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論種馬男主的倒掉(六)
“小玄?”這愛吃醋的狐貍竟然能忍住回了洞府才翻臉,沈望舒覺得有趣兒極了。
它這麽嬌氣,還知道在外人面前給主人面子。
乖乖巧巧的小靈獸兒,多給主人提氣呀。
狐貍哼了一聲,堅定面壁。
只是它抖着耳朵,顯然等着沈望舒來哄自己。
如果自己不過去,這狐貍肯定得勃然大怒。
沈望舒覺得這狐貍的舉動叫自己很熟悉,仿佛是……阿玄的作風,雖然這麽多轉世裏,阿玄是王爺,是總裁,是喪屍的,大多不同,可是那從骨子裏叫自己熟悉的味道,卻叫她看着狐貍的背影恍惚了起來。特別是當她看到那狐貍擔憂地回頭,唯恐自己真的不理睬它,擔心得耳朵撲棱棱的,更加叫她的眼角帶了幾分笑意。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這狐貍。
“阿玄?”她輕聲喚道。
狐貍小身子一僵,持續裝作沒聽見,可是呼扇呼扇的大尾巴暴露了它心裏的心虛。
沈望舒眯了眯眼,卻沒有點破,更何況她也不知此事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因此想要多等幾天看看。
然心裏有了這樣的計劃,掩在心中不提,見狐貍似乎對自己不追究松了一口氣,她就走過去俯下身,見狐貍噗嗤了一聲扭頭,笑眯眯地将它抱起來問道,“吃醋了?是因為那個小弟子?”
岳羲之公然在小玄的面前表示對自己的觊觎,還想給自己當個徒弟,還有不叫小玄惱火的?狐貍這種生物最喜歡幹的就是吃醋,占有欲也特別強,不管這小東西到底是不是阿玄,總是會生氣的。
狐貍似乎漫不經心地把爪子印在她的胸口。
它高高地翹着尾巴,斜眼看微笑的沈望舒。
它隐蔽地撅了撅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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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從善如流,親了親它毛茸茸的大腦袋。
狐貍白撅了一回嘴巴,卻只被親了耳朵,不甘地哼哼了兩聲。
“除了阿玄,我只有你這一只靈獸,也不會收徒。”沈望舒見狐貍聽到阿玄兩個字又不高興了,也不逼迫它,笑眯眯地把它抱開。
狐貍本來對面壁就沒有什麽興趣,誰喜歡沖着冷冰冰的破石頭啊,又不是受虐狂!
它又見沈望舒在自己面前低了頭,顯然已經被自己吃定了,更加不在意那區區小修士了,伏在沈望舒的懷裏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兒,小聲叫了兩聲道,“吱吱!”再不許對別人比對狐貍好!它讨價還價,見沈望舒縱容點頭,滿足了,舒舒服服地在沈望舒的懷裏打了一個滾兒,又若有所思起來。
它想到那個清俊凜冽的少年,再想到俊美風流的羲梧道君,垂頭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
正面看毛茸茸,翻過來,胖嘟嘟的小肉墊兒。
它的眼裏生出幾分挫敗,憤憤地往嘴巴裏塞大把的靈丹,連爪子上的毛兒被咬住都不在意。
等它更夠重新化形,它一定叫舒舒知道,誰才是最好看的人!
