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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夏青凡梳洗完畢,一走出浴室就看見睡得香甜的汪雪筠。

他坐到床邊,怕吵醒她,輕輕撥開她的發,看着她的睡顏,她是作了什麽好夢吧!才會這樣帶着微笑的睡着。

他與她會開始交往,是她主動告白,他雖是被動接受,但與她交往他仍很開心。雖然汪雪筠總是依賴着他,但他從不覺得有壓力,反而感到一絲甜蜜。汪雪筠對他無所求,只希望他能愛她、呵護她,這是他上一段的戀情所感受不到的。

廖婉喬要他為了她改變,為了她視所有女人為無物,為了她放棄他自小的生活方式,這些他都可以接受,但最後,她竟是要他為了她,放她離開。

他無法篤定的說他已經不在意廖婉喬了,但汪雪筠卻笑着包容他,說她會陪着他,讓他忘記另一個她。

夏青凡彎下身子,在汪雪筠的額上印下一吻,這一吻,卻吵醒了她,她睜開眼看見他貼得這麽近,只是臉紅,并沒有推開他。

“現在幾點了?”

“七點多,你再睡一會兒,待會兒許師傅就來了,今天他要教我新發明的甜點怎麽做,你一樣要開門再下樓就好。”

“不用,我睡飽了,我幫你做早餐。”

“是晚餐。”夏青凡對于這甜蜜的氛圍,有種新婚的錯覺,他凝視着汪雪筠,就要吻上她,她卻急忙搗住嘴,讓他一愣。

“我還沒刷牙。”

夏青凡輕笑幾聲,最後妥協的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青凡哥等我梳洗完,先別下樓!我做早……晚餐給你吃。”

當這兩人走出房門時,還是卿卿我我的,傅胤軒還在沙發上睡着,所以客廳只點了盞小燈,飯廳這邊的燈倒是亮的,廚房也是。

“每次看胤軒睡得這麽熟,我都好想在他臉上塗鴉。路西法王子帶着塗鴉上班,不知道是什麽模樣?”

“青凡哥真壞。”

“不知道是誰昨天還在自己爸媽的面前替我說好話,說我是好人的。”

“青凡哥只對我一個人好就夠了!”

汪雪筠這嬌媚模樣,讓夏青凡彎下身子,在她耳邊說着,“你刷過牙了,那我得到許可了吧!”

“什……”汪雪筠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吻住,而她也擡起手,勾攬住他的頸項,回應他。

汪世民及張淑薇夫婦雖然昨天是半夜才抵達的,不過早上只比平常睡得稍晚,仍然八點多就起床了。前夜他們住在汪雪筠的房裏,那間房一看就知道本是出租用的套房,家具一應俱全,只除了沒有獨立的出入大門,而且,門上是真的有門煉。

他們知道女兒不會随便跟男人同居,就算是簡俊豪,也相戀了許久才同住,而且同住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省房租,所以他們猜測女兒本來應該是這裏的房客,只是日久生情,才跟夏青凡成了一對。

夏青凡是一個很認真工作的青年,本以為他的店早上八點關門後,他應該就會累得把自己丢上床陷入昏睡,沒想到他還接着出門送貨,他說,本來送貨是他的朋友幫他的,不過他朋友的暑假這兩天就要結束了,他希望他養好體力,因為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一場又一場的表演。

夏青凡要去休息之前,他們又聽汪雪筠說,他晚上八點之前就會起床,開始和另一個師傅一起做面包,他們的面包、蛋糕除了店裏賣的,也接受網購跟團購外送。

這樣的工作時間,三餐一定是汪雪筠幫忙處理的,張淑薇想讓女兒也能休息幾天,便在晚上七點左右離開房間到廚房去準備,汪世民也一如以往的在廚房幫她的忙。

因為一出房門就見到熟睡的傅胤軒,他們壓低了聲音以免吵到他,卻沒想到端着盤子由廚房走出來時,會見到夏青凡及自己的女兒在飯廳裏擁吻。

“咳咳咳!”

熱吻中的兩人像同極的磁鐵一樣彈開,只見汪世民端着盤子沉着臉站在廚房門口,汪雪筠怯生生的低着頭,夏青凡則是不好意思的搔着頭。

“伯父、伯母,早!”

