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至死不渝的愛(八)

“怎麽,你又願意了?”沈望舒一直以來都很抗拒帶着阿玄前往幸存者基地。

不僅是擔心阿玄傷害人類,更多的其實是擔心人類傷害阿玄。

南岚覺得自己都看透這個自私的小丫頭片子了。

因此,當沈望舒親口提出要帶着阿玄一起過去,南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望舒微微笑了,把阿玄的手從可憐的被戳得歪歪斜斜的電臺上拿下來握在手裏,很淡定地說道,“只不過是去看看情況。如果管理寬松的話,可是帶着阿玄去住,如果查得嚴,我和阿玄就住在外面。”她見識到了高級喪屍的能力,就知道別墅是不足以抵抗喪屍的。

阿玄雖然可以和高級喪屍戰鬥不落下風,可是別墅裏的人太多了。只護着沈望舒一個還可以,想要護住全部……

真以為阿玄是喪屍皇啊?!

更何況,沈望舒也舍不得叫父母為了自己,擔驚受怕地過日子。

雖然幸存者基地的生活也不是很完美,可是安全性來說,确實是堅不可摧的堡壘。

至少這個世界的最後,基地都沒有被喪屍摧毀。

她心存僥幸,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和大家住在一起。

“不怕他吃人了?”南岚叼着香煙漫不經心地問道。

“阿玄不吃人。”沈望舒淡然地說道,“更何況,他想要吃人,和在不在基地關系不大。”

“什麽?”

“這世上還有幾個能阻攔阿玄的異能者?你不也不是阿玄的對手麽。”阿玄現在不吃人全靠自己本身的壓抑,沈望舒對阿玄的信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他進化的速度比人類更快,連南岚都不是阿玄的對手。如果阿玄真的要吃人,那就算不進入基地,想吃飽了也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更何況,阿玄能夠說話了,雖然只能說出一個字,可是沈望舒還是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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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如果有可能,會不會阿玄會恢複理智?

她希望阿玄能夠重新清醒過來。

南岚也噎得夠嗆,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那什麽……異能者打不過喪屍,在喪屍的爪子底下茍延殘喘,還在抱喪屍的大腿吃軟飯什麽的……

真的太不異能者了!

不過她對阿玄早就改觀,也沒有什麽敵意,在心底是把阿玄當做沈望舒的丈夫的,因此就點了點頭。

她看了一眼似乎聽懂了沈望舒的話,已經撲過去壓住沈望舒舔來舔去的喪屍,抿了抿嘴角露出一個異樣的表情,趁着寧父寧母在一旁說話沒有留意的時候,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小東西塞進了沈望舒的懷裏,含糊地說道,“給你的,好好兒收着,”她又露出一點尴尬來。

沈望舒下意識地垂頭,嘴角一抽。

是一把套子。

似乎南岚搜集的時候很馬虎随意,那什麽關于形狀顏色顆粒的……應有盡有。

“你真貼心。”她厚着臉皮收好了。

南岚沉默了一下,竟然無言以對。

“這個時候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沈望舒好心地提點她,從容可愛的樣子,不知道的,還只會當南岚給她的是一包口香糖。

南岚冷着臉看着曾經溫柔羞澀的好朋友變成了一個厚臉皮的家夥,心情十分複雜地扭過了頭。

她看見阿光趴在自己的沙發扶手上,尖尖的下颚壓在軟軟的沙發上,清秀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沈望舒,那失望與留戀明顯得想不忽視都難,頓時皺了皺眉頭,壓低了聲音對阿光說道,“她已經有丈夫了!”當第三者是沒有前途的,南岚的表情就十分嚴厲,警告着阿光。

清秀的少年擡頭,用茫然的表情看着她。

“天涯何處無芳草。”南岚伸出手安慰了一下戀慕了自己好友的少年。

說起來寧柔長得清麗如水,為人又溫柔可愛,确實很招人喜歡。

只可惜在喪屍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不是啊老大……”阿光是個聰明的少年,頓時就想明白南岚誤會了什麽,弱弱地伸手說道,“我就是心疼她……”