因有這樣的動力,因此狐貍開始揮着小爪子賣力修煉。
沈望舒看它不再玩耍,而是天天躲在聚靈陣裏修煉,更加憐惜它。她這麽多天已經看明白了很多,當然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只毛茸茸的狐貍幼崽兒,就是自己的阿玄。她隐約明白它為何不肯暴露身份,也知道狐貍這種喜歡吃醋的動物,只怕妒性比任何一世的阿玄都要來的強烈。
它只怕只想做自己的小玄,而不是那個和她有很多世姻緣的阿玄。
沈望舒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它原來一早就在她的身邊,是她看不到眼前的景色,抱着它,卻在懷念自己的愛人。
它願意做小玄,就做它的小玄。
至于阿玄,在她的心裏已經足夠了。
她愛着的,本就是這個靈魂。
她開始給小玄開爐煉丹,煉制了許多的靈丹喂給這只狐貍。
小玄并沒有對她透露過自己的來頭,可是沈望舒卻覺得它的來歷一定很不簡單,因為不管她煉制了多少的靈丹,小玄竟然都能夠吸納,完全沒有一點的障礙。
她親眼看着它短短時間就已經連續跳階,不僅妖丹更加穩固,甚至連修為都直逼元嬰。這樣的速度不僅是有沈望舒源源不斷的靈丹作為基礎,更重要的是,有小玄本身的天資與實力。她閉門不見人,只把小玄和自己關在洞府裏。
直到一日聚靈陣中靈光大盛,蜷縮其中的狐貍抖了抖自己的白毛,從聚靈陣裏緩緩邁着狐步出來。
似乎是知道沈望舒正在看着它,因此狐貍這幾步走得更加風情萬種。
沈望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看一只狐貍風情萬種,這種感覺還是蠻叫人感覺新奇的。
只是就算是一只狐貍,她也得表現得含情脈脈不是?
她忍着心裏的笑意,上前捧起這矜持地仰頭的毛團子,把它舉起來,親了親它的額頭笑着說道,“果然看起來更好看了。”
修為高了,連皮毛都更加油光水滑兒起來,沈望舒摸着這狐貍毛茸茸的耳朵,看它湊過來兩只眼睛放光地親自己的嘴角,看見沈望舒露出疑惑,還歪頭露出懵懂純潔的眼神,演技特別出衆,不由彎了望眼角。
她摸着狐貍的後背,帶着幾分惡趣味地喃喃道,“誰叫你親嘴唇的?”
狐貍垂頭,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
不過他雪白蓬松的尾巴遲疑了一下,輕輕地勾住了沈望舒的手腕兒。
尾巴尖兒在沈望舒的手腕上輕輕地劃動,叫沈望舒心裏癢癢。
“只差一線,你就可以進階大妖,真是難得。”沈望舒看到狐貍的尾巴撓了撓自己,還環住自己的手腕兒,偷偷看她一眼,見她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現,還妄圖撲過來用兩只爪子塞進自己的衣襟兒裏,頓時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想到這狐貍早先出現的時候,什麽都對自己做過,頓時眯了眯眼睛,掩住目中的寒光,摸着狐貍的頭笑得越發溫柔,輕聲說道,“看起來,你可以多在聚靈陣裏待幾天了。”
狐貍歪頭看她。
“最近不許上床睡覺。”沈望舒冷酷地沉了臉說道。
狐貍上挑妩媚的眼睛裏,泛起了晶瑩的淚花兒。
它仿佛在問為什麽。
不過沈望舒可不會被這個迷惑,上輩子喪屍阿玄的那點兒道行她已經免疫了。她颠了颠更加沉甸甸的狐貍,掐了它的耳朵一把,看它兩只毛爪子抱住耳朵,賊兮兮往懷裏鑽,一臉賊心不死,仰頭看了看洞府的頂端,竟想不到為何總是發現,阿玄幾世下來似乎臉皮更厚了。
這只僞裝懵懂純良的狐貍被她提着尾巴懸在半空,正不知道如何來處置它,就看到洞府外,傳來一道道靈光。
她擡手散去洞府外的陣法,就見羲梧道君喜氣洋洋地走進來。
這個風流俊美的青年,似乎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來整個人都非常精神,而且充滿了愉悅,顯然與之前與靈兒之間争執的時候完全不同。
“你怎麽閉關這麽久。”他笑着坐在沈望舒的面前說道。
“修士閉關十年八載都很正常,這幾日算什麽。”沈望舒覺得羲梧道君這歡喜得有些怪異,忍不住關切地問道,“你不是又一見鐘情了吧?”
