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掃地出門
是夜,李延齡和朱贏在甲板上看星星。
“以你對文靜姝的了解,你覺得此人的話可信嗎?”朱贏問。
“我對她不了解。可不可信的,回去當面對質自有分曉。”李延齡道。
“喂,好歹做了那麽多年未婚夫妻,居然這般無情麽?”朱贏調侃他。
李延齡一把握住朱贏戳他的手,威脅:“再說一句試試?別以為今天受了驚吓我就不舍得收拾你!”
朱贏立刻把嘴閉成河蚌。
過了良久,朱贏問:“夫君,如果,我是說如果,王爺一定要撸了你的世子位,傳位于你大哥或者二哥,你會反抗嗎?”
“會。”李延齡毫不遲疑道。
朱贏略驚訝,忍不住擡頭看他。
“不為別的,就為你人緣這般不好,如果我再丢了世子位,你一定會被她們欺負死的。”李延齡愛憐地看着她道。
人緣……不好?!
朱贏真想掀桌,一個是人間極品,一個是老公前未婚妻,和她們處不好能代表人緣不好?
可不服氣又能怎樣?身邊這男人鋼筋鐵骨,咬一口都不帶疼的,綁起來能掙斷床柱,她也是真沒招了。
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治得這男人俯首帖耳三從四德。
此次事故之後,船只再靠岸兩人就不怎麽下去逛了,八月二十三,一行抵達隆安。
禮部官員在城門口接了李延齡和朱贏一行,直接送去了皇宮之側的興泰行宮。
剛剛安頓下來,宮人來報,說福陽公主來了。
朱贏:“……”既然來了,也不好不見,按福陽的脾氣,怕是也由不得她不見。
朱贏當即整理一下儀容,迎至院中,遠遠便看到福陽帶着一大幫丫鬟奴婢浩浩蕩蕩而來。
一年多未見,比之當初朱贏出嫁前,福陽瘦了些,眉間的戾氣也更重了些,雖遠看着一樣光鮮亮麗,近看才知全是脂粉堆砌起來的效果,與朱贏這種血肉裏透出來的好氣色根本不能比。
到了近處,朱贏還未來得及開口,她就一巴掌招呼上來。
好在朱贏見她神色不對,早有防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推,冷冷道:“瘋了麽?”
福陽被她推得一個趔趄,身後嬷嬷急忙扶住了她。
“朱贏公主,您怎能這樣對福陽公主?”估計福陽從來也沒被人這樣無理對待過,那嬷嬷扶着福陽驚怒交加道。
“我怎樣對她了?許她打我不許我擋?還有,你這賤婢見了本公主為何不給本公主行禮?”現在的朱贏可不是一年多以前的朱贏,由着她們捏扁搓圓。
“好!好!好!果然長本事了,連我也不在你眼裏了,這事我先不跟你計較,我問你,尚雲那個賤婢呢?”提起尚雲兩個字,福陽的眼底都泛起了血色,那兇狠模樣,直讓人懷疑若是她口中的尚雲在此,她會直接撲上來生撕了她。
“底下養了那麽多狗,找人還用來問我?我又不是你的狗。”朱贏想起張正,也是滿心憤恨,沒心情陪她做戲。
“今天是不打算好好說話了是吧?別以為嫁了個藩王世子就能到我面前來橫,你信不信就算今時今日,我一根手指頭照樣捏死你?”福陽發狠道。
“你試試看!”朱贏身後忽傳來一道男人淬了冰一般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李延齡大步走了過來,那臉黑的,旁邊若是配兩個牛頭馬面可以本色出演活閻王了。
福陽一擡眼看到李延齡,見他身材勁長臉龐英俊,雖看着脾氣不大好,卻別有一股帝都文官(傅攸寧之類)所沒有的陽剛強悍之氣,打眼看來竟是頗為出色的男子。
福陽快要吐血了,說好的一介武夫呢?為什麽帝都的一介武夫完全不是長這樣?
“趁我還有心情說話,你,”李延齡走到與朱贏并肩,伸出一根手指指指福陽,再指指門的方向,薄唇微啓:“馬上滾出去!”
福陽呆滞了一會兒,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道:“你,在跟我說話?”
