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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控制的。

月考時間很快就定下來了,安寧和林東理所當然地在一號考室。

其實對于“重在平時”的理科生來說,考試那兩天還算是放松了,尤其是早上只需要趕上九點鐘考試,而不用七點二十就到教室這一點簡直就是安寧的福音。

這天早上她還是像以往考試那樣睡到八點二十五,然後悠悠地收拾考試要用的筆和橡皮先去教室找羅玉她們,再一起去考場。

她還是沒吃早飯。

一上樓梯,一眼掃過去,陽臺被堆疊的桌子擠得只剩個“單行道”,十八班外面清一色的女生在認真地背書,十七班外面幾個男生在閑散地吹牛,十六班外面沒有人——因為考試,大家都抓住機會休息,人來得少,教室裏也沒坐滿。

安寧一眼就看見林東。

還是吳昊然最先看見安寧,“喲,寧姐終于來了!”

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寧姐。”

安寧有點害羞,不過還是在衆人的注視中走到林東旁邊。

安寧看見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袋豆漿和兩個牛肉包子,這都是安寧喜歡吃的。

“不會是給我留的吧?”安寧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

“給豬吃的,一頭能吃能睡的豬。”林東戲谑地說,“安寧,你真是太能睡了。”

安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嘴裏還反擊道:“你才是豬。”

她還想整他:“你是——豬才怪,豬才怪!”她故意把“豬才怪”連起來說。

林東好笑地說:“對啊,我就是豬——才怪!”

正常人不都會習慣性反駁,說“我不是豬才怪”嘛。她完全整不到林東啊,一點都不好玩兒。

“快吃吧。”林東說,“安寧小盆友,以後必須吃早飯。”

“知道了。”安寧吃着包子,含含糊糊地答應。

吳昊然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東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跟保姆似的。”

林東拍了他一下,說:“是不是想找虐?”

吳昊然立刻告饒:“哥,我錯了,真錯了!寧姐,你慢慢吃,我先進教室去了,不打擾兩位了。”

安寧一直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他倆打趣。

安寧快速解決了早飯,還有十五分鐘考試。

文姥爺沒來,安寧想文姥爺也偷懶了啊。

班裏上早自習同學就自發出來,去各自的考場了,不過還是一號、二號考室的同學比較多。

“安寧,原來你在這兒!我還以為你睡過頭了,打電話你也不接,急死我了!” 羅玉一出來教室看見安寧和林東就炸毛了,“有異性沒人性!”

安寧連忙承認錯誤:“二娃,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懇請首長原諒!”

一路說着,林東、安寧、羅玉三人往一號考室走。

羅玉也很快就不生氣了。

安寧和林東位子隔得比較遠,但教室就那麽大,還是可以看見對方,兩位學霸安安心心地考試。

兩天的考試:語文、數學、理綜、英語。

林東每堂考試都比安寧早做完,他也不走,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安寧,看着她做題時認真的樣子,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認真的女人很美。

畢竟是一號考室,周圍坐的都是王淩江、劉迦、李陽這些大神,他們速度和林東相當,其他人還比較謹慎,即使早早地做完了也還認真地檢查檢查,劉迦就不一樣了,做完就走,幾乎每堂考試都是最先走的。

安寧認真檢查一遍,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林東也會大喇喇伸一個懶腰,站起來走人。

“走吧。”

兩人一起去吃飯,一路上安寧還不忘和林大神對答案。

考試成績出來了。

林東是年級第一,王淩江第二,劉迦第三,付一慧第四。

女神,你還要不要人活了,美女學神啊!

她物理是滿分,羅玉的物理一向拉她後腿,她看到成績後表示:此女有毒。

李陽還是沒重回巅峰,是第十。

安寧考得還不錯,年級第五。

英語老師黑妞怒氣沖沖地沖進教室,說:“梅濤給我出來!”然後又怒氣沖沖地出去了。

黴哥慢悠悠站起來,豪不在意黑妞的怒氣,出門去了。

黴哥在教室外面被罵了十分鐘,黑妞最後把他的英語卷子甩給他,說:“你以後好自為之,學習态度給我放端正!”