這青年看似精明,實則是個糊塗鬼,別再喜歡上和岳羲之有首尾的姑娘,到時候再被坑害一把。沈望舒雖然閉關,也知道外頭的一些流言,知道羲梧道君其實之前被靈兒給騙得不輕,很多珍藏的法寶和靈丹都在他用心追求靈兒的時候被靈兒讨要走了。
沈望舒都想不到羲梧道君這麽心寬,被哄了這麽多的寶貝,竟然都沒想弄死靈兒。
畢竟,靈兒也算是欺騙感情了。
她更聽說的是,最近靈兒更拿着自己的靈丹,去救濟岳羲之。
這就更尴尬了啊。
羲梧道君還能笑出來,心理素質不錯。
“我哪兒還敢喜歡女人。”羲梧道君聽到就露出一抹苦笑。他從未想過,看似單純直爽全無心機的年少女孩兒,竟然也有那樣的心機,不僅哄住了他,叫他以為彼此兩情相悅,甚至還真的打着他的旗號在宗門作威作福。
他命座下的幾個弟子在宗門探訪,知道有很多弟子都被靈兒折辱過。這姑娘當初擺出自己未婚妻子的身份,仗勢欺人,幹了不少叫人生氣的事情。不說這些事都算在他的頭上,羲梧道君更不喜女子跋扈欺人。
特別是打着他的旗號跋扈。
因心中到底有些愧疚,他命弟子賞賜了那些被靈兒欺負過的宗門弟子,又破了大財。
沈望舒沉默了。
“你現在喜歡男人了?”她突然問道。
羲梧道君頓時咳了一聲,目光幽怨深沉,喃喃地說道,“當然不,我以後都不敢喜歡人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你看!”
他的臉上又露出光亮來,一雙清亮的眼睛裏泛出喜悅之色,霍然提出一個黑漆漆的小影子來,在沈望舒的面前抖了抖開心地笑道,“我以後學你,就喜歡狐貍!”他的手上吱了一聲,一只烏漆嘛黑的小東西在拼命地掙紮,看起來真是特別生機勃勃。
沈望舒卻驚呆了。
連在她懷裏漫不經心舔爪子的小玄都驚呆了。
一人一狐看着羲梧道君,都說不出話來。
“你看,是不是很可愛?”羲梧道君對小身影的掙紮全然不在意,充滿了憐愛地摸了那小東西一把。
小東西掙紮得更厲害了。
看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如果不是羲梧道君吊着它的尾巴,說不得就得給他一口。
“這是……”沈望舒試探地問道。
“狐貍,”羲梧道君很驕傲地隆重推薦自己的靈獸,桃花眼就彎起來了,抖着手上的狐貍微笑道。“天生異種,玄狐!”
這是一只渾身漆黑,皮毛如同夜色的小狐貍。
它看起來消瘦到了極點,可是一雙眼卻充滿了不羁與野性,此時就算知道自己不是羲梧道君的對手,依舊龇牙上爪子和羲梧道君搏鬥。它看起來兇狠極了,一雙漆黑的眼睛裏充滿了敵意,一點兒都沒有羲梧道君嘴裏說的可愛。特別是當青年修長優美的手壓在它的後背上,順着脊背一遛兒地摸下來,一直摸到了尾巴尖兒,這黑狐貍打了一個寒戰,更加憤怒了。
“吱吱吱,吱吱吱!”它揮着毛爪子尖叫。
“它說什麽?”
“再摸摸?”羲梧道君摸了摸光滑的下颚,笑眯眯地說道。
小玄鄙夷地看了這青年一眼。
“我怎麽覺得,是在說咬死你?”沈望舒遲疑地說道。
她總是覺得,摸狐貍尾巴這件事有些不妥。
“怎麽可能,我家小黑怎麽會對我這樣無情。”羲梧道君頓時笑了,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知它多乖巧。”
顯然在乖巧這個問題上,沈望舒和羲梧道君的定義完全不同。
她深深地看了正樂在其中,逗弄玄狐的羲梧道君,再看那黑狐貍精疲力盡地垂在他的手上,已經成了一只死狐貍,忍不住笑了笑。她嗅到玄狐身上有自己靈丹淡淡的清香之氣,顯然羲梧道君是把珍貴的靈丹給這狐貍吃了。她沉吟了片刻,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強扭的瓜不甜,若它不願意,你就放它自由吧。”
哪兒有霸王硬上弓的呢?
硬上一只狐貍就更過分了!
