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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長琴一直看不懂姬偃這個人,她做每件事都很随性,沒有一點預兆。明明最重要的事就是背着趙政查出這一系案件的幕後黑手,明明她有了目标,可她卻忽然開車将他帶來了游樂園。
站在人聲鼎沸的游樂場門口,太子長琴看着姬偃跑到售票處買了兩張票子,又看着她跑到一個小醜面前,要了一個印着兔八哥圖案的卡通氣球。兔八哥是部動畫片的主人公,具體講了什麽,太子長琴并不清楚,因為他沒有看過,只是聽姬偃說過這只兔子叫兔八哥。
将系着氣球的繩子的末端一圈圈纏在手腕上,姬偃走過來,道:“走。”
跟在姬偃身後,兩人來到閘口,用門票掃了碼進了游樂場。一進游樂場,姬偃拉着太子長琴去了門口的一家商店,商店裏全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姬偃到裏頭挑了一個貓耳朵頭箍和一個兔耳朵頭箍,将貓耳朵頭箍往太子長琴的腦袋上一戴,她認真地點了下頭,道:“嗯,很适合。”
太子長琴:“……”摸了摸頭上戴着的毛絨絨的貓耳朵,太子長琴只覺得有些奇怪,可卻沒有将貓耳朵頭箍拿下來。
來往的人戴着這種頭箍的人不少,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
姬偃用手彎了彎豎得筆挺的兔子耳朵,道:“走,我帶你去玩大擺錘。”會來游樂場只是一時興起,離晚上的時間還早,姬偃想在這裏打發時間。
跟着姬偃來到玩大擺錘的設施前,看着圍滿了一圈的人群和耳邊連綿不斷地尖叫聲,太子長琴的心微微一沉。
這東西看着好像有點危險……!?
姬偃拉着他去排了隊,玩大擺錘的人很多,可一次性上去的人也很多,很快就輪到他們倆了。坐上大擺錘,戴好安全帶等一切安全設施,姬偃拉過太子長琴的手,緊緊握住道:“怕就尖叫。”
她的語氣和口吻都太淡漠,淡漠到讓太子長琴有一瞬以為她在命令自己。
姬偃長得很可愛,打扮得也很青春洋溢,就是人比較不茍言笑。就算跟關系很好的于滕娜娜在一起,她也甚少會笑。因為不笑的緣故,姬偃給人的感覺就是偏陰沉。
微點頭,太子長琴應了一聲,算是回應姬偃的話。
很快,大擺錘就晃動起來,一搖一擺的,從慢到快,從低到高,人生之跌宕起伏也不過如此。周圍的人都在尖叫,可太子長琴和姬偃愣是一聲都沒叫出來。兩人下來的時候,太子長琴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上大擺錘前的忐忑心情也在大擺錘正式搖晃起來的一瞬消失得幹幹淨淨。
走到出口處,看到大屏幕上的自己和太子長琴的表情,姬偃依舊繃着臉,不過他們倆的表情還真不像是玩大擺錘的人會有的表情,淡定到爆。
大擺錘設施的員工看了看大屏幕,又看了看姬偃和太子長琴,笑道:“可以把照片截取下來印在馬克杯上哦,情侶半價哦~~”說着,将一對粉色系的馬克杯推到姬偃和太子長琴面前。
盯着粉藍和粉紅的馬克杯,姬偃又看了看他們倆玩大擺錘的表情,微微蹙眉道:“粉藍的馬克杯上麻煩印我的,粉紅色那個就印他的。”說着,直接掏錢。
那位女員工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讓後頭的同事幫忙去把姬偃和太子長琴的照片截取下來印到馬克杯上。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印着兩人照片的馬克杯就做好了。接過女員工遞給他們裝有一對馬克杯的禮品袋,姬偃道了聲謝後,拉着太子長琴就離開。
目送着兩人離去,那位女員工對身邊的同事說道:“嗳,剛剛那帥哥好帥哦,就是他女朋友好冷漠,像個冰塊似的。”
女員工的同事點頭附和,道:“的确。不過他們倆還挺同步的,不愧是情侶,就連玩個大擺錘,表情也是一模一樣的淡定。”
姬偃和太子長琴的表情的确是一模一樣,沒有一絲驚慌失措,完完全全是大寫的冷漠。
兩人将游樂場的游戲設施基本玩了個遍,每一個都沒有讓太子長琴露出過驚訝之色。來到二樓的旋轉木馬,姬偃挑了個可以兩個人坐的小車裏,道:“二樓果然比一樓的視野好,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跑二樓來。”
坐在小車裏,太子長琴的表情有些局促,他發現整個二樓只有他和姬偃兩個大人,其餘全是小孩子,年紀最大的那個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我們,坐這個是不是不大好?”小聲開口問道。
“為什麽不好?”旋轉木馬還沒轉動,因為孩子們還沒有全部坐好。
“都是……孩子在玩……”一個游戲設施全是小孩子在玩,他們兩個大人也跟着一起玩,怎麽看都怪怪的。