黴哥一回來,鵬哥、旺財他們就擁上去,旺財說:“黴哥,這是咋啦?”

黴哥用手指指他的試卷,衆男一看。

開始狂笑:“黴哥,回答得很好啊!”

“就問你們服不服?”黴哥拽拽的。

“服了!”

後來安寧才知道,黴哥在任務型閱讀的最後一道開放式的詢問個人意見的題上,只回答了一個漢語拼音外加一個嘆號:

Kao!

安寧覺得黴哥真是很随性啊,黴哥總是這樣完全天不怕地不怕。

有一次語文考試,一道語言運用題,題目大致是說有一群小學生參加了環保演講比賽,讓寫一段開場白,黴哥直接寫了一句話:

這群熊孩子。

總之,黴哥就是這樣一個骨骼清奇的男子。

所以,當安寧知道黴哥和金璐在一起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逼了。

“還是我倒追的他。”金璐在某次兩個寝室聯合八卦會上,主動交代了。

其餘七個女生都沸騰了:“什麽情況?!”

金璐大方地說:“我覺得他這人挺不錯的。”

衆人又八卦了一些細節,直聊到淩晨一點,金璐和她們寝室的齊初雪、付一慧、許願才偷偷摸摸地回寝室去了。

期間還要穿過宿管阿姨的門前,可謂驚險非常。

她們走後,安寧還唏噓不已:“黴哥和金璐,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啊!黴哥這麽跳脫的人居然會談戀愛?!”

張美麗說:“洗洗睡吧,一切皆有可能。”

寝室裏漸漸安靜下來。

六月份有高考、中考、端午節,三十天就有九天都是假期,十分輕松,不過六月底就期末考試了。

安寧特別想家,打算九天的假期都呆在家裏。

他們坐在圖書館後面的長椅上。

林東對此十分不滿:“你都不陪我?”冷着一張俊臉。

安寧試圖講道理安撫他:“你看,我們在學校,每天都能見面,但是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爸媽了。”

林東不說話,安寧鼓起勇氣,探過身子親了他臉頰一下。

林東挑眉道:“就這樣?”

安寧害羞地說:“不然要怎樣?”

林東直接用行動說話,他一把攬過安寧的腰,兩片薄唇直接在輕輕覆在安寧的嘴唇,他溫柔而仔細地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型,然後開始攻城略地。

安寧的身體忍不住戰栗發抖,她本能地就要後退,可林東的一只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細致地托着她的臉頰。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全然沒有平時霸道的樣子。

安寧無法移動半分,只能承受他熱烈的感情。

半晌,他擡起頭,放開喘不過氣來的安寧,烏黑的眸子熠熠閃光,嘴角帶着欣喜的笑容,他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安寧,聲音嘶啞而性感:

“要這樣補償,學會了嗎?我的安寧。”

安寧臉紅紅的,不敢看他。

幾年後,安寧在大學的卧談會上和室友說起初吻的感覺:“其實我當時完全懵了,緊張得完全記不住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心跳加速,心砰砰地跳着,事後回憶起來,只記得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暑假很快結束了,安寧返校那天,林東破天荒地沒去車站接她。

安寧一向自诩獨立,可是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戒掉。她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必須要給足對方空間,再說以前她不是對那些整天膩在一起的情侶很是不以為然嗎?

安寧克制住自己想打電話找他的沖動。

可是當她在公交車上看見林東和田甜在人行道上的時候,她的失落轉化為憤怒。

羅玉到寝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看見安寧開着臺燈在做數學的壓軸題。

“你來了?”安寧的語氣很平淡。

羅玉察覺到不對勁:“你不是早就來了嗎?抛下我來找東哥了,怎麽……”

話音未落,安寧就打斷她:“我好餓啊,我們出去吃麻辣燙吧。”

羅玉看她不想說話的樣子就沒多說。

她們吃飯的時候,林東給安寧打了很多電話,安寧都沒接,後來直接關機了。

安寧往調料裏放了特別多的辣椒,還放言:“何以解憂,唯有辣椒。”

兩人吃得滿頭大汗,羅玉嘴都辣腫了,佩服道:“你實在是太能吃辣了。”

吃完飯,安寧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們吃完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安寧遠遠地看見林東站在桂苑門口的桂花樹下。

林東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麽不接電話?”