簽訂契約,怎麽也得像她和小玄一樣兩情相悅的是不是?
不能仗着自己是大修士就為非作歹,強搶良狐啊。
羲梧道君笑眯眯地看了沈望舒一眼。
他這個師妹看似無情,其實最為心軟,也從不強迫別人,如今只怕看出這玄狐不是自願留在自己身邊的了。
“這個不願我。”他笑着把玄狐放在石桌上,見它軟趴趴無精打采地蜷縮成一團,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潑辣,伸手試圖摸摸它的腦袋,卻被它一爪子給拍下來,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說道,“實在是它主動和我簽了靈獸契約,還是血契,放不開它。”
這青年見沈望舒露出幾分詫異,似乎對自己簽訂不能拆散的血契感到不解,垂目,修長的手指捏着一枚碧綠的靈丹放在玄狐的小腦袋旁。
玄狐一下子就精神來,搶過這只靈丹藏在肚皮底下,繼續對羲梧道君吱吱叫。
青年不以為意,含笑又給了它一枚靈丹。
“你的冰峰似乎招狐貍,它還是我那天在你的道場外看見的,那時就剩一口氣兒了,渾身都是血,看見我還沖我使勁兒叫喚。我只是想給它兩枚靈丹救它一命就完的,誰知道陰差陽錯,成就了血契。”
說實話,這黑漆漆一團的狐貍,羲梧道君一開始是真沒看上。人家道君也是有審美的,就喜歡火狐好不好?鮮豔靓麗,那也符合元嬰大修士的身份兒呀,誰喜歡黑了吧唧的,誰知道血契一成,不想要也得要了。
羲梧道君自認自己是個有責任心的人,既然有了這只玄狐,就不再肖想火狐了。
更何況和這只狐貍相處久了,羲梧道君又覺得,這渾身油亮順滑的黑狐貍,其實也蠻好看的。
特別是它的性格,野性狠戾,叫他更加喜歡了。
想到這裏,這青年的臉上更見喜愛,一只手撐着自己精致的下颚,看着埋頭咬靈丹,看起來非常沒良心的玄狐笑了。
就是那只白眼狼白狐小玄,還知道吃着靈丹沖他師妹搖尾巴呢。
這只狐貍可真是……
沒有良心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玄狐的毛兒。
黑狐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爪子。
沈望舒對于這種自動找虐的精神實在無法理解,這大概是羲梧道君從小兒就驚才絕豔,沒受到過什麽挫折,因此才對這如此兇狠非跟他對着幹的黑狐這般縱容。
若是沈望舒自己,早就扒了這狐貍的皮給自己當圍脖兒了。她的目光專注,正埋頭啃着靈丹的黑狐抖了抖耳朵,敏銳地擡頭用兇神惡煞的眼神去看沈望舒,看見沈望舒就龇牙威脅,嘴裏發出一聲聲壓抑的吼叫,然後才要上前給沈望舒一爪子,卻見沈望舒的懷裏鑽出一只雪白的狐貍。
這狐貍攔在沈望舒面前,渾身皮毛炸開,露出了威脅的表情。
顯然,黑狐想要傷害沈望舒,叫小玄很生氣。
它刷地亮出自己的一只小爪子,上面鋒利的光芒在閃耀。
黑狐看着小玄,突然驚呆了。
它一直在和羲梧道君扭打,之後又專注啃着靈丹補充自己的靈氣,竟然沒有注意一身白衣的沈望舒懷裏還拱着一只雪白的狐貍。
看到這白狐的瞬間,黑狐的眼睛劇烈收縮,之後跳後了一些,擺出了殺氣騰騰的表情。
它似乎看到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小玄對自己發出低低的嘶吼的時候,同樣在眼裏露出殺氣,仿佛面前的白團子是自己決不能放過的仇人一樣。
它也顧不得這是在哪裏,兩只後腿用力一撐,就向小玄嗷嗷地撲了過去!它亮出自己雪白的尖牙,似乎要咬開小玄的喉嚨,亮出鋒利的爪子,似乎要撕裂小玄的皮毛,氣勢洶洶,還有點兒不死不休的意思,不僅是它,小玄同樣充滿了殺機,向它迎去。
兩只個頭兒差不多的狐貍,頓時就掐成了一團。
大概是因小玄在沈望舒處養尊處優,因此比黑狐大了一些,它憤怒地在黑狐的身上撕咬,不過幾下,就撕開了黑狐的一只前爪,頓時沈望舒的面前迸濺出了幾滴鮮血。
黑狐就算受傷,卻死不吭聲,悶頭在小玄的皮毛揮舞自己的爪子。
狐貍們掐得渾然忘我,掐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就跟生死仇敵一樣,不大一會兒,就白毛黑毛兒橫飛,黑色白色的爪子在沈望舒的眼前交錯。
