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1)
耳邊似乎響起了流水聲,天琪想睜開眼睛,無奈眼皮卻沉重無比,努力了幾次未果只得作罷。
時間應該過了很久很久,天琪感覺到自己餓了,便機械性的張開了嘴巴,旁邊有人送上了水囊或是稀釋的食物,她便習慣性的吞了下去。
“琪琪,外面的景色好美啊,等你醒來的時候一定能夠看到。”耳邊傳來低沉的男聲,聲音略微有些暗啞,卻纏綿有情。
“小白臉,放老實一點,不準你動手。”除去剛才那個低沉的男聲之外,還有女子的低喝聲,聲音中滿含怒氣。
自己這是在哪裏?天琪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受了一點,意識清醒了,但是眼皮依然很沉,睜不開。
漸漸的,天琪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自己明明是在惡魔軍團的大廳中送走了沙銘,然後路西卓便拿來了研制出來的藥品,要讓自己聞一聞……然後自己好像倒在地上了。
一定是那瓶藥的問題!該死的路西卓!
天琪心中憤恨,不禁攥起了拳頭。
“咦?昏迷中也能生氣呢!你們看她攥起拳頭來了呢!哈哈哈~”耳邊傳來了戲谑的聲音,天琪知道這是花淩。若是可以,天琪想起來狠狠的揍花淩一頓,讓你幸災樂禍,還有該死的面癱路西卓。
“琪琪,不要這麽生氣,會傷了身子的。”耳邊又響起了唐逸的聲音,從口氣聽來他的身體仍然有些虛弱,有些力氣不濟的感覺,但是口氣中卻滿是溫柔。
聽着唐逸溫柔的聲音天琪心中好受了一點,任何人都需要被呵護的感覺,尤其是昏迷了的自己。
“別裝了,誰不知道你的心思!別碰我們的天琪。”這是秋寒的聲音,她似乎推了唐逸一把,将他推開然後将天琪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吱吱~車輪碾壓積雪的聲響傳來。
一輛馬車行駛在廣袤的雪原上,蒼白的陽光灑下,卻沒有增加多少暖意,只有車中的火爐正旺,烤的車廂中暖洋洋的。
“好了,讓她醒來吧。”已經進入了制定的地域,花淩輕嘆了一聲,伸出小胖手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瓶子,拔開瓶塞将瓶子湊到了天琪的鼻子下面。
“好臭!”在瓶塞拔開的時候一股惡臭票了出來,秋寒等人連忙掩住口鼻,忍不住發生驚呼。
Advertisement
花淩早就知道這瓶藥很臭,所以早早的掩住了口鼻,他嘿嘿一笑将藥瓶湊到了天琪的鼻子下面。正在昏迷中的天琪聞到了這股腥臭的味道差點跳了起來,她發誓這是她所聞到的最臭的東西。
因為這股臭味,她差點被臭暈了過去,好在她本已是昏迷狀态,所謂物極必反,昏迷的天琪就這樣被臭醒了。
“醒了!”眼見天琪眉頭猛然一皺,要醒過來,花淩急忙收起小瓶子動作迅疾無比的跳到了秋寒的身後,他太了解天琪的脾氣了,只要她醒過來肯定會發飙的,自己還是躲遠一點好。
“好臭!”天琪倏然翻身醒來,因為長時間不動,随着她的一番動作,身上筋骨噼噼啪啪的響個不停,她眼神銳利的掃了周圍一眼,然後沖出馬車窗口,大口嘔吐了起來。
她也就是幹嘔,因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頭已經探出了窗外,冷銳的寒意逼來,如鋼針一般刺骨,紮的臉生疼,天琪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擡頭四顧,只見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到處覆蓋着積雪,一瞬間她有種自己到了北極的感覺。
“這是哪裏?”天琪忙鑽回馬車中,看着車中的幾人問道。
車中除去秋寒四姐妹之外還有花淩和唐逸,此時花淩正藏在秋寒的背後,小心翼翼的看着天琪,看上去很可憐的樣子,一雙小胖有死死抓着秋寒曼妙的腰身,不知道他是真的害怕還是在吃人家的豆腐。
唐逸蒼白着臉躺在車中的軟塌上,見天琪醒來,他蒼白的臉上分明帶着笑意,笑看着天琪道:
“琪琪,這裏是北疆,傳說中的白雪國度,在這裏可以看到異域風情和見識到卡斯羅大陸上所沒有的東西。”
唐逸聲調有些虛弱,但是一雙眸子卻神光四溢,精神還算不錯,尤其是看着天琪的眼神豈是一個熾熱能夠概括的。
“北疆?沙奕的地方麽?”天琪聞言,狐疑的朝窗外i啊瞥了一眼,旋即回過頭來喝問道: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在龍崗嗎?”