“孩子玩怎麽了?孩子玩的我們就不能玩了?況且,旋轉木馬沒說只能小孩子玩,我樂意。”姬偃有時候很任性,她任性起來比小孩子更甚,這是太子長琴第一次看到任性的姬偃。
很快,旋轉木馬就轉動起來,兩人挨着坐,姬偃将下巴抵在太子長琴的肩頭,那模樣看上去像極了一對剛談戀愛的小情侶。可天知道,姬偃跟太子長琴并不是情侶,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朋友而已。
姬偃的動作很随意,太子長琴愣了一下也沒反應,任由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側頭看向外頭,從二樓看出去的風景的确不一樣,這個游樂場雖說是玩的地方,可周邊的風景卻極其好,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怪不得會吸引那麽多花門票進來散步的老人們。
玩好旋轉木馬,姬偃跟太子長琴去了附近的咖啡店。說實話星星咖啡店真是開滿了全國,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它,還有它的配對LILY咖啡店。這就跟麥叔叔和肯爺爺的相愛相殺一樣。
點了杯咖啡坐到窗口,姬偃看着點了杯檸檬茶的太子長琴,道:“都來這裏那麽久了,為什麽不試試喝咖啡呢?”
太子長琴搖頭道:“喝不慣。”
揚了揚眉,姬偃低頭用吸管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接着她重新擡頭看向窗外,道:“以前,我爸和我媽總會帶我來這裏玩,還有動物園,植物園什麽的,只要是我想去的地方,他們都會帶我去。”在姬偃的印象中,父母是和藹可親的,他們對她的愛是包容,是奉獻。姬偃愛她的父母,從來沒有停止去愛他們。“算算,我也有七年沒來這裏了,好多游樂設施都跟以前不一樣了,我記得以前,大擺錘的位置是海盜船,海盜船那邊則是碰碰車……果然,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轉,人會不一樣,東西也會不一樣,真正一樣的只不過是頭頂的這片天。”
太子長琴靜靜地聽着姬偃說的話,他其實挺認同姬偃這話的。物非人非……這就是世界。
看着窗外來往的人群,姬偃忽然問道。“你的父親是個怎麽樣的人?”
一問到他的父親,太子長琴想了想,輕笑道:“父親于我而言就是英雄。”在太子長琴的印象中,祝融就是一個開朗風趣,喜歡創造,不拘小節,尤愛音律的神。與冷漠嚴肅的金神蓐收,沉着冷靜的夜神閻羅,清冷疏離的雨神商羊和性情溫和的風神飛廉都不同,祝融的性子可謂是一派樂天。
姬偃道:“每個父親于子女而言都是英雄。”在孩子們幼小的印象之中,父親就是天,就是最大的英雄。“不過長大後,父親于我們這些做子女的而言就是需要被保護的人,因為人是會老的,以前高大魁梧,會保護你的父親終将老去,而我們也終将長大。”
太子長琴淡笑道:“受人保護似乎永遠不會出現在父親身上,在下也從未想過有那麽一天,父親是火神,他向來不需要別人去保護,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在下卻想替他分憂,無論什麽事都想替他分憂。”對太子長琴來說,僅能做的就是替祝融分憂更多讓他煩惱的事。
“能想替自己的父親分憂就很不錯了。”看着窗外匆匆穿梭在街道上的行人們,在看着那些被父母牽着的孩子們,姬偃道:“你知道想要一個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氣嗎?每個父母在有了他們共同的孩子的一瞬是幸福的,可随着時間流逝,這個幸福會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卻是未知數,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将來會如何對待他們,是愛,還是嫌棄……”說到這,姬偃擡起手,伸出一根手指頭輕撫着她幹澀的下唇。
盯着她,太子長琴問道:“如果是判判姑娘會選擇與未來的另一半有一個屬于你們的孩子嗎?”
姬偃轉過頭看向太子長琴,并朝他勾了勾唇角,很淺,卻又帶着一絲嘲諷。“不會,像我這樣的人,不會有孩子,也不會有另一半,因為……不需要。”
太子長琴怔了怔,他看着姬偃,只見她側過臉,重新看向了窗外。
眼眸半垂,額前的發将他眼底閃過的複雜情感遮得嚴嚴實實。重新擡頭去看姬偃,眼底早已恢複最初的平靜,他看着她的目光裏再次浮現一絲溫柔。
“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麽,可認識你到現在,我發現你……從來就沒打算放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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