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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挪開了手，上面的爆炸已經結束了，但那樓層燒了起來，讓莉迪亞能夠看清這位哥譚守護者的面具。

他單膝跪在地上，腦袋在她看來是完全倒過來的樣子，莉迪亞躺在地上輕輕笑了起來，擡手将他的黑色頭盔摘了下來。

對方沒有躲閃，黑色的眼睛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顯得異常明亮，他任由莉迪亞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屬于哥譚首富的臉。

“我還以為你會躲呢。”莉迪亞将那個還帶着體溫的頭盔抱在了懷裏，慢吞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布魯斯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點複雜的微笑，看着莉迪亞說：“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

莉迪亞翹起嘴角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從這位傳聞中的花花公子的眼睛裏看見了真誠，她眨了眨眼率先移開了目光，沒有對他這樣的表态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把懷裏的頭盔塞到了布魯斯的懷裏，掩着嘴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我能在你那睡一晚嗎？”

布魯斯低頭看着懷裏的黑色頭盔，莉迪亞走到了他那輛拉風的摩托車邊，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動的布魯斯，睫毛動了動，伸手摸了摸蝙蝠車黑色的車身：“原來這是輛單人蝙蝠車啊。”

她這麽一走動，将整個後背露了出來，由于剛才把線抽掉了，現在莉迪亞的後背露出了一塊，布魯斯按住了靠近脖子的一個機關，他的披風從他的盔甲上脫落了，他走到莉迪亞的身後，将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十二月的溫度已經很低了，莉迪亞原本穿得就不多，畢竟她最開始是從開着暖氣的飯店裏追出來的，剛才已經有點凍僵了，現在披上披風才覺得有點冷。

布魯斯沒看她，伸手不知道按了個什麽鍵，這個黑科技就連接上了韋恩莊園的電話，阿福充滿滄桑但很精神的聲音傳了出來：“接到莉迪亞小姐了嗎，韋恩少爺？”

“嗯。”布魯斯一只手按着莉迪亞的肩膀，面無表情地說，“我需要一輛車。”

“我剛才就說過不該騎這個去。”阿福很平穩地陳述了這個事實，“或者你可以在你的蝙蝠車上臨時加一個後座。”

“阿福。”布魯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莉迪亞，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沒什麽好害羞的，韋恩少爺。”老爺子笑了兩聲，“我猜莉迪亞小姐就在你身邊。”

莉迪亞愉快地笑了起來，她拍了拍“很害羞”的布魯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晚上好，阿福。”

普通的車輛比蝙蝠車開的慢，他們在寒風中足足站了十幾分鐘才等來了接他們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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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停下車的時候，就看見莉迪亞身上卷着布魯斯的披風，和布魯斯肩并肩站在一起，手臂互相挨着，看着很親密的樣子。

這位為韋恩家族奉獻了一輩子的老管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他才盯着這兩個人的後背看了沒幾秒，他們就一起轉過了頭來，布魯斯沒戴頭盔，但臉上并沒有露出屬于哥譚首富的輕佻笑容，他對着阿福點了點頭。

然後他摟着莉迪亞的肩膀朝着車子走了過來。

車裏開着暖氣，莉迪亞一坐進去就覺得鼻子癢，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生理性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捏了捏有點發酸的鼻梁，從後視鏡裏和駕駛座上的阿福對視了一眼，剛想露出一個習慣性的微笑，就又打了個噴嚏。

布魯斯坐在了莉迪亞身邊，關上車門對阿福解釋了一下：“她有點着涼了。”

阿福看了一眼莉迪亞身上屬于蝙蝠俠制服的那件黑色披風，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就發動了汽車。

莉迪亞又打了個噴嚏，仰起腦袋靠在了頭枕上，明明看起來十分狼狽，卻仍然讓人移不開目光，布魯斯抿了抿嘴唇，關心地看着她。

莉迪亞吸了吸鼻子，一歪腦袋就對上了布魯斯的目光，車子已經離開了剛才的荒郊野嶺，路邊漸漸開始有了路燈，燈光在車窗外一閃而過，在莉迪亞綠色的眼睛裏投下了細碎的光芒，她對着布魯斯露出了一個微笑。

