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科爾森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機艙裏三個人在聊天，看起來都很愉快的樣子，托爾看見他們的時候站起來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你們好。”

他剛才完全沒擦頭發，轉過頭時發尾甩出的水珠濺在了托尼的臉上，托尼用毛巾抹了把臉，挑着眉朝後躲了躲，有點不可思議地說：“現在距離你在海裏滾一圈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托爾，為什麽你還那麽濕？！”

托爾轉頭看了看托尼的樣子，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伸手在托尼的肩膀上拍了拍，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了，我也不想的。”

莉迪亞看了看被他扔在地上的毛巾，他除了手臂之外哪裏都沒擦，腳底都快積水了，身後的披風還在往下滴水呢。

而托尼看起來就幹爽得多了，他這會兒已經脫下了盔甲，巨大的盔甲在他的腳邊很智能地疊成了一個公文包大小的盒子，這盔甲的防水性非常不錯，雖然他和托爾一樣在海水裏泡了一會兒，但他除了腦袋哪裏都沒濕。

就連應付記者應付得心累的科爾森聽見他們倆的對話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好了，英雄們，明天的頭條肯定是今晚的事，可能你們回到家就能看見午夜新聞。”

托尼聳了聳肩，坐在了飛機的駕駛座上，手肘撐着扶手，按着額頭露出了滿不在乎的表情：“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早點睡覺。”

飛機停在了神盾局的停機坪上，其餘的人都回去了，走在最後的莉迪亞被科爾森叫住了：“莉迪亞，我們恐怕還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莉迪亞前面看了一眼停住腳步的托尼和皮特羅，也沒問是什麽事，先對他們倆說：“你們先走吧。”

皮特羅看了一眼科爾森，撇了撇嘴有點不太樂意地說：“可是他看着不是什麽好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莉迪亞笑了起來，轉過身走到科爾森的身邊，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關系很好的樣子，然後慢吞吞地說，“他完全打不過我。”

科爾森還以為她要說什麽他們關系好之類的話，沒想到莉迪亞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無奈地對皮特羅笑了笑，銀發男孩有點不高興地鼓起了臉，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看見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托尼，更生氣了。

托尼的目光在莉迪亞和科爾森之間晃了晃，沒有說什麽話，他從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伸手攬住了皮特羅的肩膀：“或許我可以載你一程。”

皮特羅在下一秒就氣鼓鼓地說：“不需要，我自己回去，我跑得比你的車快多了。”

他說完的下一秒就不見了蹤影，托尼也走出了大門。

Advertisement

莉迪亞下一秒就站直了身體，掩着嘴打了個哈欠，嘴角的弧度下降了很多，她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科爾森：“說吧，什麽事？”

科爾森完全沒在意她的态度，笑眯眯的不說話，他在前面帶路，将莉迪亞領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會議室裏。

弗瑞坐在長桌盡頭的椅子上轉了過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地說：“随便坐哪。”

莉迪亞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最靠近門口的位子上，盯着他看，弗瑞的聲音非常平靜：“今晚的事你做的非常好。”

莉迪亞沒說話，靠在了椅背上，翹着嘴角看着這位神盾局局長，弗瑞沒聽見回應也不急，獨眼看着莉迪亞，在桌子上按了按，他背後的大屏幕亮了起來：“這是關于這件事的新聞，你為我們解決了很多麻煩。”

莉迪亞的注意力被大屏幕吸引去了，大屏幕上有十六個小窗口，一半的窗口上都在放着她自己的臉——說實話，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這種新聞裏總覺得挺奇怪的。

不過自己當時的樣子雖然有點狼狽，但還是挺好看的。

莉迪亞翹着嘴角有點愉快地想。

不少畫面都在放她撥開話筒的那個動作，十六個記者的聲音亂七八糟，但是聽起來不是什麽糟糕的話。

大部分都是猜測莉迪亞身份的，還有感謝莉迪亞救人的舉動的，只有那麽一兩個記者在抱怨她不救那些掉進海裏的和死在大橋上可憐人。

海裏的人她救不到，而大橋上的死者基本都是當場死亡，她根本來不及救。

弗瑞不知道又按了什麽，屏幕上換了一批采訪，有些記者去采訪了目擊者，幾乎每個人都是誇莉迪亞的。

看了幾波采訪之後，莉迪亞對着弗瑞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微笑：“這看起來沒什麽不對，我救了人，他們贊美我，這很公平。”

