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這幾日,琉月在蕭煊那裏接連碰壁, 都快對自己沒有信心了。
“小荷, 你說,王爺對我愛搭不理的,會不會是讨厭我了, 要把我打入冷宮了啊?”琉月坐在漢白玉石拱橋的臺階上, 托着下巴望向頭頂碧藍的天空。
“不會的。”小荷頭搖的似撥浪鼓, “王爺不是薄情的男子, 不會不理夫人的。”
“真的嗎?”琉月頹喪着一張臉,這話她聽的耳朵都生繭子了,王爺還是一直生她的氣,那張俊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點多雲轉晴的跡象。
“算了,算了。”琉月搭着小荷的手站起來,“該吃午飯了,叫膳房送膳吧。”
吃飯可是頭等大事,什麽煩惱都抛到一邊去, 先填飽肚子再說。
用過午膳, 琉月坐在院子裏,拿着個素羅扇面學習繡花, 打發時間。
一晃眼的功夫,日近傍晚,琉月揉揉空癟的小肚子,覺得有點餓。
小荷細心道:“夫人,要不奴婢讓膳房做幾道點心送過來?”
吃個下午茶也好, 不過膳房的點心做來做去就那幾樣,早就吃膩了,這個時候,倒是懷念KFC的吮指原味雞和香辣雞翅了。
沒有可以自己動手做啊。
琉月靈光一閃,立刻放下扇面,帶着小荷風風火火趕去了膳房。
膳房的人看到琉月,先是吃了一驚,連忙行禮,“夫人。”
總管陳知笑臉迎上,“膳房油煙重,夫人您需要什麽,只需吩咐一聲,我們都會做好了送過去的。”
“小荷。”琉月給小荷使個了眼色,小荷會意,将手裏的荷包給他。
陳知謝恩道:“小人多謝夫人賞賜。”
琉月移步往後廚走,一邊向陳知問道:“廚房可有雞肉?”
“有有有。”陳知讓人從冰窖裏端來一只大盆,“這是今早上剛殺的雞,肉肥,一只有三四斤重呢。”
琉月指揮道:“陳總管,麻煩你把這些雞肉焯水清洗幹淨,等會兒我有用。”
“是,夫人。”陳知親自下手處理雞肉,切成小塊,放在青瓷纏花的大盆裏。
琉月以前在家自己做過炸雞,回想一下,吩咐道:“灑些細鹽巴、黑胡椒粉,再淋上一些醬油,拌勻,放在那兒腌制小半個時辰。”
炸雞需要用到面包糠,這裏肯定沒有,不過可以用饅頭糠代替。
琉月讓陳知找來幾個中午剩下的白面饅頭,去皮,切碎,放入鍋裏小火焙幹,就成饅頭糠了。
接下來,将腌制好的雞肉裹上一層面粉,再裹上一層蛋液,最後裹上一層饅頭糠,入油鍋炸至金黃,酥脆美味的炸雞就做好了。
光有炸雞,還得有薯條,琉月又讓陳知切了幾個馬鈴薯,炸成金燦燦的薯條,番茄醬廚房有現成的,倒了一碟子蘸着吃。
“小荷,你來嘗嘗好不好吃?”琉月夾了一塊炸雞給她。
小荷用碗碟接下,吃了兩口,不住點頭,“嗯,夫人,很好吃啊。”
琉月也夾了幾塊,津津有味的吃着,讓陳知把剩下的雞塊都給炸了,給福安、素玉、素兮、素和他們每人都送去幾塊。
小荷湊近悄悄說:“夫人,您怎麽不給王爺送一些過去啊,這麽美味的東西,王爺也一定喜歡吃。”
“他啊?”琉月想到他這幾日的冷臉,搖了搖頭,“算了吧,王爺一聽是我送的,說不定讓人丢出去喂狗呢。”
小荷正啃着雞中翅,聽到這句,有些咽不下去了,趁琉月不注意,偷偷裝了一盤子炸雞和薯條,用食盒裝了,送去前院。
蕭煊在書房批閱公文,有些口渴,叫人上茶。
福安進來上了茶,将一只紅漆食盒放在花梨木案幾上,打開蓋子,“王爺,這是韓夫人做的吃食,您嘗嘗。”
“哦?她做的?”蕭煊意外了一下,随即笑道,“拿上來。”
福安忙端起盤子,放在書案上,遞上一雙象牙著。
蕭煊夾起炸雞吃了一口,頓了頓,臉上露出笑意,“這真是她做的?”
