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任性 (1)
本來以為維語傳媒就足夠宏偉了的唐球在來到霍氏總部後才發現自己是井底之蛙, 其實外觀她也不是沒看過——霍氏企業是黃金地代最高的那幢五角大樓, 她以前逛街路過時還參觀過,但進到了內部才發現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讓人大開眼界。
淩遠帶着她直接上了專用電梯,等待的時候引起了旁邊員工電梯排隊的好幾個人暗戳戳的打量,唐球本來就覺得不自在了, 在電梯來的時候剛剛松了口氣,卻沒想到淩遠居然幫她擋着電梯門, 恭恭敬敬的來了一句:“唐小姐請。”
唐球:“......”
淩特助是不是故意的呀, 唐球僵硬的挪上了電梯, 悶悶的問:“遠瀾哥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淩遠嘴角的弧度都相當妥帖:“就是想吃唐小姐做的粥。”
唐球徹底放棄和他對話了, 她被帶到霍氏總部, 剛開始還挺新鮮,可參觀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了。在窗明幾淨恨不得熏洗手間的香水都用gi的董事長辦公室, 唐球百般聊賴的坐在沙發上晃蕩着小腿, 看着霍遠瀾打電話處理公事,襯衫的袖子卷上去漏出修長有力的小臂,唐球也不可避免的犯了些花癡。
霍遠瀾挂了電話後才來打開唐球親手烹饪的粥, 看着比昨天粘稠不少的米不禁有些欣慰:“進步了。”
唐球腼腆的笑了笑:“遠瀾哥, 你胃好點了嗎?”
“嗯。”霍遠瀾面不改色的扯謊。
其實他的話一向很少, 但詭異的是從小到大除了霍遠瀾剛剛回來那段時間,唐球跟他相處都不會覺得無聊, 仿佛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自然就有話說。
“給你的。”霍遠瀾從總裁辦公椅上站了起陪唐球坐在沙發上,從身後拿出一個頭繩遞給她。
平日裏唐球愛散着頭發, 一頭烏黑的秀發落至腰部的确很漂亮,只是有的時候難免不方便。上次霍遠瀾就注意到唐球吃飯的時候總是扶着頭發來着,唐球一愣,看着那個頭繩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接——要是普通的頭繩也就算了,但霍遠瀾送的這個......上面怎麽還鑲着鑽啊。
“遠瀾哥。”唐球一本正經的看着他:“你能省點錢嗎?”
從他回來的第一次到見面,光是霍遠瀾送她這些東西的價值唐球就已經算不過來了。
“其實你沒必要送我這些貴重的東西的。”唐球看着霍遠瀾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又覺得有些不忍心,拿起他手中的頭繩把一頭長發綁成了馬尾辮,笑笑:“下次別送了哦,給我買個冰淇淋就行了。”
唐球只是打了個比方随口一說,但霍遠瀾卻立刻打電話讓淩遠送上來一個,自從霍遠瀾和唐球重逢後,幾乎變成準少董夫人跑腿專業戶的淩遠邊腹诽着昏君難過美人關,邊颠颠的跑去買霍遠瀾特意囑咐的‘最貴的最好沒有添加劑的冰淇淋’,瞧瞧,這是人說的話麽?
最絕的還是淩遠怕冰淇淋化,累死累活的拎着保溫箱沖上來的時候,按理來說應該日理萬機的董事長卻并沒有工作,而是和唐球坐在沙發上兩個人一起打游戲。
“球球,你別玩了,先吃飯吧。”
“不要,我在學校吃完了。”
“那的飯菜沒營養。”
“嗯?學校食堂很健康的呀。”
“那就吃點甜品。”
“不要不要,我還沒贏你呢!”
“晚上再玩,要不然一會兒你回學校該餓了。”
要不是親耳聽見,淩遠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事無巨細關心別人生活起居的人居然能是他們霍大總裁?!被震驚到了的淩遠默默的在原地消化了半晌,才擡起手來麻木的敲了敲門:“霍總,唐小姐。”
活像川劇變臉的霍遠瀾和煦的表情立刻變成淡然:“嗯,拿過來吧。”
淩遠啧啧感慨着,把保溫箱裏他精心挑選的無添加最貴冰淇淋放到唐球面前,沉浸于游戲的小姑娘有些驚訝:“我就随口一說,你怎麽還買來啦?”