“不早,是晚上了。”

汪雪筠讨好的蹭到母親身邊,攬着她的手臂撒嬌,“媽在幫我做飯嗎?”

“你晚上還要上大夜班,很辛苦,我和你爸反正有空,就動手做了,青凡,坐啊!你剛起床,本想做稀飯給你吃,但吃稀飯怕你要工作那麽久會沒體力,所以還是煮了飯。”

在這樣尴尬的氣氛下,衆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連幾個小時後才要上班的傅胤軒也被叫起來一起吃,他不解的看着沉默的衆人。

夏青凡偷偷瞄了一眼汪世民,見他雖沒說話,但還是沉着一張臉吃飯,夏青凡鼓起勇氣承擔,“伯父,我發誓我對雪筠發乎情止乎禮,若我真逾矩了,我也會負責的。”

汪雪筠一聽,只差沒找個洞把自己埋了;傅胤軒一嗆,差點把滿口的飯給噴出來;張淑薇悶笑,不是她不擔心女兒的名節,而是孩子的爸真的很疼女兒,明知道女兒都二十五歲了,跟男朋友親密點也很正常,但想歸想,親眼看見可不同。

“我跟你還不熟,想對我女兒負責我還不一定要你!老婆,你去訂旅館房間,我們搬出去,把房間還給雪筠。”

“你不在這裏,能保證女兒會乖乖睡在她房裏?”

經妻子一提醒,汪世民臉色更沉了!

“媽!我跟青凡哥是清白的!”

這兩人是好事被兩老撞見了嗎?傅胤軒嘴角微微失守,又立刻抿起,因為他看見汪世民已經把視線移向他,“聽說你跟夏先生是朋友,他交過幾個女朋友?”

他能老實說嗎?傅胤軒很想扳着手指數,但他怕他還沒數完,汪世民便會心髒病發作,“認真的有兩個。”最後他說了部分事實。

“爸!你做什麽這麽問啦!”

“你真的是女大不中留,我沒資格問嗎?夏先生。”

夏青凡連忙堆滿笑意,“伯父,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您當然有資格問。我得老實說我過去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我認真交往的女人真的只有兩個,我也不會再回到過去的荒唐日子了。”

“那麽,我知道你開面包店,那你家人都是做什麽的?這房子是你家人的還是自己的?半夜才開門的面包店,養得活我的女兒嗎?”

“老公!”張淑薇都要翻白眼了,汪世民這身家調查的問法是怎樣?

“我不問清楚,萬一又是個簡俊豪怎麽辦?”

夏青凡對這樣的拷問不陌生,倒也應對自然,“我的父母親是音樂家,目前各自在不同的樂團擔任指導教師,這房子雖然是我自己賺錢買的,不過買完房子又開了樓下的店之後,存款就所剩不多了,所幸店裏的生意不錯,日子還過得下去。”

“你爸媽都是音樂家,怎麽生了你這個做烘焙的?”

“青凡原先也是,專長是鋼琴……喔!你做什麽踢我!”傅胤軒揉了揉剛剛在桌子下被夏青凡用力踢中的小腿,不滿的抗議。

“難怪交的朋友也學音樂,那你為什麽會來做面包?”

好似這才明白夏青凡不肯說的原因,傅胤軒這回老實的閉嘴了。

“是因為前女友的關系,不過,做了就發現我對做面包也很有興趣。”

“既然分手了,為什麽不回去過過去的生活?我看你可以在鬧區買房子,表示之前賺了不少錢才是。”

“伯父覺得我應該回到過去的生活,才配和雪筠在一起嗎?”

傅胤軒為夏青凡覺得無奈,之前那一個,說能把音樂當飯吃的人少之又少,就算真的這名氣可以維持一輩子,那也代表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的話自己的女兒會吃苦,所以不認同他。現在這一個,倒還真被許師傅給說中了,認為夏青凡回到過去的生活,才能給女兒好日子。

不過傅胤軒是贊成後者的,夏青凡不該是一個默默在廚房裏工作的人,他該當個在舞臺上耀眼的明星。

“青凡哥,你誤會了,我爸不是這個意思!”汪雪筠急着替父親解釋,想表示父親不是那麽嫌貧愛富的人。

“沒錯!我就是這麽覺得!”汪世民往後将背靠在椅背上,臉上威嚴十足,“你既然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來開這家店,放棄了你原本熟悉的生活,那現在都分手了,你還繼續開這家店不回去,豈不表明了你對前任舊情難忘?這樣我女兒跟你在一起會幸福嗎?”