李延齡不耐煩地看着她。
福陽氣急反笑,道:“瘋了,都瘋了?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大旻,這是隆安,不是你們那鳥不拉屎的緬州……”
福陽話還沒說完,便見李延齡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的花圃裏,花圃裏正植着一棵碗口粗,兩丈多高的玉蘭樹,這貨飛起一腳就給踹斷了。枝繁葉茂的玉蘭樹直直地向福陽那撥人倒去,引起一片驚叫。
“走不走?”李延齡問。
福陽好不容易從樹枝中掙脫出來,發髻衣衫都被挂亂了。大約從小到大也不曾這般狼狽失态過,她氣得滿面通紅,大罵:“你這蠻夷,竟敢如此對我,我要告訴父皇,砍了你的頭……”
李延齡抓起樹幹就将那棵樹提了起來,掃地一般向福陽那幫人揮去,丫鬟奴婢們驚叫紛紛,趕緊護着福陽往院外退去,沒幾下就讓李延齡攆了個幹淨。
李延齡将斷樹往院門口一扔,回頭對目瞪口呆的朱贏道:“夫人,下次再有這種瘋狗上門,直接攆走便是了,廢什麽話?”
朱贏朝李延齡豎起大拇指,贊道:“夫君,你真牛!”
李延齡得意:“那是當然。”
朱贏轉身往房裏走,邊走邊道:“夫君,趕緊回來換衣服。”
“換衣服作甚?”李延齡問。
“等着進宮吧。”朱贏道。
福陽受了這等奇恥大辱,必會進宮告狀,即便皇帝不召見他們,愛女心切的皇後也必會召見他們。
“夫君,若是在宮中遇到福陽的驸馬,我……我想跟他道個歉,可以嗎?”換好了衣服,朱贏拉着李延齡的手問。
李延齡面沉如水,道:“不可以。”
“夫君,我始終覺着,張正大夫的死,我是要負責任的,畢竟他把人交給了我……”
“他偷摸的塞人給你本就居心不良,最後那人被他妻子殺了,與我們何幹?我覺着是他給我們找了麻煩,讓你心裏不痛快,我還想揍他呢。道歉?想都別想。”李延齡毫無商量餘地道。
朱贏:“……”聽起來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不過半個多時辰後,宮裏來人了,皇後召李延齡夫婦進宮。
想起皇後的人品,朱贏給李延齡打氣:“夫君,你要挺住呀。”
李延齡不屑:“我怕她個鳥!”想了想,自我更正:“不對,她沒鳥。”
朱贏笑瘋。
夫妻倆來到皇後所居住的翊坤宮時,又是半個多時辰後的事了。
朱贏知道今天怕是免不了一番唇槍舌戰,只是沒想到一切開始得那麽突然,雙方剛見面就起了沖突,原因竟然是李延齡不肯給皇後行下跪禮。
皇後手捧一盞香茗,精致的丹鳳眼上下打量着高大軒昂的李延齡,淡淡道:“方才福陽來告狀時,我還當是她自己闖禍胡言亂語,想着将你們夫婦召來安撫一番呢。不曾想,琅琊王王世子果然矯矯不群,英雄了得。”
李延齡無視她話語中譏諷之意,昂然道:“我曾祖父與大旻□□皇帝曾有盟約在先,琅琊王及王世子有上殿不跪之特許,我又何須跪你?”
皇後眼角微微一抽,道:“那麽久遠的盟約,難為你年紀輕輕,倒是記得清楚。”
李延齡道:“正是因為延齡自知年紀輕輕,唯恐隆安之行行差踏錯損了朱贏的顏面,這才在臨行前特意去翻出來看的。”
“那你方才打我,就不是行差踏錯了?母後,女兒長這麽大,您和父皇都沒動過女兒一個手指頭,這蠻子卻把女兒的臉都劃破了,您一定要給女兒做主。”福陽在旁邊裝了一會兒背景板,見李延齡在皇後面前也敢如此嚣張,實在是忍不住了。
朱贏着意看了看福陽的臉,只見左頰上小小一道血痕,還沒有一個指節長,也不知是方才李延齡拿樹攆她時樹枝挂的還是她自己劃的。
“朱贏,此事你怎麽說?”皇後問。
“一人做事一人當,無需問朱贏。沒錯,是我拿樹攆她的,居然跑到我面前來說要捏死朱贏,當我是死人麽?還是說,你們大旻的男人都能忍得旁人這般當面挑釁?”李延齡搶在朱贏開口前道。
“我不過說說罷了,若不是她先出言不遜,我又豈會被她氣得口不擇言?”福陽分辨。
李延齡瞥她一眼,涼涼道:“朱贏規規矩矩在緬州時,福陽公主你做得也不少。”
福陽面色一變。
張正之事,是她最後悔的一件事,被父皇訓斥禁足都是小事,只是因為這件事,傅攸寧和她徹底翻臉,偏她那時還在尚嬷的設計下落了胎,于是最後一點挽回傅攸寧的籌碼都失去了。夫妻二人如今雖名為夫妻,實則形同陌路。
想起這事她便恨得齒間都能咬出血來,皇後顯然也是想到了此事,于是擡了擡手道:“旁的先不去計較,有一件事朱贏你需得答應我。”
“什麽事?”
“交出尚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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