,不過幾分鐘,治療就完成了,幾乎沒花她力氣。

“你們也太不小心了,再說,這麽晚練什麽異能。”溫靜忍不住批評他,又皺眉看他一身狼藉,提議道,“你要不沖個澡?”

“好。”冉七走進衛生間。

溫靜在外面說:“衣服給我,我去扔了。”

冉七把上衣脫了,攢成團,從門縫遞出去。

涼涼的水沖在身上,洗去那些吓人的血跡。

溫靜扔了衣服回來,聽到衛生間傳出水聲,忽然有點緊張。

她低頭看看自己,寬大的棉T加肥肥的工裝褲。

天,這也太醜了。

她趕緊打開櫃子,在一堆衣服裏翻找。

這些衣服大多是出任務的隊員偶爾帶回來,營地裏女孩們互相分一下,多數并不合身。

她找來找去,就找到兩件。一件真絲吊帶,是LILY給她的,感謝她收留自己。

漂亮是漂亮,就是暴露了點。如果穿在身上,再擺個姿勢,冉七看到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吓。

另一件就是從君瀾百貨拿出來的小白裙。

這件倒是合身,就是太紮眼了。她好端端地,大晚上換這麽一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出席晚宴呢。

她怎麽就不知道提前給自己準備兩件衣服呢。

溫靜撇撇嘴,低頭看自己,心想,要不把工裝褲脫了,棉T夠大夠長,該擋的都能擋住,該露的也都能露出來。

她暗暗錘了下。想什麽呢,還該露的,你是想露什麽啊?

正糾結着,水聲忽然停了。

“溫靜。”冉七聲音平穩地叫她。

“哎?”

“……毛巾?”

“哦。”

哦完了,溫靜想起來,她這哪有多餘的毛巾啊。

她走到門邊,說:“你先用我的湊合下,明天我再去找條新的。”

末世了嘛,都不用太講究。

“好。”冉七回道。

衛生間牆上挂着一條毛巾,淺淺的藍色,平平整整,主人剛剛用過現在還是濕的。

冉七猶豫了下,慢慢把它拿到手中,沒敢直接用。

他湊近輕輕聞了聞,有股熟悉的馨香鑽入鼻尖。

他像做錯事一樣,猛地離開,握着毛巾的手局促不安。

外間,溫靜瞅着櫃裏挂的衣服,一咬牙,還是把那件真絲吊帶拿出來。

她跑到床邊,兩把将身上寬大的棉T脫掉,又将工裝褲扔到一邊,拿起睡裙找前後。

這時,就聽身後衛生間的門吱一聲開了。

溫靜身體一僵,抱着那團軟塌塌的布料轉過頭。

冉七上身裸着,有水珠從發絲上滴落,滑過他驚訝的雙眼。

……要哭了,早一點出來,還沒脫也行,或者晚點出來,讓她穿好擺個POSS也行,偏偏要這麽巧的時候嗎?

溫靜一把掀開床上的薄被,跐溜鑽進去,連人帶腦袋包了個嚴實。

冉七哭笑不得,坐到床邊,聽她在被子裏哼哼唧唧。

他看了眼床邊扔着的絲制睡衣,笑意更濃,伸出手,輕輕拽了下被子。

溫靜緊緊拉住。

“躲什麽呀,這麽好看,我還沒看夠。”

“誰要給你看了,那是意外!”

“那我就是意外看到,沒看夠。”

“沒看夠也不給看了。”

冉七又拉了拉被子:“你先出來?”

“不要!”

“那我先離開,你再出來?”

被子裏沒動靜,冉七想了下,起身要走。

被裏的人喊了句:“誰讓你走了。”

冉七無奈重新坐回來:“我不走,那你出來啊。”

溫靜在被子裏動了動,哼唧道:“我還沒穿衣服……你把燈關上。”

冉七起身把燈關上,回過頭,就見溫靜露出腦袋,正委委屈屈地裹着被子趴在床上。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溫靜轉過頭,看着他。

冉七伸手輕撫她臉頰,順着發絲慢慢向下,指尖碰到她細膩的皮膚。

另一手隔着被子握住她肩頭,稍稍用力,将人扳正,附身輕輕吻住她的唇,慢慢加深……

溫靜伸出雙手,摟住他脖子。

得到回應的冉七膽子更大了,越發用力。

忽然,他身體一頓,擡起頭問:“你喝酒了?”

溫靜不明所以:“就喝了點啤酒……”

冉七吸了口氣,低下頭快速又連續地在她唇上落下數個吻。

然後,整個人往旁邊一翻,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冉七:趁着還沒暈,多親幾下。

溫靜:……這樣都可以?我真的服了!

我覺得故事到“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剛剛好,所以明天就是完結章啦。

感謝小可愛們陪伴到現在,寫文是件孤獨的事,幸好有你們。

老習慣,完結章會發大紅包,所以,明天小可愛們一定記得來哦。

下本寫《将軍總想當家做主》,是一個王子變青蛙加麻雀變鳳凰的故事。意識寄托到機器人身上的王子,流落到女主手中,被用來……

預計開文時間在九月中,感興趣的親就進專欄收一下,開文早知道,麽麽噠~

感謝 絕命子x10、plumex20、跳跳的貓呢x10 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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