“關鍵就在于大部分人都贊美你。”弗瑞的視線從屏幕上收了回來，又打開了另一組視頻。

為了了解那些超英，莉迪亞曾經在油管和各種視頻網站上看過所有她找得到的超英視頻，這些視頻她每一個都看過，很快就認了出來。

這是複仇者聯盟剛成立時的采訪，當時他們好像打跑了一群外星人，托尼還抱着導彈飛上天了。

那會兒她剛剛進報社，還沒被分配到超英版塊，只是哪裏危險就往哪裏沖的天性讓她忍不住從家裏瞬移到了現場去感受那次的戰鬥，她記得自己當時還趁亂打倒過幾個外星人。

但因為沒能救下所有人，複仇者聯盟還被不少人罵了，莉迪亞還曾經把這種事情寫到過自己的報道裏。

複聯發展到現在，一直都是毀譽參半的，罵他們的人并不比崇拜他們的少，莉迪亞明白了弗瑞的意思，她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你關心那些人，”弗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莉迪亞的面前，語氣很淡然地問，“莫裏森小姐，你願意加入複仇者聯盟嗎？”

莉迪亞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視線越過他看向了那個屏幕，一些人正在宣揚“複聯威脅論”，她轉過視線看着弗瑞，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微笑，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非常感謝你的邀請，但我的答案和上次一樣。”

“我拒絕。”莉迪亞很直接地說，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繼續說了下去，“我想我們更适合合作。”

弗瑞平板一樣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莉迪亞看了一眼科爾森，繞過了弗瑞在這個會議室裏走了起來：“在科爾森上次邀請了我之後，我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在看到我和史蒂夫的報道時，我終于想到了答案。”莉迪亞的左手輕輕地放在了一個椅子的靠背上，微微側過頭來說，“為什麽我不開一家公司呢？”

“我認識那麽多的超級英雄，又認識那麽多想要采訪他們的記者們，”莉迪亞的手沿着椅背的弧線劃過，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此刻的會議室非常安靜，她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弗瑞的耳朵裏，“我們當然無法操控記者手裏的筆，但我們有時候可以選擇雙贏。”

福瑞平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莉迪亞歪着頭想了想自己的措辭，很快又糾正了一下：“不，或者說四贏。”

“我猜你應該知道我的論壇？”莉迪亞以腳跟為圓心轉了一圈，然後将整個人抛在了福瑞剛才坐着的椅子上，椅子下的滾輪帶着她往邊上滑行了一米左右。

“科爾森探員經常去的那個，我确實知道。”福瑞點了點頭，過了會兒補充了一句，“我也去過，很不錯的論壇。”

莉迪亞笑了笑，她的論壇并不是什麽秘密，有網址誰都能進去，難的只是得到那些會員的個人信息而已。

“未經同意賣這些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安與愧疚，”莉迪亞滿臉真誠地說，她的手肘架在了桌上，雙手交叉，輕輕地将下巴靠在了手背上，綠色的眼睛盯着福瑞，“我希望我的新公司能夠得到授權，這就拜托你們了——當然，能夠說服他們偶爾來站站臺就更好了。”

這并不是什麽難事，畢竟政府都已經賣了不少美隊的卡片了，而且那些超英們早就算是公衆人物了，要說服他們拍照什麽的一點都不難，福瑞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下來，至于站臺什麽的，他盡力就行。

“我的公司主要銷售超英的物品，順便還能為他們解決一些小麻煩。”莉迪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笑容，“畢竟英雄們越受歡迎，我的生意就越好。”

“超英們和普通人的矛盾在于他們造成的破壞和那些受傷甚至死亡的親人。”莉迪亞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如果我們能夠修複那些建築，治療那些人呢？”

“他們将會是這個時代最受歡迎的人。”莉迪亞說話的聲音并不響，福瑞卻将她的每一個單詞每一個短句聽得清清楚楚，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說服了。

他定了定神，努力将思路拉回正軌：“還有一個勢力是什麽人？”

“你應該知道他們，”莉迪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愉快地站了起來，“這幾個世紀以來，他們都隐姓埋名的混跡在人群裏，現在是他們光明正大出現的時候了。”

福瑞一下子想起了莉迪亞論壇裏的定制列表，他心情很複雜地說：“巫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