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我兒子是九千歲 六

太子從來不敢小觑自己的母後, 能在皇祖母和父皇十數年偏寵錢貴妃和二弟的情況下,牢牢坐穩了皇後的位子,連同自己的太子之位, 也十分穩固,母後的智慧, 非常人所能及。

因此,太子一直十分尊重皇後。

“那你說, 此事該如何計較?”皇後蹙眉, 看向太子。

“眼下, 只有為常山另覓夫婿, 方能不費吹灰之力, 解了眼下的困局。”太子說道, “橫豎父皇未下明旨,其他人就算知道些什麽, 也不敢說些什麽。”

皇後如何不知道這個方法, 只是······

“什麽?讓我嫁給別人, 我不答應!我只喜歡路郞一個人,除了路郞, 我誰也不嫁!”蕭寶靈立刻如暴炭一般跳了起來。

太子又怒了,指着蕭寶靈的手都在顫抖。

皇後見狀,忙将蕭寶靈攬在懷裏, “好了好了,你別着急,現在不是在商量嗎?”

蕭寶靈淚流滿面, “母後,路郞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的人,若不能嫁給路郞,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

“那你就出家好了!”太子怒道。

“你!”蕭寶靈對着太子怒目而視,轉而趴在皇後懷裏痛哭起來,“母後!母後!你給我做主啊!”

皇後心疼的摟着女兒,“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太子嘆了口氣,“孤也愛惜路文達的才華,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只能趁父皇未發怒之前,快刀斬亂麻,破了這個僵局,為我們贏得應對的時間。若寶靈真的喜歡路文達,以後再緩緩圖謀就是了。”

“你心裏有主意了?”皇後問道。

太子冷笑幾聲,“他往孤身上潑髒水,難道他就清白的很嗎?孤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皇後猶豫了片刻,低頭,打算再勸勸女兒。蕭寶靈一看就知道母後這是被太子哥哥說服了,她也贊同讓自己嫁給別人。不行,絕對不行,蕭寶靈猛地擡起頭來,孤注一擲,“來不及了,我已經和路郞有了肌膚之親,或許腹中已經有了路郞的骨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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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和太子都愣住了,太子最先反應過來,指着蕭寶靈,“你說的是真的?”

蕭寶靈不甘示弱的盯着太子。

太子氣的一巴掌打了過去,蕭寶靈不妨會挨打,捂着臉,一臉的不可置信,“母後,大哥打我!他打我!”

皇後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來人,去請韋嬷嬷來!”韋嬷嬷是皇後的乳母,此時已六十多了,久不當差,而是由幾個小宮女伺候着,在宮裏榮養。

不多時,韋嬷嬷就急匆匆的進來了。

皇後在韋嬷嬷耳邊說了幾句,韋嬷嬷又是震驚又是心疼,點點頭,帶着蕭寶靈去了內室。

片刻後,韋嬷嬷出來了,臉色難看,附耳在皇後耳邊說了幾句。皇後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韋嬷嬷心疼的扶着皇後,“娘娘,您別着急,會有辦法的。”

太子此時也看出來了,寶靈她果真和路文達珠胎暗結了,“寶靈她,膽子太大了。”

皇後短暫的灰心喪意之後,很快打起了精神,想出了應對方法,“既然已經這樣了,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我這就去求你父皇下旨賜婚。你去告訴路文達,不要再沽名釣譽了,準備迎娶公主。路文達這個人,日後也不要再用了。只當給寶靈養個面首就是了。”皇後十分不恥路文達的為人,虧他還是個文人,竟然引誘寶靈做出這樣的事來!簡直罪無可恕!