不過雖然小玄如今已經半步元嬰,卻似乎和這黑狐勢均力敵,彼此只撓出了一些不大的傷口,卻不能把彼此怎麽樣。沈望舒托腮看着這兩只狐貍,看了看自家的小玄,再看看那只能和半步元嬰的白狐對抗的黑狐,眯了眯眼,伸手漫不經心地一個彈指,一道靈光就向着黑狐打去。
那黑狐看到靈光也不在意,完全不理,似乎寧願挨了沈望舒一靈光,也要先在白狐的身上撓下塊肉來。
白狐赤紅的眼裏卻露出淡淡的得意,炫耀地叫了一聲。
“師妹息怒。”靈光就要打在黑狐身上的時候,羲梧道君急忙化解了這攻擊,對沈望舒微微一笑。
“師兄這狐貍氣性真夠大的。”沈望舒淡淡地說道。
她面無表情,顯然有些不悅。
當然,自己的心肝兒靈獸受了傷,不心疼那是假的,羲梧道君也心疼得直喘氣兒,聽了這個就急忙笑着說道,“平日裏特別可愛,今天有些逾越,大概是……”
他遲疑地看了看還在厮殺的兩只狐貍,猶豫地說道,“大概是因為……”因為什麽呢?難道是黑狐嫉妒小玄的一身白毛兒?可是羲梧道君覺得這黑毛可愛極了,又深沉又優雅,又低調又有內涵,如同神秘的夜色,真是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出這麽美麗的狐貍了。
“大概是因為……”沈望舒哼笑一聲,慢吞吞地說道,“王不見王?”
她的笑聲意味深長,兩只正人立而起,揮着小爪子厮打的狐貍,同時僵硬了。
毛茸茸的爪子停留在半空,黑狐白狐同時屏住了呼吸,尾巴都不安地擺動起來,那只黑狐更加警惕一些,放下自己的兩只爪子,一點一點把屁股挪到了羲梧道君的手邊。
它雖然看起來對羲梧道君很不友好,可是這個警惕的時候,卻理智地将自己蹭進了溫柔的青年的懷裏,尾巴卷起,将青年的手舉起來,黑乎乎的小身子藏進去,仿佛這樣做,就可以避開沈望舒那仿佛寒冰一樣的目光。羲梧道君笑嘆了一聲,手心化出靈光,将手下那黑黝黝的毛團子籠罩在其中。
不大一會兒,黑狐身上的皮外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黑狐冷哼了一聲,一張嘴,一只靈丹被塞進它的嘴裏。
沈望舒有趣地看着它。
“不打了?”她垂頭,對蔫搭搭垂着尾巴蹭過來的小玄問道。
毛團子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僞裝清純無辜。
它這樣做是習慣了的,可是看在黑狐的眼裏,卻叫它的眼睛猛地瞪圓了。
它奮力地跳出來,沖着小玄就是大聲地尖叫了起來。
小玄完全不理會它,徑直擡頭蹭了蹭沈望舒的手腕兒,見她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厚着臉皮就往她的懷裏拱。
它美滋滋地拱到沈望舒的懷裏,垂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幾道淺淺的傷口,頓時舉起來委屈地對沈望舒叫了起來。它的聲音可憐極了,還小聲兒嗚咽,沈望舒明知道它是裝可憐博取同情,卻還是無奈地捏碎了一枚高階靈丹撒在它的身上,用一旁的冰蠶帕子來給狐貍擦拭身上的血跡。
雪白的狐貍得意洋洋,惬意地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揚起了頭。
黑狐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瞪着它,之後,幾乎是用仇恨的聲音對它咆哮,似乎這個時候真的想要咬死它。
小玄置之不理,回頭蹭了蹭沈望舒的臉,小身子一拱一拱的。
羲梧道君羨慕得都要暈過去了,看着那只乖巧可愛會撒嬌的白狐貍,垂頭再看看面前那只暴躁的黑狐貍,憂傷地嘆了一聲。
“這兩個孩子看起來感情不好。”他本以為能給自家黑狐找個玩伴,畢竟都是狐貍是不是?沒想到狐貍彼此是不能放在一起的,就憑放在這兩只毛團子的架勢,放在外頭不管肯定得同歸于盡啊。
羲梧道君刷地打開了手裏的桃花折扇揮了揮,隐隐的桃花虛影在他面前紛紛散落,化作了一道道的花影将黑狐籠罩其中,顯然是很擔心自家的狐貍被傷着了,嘴裏就對沈望舒繼續說道,“你家小玄這麽大,怎麽還欺負我家小黑呢?”