他才指了指沈望舒,就見南岚用憐憫的表情看着自己,秀麗的眼睛一轉,頓時黯然神傷地說道,“老大,我很難過。”他好不容易收集來的套子竟然全都被送出去了,能不心疼麽!少年的眼裏閃過了晶瑩的淚花兒,哽咽着撲進了南岚的懷裏,用力地蹭來蹭去。

如果換個時候,這麽不爺們兒的樣子一定會慘遭毆打。

不過南岚想到少年剛剛失戀,忍了忍,容忍了這少年在自己的懷裏磨蹭。

阿光的眼睛幸福地眯了起來。

一旁的阿玄看到,很鄙夷地嘶吼了一聲,趴在沈望舒的懷裏,一動不動。

沈望舒含笑給他順毛,白皙的指尖兒搓弄他的黑發,不時地垂頭親一口。

喪屍得意地對清秀少年嘶吼着。

“可惡!”這明顯是示威,阿光頓時磨牙,如果不是實力不夠,一定一光系異能拍在這喪屍的臉上!

“小人得志,管管你老公。”少年才失戀,都怎麽慘了,這只喪屍還窮追猛打的,南岚頓時就看不下去了。

雖然她對阿光淡淡的,覺得這小子心眼兒特多,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小弟,小弟被人欺負,做老大的必須要出頭是不是?她哼了一聲,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見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把頭埋進了自己的懷裏,雖然隐約覺得這哭聲浮誇的厲害,還是勉強擠出了一點溫柔給他。

“阿玄其實很懂事的。”沈望舒揣着一口袋的套子,心滿意足。她戲谑地看了從南岚的懷裏露出一只幹打雷不下雨的眼睛的少年,挑眉,卻沒有戳穿,只是施施然地帶着起身之後挺起胸膛格外英挺的喪屍回去休息了。

她願意帶着阿玄去基地看一看,并不是随意想到的。她也想到,如果基地真的很嚴格地排查幸存者,那麽就不要帶着阿玄一起去涉險,她既然都點頭了,家裏也沒有反對的聲音。

說到底,寧父和寧母堅持留在別墅,也是為了她和阿玄。

這一世的幸存者基地和上一世的沒有兩樣,連地點都沒有改變,沈望舒和南岚研究了一下地圖,就選擇了離別墅最近,出了別墅就有一條公路直通那裏的旭日基地。

這麽名字帶着幾分生機,沈望舒也很喜歡。

臨行前,她和南岚一起再次去和別墅區的幸存者見面,将基地的事情告知,這些幸存者大多都不願離開安全的別墅區前往更遠的基地,更何況雖然旭日基地聽起來很近,可是這一路上喪屍的襲擊是不可避免的,死在路上的概率很大,許多人寧願守着別墅區,也不願去冒險。沈望舒并沒有多勸說這些要留在別墅區的幸存者。

雖然她和南岚都是異能者,可是也不能完全保證,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一旦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不能擔保自己不會失誤,就絕不會信誓旦旦地對人打包票。

不過如果留在別墅區,當喪屍越來越密集,食物緊缺得厲害,令幸存者生存的空間就會越來越小。

她提了提這個問題,見這些幸存者都不願聽自己的話,就不再多說。

只有兩家和寧父從前走得很近的鄰居,考慮了一下願意和沈望舒一家一起前往基地。

他們自己有車,也有一點食物,也言明如果真的喪屍太多不能分心的話,沈望舒可以不救助他們,生死憑天命。不過是兩家人,沈望舒和南岚都覺得人數少還能夠護住,然而想到阿玄的不同,只不過是含糊地答應,卻不會叫他們和自己走得太近,以免叫阿玄暴露。沈望舒之後就整理了一番別墅。