在皇後和太子的心裏,自己女兒|妹妹天真單純,雖性子跋扈了些,可她是堂堂中宮嫡出的公主,性子驕縱些又怎麽了。寶靈端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肯定是路文達蠱惑的。

太子對路文達也十分不恥,“只能這樣了嗎?難道不能······”難道不能打掉孩子?寶靈的婚事,也是他的助力啊,就這麽白白浪費,實在太不甘心了。

“不行,那樣對靈兒身子有損。”皇後想都沒想的說道。

“若是錢貴妃和二弟那邊?”太子擔心道。

“他們很快就會自顧不暇了,還敢置喙靈兒!”皇後臉色陰沉,壓低了嗓門說道。

太子明白了皇後的意思,緩緩點頭,母子二人同時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很快,陛下便下旨,為常山公主和新科狀元路文達賜婚。

路文達接旨後,蹙眉,只有這一封賜婚聖旨嗎?封官的旨意呢?歷來驸馬都是有官職的,或實或虛,按公主的受寵程度來定。可如今,只有這一旨賜婚旨意,旁的全無。他原本是狀元,可未等封官,進宮赴宴的時候,他就被常山公主看上了。之後發生的事讓他應接不暇,妻兒死後,他又提出為亡妻守孝,吏部安排差事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越過了他。在他想來,等他尚了公主,自然青雲直上,還怕無官可當嗎?

可如今,一切和他設想的不一樣啊。

“路大人,殿下說了,讓您安心準備迎娶公主,旁的事,暫時不要想了。大婚那日,會有人來接大人去公主府行禮的。”來人匆匆說完,就離開了。

路文達瞪大了眼睛,難道只有這樣嗎?宅子呢?官職沒有定論,這也罷了,橫豎等他當了驸馬,日後自然有機會。可宅子呢?難道日後他也要住在公主府嗎?這不成了入贅?雖然當驸馬其實和入贅皇家差不多,可一般驸馬都會有自己的府邸的。

路文達雖然在京城沒有自己的宅子,如今他也是借住在普渡寺的。可他成了狀元之後,曾有人将宅子和奴仆捧到自己面前,只是那時自己為了名聲,沒有收。如今他即将和常山公主成親,按理說,太子如此禮賢下士,不該沒考慮到這些的啊。即使他和常山公主感情再好,也該有自己的宅子的啊。

到底是太子疏忽了,還是底下人疏忽了,沒有提醒太子呢。又或者,這就是太子給自己的下馬威呢?

路文達想到這裏,心情有些沉重。他捧着聖旨,走回廂房。将聖旨供好,站在窗前,耳畔傳來的是佛號聲聲。

不行,他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才換來今天的一切,他不甘心!一時的沉寂算不了什麽,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能爬上來的!

“路文達和常山公主要成親了?這麽快?”李蘇驚訝的說道。

姜知恩不屑的點點頭,“據說是皇後親自向陛下求得賜婚旨意。婚期就在下個月初八。”

李蘇覺得有點奇怪,路文達不是說了要守孝半年的嗎?怎麽又改主意了?莫非是······

李蘇想到一個可能,看向姜知恩,姜知恩緩緩點頭,他也是這麽猜測的,否則無法解釋,婚期會這麽趕。

“錢貴妃和齊王那就沒什麽要說的?”李蘇問道。這裏頭的蹊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齊王會沒動靜。

“齊王如今自顧不暇,哪裏有心思理會這些!”姜知恩冷笑道,“前日宮宴,齊王醉酒,将蘇美人當成了宮女,淫辱了蘇美人。不料被人知曉,告之了錢貴妃。錢貴妃欲替齊王遮掩,命人将蘇美人推入水中,造成酒後失足的假象。誰知道那蘇美人竟是會水的,被她逃了去。還跑到陛下跟前,告了齊王和錢貴妃一狀,說完後一頭碰死在了陛下跟前。”雖說陛下并未當場追究錢貴妃和齊王的罪行,待二人也一如既往的疼愛,可君心難測,錢貴妃和齊王如今哪敢有多餘的動作。

李蘇點點頭,看向旁邊坐着的李以誠,“以誠,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手腳?”

李以誠一直端坐在一旁,懸臂練字,聞言,手下不停,說道, “皇後!”