他的發梢有些微濕,不知道在這等了多久。

安寧莫名地有些心虛,卻冷着聲音說:“在吃飯,沒聽見。”

林東盯着她看了很久,說:“就因為我沒今天沒去接你嗎?”

安寧無語,她說:“不是。”

然後回頭對努力裝成小透明的羅玉說:“走吧。”

說完就要走人。

“安寧。”林東的聲音很冷。

安寧沒有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親上了,哈哈~~

☆、生日快樂,我的女孩

安寧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平時是什麽都不在乎的性子,為人處世溫和大方,不愛和人計較。

說得好聽點叫随和,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一遇到林東,她就變得很小氣,也許愛情就是自私的。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寧願當鴕鳥,也不敢去質問他。

理智告訴自己這很可能就是個誤會,但感性又會不斷地提醒她那一幕。

也許只是因為林東旁邊的那個女生是田甜,所以她自認比不過她,格外地沒有安全感。

安寧和林東整整冷戰了一個星期,直到期末考試前兩天。

由于文姥爺生性豪放,所以當許願去辦公室找文姥爺,她代表民意,委婉地表示同學們想買幾個插座放在教室裏的時候。

文姥爺正抽着煙,二話不說,直接說:“去找生活委員齊初雪拿錢買就是了,這種小事以後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

文姥爺,這是小事嗎?知道隔壁班的姜哥死活也不同意嗎?說是怕充電方便了影響學習。

不過許願高興地“奉旨”買了三個插座。

從此十六班簡直成了“電源”,很多其他班的同學都來充電。

周六的晚自習,教室裏人不多,安寧正在求旋轉的小球的速度,有一道黑影從她旁邊經過,抵達講臺旁邊的插座,很快折返。

“黑影”停在安寧旁邊,開口說話了:“5m/s。”

安寧一驚,擡頭見是林東,她又低頭繼續算,卻發現自己已經接不上剛才的思路了。

高大的林東站在安寧旁邊,已經有同學在盯着他們看了,尤其是後面的羅玉,好整以暇地打算看一出青春偶像劇,安寧把筆一放,站起來越過林東直接出去了。

林東緊随其後。

他們一起走到天臺上,風聲烈烈。

在這裏,可以看見校門口前面一百米左右的江堤。

“我錯了,安寧,”林東說,“你知道我這周有多難過嗎?我以後一定一定不會對你生氣。”

林東這輩子沒對誰服過軟,這麽低聲下氣的道歉還真是頭一遭。

但他不想跟安寧冷戰,這周他整個人都沒勁,連打游戲都提不起勁來。忍到今天他忍無可忍了,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歉。

安寧見他這樣,什麽也不管了。

“我也不該發脾氣。哎……”

話還沒說完,安寧就被林東抱在懷裏,她也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對安寧來說,擁抱是一個比接吻更親密的動作,因為這意味着全然的信任,把所有的軟弱都暴露給對方。

夜風微涼,他們就這樣久久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對方的體溫。

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寧一回去,羅玉和張美麗就跑過來笑嘻嘻地說:“和好了?”

安寧點頭。

張美麗八卦道:“有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

“張美麗!哪涼快哪待着去!”安寧惱羞成怒。

羅玉貧嘴:“安寧,天這麽熱,這句話絕對是最真誠的祝福,最誠摯的關愛。”

……

“好了,我先走了。”安寧不給她們兩個開口調侃的機會,背着書包飛快地跑走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連帶期末考試在內,安寧和林東相當膩歪,傳說中的“小吵勝新婚”?

一有時間就黏在一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羅玉直呼受不了,說:“安寧啊安寧,老夫真是萬萬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愛情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愛情真可怕,某個女漢子都打算穿裙子了,我看你和鵬哥有情況嘛。”安寧反擊道。

羅玉老臉一紅:“別瞎說!”