夏青凡沒想到這才是汪世民的考慮,他理虧,開口想為自己辯解,卻發覺自己有些心虛。

“怎麽了?為什麽一臉心虛?”

“伯父,您覺得我必須為雪筠放棄或改變了什麽,才是愛她嗎?”

“我不需要你為雪筠放棄什麽。你想回去當音樂家也好,我的女兒出得了廳堂,不會給你丢臉,你想留下來當烘焙師也好,我的女兒入得了廚房,會是好幫手。我要的是你的心裏只有我的女兒,沒有別的女人的影子。”

夏青凡不知道該怎麽證明如今他的心裏真的只有汪雪筠,他的過去他無法改變,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爸!你不要這樣逼青凡哥!”

“難道有什麽內情我不知道?”

張淑薇是很喜歡女兒這個新男友的,不過她也很相信老公的眼光,如果老公想考驗他,她會支持。

“夏先生,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太快做下的決定反而讓我不信任。我希望你不要認為我是在為難你,我之前就是太相信女兒的眼光,才會讓她受傷,如今我絕不容許女兒再受一次傷害。我會在這裏住幾天,你考慮清楚再來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你必須重視,不是選擇回去或留下來就可以打發我。”

汪世民說完就轉身回房,留下來的四個人都放下了碗筷。

傅胤軒覺得這是私事,他還是別介入,“我看許師傅快來了,我先下樓去幫他開門,幫他做些準備工作。”

張淑薇看着夏青凡,沒人回應傅胤軒,傅胤軒便飛快的逃離了。

“你別怪你汪伯父,知道了簡俊豪怎麽傷雪筠,他很傷心,怪自己把女兒丢在外地沒好好關心,才讓她吃了這麽些苦,所以現在他嚴格些也無可厚非。”

“我明白,是我太不重視雪筠了,我會好好考慮怎麽回答伯父的問題。伯母,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回房準備一下,該下樓工作了。”

“嗯!你去吧!”

見夏青凡回房,汪雪筠低着頭很明顯看起來快哭了,張淑薇嘆了口氣,“你爸是為你好。”

“我知道。我不是氣爸,我是害怕青凡哥想清楚就不要我了。”

“如果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何必怕這一點?”

“青凡哥被前任女友傷得很深,但這也代表他愛得很深,他好不容易才接受我,我很怕他會記起他有多愛他的前任女友,決定繼續等她,不要我……”

“傻孩子,如果他不值得,和他在一起你會幸福嗎?”

“我知道,媽說的話我都明白,我只是……舍不得放手,我真的很喜歡青凡哥。”

“好了!別難過,或許青凡他想清楚了,會更愛你也不一定啊!”

房中的夏青凡已經打理整齊,但那房門就是踏不出。他氣自己明明就愛着汪雪筠,剛剛為什麽卻想不出一句話來為自己的愛辯駁?

莫非,他真的太匆促的接受了汪雪筠的告白?他其實愛她還不夠深?

可是如果他真的愛雪筠不夠深,甚或把她當廖婉喬的替代品,為什麽他又覺得失去她他會心痛?為什麽他會覺得他想要的是雪筠的陪伴,而不是廖婉喬的?

深吸了一口氣,夏青凡再走出房門時,就看見在收拾餐桌的張淑薇,沒看見汪雪筠,“伯母,雪筠呢?!”

“她下樓去倒垃圾了。”

“一個人?”

“是啊!倒個垃圾你都舍不得嗎?”張淑薇笑夏青凡這樣的問法,好像讓她自己去倒垃圾她都會迷路一樣。

“前一陣子有人送了變态的禮物給她,為了她的安全,只要是晚上,我們都不讓她落單,我下去陪她。”

“嗯,去吧!”