姜知恩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過,此時當驸馬,未必是件好事。官職、宅子、奴婢,這些全都沒有。就連太子,也一直未曾召見過路文達。”

李蘇笑了,“那是你不了解路文達。路文達這個人,有能力,有野心,也有手段。你且看,給他一點時間,他會重新獲得太子的信任的。”

姜知恩忽然看向她,李蘇沒有避諱他的眼神,反看了回去。最後姜知恩先收回了視線,鄉野村婦,果真不懂禮數,一點也不避諱。

“夫人不生氣?”姜知恩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自從他打算放棄我們母子三人那時起,他和我就再無任何關系了。我原也沒打算,這麽輕易就能除了他。不過,能給他添點堵也是好的。”李蘇笑着說道。

姜知恩沒有說話,反而站了起來,走到李以誠身邊,看他寫字了。

李蘇知道姜知恩這是不想再和自己說話的意思了,翻了個白眼,這太監還真是迂腐,你看我,我就不能看你啊。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正好門外廚娘張嬸的女兒小鵲兒來報,說小姐醒了,哭着要夫人。

李蘇便借此機會走了。

李蘇走後,姜知恩在李以誠身邊坐下,看他字跡如常,并未因他們的談話有所改變,欣慰的點點頭,別的不說,就這份冷靜沉穩,将來肯定能成大器。“以誠,你的四書五經學的差不多了,明日開始,你的師傅會教你兵法、農桑之事等。”

李以誠一邊繼續練字,一邊點頭道:“是,義父放心,孩兒會好好學習的。”

姜知恩滿意的點點頭,等李以誠練完字,又查問了他一天的功課,方才滿意的離開了。

送走了姜知恩,李以誠卻不怎麽高興,他轉身去找母親和妹妹,母親和妹妹正在院子裏玩耍。

知子莫若母,李蘇一眼就看出李以誠不高興了,她讓秋娘抱着路溪練習走路,轉身向李以誠走來,“怎麽了?不開心嗎?”

“娘,我不喜歡義父看你的眼神!娘你是最好的!”李以誠沉默半天,方才說道。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義父有什麽資格嫌棄娘。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閑話有點多啊,不喜歡看我閑話的自動忽略哦,謝謝。愛你們哦!比心!

在給我女兒穿衣的鬥争中,我最終還是敗給了我媽。這個天氣,早晚冷,中午熱,最高溫度大概二十度左右。我女兒每天都有體育課,還有早操什麽的,運動量挺大的,綜合考慮,我給我女兒穿的衣服是,裏面秋衣秋褲,外頭是一套薄的套頭衫和褲子。雖然手是冷的,可摸摸她的鎖骨和脖子,都是熱的。這樣穿挺合适的。我還只穿一件長袖T恤呢,也不覺得冷啊。

可我媽天天跟我吵,說我給我女兒穿的太少,恰好昨晚我老公夜班,在我媽這邊睡的,結果睡覺前我女兒突然咳嗽了,咳得還有點厲害,睡覺時沒有咳,醒了之後又是一陣猛咳,乖乖,我媽不得了了,跟我一頓吵啊,各種指責,冷言冷語外加挖苦諷刺。搞得好像我是後媽一樣。

明明春天太熱,我給孩子減衣服的時候,你說過春捂秋凍,這會子該秋凍了,你又選擇性遺忘了這句話。

最後我屈服了,我媽肝上有囊腫,再加上有焦慮症,還在吃藥,不能生氣。依我媽的意思,這時候可以穿裏面加絨的呢大衣了。我摸了一下,堅決不從!太誇張了!最後折中了一下,裏面加了件毛線背心,外面穿一件厚一點的風衣,下面穿了條加絨的褲子!

其實很多時候,不是我們不懂的科學的為孩子穿衣,實在是有種冷,叫奶奶覺得你冷。而覺得孩子冷的那個人,偏偏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只能叮囑我女兒,如果覺得熱,就把外套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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