她把所有能夠利用的物資都放進了空間,連之前宋希要寧柔買下來的汽油也都收好。

她開出了宋希當時要買的越野車。

南岚和阿光帶着寧父寧母一輛車,剛剛吸收完畢晶核的能量,似乎又變得更強壯了的阿土和沈望舒與阿玄開另一輛。

阿玄被沈望舒換了一身兒黑色的運動裝,面無表情地牽着沈望舒的手,沒有多餘的動作。

看在別人的眼裏,也只是一個冷淡寡言有些蒼白的普通男人而已。

那兩家幸存者已經上了各自的車等待出發,阿土坐在駕駛位上,偏頭就看見冷漠冰冷的男人上車以後就變身,撒潑打滾兒地在沈望舒的懷裏要求表揚。他感興趣地看了一會兒,這才運用自己的異能将遮蔽了別墅區外的土堆分開,幾輛車穿行過後,就又将土堆閉合。他一邊開車一邊看阿玄揪着沈望舒的衣袖比比劃劃的樣子,兇巴巴的大臉上就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

“很好笑麽?”阿玄比從前更聽話一些,沈望舒叫他不要在幸存者面前露出異樣,他就真的忍得住不要動彈,沈望舒就笑着喂了他一枚晶核。

喪屍吃了晶核意猶未盡,冰冷的舌尖兒卷着沈望舒纖細的指尖兒,不停地舔弄。

沈望舒覺得有些癢,笑着動了動手指,喪屍立刻抱着她的腰跟上來繼續舔。

“不是,就是覺得我能活着,挺感謝阿玄的。”阿土就笑呵呵地說道,“要不是那麽多的晶核,我可不是老大和阿光那樣的天才,沒準兒早就死了。”

他異能升級後也有了信心,拍着胸脯說道,“寧小姐,你和老大是朋友,對我也好,你放心,以後有老土護着你,肯定不叫人欺負你!”他就和一個暴徒一樣,似乎土系異能者還能自動長高,配合臉上扭曲的表情,真的特別吓人。

“那以後就麻煩你了。”沈望舒最喜歡這種送上門的打手,笑眯眯地說道。

前方南岚在開頭車,沈望舒的車在中間,最後是那兩家幸存者。最前方的越野車承受的壓力很大,雖然公路上的撞碎的各種車輛已經被清到了一旁的農田裏,可以叫人通行,不過兩側蜂擁而來的喪屍也把道路擁堵得水洩不通。最前方的越野車直面喪屍,沈望舒眯起了眼睛,就看見前方有大片大片的光芒在向着各處播撒,将四面八方的喪屍全都淨化成了塵埃。

她一路上看着地上那些亮晶晶散落的晶核,心疼得無以複加。

不過這個時候是不能停車把晶核都收集起來的,她偏了偏頭,叫阿土繼續開車。

“舒。”阿玄留意沈望舒的表情,發現沈望舒很心疼的樣子,戳了戳她,又指了指外面的晶核。

他表示自己可以跳下去把晶核收集起來再追上來,那些喪屍又不會圍住他把他吃掉,可是沈望舒想到後面還有兩家幸存者,就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她拍了拍喪屍懷裏一個大大的背包說道,“已經足夠了。以後缺了晶核咱們再收集就好。”阿光異能這麽強悍,以後就不需要他家喪屍奔波勞累了。

都交給光明者,叫他威名遠播不好麽?