“随口一說就是想過。”霍遠瀾趁機從她手中搶過那個游戲機遞給淩遠:“從陳秘書那裏借的,還回去吧。”
估計陳秘書得被突然借游戲機的董事長吓了一跳,淩遠默默腹诽着,連忙拿起游戲機給他還了回去。
“好多啊。”唐球看着眼前的大桶冰淇淋有些苦惱。
“吃兩口就行了。”霍遠瀾倚着沙發,理所當然的說:“吃多了肚子疼。”
“那剩下的呢?”
“扔了。”
“......你太浪費了吧。”唐球忍不住教訓了他一下,振振有詞的教育道:“遠瀾哥,按照我媽媽的話來說,你這人就是奢侈無度。”
“嗯。”霍遠瀾看着她擡着小下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默默的開始坑助理:“吃吧,剩下的我讓人解決。”
于是一整個下午,淩遠坐在空調房裏邊處理公事的時候邊吃那個總裁命令他吃下去的冰淇淋——不是,他最近是怎麽得罪他們boss了嗎?被凍的瑟瑟發抖的淩遠茫然的想。
程楚然的事情還在繼續發酵,到了下午的時候,甚至有幾個膽大包天的新聞社打電話到了霍氏總部,要求霍遠瀾給一個說法。
“可笑。”霍遠瀾聽着淩遠的報告,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我開除我的員工,跟媒體有什麽好解釋的。”
理倒是這麽個理,在任何企業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只不過在娛樂圈這個行業,一個藝人的粉絲往往比公司要多的多。有時候在聲勢上可能會造就那種壓倒性的假象,例如什麽給個說法,要求道歉啊,粉絲混戰啊什麽的。但定睛一看全是空架子,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好的霍總。”淩遠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嗯。”霍遠瀾轉着筆:“把唐小姐送到寝室了嗎?”
“當然。”淩遠忍俊不禁:“就是唐小姐不讓把車開進學校,讓我在門口就停了。”
霍遠瀾微微皺了皺眉,沒說什麽,揮了揮手讓淩遠出去了。
唐球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腦袋上的頭繩扯下來放進包裏,看着上面那幾顆亮閃閃的鑽,唐球覺得自己無法做到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帶着——萬一丢了或者被她弄壞了咋辦?下午兩點多正是最熱的時候,唐球白皙的額頭都出了細密的汗,簡單的沖了一個澡後坐在了紗帳包裹的硬板床上盤着腿給許一夙打電話。
“什麽頭繩?”那邊的許一夙聲音在一片嘈雜的背景音裏也甜的發嗲:“還帶鑲鑽的?”
“他送了我好多東西啊,推都推不掉。”唐球苦惱的耷拉着眼角:“我要不要也送他點什麽啊?”
“可以啊。”許一夙透過電話線輕笑了一聲:“順利進入到互送禮物情意綿綿,肉麻兮兮你侬我侬的橋段了。”
“許、一、夙!”
“嘿嘿,我開玩笑的啦。”許一夙聽到唐球怒了,連忙改口:“你給他一個吻,保證比什麽都好使。”
唐球忍無可忍的挂了電話,剛剛回複安靜室友就從外邊回來了,馮彩麗熱的悶頭大汗,臉蛋紅撲撲的閃着興奮的光:“球球!我剛才看見費宏晟了耶!”
費宏晟,聽到這個名字唐球就想到那天的尴尬場景,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馮彩麗沒注意到,自顧自的說着,模樣興奮極了:“你們兩個很熟悉嗎?他說他認識我,因為是你的室友,還讓我幫忙把這個交給你。”
費宏晟讓馮彩麗把東西轉交給她?那為什麽不直接給呢?唐球想不明白,接過馮彩麗手中的信封,唐球打開後發現是一張薄薄的照片。現在這年頭很少有人用相機把照片洗出來了,大多都是手機照相,但紙質油彩的照片在質感上真的有很大不同,唐球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側影這麽漂亮——
那是一張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學校那顆大橡樹旁邊被拍下來的照片,拍攝人的手法極好,采光到位。夕陽西下的光正好在她周身渡了一圈淺淺的橙色溫暖的給她勾了個邊,及腰的麻花辮有幾分淩亂,唐球看着鏡頭的笑容嬌憨,清秀可人。
背面有着費宏晟蒼勁有力的筆跡寫下的一行字——不方便打擾你,祝安好,費宏晟。
唐球忽然收到他這份‘禮物’,一愣之後感覺鼻尖莫名其妙的有一絲酸澀,旁邊的馮彩麗好奇的盯着那張照片,試探着問道:“哇,拍的好漂亮啊,球球,你和校草是......一對?”