“是不是瞎說,過幾天就知道了。”安寧傲嬌地說,“請叫我安先知。”

從小到大,安寧的第六感确實是特別準,她和羅玉無聊的時候,在網上玩過一個測試第六感的游戲,結果說她的第六感是先知級別的,打那以後她自封為安先知。

期末考試很平淡地就過去了,如果你以為安寧他們這回還能像高一那樣有個完整的寒假的話,你就想太多了。

期末考試後的第二天,就又接着上課了,一直要上到農歷的臘月二十七!這也是江城一中的“美好傳統”。

補課的日子比平常稍微輕松點,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補課結束的前一天——臘月二十六。

安寧接到安媽打來的電話。

“安寧,明天要來接你嗎?”

“不用了,媽,我東西不多。”

“那明天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媽,明天見。”

“明天見。”

真是補完課想多留一天都不行啊,誰讓明天是她的生日呢,爸爸媽媽肯定希望她早點回家,好給她過生日啊。

下晚自習的時候,林東照常送安寧回寝室,和平常一樣和告別、互道晚安。林東沒有說什麽,安寧以為他肯定不知道明天是她的生日,心裏還有些失落。

安寧走進寝室,發現大家都在收拾東西,還在讨論假期安排,好不熱鬧。

張美麗的書包塞得鼓鼓的,她還試圖往裏面塞一本數學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美麗,就十幾天的假期,這麽多書,你看得完嗎?”羅玉表示嚴重懷疑。

“你懂個屁啊!書包越重,我心裏越踏實。”張美麗不以為然,邊說好邊塞着書。

“安寧,快來加入我們。”宋青楚高興地說。

羅玉正跑來跑去地打包書和衣服,還高興地唱着:“明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是個好日子……”

這是,每次放假前的必備曲目,安寧聽得都快吐了。

四個人熱火朝天地收拾好一切。

安寧看着時間還早,她又寫了會兒作業,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五十五,安寧看看手表,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打算上床睡覺了。

安寧突然發現不對勁!

林東住的竹苑就在桂苑的斜對面,兩棟宿舍樓排成直角。

十點半準時熄燈,安寧卻看見竹苑的陽臺上亮起了越來越多的臺燈,發展到後來幾乎是整棟樓都亮起來了。

安寧在這邊仿佛都能聽見那邊的喧嚣,隐約能聽見宿管大叔的呵斥,但是群情激動,場面一度失控。

桂苑的很多女生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紛紛站在陽臺上往竹苑那邊張望。

兩棟宿舍樓的男生女生都躁動了,加之明天就要放暑假了,青春的荷爾蒙更讓他們每個人都希望有人搞出點什麽事情來。

安寧、羅玉、張美麗和宋青楚也都興奮地站到陽臺上。

安寧的心急跳了幾下,她心裏隐隐有感覺,将發生什麽大事的感覺。

十二點整,桂苑正前方的操場上有煙花綻放。

同一時間,安寧的手機屏幕亮起:

“我的女孩,生日快樂。”

發件人毫無疑問的是林東。

兩棟樓的人都在歡呼,很多人拿出手機拍照。

旁邊的人都在感慨:“太浪漫了,大半夜翻牆到操場放煙花,這誰啊這是。”

安寧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卻還是注視着操場。

絢麗的煙花之下,安寧可以看見操場中放煙花的人,有好幾個,安寧一眼就找到他,他們隔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中間隔了安寧寝室的防護網和操場的圍欄網。

即使無法對望,安寧知道他正在看她,林東也知道安寧正在看他。

浪漫不過幾分鐘,保安大叔就來終結這場浪漫了,安寧看見林東和他的兄弟們正在全力逃跑,安寧的心都揪起來,生怕他們被抓住。

安寧看着操場上還在開放着的煙花,雖然是轉瞬即逝的美好,但她知道這一幕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

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天,林東在操場上為她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

張美麗看見安寧滿臉的淚水,問道:“不是吧?安寧你這麽感動!”

