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除服

此次與賢德妃賈佳氏元春一同得到省親懿旨的還有和嫔瓜爾佳氏, 也就是文祥和文祝的姐姐，以及敬嫔王佳氏。其中，以和嫔娘家身份最高, 省親的日期也就排在最前，接着便是賈佳氏，最後才是王佳氏。

林霁打聽了一下, 大張旗鼓重修庭院的有賈府和王府，瓜爾佳氏祜滿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卻只是簡單重修了和嫔入宮前居住的庭院而已。林霁不禁在心裏暗暗贊嘆了一句, 真不愧是康熙王朝命最長的妃子，娘家人也很給力，很識時務。

還沒等林霁就此事跟林如海探讨一番, 那賈府卻已經來了信兒，想讓林如海過門一敘。林霁用臀部想想都知道，肯定是缺錢了。

林霁早就将算盤打得賊響, 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先給信林北, 運來了許多修園子需要用到的木材石料等等，屯着等聖旨一下，立刻拉出來販賣，價格高上一倍有多, 狠狠地賺了一筆。就賈府這種層層盤剝的習性, 那花出去的銀子海了去，就他們那點兒家底，很快就見空了, 那不是就得跟親戚好友們伸手了嘛。

林如海作為賈家的女婿，又是剛剛從江南那個肥差上安然無恙地回來，再則，林家是累世五代，家底肯定不薄。這賈老太太錢剛一不夠使，也不想着從自己的私房出一點，第一時間就是想到剛剛進京的女婿。于是就讓賴大給林如海去了帖子，邀請他到賈府一聚。

好歹林如海也在宦海浮沉多年，怎會不知道丈母娘的想法，看在賈敏的份上，他還是去了。當然，不可能按照老太太的意願給很多，但掏個一兩萬還是要的。于是，賈府的這個大觀園，林家也出了一萬兩。

可這一萬兩杯水車薪，根本就支撐不來多久。賈老太太絞盡腦汁，東拼西湊，才算是擠出了二十萬兩，這幾乎是用光了臉面換來的。當然，也算是能繼續下去，如今賈母就是盼着大孫女好好調養身子，争取早日生下皇兒，那就什麽都不用愁了。

林霁得知他的做法，很不贊同，将林如海堵在書房，“您有這閑心，還不如多操心操心黛玉跟晴晴，管這閑事兒幹嘛？您是錢多還是咋地？！”居然爛好心，給賈府送了一萬了？！這不就是相當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嘛

“到底是姻親，他們也不容易啊。”林如海倒沒有多想，左右是親戚，“薛家不也給了，人家還給了兩萬呢。”

“薛家是薛家，我們家是我們家。人家那可是等着要親上加親的，哪像我們，那有什麽交聯的。”林霁翻了個白眼，“父親，您可長點心吧，別到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林如海拍了林霁一下，“瞎說，成了，到底敏兒這些年也算是盡心盡力，為我照料林家。而她的老母親年歲也大了，如今正是需要我們盡孝的時候，她卻不在了。你就當那一萬兩是替敏兒給她的孝敬吧。”他頓了頓，又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可太過斤斤計較，你這習慣可不好，先前你對着四阿哥似乎也是如此。”那樣黏答答性子可不讨人喜歡。

他看着兒子颀長的身姿，有些驕傲和自豪，到底長大了，不一樣了。如今林霁的臉上脫掉了那層嬰兒肥，棱角分明的線條刻畫，英俊的面容，濃濃的劍眉，十分俊朗。林如海只看着他便覺着滿心歡喜，當然，也有些憂愁，兒子有才華，也有武功，能文善武，卻不知除了服能到哪兒去。

林霁自己也很好奇，他不止一次詢問過，未來的工作方向，可卻沒有肯定的答案。

“我哪有，我這不是心疼你嘛，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個道理我自然懂。”林霁害怕林如海的念叨，趕忙表明立場，“父親，除服之後，我也該到南書房報道了吧？”他舊話重提，想跟林如海探讨一下自己的歸屬問題。

林如海如今是正二品的工部侍郎，消息自然靈通。可是林霁的安排他确實不知，可以肯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康熙帝不會坑他。

“還沒有頭緒，按理你是該到南書房去，不過依皇上的意思，大概會讓你去當禦前侍衛。”畢竟，頒金節康熙照例是要去撫蒙的，只有這個職位，才能将人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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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另一個原因，這個職位混了出身，接下來的升遷也更容易些。林霁娶了馬爾渾的女兒，雖不一定要上太子的船，但卻也搭上了滿人的血統，即使林霁是個漢臣，卻也成為了滿漢一家的證明。

林霁撇了撇嘴，門道真多，“那我回去看書了。”他草草行禮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如今林霁對空間裏的醫書典籍很感興趣，再加上南懷仁的手劄，以及之前空間主人留下的和自己末世時收到的那些書，他正在好好休整。