“怎麽可能呀。”唐球勉強笑了笑,把兩寸左右大小的照片塞進手機後殼裏,心不在焉的說:“校草喜歡拍照你又不是不知道,拜托他幫我拍過一張而已。”
也是哦,要是男女朋友的話幹嘛不自己送給唐球,還要拜托她呢?馮彩麗問過就算,很容易就被說服了,直呼着熱死了熱死了脫衣服要去洗澡。唐球在她嘈雜的背景音中摸了摸手機殼,無聲的嘆了口氣。
晚上照例是去陪霍遠瀾一起吃飯,用餐的時候霍遠瀾發現唐球有些心不在焉,用筷子攪着碗裏的飯半天也沒吃一口:“胃口不好?”
是不是因為夏天太熱了吃不下去?唐球搖了搖頭,扒拉了一口白米飯,看着霍遠瀾面前的清粥和鹹菜有些同情:“你天天吃這個會不會有些單調啊?”
霍遠瀾看着她眯了眯眼睛,半晌後答非所問:“你在學校不開心了?是不是受欺負了?”
唐球和中午的态度明顯不一樣,難保不是在學校受了什麽委屈,想到這個可能性,霍遠瀾心中就一陣不适。
“真的沒有。”唐球戳了戳米飯,随口找了個借口搪塞着:“就最近大家都忙着找工作實習,有點急而已。”
霍遠瀾神色一動,心裏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你來霍氏上班怎麽樣?”
“咳咳。”唐球一下子被水嗆到了喉嚨,邊咳嗽邊笑:“遠瀾哥,你可別幫我安排工作了。”
“我說真的。”霍遠瀾柔和的看着她:“有一個職位正好空缺。”
唐球默默的看着他:“霍氏招應屆生最低标準985碩士。”
“有錢能使鬼推磨。”霍遠瀾笑了:“你要不賄賂我一下。”
唐球想着自己在維語那麽個分分公司都混的那麽慘,要真來了霍氏豈不是天天得拖後腿,她忙不疊的搖頭:“遠瀾哥,我什麽都不會,來了就是幫你添亂。”
“誰說的,你不是學廣告的麽?”霍遠瀾低聲說:“最近有很多廣告要發呢。”
他冷峻的眉眼中帶了一絲玩味的戲谑,唐球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最近娛樂圈的不太平,她忍不住八卦了起來:“什麽廣告?”
“想知道?賄賂我一下。”
靠,她拿什麽賄賂啊?唐球哭笑不得的看着霍遠瀾,大眼睛漂浮着一絲無助,然而後者無動于衷。最終想知道霍遠瀾有什麽舉動的八卦還是占了上風,唐球糾結了一下湊過去搖了搖他的手,軟軟的說:“這樣,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好吧。”
霍遠瀾把玩着她的一縷頭發,淡笑着輕聲問:“什麽條件都行?”
“呃......”唐球謹慎的說:“得是我力所能及的。”
“好。”霍遠瀾也不逗她了,湊到唐球的耳邊說:“我打算收拾公司一大批人,你幫忙當水軍吧。”
“啊?”唐球吓了一跳,卻不是因為霍遠瀾的邀請,而是因為他剛才輕飄飄的‘收拾’二字:“你是說霍氏旗下的藝人?”
“嗯。”
“為什麽啊?”唐球想起了霍氏旗下的那些藝人大多都是有名有姓當紅流量,自家公司為什麽要想辦法對付?
“不破不立。”霍遠瀾簡言意駭的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自己的膝蓋:“有的人搞的小動作太多了,長期下去不利于公司的發展。”
在這個圈子裏想一直立于不敗之地,就得讓人抓不住把柄。
“可是......”