羅玉這才看見安寧哭了,她一拍腦袋,後知後覺地說:“今天是安寧的生日。不會是東哥放的吧?”

安寧點點頭。

羅玉、張美麗、宋青楚三人集體嚎起來:“啊啊啊!!!”

羅玉說:“居然是東哥,安寧你太幸福了!”

她們三個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半天終于消停了。

安寧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太過震撼,也是擔心林東。

她掏出手機給林東發短信:

“謝謝!那個你沒被抓住吧?”

林東秒回:“小爺我早就設計好逃生路線,怎麽會被抓住,要是被抓住了,姜哥不得活劈了我?快睡吧,明天早上見。晚安。”

“晚安。”

安寧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林東的得意,她在黑暗中粲然一笑,然後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向愛睡懶覺的安寧起了個大早,安寧熬夜又哭過,眼睛有點腫,她趕忙用冷水敷了一會兒消腫,就去教室裏等林東了。

到教室的時候才七點鐘,教室吃驚地發現教室裏已經有不少的人了。看來今天放假大家都很興奮啊。

劉迦也在。

同桌了快兩學期了,安寧發現劉迦人其實挺不錯的,只是不喜歡說話而已。

他們也比較熟悉了。平時也能說上幾句話,安寧現在有什麽問題也願意直接問他,不用再跑到辦公室去問老師了,省了不少麻煩。

“劉大神,你居然這麽早就來了?”安寧說。

“嗯,睡不着。”

正說着話,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安寧回頭看見果然是林東。

他笑着說:“出來吃飯吧,壽星。”

劉迦訝異地看着安寧:“今天你生日?”

安寧點點頭。

劉迦想起昨天晚上十二點鐘的煙花,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安寧已經和林東一起出教室去了。

安寧和林東在陽臺上的老位置站好。

安寧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還是林東先開口:“安寧小盆友,昨天晚上的煙花還不錯吧?”一副邀功的樣子。

林東自問自答:“用本山大叔的話說,那叫相當不錯!有沒有很感動?”

安寧嘴硬:“嗯,就那樣吧,一般感動。”

“小孩子不說實話會長長鼻子的,”他捏捏安寧的鼻子,“昨天晚上累死我了,幸虧我爸開車在操場圍牆外接應我們。”

安寧驚呆了:“你爸知道你談戀愛?還幫你的忙?叔叔也太……不一般了。”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爸。”林東傲嬌。

作者有話要說: 進展神速!

☆、遲來的告白

安寧寒假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寫作業、和羅玉看動漫以及和林東打電話。

這天天氣不錯,冬日暖陽。

午後,安寧正打算抱着小板凳去陽臺上曬太陽,羅玉穿着厚實的棉衣棉褲來找安寧。

安寧打開門看見是羅玉,說“喲,你穿得也太厚了,今天不是挺暖和的嗎?這是打算幹什麽去啊?”

“小寧子,我們去江邊散步吧。”羅玉說的是青江在平湖鎮的分支,夏天去江邊乘涼的人很多,可是這是冬天啊!大姐!

安寧怕羅玉撒嬌,只好答應,說:“你等我換身厚衣服就走。”

“好嘞!”羅玉道。

江邊有一個地方,全是石頭,水淹到安寧小腿深,夏天很多人都在這裏玩水,游泳的人也從這裏下水。

這裏風景也不錯,安寧和羅玉來了以後,驚訝地發現人還真是不少,看來這個冬天跑到江邊吹冷風的神經病不只她倆。

安寧提議道:“我們去買杯熱飲暖手吧。”

安寧自然沒反對,冬天喝熱飲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上岸以後,就有很多賣火鍋粉、熱飲、炒面、茶葉蛋的,安寧她們随便找了一家,一人買了一杯熱可可。

“哎,安寧你看!”羅玉指着河邊青草地上一個正抱着石頭的男生說,“那不是張建波嗎?”

“還真是。”安寧道。

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正抱着一塊被江水沖刷得圓潤的石頭,往前投擲。

安寧說:“不是吧,他在練習投鉛球?”