既然是一只玄狐,那就叫小黑好了。
羲梧道君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呢。
“可笑,明明是它先動的爪子。”沈望舒擦幹淨懷裏的小玄,頓時冷笑。
“那也該讓着一些啊。”
“怎麽讓?叫它撓它?”
“避開就好了啊。”
“欺辱上門,還避開,黑狐貍長得黑就能霸道麽?!”
“黑怎麽了?黑得多美!”
“跟燒了半截兒的木炭似的,哪裏美?也好意思在我家小玄面前出現,也不回去照照鏡子。”沈望舒冷冷地摸着在自己懷裏連連點頭的狐貍,看着那只龇牙咧嘴的黑狐,傲然地說道,“長得難看極了,我家阿玄教訓它,那是給它整容!”
她家的狐貍是世上最美的狐貍。一只小小黑狐,竟敢在她面前吃着她的靈丹打她的靈獸,當靈霄道尊是死人吶?!沈望舒決定再也不給羲梧道君靈獸服用的靈丹了。
“你家這狐貍也不是好狐貍,一身白毛兒,裝什麽純啊!”羲梧道君頓時被氣笑了。
“至少你的黑狐是最難看的。”沈望舒嗆聲說道。
她帶着一點威脅的意思,手裏靈光閃動,冷冽的冰雪之氣,在她的身上蔓延。
“那也不能這麽欺負我家小黑,它可是女孩子。”羲梧道君雙腳麻木冰寒,垂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被凍上了雙腿,憑元嬰期大修士的修為竟然不能撼動這冰封。
他頭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唯恐發生兩只狐貍引發的血案,急忙露出幾分憐惜,在黑狐猛地一呆的表情裏輕聲說道,“小玄怎麽還和女孩子計較這麽多?!”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狐貍以後是不是不想娶母狐貍了?
這麽說打就打,以後哪只母狐貍願意嫁給它!