“霍總。”唐球話說到一半,就被富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她閉了嘴,看着霍遠瀾說了聲進來後一個梳着馬尾辮穿着職業套裝的小姐姐推門走了進來,唐球立刻忍不住內心贊嘆了一聲——哇,一個女助理都長的這麽好看嗎?細小的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睛絲毫不輸明星啊,小姐姐看到和霍遠瀾一起坐在沙發上的唐球微微一愣,随即恭恭敬敬的報告道,聲音中有着一絲無奈:“霍總,程楚然又來公司了。”
程楚然?唐球一愣,立馬有些激動——她這還是現實生活中第一次離明星這麽近啊!
可霍遠瀾卻皺了皺眉,聲音滿是不耐煩:“叫保安攆走。”
“霍總,這不太好吧。”秘書想着淩遠的交代,謹慎的報告着:“外面有很多媒體舉着攝像機再等着報道新聞呢。”
“那就叫保安從安全通道拖走。”
“不要嘛。”唐球覺得這樣粗暴不太好,連忙附和秘書小姐:“遠瀾哥,你問問她什麽事情嘛。”
這姑娘可真膽大,在少董辦公的時候居然敢插嘴,秘書看着唐球有些驚訝的想着。然而更讓她驚訝的是霍遠瀾在聽完這句話居然沒有什麽不悅,反而是煩躁的眉眼竟然柔和了下來,歪頭瞧着唐球聲音溫和的問:“無非就是來哭叫,你想看?”
唐球興致勃勃的點了點頭:“我還沒見過明星吶。”
秘書小姐簡直覺得一向冷酷的霍遠瀾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笑了?!還溫和的沖她招了招手,吩咐道:“把她帶上來吧。”
程楚然這段時間少說也得來了十好幾次了,可每次都無功而返,不帶着記者團隊的時候被保安從正門攆走,找來媒體就被從暗處拖走,根本炒不了新聞也見不到霍遠瀾一根頭發絲。但為了自己的前程也只好一次一次的來碰釘子,結果沒想到今天這位小姐的一句話霍遠瀾居然就松口了......覺得自己進入了現實魔幻主義的秘書磕絆了一下:“好,我、我這就去。”
平日裏在大熒幕上唇紅齒白膚白貌美嬌滴滴的程楚然,近來可能是心煩意亂的緊了,本來就瘦的嬌軀又活活的縮水了兩大圈,在霍遠瀾辦公室中間一杵活像一根皮包骨的筷子,好像迎風一吹就能倒下的枯柴。化了精致厚重妝容的臉色也蒼白極了,見到霍遠瀾就迅速蓄上了淚水,楚楚可憐的:“霍、霍總......”
“嗯。”霍遠瀾單手撐着頭,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淡淡的道:“說吧。”
程楚然一愣,視線不禁随着他的望向他旁邊縮着的小姑娘,二十出頭的年紀,纖細稚嫩,嫩的像一根水蔥,一雙大眼睛正骨碌碌的轉來轉去好奇的打量着她。是霍遠瀾的妹妹麽?程楚然茫然的想,卻不敢耽誤霍遠瀾的時間,連忙說着:“霍總,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那、那些通稿......真的都是我經紀人幫我出的主意,我事先并不知道啊。”
這就是人性的真是,平時同林鳥一般的蠅營狗茍,大難臨頭就各自飛了。霍遠瀾嘲諷的動了動嘴角,眼神如同寒夜裏最深的冰:“你沒必要把責任推給別人,連老板都敢利用炒作,本事挺大的,現在也別慫。”
程楚然不自覺的咬住下唇,她也是第一次近距離面對霍遠瀾,現在直感覺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雙腿發軟,心頭湧上一陣又一陣的心虛刺激的手心都被細密的汗濡濕了:“我...我...”