張淑薇看着夏青凡迅速轉身下樓的樣子,見他這麽呵護自家女兒,心裏也欣慰。

夏青凡走下樓,門市當然還未開門,避難般的傅胤軒就躲在這裏,廚房裏許翰宇已經開始工作了,他打開側門來到垃圾子母車旁,圍牆大門開着,他沒看到汪雪筠,轉身來到倉庫,探了頭,燈沒開,裏頭也沒人,這下他開始擔心了,“你們誰看見雪筠了?”

“雪筠小姐有下樓嗎?”許翰宇離得最近,他雙手沾滿面粉,走出廚房問。

傅胤軒也由門市那頭探頭進來,搖了搖頭,“我沒看見她。”

夏青凡頓時頭皮發麻,他再推開側門,喊着汪雪筠的名字,許翰宇在流理臺抹了抹手,才跟着傅胤軒一起走出來,“發生什麽事?!雪筠小姐怎麽了?”

“伯母說她下樓倒垃圾了,但我沒看到人。”夏青凡在四處搜索着,直到在垃圾子母車旁看到一只鞋,是汪雪筠的,他彎下身子顫抖的撿起,“胤軒!報警!快報警!”

汪雪筠從沒想過,自己不過是倒個垃圾,居然會被人拿刀架住脖子,還真被夏青凡說中了,真有人翻過圍牆來挾持她……

如今她雙手雙腳分別被膠帶捆綁,嘴也被膠帶封住,她被丢在車後座,前頭開車的人她不認識,卻有印象,是之前在超商工作時的客人。

她很少與他交談,只有結帳時必要的對話,她記得他有一回不小心被關東煮燙傷,所以她拿出了藥箱幫他擦藥,他們唯一算得上交集的就只有那一次,他很主動的對她說他的職業是美術設計,擅長畫畫更擅長雕塑,雖然他很熱絡,但她聽了并沒有往心裏去,對他也像對一般客人一樣。

所以,那些變态的禮物就是這個男人送的吧!如果當時她對他的話更留心一些,她收到那變态禮物時,便會記起這個人了!

那男人開着車,由後視鏡看了掙紮着的她一眼,“你很奇怪我為什麽要綁你吧!”

汪雪筠想說話,但發出的只有嗚嗚聲。

“這是唯一讓你離開那兩個男人的掌握的方法,那兩個男人把我送給你的禮物丢了,你走到哪裏都跟着你,他們是要破壞我們兩人的感情吧!”

感情?!她何時跟他有感情了!這人是不是瘋了,幻想了他們的關系?

“沒關系,你不用擔心,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那兩個男人再也找不到你了。”

汪雪筠拚命的想開口罵他瘋子,喊出她根本跟他沒關系,可再大的聲音也悶在口中,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此時手機的鈴聲響起,開車的男人看了手機屏幕一眼,又看汪雪筠不斷的出聲,他将車停在一旁,下了車才接了手機。

汪雪筠努力的喊,怎奈她的聲音傳不到外頭去。

她坐起身,希望能引起注意,沒想到坐起身子才發現四周一片寂靜,她已經被載到了郊區,她曲起身子,想用不受捆綁影響的手指撕下捆住她腳踝的膠帶,沒想到那男人卻打開後車門坐了進來。

那男人輕輕的撕下她嘴上的膠帶,溫柔的撫着她的面頰,“雪筠,我老板要我去幫他買些東西,你願不願意乖乖的待在車裏?”

“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不用你的保護!你放開我!”

“你不記得我?我是阿良啊!我們眉來眼去了幾個月,你明明對我很有興趣,我受傷時你不是非常擔心嗎?”

“我沒有!你這個變态!那禮物不是別人丢的,是我丢的!我對你從來沒感覺!”

叫阿良的男人怒了,他再度用膠帶封住她的嘴,“本來我想說你如果肯乖乖的,就讓你在車裏等,既然現在你不乖,我只能把你放後車廂了!”阿良說完就要把汪雪筠抱起,她抓住了汽車後座的頭枕,不肯放開,但阿良的力氣太大,汪雪筠撐不住,最後她看見頭枕旁有一個固定汽車座椅椅背的拉杆,她連忙把它拉起,同時,她被阿良橫抱起來。

汪雪筠死命的掙紮,但由于是在郊區,她沒看到任何可以求助的人。

阿良把她抱出車子,後車廂早已彈開在等待,她被他丢進後車廂。

“乖乖的!我沒時間先帶你回家,等我買完老板要我買的東西,再放你出來。”