以前是因為沒需要，所以他一直堆着沒動，如今知道這些寶物有大作用，自然不能錯過。于是林霁這段時間很費心費力的地整理了一份清單出來，分門別類将這些書籍規整到一起。

當然，很多也真的是見不得人，畢竟對于這個時代而言，還是有些超前。他每日除了做這個，就是跟兩個妹妹玩耍。

林黛玉如今帶着晴晴也過得很快活，早晨起床，全家人一同用過早膳後，便回到院子去跟熊嬷嬷學習管家之事，如今林家後院的事情就是若柳并着林黛玉一同管理的。與晴晴一同吃過午飯後，歇息一會兒後她要描紅，讀書，學繡，裁衣等。晚上跟林霁帶着晴晴在桐蘿小院耍耍，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日子很快很快，眨眼就到了除服的日子。

這日，林府中門大開，親近的人家都派了人來，林如海帶着幾個孩子，穿着素色的布衣，祭拜過賈敏後，除服，換新。等一套流程走下來，他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林如海帶着林霁在外頭迎接賓客，今日也是正是宣告林家重新進入社交圈子的日子。席上，便有人給林霁送帖子，邀請他參加各種宴會。後院倒是沒請多少人，張氏帶着高喬，徐氏帶着張若沐與張若筠來了，紮拉豐阿倒是沒有來，她與林霁的婚事已經提上了議程，未婚夫妻之間守着禮，不能相見。

黛玉有條不紊地吩咐着仆婦們，事情一清二楚，責任分明，徐嬷嬷與熊嬷嬷在一旁看顧着。跟在旁邊的王熙鳳倒是啧啧稱奇，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黛玉，倒是挺厲害。

看着小姑娘年紀輕輕有這樣的休養，好多官夫人都暗自點頭，雖然是喪婦長女，到底是宮裏嬷嬷調養過來的，一點不輸旁人。當然，也有很多心動的夫人想到了林霁與幾位皇子的關系似乎不錯，不知是否有意……

就在個個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時，林黛玉也在心裏暗暗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等安置了這些夫人們，請了幾位相熟的幫着張羅招呼，林黛玉便拉着幾個小年輕姑娘們湊到了自家花房。

當然，各位夫人也只是笑笑，年紀尚幼，貪玩兒些也是正常。

“喬姐姐，許久未見你，你怎麽長高了這麽多。”林黛玉拉着高喬的手，她們正往花園走去，“人家明明也有乖乖吃飯，怎麽一點兒沒長。”不開心地噘了噘嘴巴，黛玉皺着眉頭說道。

“傻，我比你大兩歲好不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看若沐，不也長了不少嘛。”張若沐今年十四了，正是抽條的時候，這幾個月就往上竄了幾寸。

林黛玉聽了自然只有羨慕，心裏暗暗祈禱，希望自己也能長高些。“對了，若沐姐姐，我準備了東西，等會兒麻煩你帶回去轉交給佩思姐姐。”林黛玉給自己的嫂子準備了一些玉石籽料，都是這次林霁從江南運來的，挑挑選選就這些好的，林黛玉自己留了一些，其他都分了出去。

“什麽好東西，還要你這樣囑咐。”陳純霭笑着打趣道，她與佩思感情不錯，常有往來，自然也知道她與林霁婚期漸近，在她看來，兩人也的确相配，“玉兒，你這樣可就偏心了，我們這些來了沒禮物，反倒是那沒來，你還巴巴的請人給她送過去，真真是偏心，果然是一家人。”

這樣的打趣自然是善意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了林黛玉來，“哎呦喂，各位姐姐，饒了我吧。今日花園放着許多名菊，你們看得上的，就一人搬一盆回去好了。”林黛玉一副受不了脅迫，無奈妥協的樣子也是逗笑了所有人。

“哎呀，一盆菊花就像打發我們，那可不行。”陳純霭打趣道，她笑眯眯地扯了扯林黛玉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兒，“起碼得再加一籮蟹。”

“哈哈哈！”衆人哄笑。

林黛玉揉了揉臉頰，嘟着嘴，“這還不簡單，中午席上的螃蟹随便吃！”她豪氣萬丈地揮揮衣袖，“不限量！”

高喬扯了扯她的發辮，“別吹牛了，就你這小摳樣，還不限量，我們的肚子又不大，能吃多少？有誠意的話，就應當每人送一筐！”她對林霁的家底可是很清楚，坑起林黛玉來一點兒都不手軟，左右出錢的都是林霁。

“哈？！”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也覺着賈元春的封號很奇怪，但是這是紅樓夢，我也不清楚如果是真是的康熙王朝應該對應什麽樣的位置。就當是個BU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