“沒封殺你已經算是給面子了。”霍遠瀾哼笑了一聲,眼神有些輕蔑。
“霍總。”程楚然心下一橫,撲通一聲跪在了霍遠瀾腳邊,吓的唐球立馬站起來躲在霍遠瀾身後,可不敢平靜的跟着霍遠瀾一起受此大禮,目瞪口呆的看着程楚然淚流滿面的哭訴:“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離開霍氏根本沒有別的經紀公司敢要我,沒工作我活不下去的嗚嗚嗚。”
程楚然漂亮嬌豔的臉蛋哭的梨花帶雨,連唐球在旁邊默默的圍觀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可霍遠瀾是真當得上一句鐵石心腸,面無表情的看着程楚然:“現在已經解約了,理論上你活不活的下去與我無關。”
好冷酷啊......唐球默默的吐槽了一下,忍不住伸出爪子推了推霍遠瀾的肩膀。後者感受到了肩膀上的貓撓,擡手反握住她的,握在掌心裏默默的揉。唐球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出來,奈何霍遠瀾握的緊,她動作也不好太大,只能随他去了。
兩個人隐秘的小動作沒有錯過程楚然的美眸,她冷不丁有些愣,難不成這個小姑娘就是霍遠瀾的女朋友?思及于此程楚然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尴尬的惱恨,捶在地板上的手默默的握成拳,聲音還是一派的柔弱:“霍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機會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配有的。”霍遠瀾揉捏着掌心的柔軟,眉宇間的陰鸷消散了不少,只是聲音冰冷依舊:“你再不走,就只能用保安請了。”
本來唐球過來的時間就不多,還硬生生的被這女人耽誤了不少,霍遠瀾忍不住有些煩躁。
他這種沒得商量的态度讓程楚然有些絕望,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心下一沉上前抱住了霍遠瀾的小腿開始哭天搶地:“霍總!我全家都需要我一個人養活!我真的不能沒有工作啊!都是喬靜的主意,都是那個賤女人建議陷害我的!”
她們做戲子的,最不值錢的就是這一張臉皮了,只要關于利益,如何豁的出去都是可以的,程楚然身在其中,早就深谙其中之道。向來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叫的聲音越大越有禮,她如今什麽都沒了,只剩下這張臉。
“陳助理!”霍遠瀾面色鐵青,強忍着踢開她的沖動對着門外怒吼。
“霍總!”守在門外的陳助理聽到裏面的東京不對,立刻帶着保安團隊沖了進來,看着程楚然的舉動和boss吓人的臉色,陳助理連忙指着程楚然尖叫道:“趕緊把她拉出去!”
幾個保安訓練有素的上前拉起癞皮狗一樣的程楚然,跟霍遠瀾如出一轍的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強硬的把程楚然拉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程楚然還凄厲的大喊一聲,那飒爽的女高音讓霍氏的整個十八層都能聽的見——不過還好這層因為是霍遠瀾的辦公室,人員不是很多。
“她就這樣出去......”唐球目瞪口呆的看着程楚然離開的方向:“萬一有人拍照怎麽辦?”
有人拍照的話豈不是程楚然又得污蔑霍氏少董冷血無情刻薄對待員工了?雖然他也的确如此,但是唐球下意識的還是不想讓他受到網絡輿論上的虧待。
“沒人敢。”霍遠瀾簡單的回答,忽然趁着唐球愣神的時候一把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灼熱的嘴唇貼着她的耳垂低聲問道:“你剛才幹嘛捏我?嗯?”
唐球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拽整個人失去重心,手虛虛的支撐在他的胸膛上,霍遠瀾的氣息從耳根酥酥麻麻的傳來,一個‘嗯’字低沉性感,刺激的她整張臉都以光速漲紅了,支支吾吾的:“嗯...我想讓你憐香惜玉一點。”
“我這輩子只會對一個人憐香惜玉。”霍遠瀾咬了咬她的耳朵。
“遠瀾哥......”唐球被他低聲細語愛意綿綿的一包圍,現在的頭腦幾乎是呈空白狀:“你松開我呀。”
“霍總!嘶......”剛匆匆趕回來的淩遠聽聞辦公室的大戲吓了一跳,連門都來不及敲就猛地沖了進來,一下子就撞到兩個人在沙發上‘你侬我侬’的場景,連忙背過身去語無倫次的開始認錯:“霍總我錯了!不是故意的!”
唐球連忙趁機從他身上爬了起來,臉紅的頭都不敢擡,咬着嘴唇一溜煙的就跑了。經過淩遠身邊的時候,後者不合時宜的看到了她透明泛粉的耳廓上清晰地牙印,他連忙非禮勿視的垂下眼睫。
啧,真可惜,霍遠瀾遺憾的摸了摸下巴,頗為不滿的看向淩遠:“你急什麽?”
“霍總,我聽說程楚然闖進來了!”淩遠一秒鐘不耽誤的說起了公事:“都是我的失職。”
“跟你沒關系。”霍遠瀾把玩着唐球遺落在沙發上的幾根發絲,淡淡的說:“是我放她進來的。”
“啊?”淩遠懵逼:“這是為什麽?”