汪雪筠流淚尖叫着,要他不要把她關在那裏,但他只是無情的蓋上後車廂蓋。

沒多久,她便感覺到車子又開上路了。

汪雪筠知道自己要冷靜,她剛剛拉開了拉杆,後座的椅背可以放下,她只要等車子停下來,确定他下車去買東西了,便可以爬到後座,開車門求救,她可以的。

她放松身子,平複自己的心跳,接着平躺下來,做幾個深呼吸,腦袋轉了一遍她的逃脫計劃,此時,她感覺到長褲後口袋裏的異物,她想起那是她的手機。

她今天穿了較長的衣服,蓋住了後口袋,那個叫阿良的男人沒發現她帶了手機。

她先是撕下嘴上的膠帶,接着就想伸手拿手機,可是手被綁在前頭,她花了好大的力氣還是構不着,她癱了下來,失望的又哭了起來,“青凡哥……青凡哥……”

她突然消失,現在大家應該急着在找她了吧!青凡哥明明一再提醒她,要她到哪裏都要帶着手機,讓他找得到她,晚上出門一定要找人陪,他才放心,結果她老是不放在心上,想着就只是到側門倒個垃圾而已……

不行!爸媽也在,他們年紀這麽大了,萬一擔心她擔心到出事怎麽辦?她開始蹭着身體,直到把口袋裏的手機推出口袋,正興奮的轉身拿起掉落的手機時,後車廂被打開,她要藏卻已經藏不住,阿良搶走了她的手機。

他連忙關掉她的手機,“我很舍不得傷害你,但就要進市區了,如果你再亂動,我只好打暈你。”

“不!不要!我不亂動了,不要打暈我!”

阿良滿意她終于軟了的語氣,拍拍她的臉,幫她拭去眼淚,“別哭,我們回到家你就自由了,今晚我們保證會有個美好的夜晚。”

汪雪筠聽到這一句話,吓得往後退縮,眼淚更不停滑落。

“手機我先幫你保管,乖乖的就還你。”

正用手機APP軟件在追蹤汪雪筠手機的夏青凡,突然找不到汪雪筠的訊號,此時的他心驚膽顫,他猜測汪雪筠的手機已經被發現,然後被關機了。

警察已聯絡簡俊豪到案,可他那副與他無關的表情看不出來是在說謊,難道,送變态禮物惡作劇的人真不是他?還有另一個人對汪雪筠如此執着?

之前夏青凡報警後,警察就去超商調了監視器,如今正提供給夏青凡指認,只是,畫面是找到了,的确不是簡俊豪,但監視器拍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的看出輪廓。

雖然訊號消失,但派出所的警察已經大致知道綁匪的行進方向,也知道綁匪及被害人的長相,派出多部警車出發前往尋人,汪世民及張淑薇焦躁的等着,夏青凡卻等不了,打算自己開車去尋找。

他依着剛才訊號行進的方向,來到訊號消失的位置,這個方向是往市區前進,那人把汪雪筠綁到了郊區,怎麽又折回市區?

車子進了市區,盤根錯節的路就多了,夏青凡放慢車速,想尋找任何一部可疑的車子,直到……突然路過的一家美術用品社吸引了他的視線。

他想起了那個做得極為精細的變态禮物,正是黏土雕塑的。

超商是很有地域性的商店,那個人既然常常出現在那間超商,想必也住在附近,這市區就只有一間美術用品社,以那人的手藝來說,不可能是用随便在書局買的黏土做的,應該要到更專業的地方才買得到。

他在那間美術社前停下車,幾個快步走了進去,看到店員便着急的把剛剛他用手機拍下來的監視器畫面拿給店員看,“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他應該來買過東西。”

店員皺眉看了模糊的畫面一眼,“這……好像是很常見的身材……”

“你看清楚點,他是不是有來買過東西?是黏土雕塑相關的器具。”

店員看得出夏青凡很着急,也很想幫他,他很努力的看着監視器畫面裏的人影,“這個身材很常見,不過……同樣的衣服我倒是有看過,因為他袖子上有一塊布标,看起來好像是衣服破洞補上去的,我還想這人真節儉。”

