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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雲想将木櫃門關死,但就差最後一條縫時,卻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給阻擋住,沒辦法徹底将門合上。()

——游戲規則第四條“你對黑暗心懷恐懼,無法在沒有燈光的環境中活動”。

夏曉雲無可奈何,被迫遵循[歡樂桌游]關門留一線的照明原則,不過她所在木櫃的正前方,被疊在一塊的陳年舊椅給恰好擋住,她看不見人,人也瞧不見她,暫時算的上安全。

兩名npc在房間裏游蕩,夏曉雲看不見,為了以防萬一,還把[不起眼的熊皮大衣]給具現化出來,裹在自己身上。

“咚!咚!咚!”

腳步聲越來越響,期間還夾雜着鐵鏈拖過地板的刺耳聲響,夏曉雲從音量上判斷,npc與木櫃之間的距離正在迅速縮短,比她料想的最壞情況還有惡劣,這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對方打一開始就是奔着自己這邊過來的。

腳步聲在木櫃門前停下。

夏曉雲垂下眼,不去往外頭看,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響,但還是小幅度的顫抖了起來,在極度恐懼時,這真是無法抗拒的生理本能——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讓商岷峨的手抖了一下,作為資深參與者,他早已習慣了同行者的死亡,但人類臨終前發出的哀嚎,無論聽多少次,都是那麽刺耳。

高不易的身體素質比好友略強,但沒有盾牌的保護,此刻身上已多了不少傷口。

在他們兩人腳下,倒着一具原住民的屍體。

聽到獵物被捕獲的慘叫後,本來正在跟高、商兩人糾纏的npc,瞬間放棄眼前的目标,轉身朝着聲源跑去。

[發件人:歡樂桌游

正式參與者[大周]死亡,請其他幸存者努力游戲。]

夏曉雲腳步虛軟的從櫃子裏爬出來,額頭上的冷汗将發絲粘在她雪白的臉頰上——當周帥被抓住後,本來停在她櫃門前的npc就轉過身,朝相反方向跑去,讓她逃過了一劫。

商岷峨伸手拉了立足不穩的夏曉雲一把,低聲道:“怪物暫時不會追過來了,我們先走。”

夏曉雲朝周帥屍體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點頭。

小羅死亡後,原本被他拿着的打火石就到了顧景盛手裏,借着這點微弱的火光,顧景盛找到了走廊節能燈的開關,随着照明範圍的擴大,幸存的三人終于抵達了走廊的盡頭。

從這段路并不算長,哪怕顧景盛感覺自己的屬性被削弱了一部分,也不過半分鐘左右,就抵達了目的地,期間他們分別收到了[大周]跟[樂姜]的死亡通知。

——離開第三扇門,或者說進入第三回 合開始,游戲難度就往上提升了一個臺階。

走廊盡頭有兩扇門,一扇位于走廊正中間,從造型上來看,就像一個塵封已久的緊急逃生通道,遺憾的是被上了鎖,另一扇門上寫着“值班室”三個大字。

方哥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這應該就是最後的考題。”看了眼臨時搭夥的另外兩人,問,“你們準備好了嗎?”

衛嘉時實話實說:“我沒有。”

顧景盛也實話實說:“我一直都沒問題。”

方哥平靜點頭:“那就行。”

衛嘉時:“……”

值班室門沒上鎖,圓形的把手輕輕一擰就能打開,顧景盛在發現這點時,非但沒覺得驚喜,反而有些凝重。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越往後游戲難度越高,值班室的門沒上鎖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扇門後面裏有更大的難題,正在等待他們。

依靠着打火石,顧景盛找到了值班室的吊燈開關,跟之前三個房間一樣,這裏的照明系統還保持着最基本的使用功能。

衛嘉時在看清房內大致情形的時候,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對房門的牆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畫,畫中淑女的眼睛被人挖去,只留下兩個黑色的孔洞,嘴角的位置則用小刀仔細割開,形成了一個弧度詭異的笑臉。

淑女裙擺的位置上,留有一串血跡斑斑的手印。

除此之外,值班室的地面上,雙層床的床板上,以及木櫃上,都遍布着血跡陳舊的拖曳痕跡。

這間值班室還附帶了一個小小的盥洗室,衛嘉時剛推開門,還沒進去搜檢,就被裏面塵封已久的臭氣給嗆得連打了三個噴嚏。

顧景盛:“……不忙進去,現在外頭看看。”

衛嘉時依言而行,他才轉了沒兩圈,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間值班室不僅大門沒上鎖,盥洗室的小門沒上鎖,連放資料的木櫃門也還是沒上鎖,要不是深刻了解[歡樂桌游]的惡意,他都得懷疑這次試卷最後的附加題是特地來給考生送分用的。

方哥皺眉,看起來跟衛嘉時想到了一塊:“怎麽沒有瞧見需要解密的地方?”