他服了軟,沈望舒這才滿意,收功放過羲梧道君,哼了一聲說道,“誰都不能在我的面前欺辱小玄。”
雪白的狐貍頓時狐假虎威,仰首挺胸。
羲梧道君心情複雜地看着這只很快就要上天了的狐貍。
“不過……女孩子……你怎麽知道的?”沈望舒想到這個嚴肅的問題,突然問道。
黑狐也想知道,霍然扭頭看向羲梧道君。
俊美絕倫的青年桃花眼裏閃過淡淡的羞澀,之後輕輕地咳了一聲,微笑,笑得天光失色地說道,“它昏迷的時候,我總要檢查一下它的來歷,你懂的。”他神秘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蠻不好意思。
黑狐的眼睛頓時就直了,不敢置信地努力回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尾巴處,再擡頭看住羲梧道君。
毛茸茸的臉上,露出崩潰與扭曲,之後黑狐仰頭翻倒,撅了過去。
“看看,你把這小東西給吓的。”見黑狐四爪朝天雙目緊閉似乎是在抽搐,沈望舒忍笑說道。
小玄也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孩子愛害臊。”羲梧道君趁着人家狐事不省,憐惜地摸了摸正在昏迷中的黑狐的小肚皮,覺得毛茸茸真的觸感好極了,急忙把黑狐捧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蹭得恨不能滿臉桃花開,也顧不得沈望舒了,摸着這狐貍一臉寶貝地就走了。
似乎對黑狐吃癟很開心,小玄的嘴裏發出噗嗤噗嗤的笑聲,它笑得恨不能滿地打滾兒,然而猛地想到了什麽,顫巍巍地扭頭,就對上了沈望舒一雙了然的眼睛。
小玄擠出了一個天真可愛的表情。
“狐王?”沈望舒突然微笑着問道。
狐貍看天,裝作什麽都聽不懂,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掃來掃去。
“九尾天狐?”沈望舒繼續問道。
狐貍跳上她的肩膀,把自己團成一只團子,尾巴環繞在沈望舒纖細的脖子上,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它睡得很香,沈望舒側頭看着似乎什麽都聽不到的狐貍,再看看羲梧道君離開的方向,慢悠悠地笑着說道,“那一位,應該是繼任你的那只玄狐吧?”
看着毛團子打定一切主意裝死,她哼笑了一聲,白皙的手輕輕地劃過粗糙的石桌桌面,低聲喃喃自語道,“兩任狐王相繼出事,看來,狐族真不是個好地方,不過狐族如今正空虛,要不,我送你回去搶一把狐王之位?”
她看見這回狐貍不裝睡了,擡頭呆呆地看着自己。
“你也是半步元嬰,在狐族算得上是高手了。”她笑眯眯地說道。
狐貍用力搖頭,嗷嗷直叫,拿小身子賣力地蹭着沈望舒的臉頰。
“是不是狐王?”沈望舒眯着眼睛問道。
狐貍遲疑了一下,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它并不擔心沈望舒真的把它送走,因為狐貍有自信她絕對舍不得,可是它最擔心的是……
九尾天狐成名千年,赫赫有名,哪裏懵懂天真過呢?它仗着自己是只幼崽兒占了沈望舒許多的便宜,這如果暴露了,不知會不會被扒皮直接做圍脖兒啊!
它心虛地哼哼唧唧的。
沈望舒含笑看着它一臉認罪的樣子,挑起的狐貍眼兒都耷拉下來,不由笑了一聲,扛着這等着挨抽的狐貍就走到了冰床邊兒上,把它放在冰床上,淡淡地說道,“你……”
狐貍瘋狂搖頭,奔到冰床的角落絕不出來,吱吱直叫,絕不分床!
“你能不能化作人形?”這狐貍吱吱亂叫叫得沈望舒頭都大了,見它警惕地回頭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臉都皺成一團,似乎很擔心被自己丢開,目光就溫柔了幾分,坐在狐貍的身邊溫聲說道,“化作人形,和我說說話,你能做到吧?”
她卻見這狐貍似乎很猶豫,很羞澀的樣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吱吱地叫了兩聲。它既然能夠化形,沈望舒就不在意別的,命令它如果不想分床,就趕緊化形。
狐貍毛茸茸的耳朵無精打采地垂下來,似乎很難決斷,半晌,它的身上傳來一波波靈氣波動,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一團白光升起,白光之中,模糊的人影慢慢地凝結,之後,一只優美的手,從靈光之中探出,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個人落在沈望舒的面前,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目光潋滟地和她面對面,低聲喚道,“舒舒。”
沈望舒猛地窒息了一瞬。
這是一個極美的青年,妖媚上挑的眼線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與挑起的紅唇融合出多情的風情,那魅惑衆生的身姿,仿佛是最靡豔的光影,又似乎是……
沈望舒心中震動的時候,突然感到手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下意識地伸手握住,撈到面前一看,卻見一條毛茸茸豐潤的大尾巴,被自己攥在手裏。她不由輕輕地一抓,就聽見眼前的青年悶哼了一聲,向着自己的懷裏倒去,目光潋滟,水光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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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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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