“有他的資料嗎?他是會員嗎?我知道有個資法的問題,我可以請警察來,警察也在幫我找人。”

“不用找警察了,我們本來十點半就關門的,會到現在還沒關門就是因為他在我們關門前一刻跑了進來,還抱怨他的老板真不人道,那麽晚了還叫他買東西,他人就在樓上挑東西……”

店員才說到一半,阿良便由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夏青凡竟出現在這裏,不由得心虛,扔下手上的東西就往大門跑。

“麻煩你報警,那人是綁架犯。”

夏青凡邊喊着,邊追了出去,店員知道出大事了,立刻拿起電話報警。

車子停了有一會兒,汪雪筠才敢伸出手輕推汽車座椅的椅背,微微推開一條縫往外看。有限的視覺空間雖看不到前座,但耳裏一片寂靜,她想,那個叫阿良的人是真不在車上了。

她把椅背整個推開,鑽出了後車廂,才發現車子停在一座停車場裏最僻靜的角落。

雖然是露天停車場,但因為已過晚上十一點,這個特約停車場沒有其它的車輛,當然也沒有人。

她知道自己得快些,那個叫阿良的男人不知道會多快趕回來,她急忙撕下捆綁住她雙腳的膠帶,探到駕駛座試着打開車門的中控鎖,也不知是那人匆忙忘了鎖門還是根本沒想到她能脫逃所以沒鎖,她順利的解開中控鎖,偷偷的打開車門,四下望了望,發現依然沒有人煙,她便跨開步伐拔腿狂奔。

一離開停車場她便死命的跑,一邊還用牙齒撕咬着綁住她手的膠帶想解開束縛,此時,耳邊傳來了警車的警笛聲,她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就跑上了馬路,警察發現了她,連忙緊急煞車,以十分驚險的距離在她身前停下。

警察一下車看見她,便認出她是他們正在尋找的人。

另一頭,夏青凡制伏了阿良,押着他來到停車場,卻見到車門大開的車子。

雪筠呢?她怎麽不在車上?是逃出去了,還是這個男人騙了他,雪筠根本不在車上?

“說!雪筠呢?”

見汪雪筠不在車上,阿良也很意外,但他不想如夏青凡的願,所以抿嘴不說,故意要讓他擔心。

此時,警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他扯着阿良來到馬路邊,警察發現了他便停下車。

當警察走過來,看見阿良那慘不忍睹的臉時,苦笑的看了夏青凡一眼,“夏先生,不能用私刑。”

“我這是正當防衛,他要打我我當然打回去!”

“我哪有要打你,明明是你抓着我一直打!”

“我又不認識你,是你自己看到我心虛,撲過來要打我,我才認出你是監視器裏那個模糊影像的人,就正當防衛了。”

“他說謊!他說謊!”

警察把阿良扯了過來,替他上了手铐,“監視器影像的确很模糊,只有可能你自己先挑釁,別人才會認出你。”

警察拉着還在掙紮的阿良要上警車,另一個警察則用無線電通報人已經抓到,人質也平安。

聽到“人質平安”這個關鍵詞,夏青凡帶着希望的望向警車,就見汪雪筠打開車門朝他飛奔而來。

夏青凡張開了雙手,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看着梳洗完的汪雪筠在床上靜靜的睡着,衆人才放下心。折騰到淩晨又回派出所做筆錄,他們回到家天都快亮了。

汪雪筠被找到後,除了見到父母委屈的撲進父母的懷中哭泣以外,其餘的時間就連做筆錄都不肯放開夏青凡,而夏青凡找汪雪筠時的焦慮,汪家兩老也都看在眼裏,對于夏青凡及自己女兒的戀情,多了點認同。

看女兒已安心睡去,汪世民拍了拍夏青凡的肩,要他也休息,衆人才又離開他們的房間。

夏青凡托起汪雪筠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他不敢想象如果今晚沒救到她,那她會發生什麽事?