福安笑着回道:“做法是夫人說的,燒菜的人是陳知。”
蕭煊微點了下頭,“天兒這麽熱,廚房煙熏火燎的,為了倒騰些吃的,熱出毛病來可怎麽好,叫她回去吧。”
“是,奴才遵命。”福安應了聲,心道,看您這幾天對夫人冷言冷語的,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蕭煊喝了口茶,繼續吃盤子裏的炸雞,擡眼看見福安一副垂涎的樣子,将盤子往臉前拉近些。
福安心裏嗨呀了一聲,王爺您還護起食兒來了,夫人給他送了一盤子,剛吃過了,還真沒惦記您碗裏的。
蕭煊不知不覺吃完一盤子炸雞,素玉過來伺候淨手,一看書案上的雞骨頭,莞爾笑道:“夫人剛剛給奴婢和素和她們也各送了一盤子呢,這炸雞做的脆香入味,奴婢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吃呢……”
蕭煊臉上淺淡的笑容沉入嘴角,不是為他一人做的?
福安沖素玉擠眉弄眼,“多嘴。”
蕭煊将巾帕丢進銅盆裏,一臉寒霜走了出去,步子踏的穩重有力,像擊在人的心上。
“奴婢說錯話了,公公恕罪。”素玉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面色難堪道。
“罷了。”福安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本來王爺一高興,就去找夫人了,兩人摟在一起說說話,興許就和好了,被你這麽一摻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呢。”
“奴婢錯了,以後一定謹言慎行。”素玉擰幹手裏的帕子,收拾桌子上的狼藉,“公公也不用太過擔心,俗話說的好,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等王爺氣消了,去了竹雲苑,和夫人恩愛一番,自然雨過天晴,夫人還是最受寵的。”
“你懂個什麽啊!”福安心裏可發愁,要是王爺和夫人真的“打過架”就好喽。
又過兩日,琉月洗過花瓣澡,正準備就寝,小荷進來禀報:“夫人,福公公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
“好,讓他在廳堂等一下。”
琉月找了件雲白色銀絲團花鬥篷披上,出來問道:“福公公,您這麽晚了過來,有何要事?”
福安急道:“王爺今日去宮中赴宴,多喝了幾杯,正難受着,也不讓我們進去伺候,雜家實在沒法子,只好過來找夫人了。”
琉月一邊應道,一邊随福安往外走,“我去看看。”
來到前院,內室只點了兩盞錯金銀油燈,蕭煊閉着眼,歪靠在床頭,微弱的光線落在他銳利的眉眼間,攏了幾分柔和。
“王爺。”琉月擰了條濕帕子為他擦臉,“妾伺候您喝杯醒酒茶,這樣睡了會很不好受的。”
蕭煊依舊閉着眼,胸膛微有起伏,琉月正要晃他,叫他醒來喝醒酒茶,無意間看到他的衣襟裏露出一角淺碧色的布料。
琉月伸手扯出來,竟是一條絲羅帕子。
前後翻看兩眼,角落赫然繡着她的名字,琉月。
以前她做一等丫鬟的時候,份例裏有幾條帕子,怕弄混分不清,便在每個人的帕子上都繡着各自的名字。
王爺是什麽時候拿了她的帕子?
這條手帕看起來有些舊,應是洗過幾水的了。
王爺還把它貼身放着,不會沒事就拿這個撸吧?
琉月正想着,突然被蕭煊一把攥住了手,他俊目半阖,臉上染着淡淡的薄紅,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壓抑的暗啞,“這是本王的東西。”
琉月似笑非笑睨着他,“這帕子明明是我的,上面繡着我的名字呢。”
“這就是本王的。”蕭煊微微斂目,一手攬住她的纖腰,抱着她翻了個身。
一陣天旋地轉,琉月被他壓在了身下。
蕭煊扯開她的衣領,唇在她嫩白的香肩上來回厮磨,儒濕帶着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琉月,本王等不及了。”
琉月兩條白皙的玉臂抱住蕭煊,嬌羞微笑,“等不及,就不要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 是你們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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