可能是帶腦子玩游戲的緣故,顧景盛的狀态比另外兩人都要放松:“先別急,你們仔細看看這張床的樣子。”

值班室裏的雙層床是靠邊放的,距離盥洗室只差一堵牆壁,雖然從樣式上足以容納兩人同時入眠,但依使用痕跡來判斷,上鋪大概率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在用途上完全能跟衣櫃劃等號。

顧景盛沒有爬上去一覽房間小,而是集中注意力觀察下鋪。

床頭床尾四個角上都留有陳舊的血跡,其中床頭靠邊的這側血跡最多,不但完全浸透了床板,還滴落下來,在地板上形成一個近似于圓形的血泊印跡。

衛嘉時喃喃:“床上是鐵鏈,還有束縛帶?”

既然是值班室,那麽毫無疑問,這裏是療養院工作人員夜間休息的地方,又怎麽會出現針對病人的用具?

顧景盛平靜道:“病人在逃離療養院之前,曾經對工作人員展開過瘋狂的報複,這些東西想必就是那時留下來的。”

衛嘉時細思恐極。

在小羅死亡之後,方其駒就有些焦躁,理智告訴他應該再等一等,但無處不在的危險讓他忍不住開口催促:“你有發現什麽情況嗎?”

雖然沒具體指代,但顧景盛還是毫無障礙的get到方其駒的問題,聳了聳肩:“別急,我覺得這間房裏肯定有高級難度的線索。”

方其駒愣住:“你真想挑戰高難度?”

顧景盛倒也不非得跟這個副本死磕到底,寬容道:“先試試看,真不成,普通難度通關也行。”

“……”

方其駒覺得,能說出這種話,要麽眼前這妹子是真大佬,要麽就是真萌新=_=。

求生欲讓衛嘉時暫時忽略房間號的差別,跟方其駒達成了統一戰線:“在追求更高難度之前,我們是不是先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掉?”

方其駒同意:“外面都查過了一遍,我們可以去盥洗室裏看看。”

顧景盛搖頭:“我覺得謎題應該不在盥洗室裏。”

衛嘉時不解:“那在哪?”

顧景盛微笑:“就在我們面前。”

在衛嘉時跟方其駒的注視下,顧景盛直接躺到了雙層床的下鋪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上層的床板。

“……”

雖然從進副本以來,類似的事情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但方其駒還是想問:“你是怎麽知道床板背上有東西的?”

顧景盛道:“把謎題放在你眼前卻偏要換個角度才能看見,這在文藝作品裏,屬于爛大街的常見套路,更何況還現在還有暗示——鐵鏈跟束縛帶這些用來把人捆在床上的道具,就是游戲在提醒你,可以躺上去看看。”

方其駒被那句常見套路給刺激的額角一陣亂蹦,忍不住問:“你現實裏到底是做什麽的?”

顧景盛伸手扶了下太陽穴附近的位置,假裝自己戴了眼鏡,滿臉深沉:“攝影師,能為工作獻出生命的那種。”

看着方其駒若有所思的神情,衛嘉時還是沒忍心把“第一次外出采風就被隕石砸死”的所謂“為工作獻出生命”的真相揭露給他看=_=。

哪怕“迷疊香”療養院已經廢棄了很久,床板上的字跡依舊深刻而鮮明,顧景盛的直覺告訴她,這些刻痕非但用人血浸染過,而且還是用指甲給硬生生摳出來的。

“親愛的康納先生,等安眠藥的藥效過去,你就會從睡夢中醒來,并且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綁住,而距離‘抗抑郁劑’的徹底發作,只剩下三個小時。”

“雖然殘酷的康納先生從來不給無辜的病患機會,但是有禮貌的安德烈卻願意放他一馬,當康納看見這行字的時候,他體內的‘鎮定藥劑’已經開始發作,這種藥劑會短時間內提高人的力氣,康納先生可以試着自行掙斷左手的束縛帶。”

“初步獲得自由的康納先生想要離開這張床,但遺憾的是,困住他右手的不是質量差勁的束縛帶,而是堅固的鐵鏈,當然,如果康納先生足夠仔細的話,會在自己的枕頭下面發現一把鋒利的小刀。安德烈用他自己的名譽保證,這把小刀雖然不能砍斷鐵鏈,卻可以輕松割斷成年人的手腕,哪怕是康納先生這樣總在體能測試裏墊底的蠢貨也一樣。”

“康納先生難以下定決心,他害怕自己在藥效發作之前,就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命。體貼的安德烈為他在木櫃下方的抽屜裏準備了止血的繃帶和噴霧。這些繃帶病人經常使用,康納先生可以放心的用它們包裹自己的傷口,但安德烈難以确定噴霧的藥用效果,畢竟這種藥劑對他來說就像午餐裏的肉塊一樣難以企及,康納先生可以把希望寄托在采購人員的善良與誠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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