駕駛座的阿福很有眼色的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升降板。

車子直接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阿福先從車上下來了，然而等他打開了別墅的大門，也沒看見後座的兩個人下車。

他剛想轉身進去，就看見布魯斯一個人從右邊的車門走了出來，然後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繞到了車子的另一側，打開了門。

莉迪亞已經在車裏睡着了，而且睡得還挺沉，布魯斯将她打橫抱起的時候也沒有驚醒她。

她的體重對于每天鍛煉的布魯斯來說并不重，甚至還比這位超級英雄想象中要輕一些，她的腦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布魯斯的頸側，可能是覺得後者肩膀上的盔甲太硌人了，莉迪亞甚至還将腦袋往他的脖子處又靠了靠。

她的鼻子幾乎貼緊了布魯斯的頭頸，這讓布魯斯抱住她的手又緊了緊。

阿福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看了他們一會兒，走出去停車了，順手還将別墅的大門關了起來。

布魯斯把莉迪亞放在了他房間隔壁的那間客房裏，不缺錢的韋恩家一向有用人打掃，即使這種從來沒用過的房間也一塵不染，連被子都曬過。

他将莉迪亞緊緊裹在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又彎下腰慢慢地将她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随後将她整個塞進了幹淨柔軟的被子裏。

莉迪亞的睡姿和她清醒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甚至能夠說得上乖巧，布魯斯将披風拿在手裏，站在床邊低頭看着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突然柔和了下來，然後伸手拿開了莉迪亞長發裏的一根草。

之後他就沒有停留了，轉身關上了燈，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回到了自己房間。

阿福顯然已經來過了，他的床頭放着一盒藥和一張紙條：【如果莉迪亞小姐發燒了，可以吃這個。】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布魯斯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蝙蝠俠當久了，使他的生物鐘有些紊亂，他在床上閉了很久的眼睛都沒有睡着。

最後他有些挫敗地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從床上坐了起來。

即使是冬天，他仍然延續着夏天的習慣，上半身沒有穿任何的衣物，下半身也只是穿着一條薄薄的寬松長褲。

他赤着腳走到了窗口，拉開了厚厚的窗簾，擡頭看着外面的星空，他轉過頭看着自己床頭櫃上的藥盒，猶豫了一下，披上一件睡衣走到了莉迪亞的門口，打開了門。

客房裏同樣拉着遮光窗簾，房間內一片漆黑，布魯斯停在了門口。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床頭燈突然被打開了，莉迪亞抱着被子靠在了床頭，臉頰有點泛紅，看起來有點虛弱的樣子，但比她在車上的時候精神多了。

“布魯斯。”莉迪亞輕輕地叫了他一聲，由于感冒，她的聲音裏還帶着點鼻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撩人。

“我只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布魯斯有那麽一秒的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坦然地站在門口解釋了一句。

“我有點睡不着。”莉迪亞伸手拍了拍床側的位置，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可能是因為燈光的關系，布魯斯覺得她眼睛裏的神色非常溫柔，她輕聲說，“來。”

布魯斯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指定的位置，莉迪亞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微微用力讓他的背靠在了床頭。

布魯斯的睡衣并沒有系上帶子，站着的時候還好，現在半躺着，睡衣就滑到了兩邊，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被莉迪亞接觸到的皮膚都有點癢，這讓布魯斯下意識地按住了莉迪亞的手，莉迪亞近距離看着他，綠色的眼睛裏仿佛漾着水光，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個微笑，左手輕輕地搭住了他的肩膀，右手手指輕輕點着他的胸口，一路向下。

她在布魯斯線條分明的腹肌上輕輕打了個圈，看着布魯斯的肌肉線條明顯地動了動，莉迪亞笑了起來，然後朝後縮了縮，将腦袋貼在了他的小腹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腰，給自己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不到十秒，她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布魯斯低頭看着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就這麽睡着了，他伸出手想要把莉迪亞推醒，但在他的手快要接觸到莉迪亞肩膀的時候，卻只是給她拉了拉被子。

原本毫無睡意的他這會兒終于覺得有點困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将枕頭墊在了自己的身後，一只手搭在了莉迪亞的肩膀上，在天即将亮起來的時候，終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