他正視了自己的心情,早些時間的猶豫、心虛都已不存在了,今晚的心情告訴他,他不只在乎她,也愛她,但他非得要到險些失去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情。他彎下身子,緊緊的将她摟進懷裏。

才剛睡着的汪雪筠被他吵醒了,她睜着疲憊的眼,看見夏青凡摟着她,他的臉埋在她肩窩的枕上,相貼的臉頰可以感覺到一道濕潤劃過,汪雪筠擡起手,回擁住他。

“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關系。”

“讓我抱着你,一會兒就好!讓我确定你不會消失,讓我确定你又回到了我身邊。”

“我不會消失了,我以後會乖乖聽你的話,不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了。”

“我總是說我會保護你,但我沒做到。”

“你做到了啊!你不是找到我了嗎!”

“是你自己逃出來的,不是我救的。”

“但若不是你找到了那個壞人,牽制住他,他早就回到車上,把我載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更別說我有機會逃了。”

“我應該保護好你,那今晚一切的驚險便都不會發生。”夏青凡拉開了彼此些許距離,但仍然不敢放開她。

汪雪筠擡手拭去他頰邊的淚,“別哭!我的英雄!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會緊緊的纏住你,就算你膩了也不放開。”

“我已知道怎麽回複伯父,我要的人是你,我的心裏也只有你,我确定。”

聽見這個相當于告白的回複,一直擔心自己是單戀的汪雪筠終于得償所願,露出了一抹絕美的笑容,那是情人眼中才看得見的美,那其中的幸福,也唯有情人最能感受。

汪雪筠拍拍身側的床,帶點嬌羞的邀請,“青凡哥,你可以躺上來陪我嗎?”

此刻的夏青凡可管不上男女有別,也管不上人家的父母就睡在對面的房間,他迅速的躺上床,又立刻握住她的手,好似一刻也不願分離一般。

汪雪筠笑他緊張的模樣,她抽出一只手,将被子拉高蓋住兩人,蹭進了他的懷中,“青凡哥,你要陪着我睡,不能先下床喔!”

“我會陪你,就算被你爸看見要拿刀砍我,我也不放開你。”

汪雪筠一連串的輕笑聲出口,惹得夏青凡也傻傻的笑了,對他來說這可不好笑,是要拿生命去搏的。

“你只要能說服我爸你是真心的,我爸是不會砍了你的。”

“我會用任何方法說明,即使他真的要我把面包店關了。”

“店關了許師傅不就失業了?”

夏青凡一時語結,這倒是,“關了我也失業了。”

“才不會,青凡哥多才多藝,餓不着的。”

夏青凡将汪雪筠摟在懷裏,才語重心長的說起,“其實我不如你想的那麽好!雖然我在舞臺上得到了不少掌聲,但我不像胤軒,他天生就該是活在舞臺上的人,對我來說,舞臺的魅力并不大,我也怕有一天我失去了能留在舞臺上的魅力,所以即便沒遇到婉喬,我也打算過幾年就退隐,到學校或樂團當教師。”

“那現在呢?”

“現在我有了其它專長,我真的不想放棄,除非你真的不放心,要我關了這家店明志。”

汪雪筠早在聽見他的告白時,心就像生了翅膀般雀躍不已,怎還會要他把店關了,“其實……我也很怕自己沒辦法當音樂家夫人,但當店長夫人我還可以幫上不少忙。”

“你……想當我的夫人?”

發現自己說了什麽,汪雪筠羞得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裏,“人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怕站在身為音樂家的你身邊,會配不上你。”

夏青凡以指托起她的臉,看着她的嬌笑,輕輕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伯父明明說你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你怎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我爸是太寵我,覺得我什麽都好,我沒那麽好的。”

“我倒覺得伯父說的是事實。”

“你也是,把我看得太好。”

“不知道第三個條件,是不是也那麽好。”

“什麽第三個……”汪雪筠話才說了一半,便馬上羞得不敢見人,悶在他的胸口。

“我有一位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夫人,就不知道,是不是也上得/床啊!”

“這方面的技巧有點差……”悶在胸膛的聲音,很不好意思的自己招認了。

“這得讓我自己評斷吧!”

“我……只要你不嫌棄我沒技巧的話……”

夏青凡推開她,想看她的臉,卻只見她羞得一直別開臉只想再躲回他的胸口,“光是這句話就很有心機了,聽得男人心癢難耐。”

“人家沒有心機,說的是事實。”

“沒關系,技巧什麽的,我教你。”

她羞得沒敢看夏青凡,只感覺到身上黑影一罩,下一瞬自己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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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