“看樣子還真是。”羅玉吸一大口甜甜的可可,說着。

“不愧是初中班上數一數二的二貨。”安寧點頭。

當年上英語課的時候,張建波作為一名上英語課睡覺的學渣,很不幸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

當時他暈暈乎乎地站起來,突然一指窗外,說:“看!UFO!”

全班集體笑噴了,英語老師也憋不住笑了。

他們走過去找他,“張建波!”羅玉叫他。

張建波見是她們兩個,笑着說:“兩位學霸,好久不見。”算起來初中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過。

張建波沒上普通高中,初中還沒畢業他就去讀了職業高中。

“對了,你們剛才看見溫陽、餘欣旺、譚力了嗎?”張建波說。

安寧說:“溫陽?他來這了?”

羅玉笑着說:“他是不是又要去平湖釣魚?”

“對啊,我就是在這等他們,待會兒一起去釣魚不?”張建波放下手裏的石頭。

安寧心說這個季節去釣魚?獨釣寒江雪嗎?

“好啊。”“不去了。”

“安寧,你為什麽不去啊,閑着也是閑着。”

安寧還是不想和溫陽多接觸。

可是羅玉軟磨硬泡,張建波也極力慫恿她去,安寧只好答應了。

“喲!兩位美女也在啊!”譚力的聲音傳來。

只見三個人走過來,一人拿着一副魚竿和一個小水桶。

“你們還真是會挑時間啊,今天可特別暖和。”羅玉和他們關系都不錯,笑着調侃道。

畢竟是初中三年的同學,大家都很熟悉了,互相調侃一番,就親近了許多。

羅玉說:“我們溫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麽沒帶出來玩兒啊?”

“早分了。”溫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若有似無地飄向安寧。

安寧正在打趣餘欣旺一如既往的黝黑的皮膚:“你這是向古天樂學習呢你,你長得沒人家帥,就不要曬得比人黑了。”

餘欣旺無語了,他這是天生的,什麽時候成故意曬黑了?

羅玉拍了拍溫陽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兄弟,別難過。”

溫陽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難過了?”

羅玉不屑道:“興許是受了內傷也說不定。”

溫陽好像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了,招呼大家往湖邊走:“別在這站着了,走吧。”

平湖其實是一個大型水庫,水質上佳,水産豐富,此縣八景之一就有“平湖秋月”,旅游宣傳片裏有一個經典的鏡頭:一位頭戴鬥笠的老者劃着小木船,行在平靜的水面上,後面是連綿的青山,一只美麗的白鷺正掠水而過。

附近區縣的很多人慕名前來游玩釣魚。

今天的陽光真的特別好,遠遠看過去,湖水呈藍色,湖面上有一層朦胧的水霧,美好得不真實。

由于是幹燥的冬天,沒下過雨,不少地方的水都很淺,有些甚至露出河床,有些是實打實的泥面,有些是淤泥。

安寧一行六人都是水邊長大的孩子,都會游泳,卻也知道厲害,有一句俚語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因為不會游泳的根本就不會去玩水,而會游泳的人在水裏只要一個不慎就再也上不了岸了。

安寧上小學的時候,每次放假都有同學溺水死去,但是一到假期還是會去玩水。

他們沿着水邊走了一會兒,終于選好了最終地點。

四個男生擺好架勢,就開始等着魚兒上鈎了。

安寧和羅玉就在旁邊背風的淺水區,翻找着貝殼和河蚌,看着河蚌的殼慢慢地張開又合上,她們也不嫌無聊。

“安寧,你想上什麽大學啊?”羅玉問道。

安寧一愣,說實話,她真沒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

上高中以前,她想的是高考考多少分能上什麽大學就上什麽大學了。後來考進一中的實驗班,同學老師都很優秀,她就想着起碼也要上個重點大學吧。後來和林東在一起,他的成績很好,要參加一些全國的競賽,那幾所名校應該沒問題,安寧就想着努力跟上他的腳步就行,具體的還真沒想過。

“我不知道,你呢?”安寧回答道。

“你居然沒想過,肯定是跟着東哥跑了,哎,你真是……我要是有你那麽好的成績就好了。” 羅玉簡直無語,“我想考廈大,雖然說現在成績還達不到,不是還有兩年嘛,姐姐還是很有希望的。”

“嗯!廈大是中國最美的大學之一,而且沿海,不錯不錯。”安寧說。

羅玉點點安寧的頭,模仿小品裏那句話,用東北口音說:“安寧吶,你可走點心吧!”