當然,未來的光明者大人還在賣力地工作,完全想不到日後自己悲催的生活。

喪屍沒有做出自己的貢獻,有些不高興。

他推了推沈望舒,見她偏頭親了自己一下之後就專注地看起了手裏的地圖,頓時就感到被無視了。

他吼叫了兩聲。

蹭了蹭沈望舒。

又讨好地把晶核送到沈望舒的嘴邊,卻沒有得到回應,頓時嚎叫了起來。

他把沈望舒抱在懷裏,緊緊地不肯松開,見她無奈地微笑看過來,卻又嘶吼着偏過頭去表示自己生氣了。

他用灰白的眼睛不時地看沈望舒一眼,見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更加用力地偏頭。對于要求被重視的喪屍,沈望舒當然願意答應他,把地圖丢給前方的阿土,她就把自己蜷縮進了阿玄的懷裏,抱着他的腰肢閉上了眼睛。她安然地睡在自己的懷裏,喪屍頓時得意洋洋,垂頭小心地用手指勾起一旁的毯子給她蓋上。

她安靜的睡顏就在他的眼前,喪屍高興地看着,不知為何,突然呆滞了一下。

他的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一個陌生的女人穿着一件很單薄的衣裳勾着一個男人脖子安睡的畫面。

那女人很陌生,可是卻有一種氣息,叫喪屍感到很熟悉。

和懷裏的沈望舒一模一樣。

喪屍呆滞了一下,他似乎感到很奇怪,在那畫面消失之後,還四處張望着在車裏尋找了一下。他什麽都沒有找到,似乎憑空出現的畫面,叫他有些不安地抱住了懷裏的溫熱。他小聲兒地咕嚕咕嚕地叫着,卻不敢把沈望舒吵醒,唯恐她張開自己的眼睛,也那樣消失不見了。前面的阿土正在專心致志地開車,喪屍偏頭想了想,用自己修長的腿揣了揣阿土的座位。

沒有叫他離自己遠點兒,喪屍的臉就扭曲了一下。

他有些躁動,有些不安,抱着沈望舒的時候會安心,可是卻又有莫名的焦躁。

阿土的車座被他踹了兩腳,不敢招惹,默默地往前動了動,安靜如雞。

天知道……這喪屍不會突然大發雷霆,想要吃個異能者溜個縫兒吧?

阿土老實得不能再老實。

他大氣兒都不敢喘,一直憋到沈望舒醒過來。

柔弱的女子在冷硬的喪屍的懷裏醒過來,如果不是喪屍正惡狠狠地看着自己,阿土其實覺得這畫面還挺美的。

“怎麽了?”看阿玄垂頭喪氣地看着自己,沈望舒睡眼朦胧,很習慣地擡頭親了親這人冰冷的下巴。

她早就在和阿玄的幾世親昵之中習以為常,卻忘記喪屍似乎對這個很陌生。他的眼裏閃過一抹不屬于喪屍的迷惑,之後委屈地把自己的大腦袋蹭進了沈望舒的懷裏,聽到她溫柔的笑聲在耳邊傳來,喪屍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他知道方才畫面裏的那個陌生女人是自己懷裏的“舒”。

可是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默默地磨着自己尖利的牙齒。

他的眼裏兇光閃爍,阿土看見了差點兒把車開到溝裏去。

“怎麽了?”沈望舒一側歪,急忙問道。

“沒什麽。”看到喪屍威脅地對自己龇牙咧嘴,還偷偷兒從縫隙裏用尖利的指甲捅自己的後背叫他閉嘴,阿土滿頭是汗,更加傷感地遠眺前方的越野車。

天知道……老大是不是知道喪屍很難纏,才把他給丢在這個車上了?!

“不許欺負人。”沈望舒見阿土臉色很苦惱,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喪屍正暗戳戳使壞。

她有心想笑,不過覺得對阿土很不地道,因此勉強忍住了,握住了阿玄的手。她的态度悠然,喪屍遲疑了一下,想着自己方才看到的畫面,探頭,把自己冰冷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在雪白溫暖的手指上輕啄。他看起來認真極了,沈望舒感到熟悉的觸感,垂頭看着面前這個喪屍。

他英俊冷硬的側臉,在觸碰自己手指的時候,似乎軟化了很多。

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由着他親吻自己的手指。

她還捏了捏随身攜帶的幾個粉紅色很有夢幻氣息的套子,捂嘴咳了一聲。

阿土看到阿玄安靜了下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并對能把喪屍都用愛給馴服的沈望舒生出深深的崇拜。

