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應薄川再來李三七工作的餐館找人時,李三七已經辭職不幹了。
餐館與李三七交好的廚師周行說:“前幾天,三七中午出門一趟,再回來結了七百塊工錢,就說不幹了。”
應薄川遞了根兒煙給周行:“知道為啥不幹嗎?”
“不知道。”周行搖頭,後背放松靠着餐館的紅色外牆,又說,“估計是想着賺更多錢吧,我看他一趟一趟的往醫院跑,可能是家裏人生病了。”
“醫院?”
“對,總是去醫院看什麽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就帶一身傷,走路都費勁,也不曉得的是怎麽了?”
應薄川停頓了會兒,把煙熄了,道了聲謝謝,往馬路對面走。
“唉!”周行叫他。
應薄川回頭。
周行從兜裏掏出個信封,遞給應薄川:“差點忘了,三七說姓應的來找他讨債,就把這個給他。”
應薄川又道了聲謝,回車裏拆開信封。
裏面裝的是五百塊錢,錢下面還壓着一張紙。紙上是李三七的字跡,工整清秀。
應薄川敬啓:欠你的錢都在這,我還清了。手機你還我吧,那裏面存了小蘇哥的電話,很重要。你看到信把手機交給餐館後巷的值班大爺就成,我晚上七點以後去拿。
應薄川看了兩三秒,忽然笑了,不是開心而是那種心情很差地笑了:欠我的還清了?我那麽貴,去警察局保釋你的人情你還了嗎?整天觊觎我男朋友,我跟你算賬了嗎。不還清就想跑,世界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應薄川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邪勁兒,開車回了自己的房子。他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又起身去書房了拿了塊眼鏡布,把李三七的手機擦的幹幹淨淨。
他不是一個愛看別人隐私的人,可李三七的手機就那麽躺在茶幾上。黑色的,小魔盒一樣,應薄川心裏癢癢的要命。他猜想手機開機密碼或許是白蘇的生日,于是他給白蘇發了條微信問他,什麽時候過生日。
白蘇疑問:“是想着提前給我準備禮物嗎?”
應薄川沒有回複,倒是白蘇很快地把自己的生日發了過來。
果然李三七是個沒有創意俗了吧唧的人,屏鎖密碼還用白蘇的生日。“中二少年,殺馬特,”應薄川腹诽。
在手指觸碰到三七的聊天軟件時,應薄川忽然止住了,他用力地捶了幾下沙發:“我這是在做什麽?猥瑣地偷看別人隐私對話?”他火速地将手機屏幕關閉,扔到一邊不再看。
應薄川守株待兔,在餐館後巷的陰影裏靠着牆,等李三七回來。
夜裏的小巷子安安靜靜,偶然有兩三只野貓過路喵喵叫。應薄川等的無聊,打開手機玩消消樂。
過了半個小時,巷子入口跑進來一個人。李三七嘴裏叼着一根兒牛肉幹兒,風風火火的,眼睛卻好像瞎似的,應薄川手機那麽亮,愣是沒看到牆角有人。
他敲了敲值班大爺的窗,順着窗戶扔了兩包曲奇進去:“大爺,今兒送手機的人來了嗎?”
“也沒有看到人啊……”大爺哆嗦着手拆袋子,好半天也打不開。
李三七搶過袋子三下五除二把地撕吧開,跟大爺一起吃餅幹:“這人真的壞透了,拿了還的錢還不夠,破手機也昧着良心不還。”
“再等等。”大爺說話慢,年紀大了牙齒不好,吃餅幹只能用門牙慢慢磨,“下次來不用給我帶吃的,你自己賺倆錢也不容易。”
“沒事,餅幹能花幾個錢?”李三七覺得餅幹不好吃,從兜裏拿牛肉幹吃,撕開了遞給大爺一條,大爺擺擺手,又指指牙齒,表示自己咬不動。
李三七不知怎麽就笑了,開始是很小聲音地笑,後面樂的肝顫。他一笑就扯到嘴邊的傷口,捂着半邊臉,力氣大的差點扇自己一嘴巴,蹲在地上開始嘶嘶地吸氣。
目光所及的地上出現一片陰影,将他罩了起來。頭上有人叫他:“李三七。”
李三七擡頭看應薄川,眼神清亮的,皮膚雪白的,可巷子裏的小燈照的他的嘴角是破的。他好像比自己上次見時更瘦了。
他蹲在地上仰起臉盯着自己看,眼神濕漉漉的像是一條倔強的小狗。
應薄川也蹲在地上,面對面地和李三七平視着。
看了好一會應薄川的手不自覺地往李三七受傷的嘴角上碰。
只是半路被李三七把手打到一邊去了,那人蹙着眉頭,沒好氣地罵他:“有病。”
應薄川從小到大沒人敢惹他,也不屑于跟別人去争執。
李三七罵他有病,他就直接給人一腳,三七身子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能不能好好說話?”應薄川皺眉,“我怎麽你了,張口王八蛋,閉口有病的。”
應薄川故意氣他:“李三七你說你是不是不知好歹?你大晚上去點垃圾桶,青梅竹馬的小蘇哥聽了電話假裝自己沒接到,轉頭就去公司加班兒。還不是我大發慈悲去救你,有你這麽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對了。”應薄川逗他:“你小蘇哥跟我在一塊呢,住的房子是我的,你說你天天小蘇哥叫着,有什麽勁?”
“你撒謊!”李三七氣的眼圈都紅了,趁着應薄川不注意,猛地用肩膀将他撞到地上,“你騙人,小蘇哥說你們是朋友。”
“我說真的。”
“你就是騙人。”李三七的看起來像只惹急了的兔子。
應薄川左右看小巷子裏沒什麽人,只有一個老頭磨磨叽叽地勸他們別打架,身上衣服是随意的一套不怎麽貴,應薄川也就無所謂了。
李三七的那條手腕細的沒有二兩肉,騎在他身上揪他脖領子的手還在哆嗦。應薄川捉着他手就給李三七按在地上了。
李三七的腰上磕碰到地上,頓時一身悶哼,人也蜷縮的像是只蝦米,嘴裏還喊痛。
“裝什麽裝,進來巷子還不是能跑能跳的。”
應薄川沒什麽同情心,把李三七按在地上還扇人家一嘴巴,他打的不重,就是想着警告他一下。
警告什麽也應薄川也不知道,嘴上犯賤:“你趁早給我收了心,我的人你也敢觊觎,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就不。”李三七仰着頭看他的眼裏全是倔強。
“你再敢,我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應薄川擡起手。
李三七以為應薄川還要打他,下意識地閉眼,整個人躺平在路上,一副洩了氣“你打吧”的樣子。
應薄川沒有打他,出乎意料地伸手去碰李三七撲扇的睫毛:“怪長的。”
他的手指在李三七的臉上移動,指腹停留到李三七眼皮的小痣上,觸手一片滑膩皮膚溫熱,帶着不同于自己皮膚的柔軟和彈性,熱度順着指尖兒傳到胸口,好像點燃了什麽。
應薄川被燙到一般火速地收回了手。
“起來?”應薄川有些尴尬,他俯視着李三七,“想要手機就快點起來。”
李三七還是不動,應薄川貼着李三七的臉看,才發現他就這麽躺在地上睡着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