“不為什麽。”霍總裁行事就是簡單任性,坦坦蕩蕩的說出了或許不能稱之為原因的原因:“唐球說沒近距離見到過明星。”
淩遠:“......”
這是什麽見鬼的理由,淩遠腹诽着boss你可真是越來越戀愛腦了,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分毫:“霍總,不知道小陳有沒有檢查她的手機和身上有沒有竊聽器之類的,我怕她使詐。”
“沒必要檢查。”霍遠瀾笑了笑:“使詐最好。”
淩遠一愣:“你是說......”
“兵不厭詐。”霍遠瀾手中把玩着一個剛剛從桌子上拿起的錄音器:“就看看她會不會孤注一擲了。”
假如程楚然錄音了想曝光讓大衆針對霍遠瀾的話,必然是要把音頻處理一番的,然而他們這邊有原版。而且趁着這個機會,可以從程楚然把鍋推到喬靜這個經紀人身上這點挖掘處理公司中的其他人,倒真是個好主意。淩遠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霍總,我明白了。”
“嗯。”霍遠瀾被剛才那女人吵的頭疼,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給我拿根煙。”
“霍總......”淩遠并未行動,站在原地猶豫的說:“鄭琅玉說了,得戒煙酒。”
“少管那麽多。”霍遠瀾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再次強調:“去拿。”
“這......”淩遠大着膽子搬救兵,振振有詞:“霍總,我可不敢,唐小姐特意吩咐不能給你煙抽的。”
霍遠瀾:“......你膽子大了是吧。”
看着霍遠瀾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淩遠差點沒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問着:“霍總,要不然我問一下唐小姐?”
“......滾。”霍遠瀾忍無可忍的指向了門口。
淩遠甚至見好就收的這個道理,腳底抹油的連忙開溜了。
唐球回學校之後就跟許一夙提起了霍遠瀾邀請她去霍氏當水軍的這個事情,只見許一夙啃玉米的手一頓,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瞧着唐球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玉米差點噴她臉上。
唐球嫌棄的躲遠了一些:“你幹嘛?”
“哈哈,霍少可真是用心良苦了。”許一夙聽的咯咯直笑:“他怕你在遇到去維語時那樣的情況,故意讓你去當水軍啊。水軍就上網發發帖子,負責買人營銷制造輿論,還正好是你的專業,有個電腦就能工作還能把你安排在他身邊,啧啧,想的真是周到,他這是為你現安排了一個職位吧?”
唐球被她說的尴尬極了,手指摳着身下菠蘿印花的床單,哼哼着問:“那你說我去不去嘛。”
“去啊,為什麽不去。”今天晚上兩個人沒回宿舍,而是來許一夙在學校外面租的公寓來住的,許一夙往臉上敷着面膜,為了保持臉部狀态聲音緊繃的像個僵屍:“反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網絡肯定腥風血雨,他免不了雇大批量水軍營銷,雇誰不是雇?你就當成一份工作,好好上班掙錢得了。”
許一夙說的這些唐球之前都想過,但還是免不了需要別人的肯定,但許一夙說完這番很有道理的言論唐球又開始糾結起了如何和霍遠瀾朝夕相處的問題。
“不行呀。”唐球光是想想就苦惱的捧住了臉:“壓力太大了。”
今天霍遠瀾咬她的耳朵親密接觸的時候,唐球感覺心髒都快負荷不了的爆炸了——這種感覺是心動麽?唐球不明白,她總是下意識的想躲避思考她和霍遠瀾之前詭異的關系,但是随着必須直面這個問題的壓迫感越來越強,唐球也就越來越鬧心。
“話說,霍少跟你說的應該是百分之百的準消息吧。”許一夙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八卦,大眼睛裏閃着精光,摩拳擦掌的期待着:“那接下來這幾天可有好戲看了。”
這大概就是局外人的心态,許一夙作為吃瓜群衆只想着霍氏在圈中攪起的風雲越大越好,這樣她們的電視臺也就越來越多的素材可寫,新聞可報道,雖然肉眼可見的加班時間會變多但是錢和經驗也随之而來啊。但唐球作為和事件中心的霍遠瀾有一點‘不正當關系’的局內人,第一個念頭就是生怕這場風波會對霍氏,對霍遠瀾本人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影響。
“但願不要啊。”唐球微微嘆了口氣,默默的念叨着。
然而事情總不會像她所想的發展的那麽順當,網絡上的輿論,從一開始對于霍氏就相當的不利——原因是因為程楚然在自己微博上突兀的,破釜沉舟一般的爆出了一段音頻,一段據稱是和霍氏少董親自交涉的音頻,裏面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是程楚然從頭到尾都哭的特別傷心,堪稱撕心裂肺——
“你現在也別慫。”
“我...我...”