他是南岚信任的人,雖然看起來心直口快,可是內心也十分謹慎。他知道阿玄是喪屍,和人類不同,因此一路上一直都沒有停車,也不和後面的兩家幸存者接觸。這一路車開得很快,并且沒有停頓的時候,阿土開了一整天之後就縮在後車座上睡覺,沈望舒和阿玄坐在前面開車。

沈望舒全神貫注開車的時候,阿玄似乎知道不能打攪,也不吵鬧,縮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沈望舒。

他的眼睛變得更清澈了一些,可是沈望舒卻沒有留意到。

她一心開車,和阿土交換了幾次,一直到了旭日基地的附近,還有一天車程就可以進入基地,這才放松了精神。作為活人當然需要休息,更何況雖然吃飯喝水可以在車上進行,可是人都需要方便的,這個就不合适在車上做了。前方的南岚尋找到了一個喪屍不多的田地,裏面的植物大多枯死,剩下茂盛的都是一些人高的雜草。她随手咋出去兩個小小的火球,把這片地都燒得幹幹淨淨。

露出的喪屍,都被阿光淨化後,方才停下了車。

寧父和寧母顫巍巍地下來,坐在撲了整潔餐布的地上喘氣,臉色有些慘淡。

他們年紀大了,一直坐在車上真的很辛苦,只是一直都不肯說出來,默默地挺着。

南岚的臉上露出幾分愧疚。她坐在寧母的身邊小心給給她捏着雙腿,看她擺手不要自己動手也不理會。她真心地把寧母當做自己的母親,因此做什麽都自然極了。可是寧母知道她有多辛苦,摸了摸她變得暗淡的臉色笑着說道,“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正要安慰自責的南岚,就看見沈望舒也把越野車停在了一旁。兩輛越野車拱衛出一個不小的弧度,将他們的背後都用車輛給遮擋住。

阿玄從車上跳下來,看着更遠處的田地,小聲嘶吼,躍躍欲試、他感到那裏面還有喪屍的存在,想要去收集晶核。

可是他越過寧母身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歪頭看了看寧母和寧父有些灰敗的臉色,還有正捏着寧母雙腿給她活血的南岚。

他看到寧母正溫柔地摸着南岚的臉,很慈愛很認同的樣子。

喪屍似乎在思考什麽。

片刻,他蹲在了嘴角抽搐的寧父的身邊,和寧父對望了一下。

他的身體雖然不像從前一樣僵硬,不過蹲下這個動作還是很艱難,因此他不耐地把自己修長有力的腿放平坐下,頓了頓,對寧父吼叫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雙腿。寧父對寧母求救地看了一下,可是卻感到自己被喪屍無情地踹了兩腳似乎是在催促,不得不把自己的老腿兒給搭在了喪屍硬邦邦的大腿上,和他接近。

喪屍看到近在咫尺的寧父,滿意地吼叫了一聲,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救救救命……”沒輕沒重的爪子捏在寧父的腿上,老頭兒頓時熱淚盈眶了。

沈望舒笑着走過來,看見了寧父小聲哀嚎,喪屍賣力給他按摩,頓時噴笑。

她笑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很沒有良心,不得不憋着嘴角的笑容走到阿玄的身邊,彎腰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按摩需要用多大的力氣。

阿玄是個很聰明的喪屍,立刻就知道該用多大的手勁兒,他又不知道疲倦,捏了寧父兩下,就叫寧父舒服地哼哼了起來。他看起來享受極了,顯然這年月兒能得到喪屍按摩待遇的人類不多見的。只是寧父還沒有享受多久,就感到自己的老腿兒又被用力地捏了一下。