安寧也用東北話回應說:“想太多,磨磨唧唧的幹啥玩意兒啊你。”

“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一定要想好……”羅玉頓了頓才說,“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你和林東分手了怎麽辦?”

安寧知道羅玉是關心她:“放心吧,真要是分手了,我也會好好的。你小說看多了吧,我怎麽會拿自己的将來開玩笑。”

羅玉說:“你自己注意就行。”

下午四點鐘,那四個人居然還都釣上魚了,他們幾個就打算收工了。

溫陽提議說:“我們去吃麻辣燙吧。”

大冬天的去吃個熱火朝天的火鍋真不錯。

衆人附和,安寧也只好一起去了。羅玉說:“我帶你們去吃一家特別好吃的,我可是從小吃到大。”

羅玉就帶着一行人往街上走。

溫陽看看前面走着的安寧,走到她旁邊,說:“你今天怎麽蔫蔫的?”

安寧側頭看他,說:“可能是陽光太好了,照得人懶洋洋的。”這個理由相當充足。

溫陽張張嘴巴:“安寧,我……”欲言又止。

安寧低頭走路,裝作沒聽見。

一直沉默到店裏,兩人一路再也沒說過話,只聽見羅玉一路上叽叽喳喳講個不停。

安寧想羅玉可能是寒假裏沒人陪她吹牛,憋壞了。

一到店裏,羅玉就對服務員大姐說:“李姐,給我們炸兩份排骨!”

又轉頭對兄弟們說:“這兒的炸排骨特別香,自己去拿菜吧!”

吃飯的時候,譚力對安寧說:“安寧,羅玉可都說了,你談戀愛了!是誰啊,這麽厲害,居然把你拿下了。”

安寧瞪了羅玉一眼說:“大嘴巴!”

譚力還在說:“我說兄弟們啊,當年班上多少人暗戀安寧啊,愣是沒有一個敢表白的……”

安寧很驚訝,說:“你胡亂編的吧,怎麽可能!”

張建波接道:“那必須是真的,什麽張傑、顧淞、王宇鵬啊都暗戀過你。”

羅玉笑開了:“原來安寧同學你這麽多隐藏的桃花啊。”

安寧說:“……這些人,我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為什麽他們都不敢表白啊?”她的确很不解,“我很吓人嗎?”

今天一直比較沉默的溫陽說:“那是因為你太優秀了,而且學習很認真,我……”他連忙改口,“他們都覺得配不上你,完全沒有希望和你在一起。”

安寧覺得自己聽錯了。

餘欣旺說:“溫陽,總結得很精辟嘛,要不是人人都知道你喜歡張一一,我都要懷疑你了。”

溫陽喝了一口啤酒,沒說話。

譚力趕忙接過話頭說:“沒想到你高中居然談戀愛了,多少少男的心都碎了。”

安寧把火關小,在白霧缭繞中遞給譚力一把串串,說:“你可拉倒吧,趕緊吃!”

說好是AA制的,溫陽非要請客。

那幾個男生欣然接受,羅玉和安寧覺得不太好意思,溫陽就說:“沒什麽,下次來這,你們請就是了。”

六個人酒足飯飽,就要滿意地回家了。

站在麻辣燙店的門口,溫陽對其他三人說:“你們先走吧,我送送她們。”

張建波和餘欣旺還想說什麽,譚力拉過他們兩個,對溫陽、羅玉和安寧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再見。”

看着那三人走了,餘欣旺才問譚力:“你剛才拉我們幹什麽?”

張建波反應過來:“溫陽不會對安寧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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