“沒封殺你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霍總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離開霍氏根本沒有別的經紀公司敢要我,沒工作我活不下去的嗚嗚嗚。”
“現在已經解約了,理論上你活不活的下去與我無關。”
“霍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機會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配有的,你再不走,就只能用保安請了。”
……
音頻發出後,在整個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在粉絲眼裏,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眼裏,程楚然是幫着公司掙錢的,作為公司的‘搖錢樹’卻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如此冷漠的對待,這怎麽能讓他們淡定?!程楚然被迫害的熱搜迅速空降到了微博沸騰榜第一名,以烈火烹油般的程度被訪問着,聽了音頻的人無一不是在破口大罵霍遠瀾,罵他沒人性,罵他缺德,一時間網友們恨不得把霍遠瀾的祖宗十八代挖出來罵了。粉絲們一個個都變身為超級大偵探,慷慨激憤的發表言論——
[誰都知道大半個娛樂圈都被霍氏掌控着,這不就是逼着然然變向退出娛樂圈嗎,這麽大的公司居然公然這麽欺負折磨一個女明星,實在太沒有人性了!]
[就是,瞧那個總裁的德行,就是資本家吸血鬼的模樣,沒有這幫藝人幫他掙錢他算個jb!!]
[沒準就是他們對然然提出了什麽過分的要求,然然不同意才被攆出來的。]
[這年頭,好人就真的沒有容身之地嗎?]
[強烈要求霍氏出來給一個說法!為什麽這麽迫害女性!]
[對!烈要求霍氏給一個說法!]
爆出音頻不過兩個小時,要求霍氏給個說法這個話題已經被刷到了熱搜第一名了。從開除程楚然到現在,輿論就一直站在她這邊,直到現在達到了巅峰。
而知道真相的唐球現在已經出離憤怒,指着新聞氣的聲音發顫:“她、她也太卑鄙了吧!居然悄悄錄音,還把音頻剪輯了!!當時她不是這麽說的!”
妄她昨天還十分同情程楚然來着,真沒想到她哭的梨花帶雨裝的楚楚可憐實際上卻是這個樣子!
許一夙咬着吸管,表情有些凝重。唐球看着那些亂七八糟甚至有詛咒霍遠瀾的評論簡直越看越糟心,木樁子似的在原地坐了半晌,惴惴不安的站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她說完就果斷翹了上午的選修課,打車來到了霍氏,只可惜霍氏戒備森嚴,往常都是淩遠帶着她進去,今天她第一次自己來還沒有員工卡,保安立時無情的把她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小姐,本樓只可員工憑卡進入。”
霍氏管的還真是嚴格,唐球咬了咬嘴唇,沒辦法還是給淩遠發了微信。淩遠知道誰是祖宗,特意把唐球的提示音弄成了專屬的以保證自己随叫随到,在唐球給他發完微信不到五分鐘,就看到他急急忙忙的從大門中跑了出來——
“記住。”淩遠對她笑了笑後叮囑着保安:“通知你們所有人,以後見到這位小姐過來,随時放行。”
進了公司,還沒等上電梯唐球就迫不及待的問:“那個音頻是怎麽回事啊?遠瀾哥還好麽?”
“沒事。”淩遠一派淡定的模樣成功的安撫住了唐球:“霍總早就有了安排。”
安排?唐球剛要追問,電梯就‘叮咚’一聲到了十八層,每次一到這裏,隐秘森嚴又安靜的氣氛讓就唐球下意識的沉默了下來,只好安靜的跟在淩遠身後。直到進了霍遠瀾的辦公室,看到那道熟悉的單薄身影坐在辦公桌後,她才再次開口,擔心的看着霍遠瀾:“遠瀾哥,你沒事吧?”
霍遠瀾似乎并不意外她過來,他心軟的小姑娘,要是不過來看他才有鬼了,霍遠瀾一見到她眼裏才有了些溫度,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唐球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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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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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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