他張開了眼睛,看見喪屍氣憤地看着自己。

他看了看寧母,又看了看寧父,小聲威脅起來。

寧父臉色僵硬了一下,回頭去看寧母,就看到老妻正摸着着南岚的手,慈愛無比。

顯然喪屍覺得不公平。

“阿玄也辛苦了。”寧父沒想到阿玄竟然是這麽一只需要表揚滿足內心的喪屍,不得不在臉上擠出一個慈愛的表情,摸了摸阿玄的手背,好言好語地表揚了一番,見喪屍還惡狠狠地看着自己,又硬着頭皮把自己的女兒叫到身邊來,指着突然垂頭特別賣力重新給自己按摩的喪屍說道,“阿玄真是特別貼心,還知道孝順我,這麽優秀的小夥……喪屍可不多了,你一定要珍惜阿玄,不要做傷他心的事情啊!”

寧父委屈得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天底下被女婿威脅不得不說許多好話的岳父真的不多見了呢。

“我就知道阿玄是最好的。”沈望舒哪裏看不出喪屍的小伎倆,見他偷偷兒看自己,有一下沒一下地叽裏咕嚕,就上前親了一口這喪屍的臉。

她看他這一回滿意了,重新老老實實地給寧父揉着老胳膊老腿兒,這才笑着把從車上拿下來的饅頭和罐頭分給大家。南岚從超市拿回來的面粉都做成了饅頭,雖然幹巴巴的又涼又硬,不過這年頭兒有的吃就不錯了,再矯情真是天理不容。

跟着他們出來的那兩家幸存者也小心地圍攏過來。

有陌生人在的時候,阿玄十分冷漠安靜。

他垂着頭給寧父捏着手臂,看起來不好親近極了。

他身上帶着叫人畏懼的氣勢,看起來也很冷酷,因此無人敢招惹他。沈望舒小心地把他隐藏在自己的身後,看到車上的食物還有很多,就笑着分給這兩家人。

兩家人都是中年夫妻,各自帶着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大人都有些消瘦憔悴,兩個孩子卻被保護得很好,還在用好奇的眼神去看只比他們大了兩三歲,卻很厲害的阿光。這兩個孩子也都很懂事,就算看到阿光的面前有肉罐頭,也都沒有讨要。

他們看到南岚和阿玄在給老人揉腿,都笨手笨腳地也幫父母揉搓起來、沈望舒看到這一幕,目光就柔和了許多。

她又從車上拿了兩盒罐頭,遞給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許久沒有吃到肉了,咕嚕一聲吞着口水,卻垂下頭不要。

“就剩下這最後兩盒了,馬上就到基地,咱們也吃頓好的。”沈望舒當然不會叫人覺得物資很多很冤大頭,因此只是笑眯眯地解釋了一下。她看到這兩家人都紅了臉推辭,推辭不過,又心疼地看了看孩子,其中一家就嘆氣道,“寧老哥兒什麽都不缺,我就借花獻佛了。”他從衣兜裏摸出幾枚晶核說道,“前些天偶然撿到的,寧小姐說過這個東西有用,不過對咱們沒用,就當是我們的感謝了。”

雖然晶核不多,不過沈望舒還是接到手裏。

兩盒罐頭打開,兩家人湊在一起吃得香噴噴的。

他們吃得狼吞虎咽,可是沈望舒卻并不覺得好笑。

如果沒有阿玄,沒有南岚,沒有空間,她吃罐頭的時候,形象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微笑着看着兩家家長把更多的肉夾給孩子,兩個孩子卻把肉往父母的嘴裏塞,又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黑暗得叫人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她看到這些普通人,就會感到希望的存在。

就算是絕境,更多的人內心的美好,也不會泯滅。

她笑了笑,把饅頭就當免費贈送了,得到了真心的感激,這才走回南岚的身邊。這個短發利落的女人正默默地看着她,對于她送出食物沒有一點的不快,反而眼神都變得柔和了。

她已經松開寧母開始吃飯,頓了頓,方才低聲說道,“這才是我……的你。”她含糊地說了一句,用力揉了揉沈望舒一頭柔軟的長發,臉上帶了真切的笑意。她看到沈望舒臉上幫助了別人後明亮開心的臉,就想到從前的自己。

走投無路的女學生,差一點兒就要被債務逼得要退學去當陪酒小姐,卻在深陷泥潭的前一刻,被一雙柔弱卻幹淨的手拉了出來。

寧家給她的,是另一段人生,改變了她的命運。

他們挽救了她,卻似乎是一件很應該的事情,就如同此時這樣幹淨地笑着。

沒有高高在上的施舍,只有理所當然的幫助,似乎她本來就是她的家人。

南岚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阿光平常總是會對沈望舒露出嫉妒的表情的,可是此時卻默默地坐在南岚的身邊。

他垂頭看着南岚垂在地上的有些粗糙的手,緊張了一下,一蹭一蹭地把自己的手指給蹭過去。

就在他的手指就要勾到南岚的手的時候,猛地被人從身後捅了一下!

他吓得幾乎要跳起來,一轉頭,就看到阿玄正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

“可惡!”光明者氣得渾身發抖,用力地瞪着壞自己好事的喪屍。

喪屍才不不理會他呢,他看到有陌生人在,高大的身影藏在少年單薄的身體後面,威脅他掩護自己,偷偷兒地拉扯沈望舒的衣襟,看她回頭對自己點了點頭,阿玄頓時就振奮起來。

他身形一閃就閃進了一旁的農家地裏去,沈望舒就看見植物搖晃,轉眼喪屍就不見了蹤影。她從來不阻攔喪屍撒歡兒,更何況阿玄不在,就少了一些暴露的可能。她看到那兩戶人家都變得疲倦,就送他們回車裏休息。

反正都有南岚和阿光警戒,也不需要他們清醒。

看到阿玄歡快地離開,阿光也很嫉妒,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對南岚欲言又止。

“不要亂走。”阿光可不是阿玄。人家阿玄是喪屍,可不怕什麽時候都存在的那些吃人的怪物,阿光就算是異能者,一個不小心被咬一口就完了。南岚阻攔了他,正起身走動了兩下,想要和沈望舒再次讨論一下到了旭日基地該做什麽,就聽見遠遠的另一頭的田地裏,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車子巨大的轟鳴聲。

遠處火光沖天,還有各色的異能在半空橫飛,顯然是有異能者在戰鬥。

沈望舒臉色微變,看着那激烈的戰鬥的痕跡,急切地問道,“阿玄呢?!”

她擔心那些異能者要對付的,是阿玄。

她快步向着那邊的田地沖過去,卻聽到那一段傳來有人疑惑的驚訝,之後槍聲和異能都消散了。

不大一會兒,一個敏捷的身影從野草裏竄了出來,蹦跳到了沈望舒的面前。

沈望舒看到阿玄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臉上這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卻忍不住撲上去抱住了阿玄精壯的蜂腰。

當以為是阿玄要被人殺死的時候,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似乎感到沈望舒的心有餘悸,喪屍垂頭戳了戳她的臉,安慰地嘶吼了一聲。

“這個……”有些低沉的聲音,突然從阿玄的身後傳來,沈望舒下意識地看去,卻見到一個黑發黑眼,衣裳筆挺的英俊男人,遲疑地走了過來。

沈望舒的目光落在這男人的身上後微微一怔。

……這男人的臉,酷似上一世她的丈夫沈玄。

不過這男人顯然和阿玄沒有什麽關系,沈望舒看到他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悸動,因此應該只是長得相像罷了。

她對他就不再感興趣,偏開了頭,将阿玄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脖頸邊,不許他露出異狀。

喪屍哼哼了兩聲,開心地趴在沈望舒的肩膀上舔她的脖子,舔了舔,突然扭頭從沈望舒的發間看住了那個男人。

他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

他仔細想了想,頓時大怒。

這不是他之前看到的畫面裏,那個抱着沈望舒的男人麽?

竟敢和喪屍搶舒舒……

必須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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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