唐逸眼神黯淡了幾分,不再說話了,而是扭頭朝秋寒看去,似乎要她回答。
“呵呵~還是讓花淩來告訴你吧。”秋寒忙一笑,拉過身後的花淩,這個小孩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腰,額而且抱得還很緊,雖然秋寒很喜歡這個小孩子,但是總覺得他的動作有些詭異,像是自己被吃豆腐了。
秋寒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腰身真軟,花淩正抱得不亦樂乎,心中蕩漾之時,直覺的自己身體一輕,已經被秋寒強行抱着放到了身前。
花淩臉色一怔,便迎上對面天琪冷銳的眸子。
“我怎麽會在這裏?路西卓為何對我下手?”天琪急忙問道。
被她冷銳的眸子逼視,花淩感覺到一股壓力感,本能的朝後面縮去,正好碰上秋寒柔軟而有彈性的胸部,好舒服的感覺,花淩心中再次蕩漾了起來,臉上浮現出猥瑣的笑。
“喂!你這個小毛孩老實一點!”被人襲胸,秋寒并沒有覺得尴尬,只是沖着花淩怒喝一聲道。
花淩裝可憐的在她胸上蹭了蹭,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我們只是讓你來北疆躲一躲,畢竟公會聯盟已經發出信息要抓你了。所以還是出去躲一躲的好。”
天琪聞言,這才響起自己離開龍崗之前已經被公會聯盟盯上了,心中不禁覺得花淩的話有道理。
“但是我娘親和沙劍虹怎麽辦?!”陡然,天琪想到了什麽,自己走了那不是苦了沙劍虹和王薇!
“這個不用擔心,他們的目标只是你而已,沙劍虹人脈很廣,而且龍崗是路西法的地盤,路西法跟沙劍虹交情很好,那些人不敢怎麽樣的,最多就是搜查一下,找不到你也就算了。你娘就更不用擔心了,大陸武者雖然善妒,但是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們是不會動手的。”花淩連忙解釋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天琪心中安慰了幾分,身體傾斜,在馬車中斜靠了下去,長嘆一口氣,或許自己先離開龍崗也是好的。
只是,自己的心中為何放不下?冥冥中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叔叔在送自己走的時候心情肯定很悲傷吧,若不然也不會用迷昏自己的方式強行送自己走。走的時候都沒有再看自己的叔叔一眼。
“沙劍虹~我欠你人情。”天琪扯起嘴角苦笑了一聲,聲音低沉到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回神,沙天琪發現車中的人都目光呆呆的看着,便問道:
“沙奕還沒有回來麽?”
“沒有,他說是去找蠱王了。”秋寒答應一聲,鎖起眉頭,眼中有些擔憂。蠱王豈是那麽好找的?!也不知道沙奕去西漠有沒有危險。
唐逸見天琪逸醒來便關心沙奕,他心中不禁有些苦澀,勉強苦笑一聲,心中酸溜溜的,感覺自己很受傷。
“唐逸,你的傷勢怎麽樣了?”天琪見他臉色蒼白,心中想起他的傷勢,便關切的問道。
“已經好了,少皇給我配置出了解藥,琪琪可以不用擔心我,只要再養一段時間便可以徹底好了。”見天琪眼中的關切,唐逸心情立刻好了不少,連忙笑道。
天琪欺近,伸手撫摸了以下唐逸的額頭,好在沒有發燒,他的身體還很虛弱,而外面又這麽冷,天琪擔心他的身體便伸手拉過軟塌上的被褥,幫他蓋在了身上,笑道:
“這麽冷的天,千萬別凍着。”
溫柔的動作、關切的聲音,唐逸差點淚流滿面,太感動了,沙天琪也有讓人感動的一面,真好,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最好不過了。
唐逸連忙點頭,縮在被褥中,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天琪,像是絕世小(和諧)受般可愛。
“那個……天琪,我們要在北疆生活一段時間,你應該不會偷偷跑回去吧?”花淩在秋寒的懷中蹭來蹭去,蹭得心中蕩漾不已,好在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忙向天琪問道。
“我是那麽傻的人麽!”天琪冷銳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冷哼道。
既然已經被送了出來,那天琪自然不能辜負沙劍虹的一番心意,若是這個時候不計後果的跑回去只會讓沙劍虹更難做。
天琪相信以沙劍虹的身份別人不會為難他的,而且沙劍虹也能保護好自己的娘親,只是天琪覺得自己虧欠沙劍虹似乎越來越多了。
這種債是還不完的。但是天琪會深深記在心裏,以後若有需要,萬死不辭。
一聲狂暴的怒吼聲從外面傳來,整個馬車劇烈的震動了以下,停了下來。
“有魔獸!”車外傳來了雷虎驚慌的喊聲,馬車總要有人駕駛的,雷虎就是車夫。因為沙劍虹覺得雷虎最忠心,所以讓他跟着天琪。
“是雪狼,北疆最常見的狡詐魔獸。”秋寒從車上跳下來,看着攔在馬車前面的一群白色怪物,朗聲喊道。
“讓我來!”天琪迅速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前方按一大群的白色怪物,心中興奮,剛來到北疆就遇到了對手,不錯,這次北疆之行就當作是外出歷練吧。
對面足足有近百只雪狼,這種魔獸是北疆雪原的王者,因為實力強大,而且喜歡群居,行動迅捷、團結勇猛,所以即便是雪原上的強大聖獸見到這些雪也要退避三舍。
這些雪狼哥哥都有三米長、一米高,體型巨大,身形矯健而搶莊,眼神兇狠,面對這麽一群強大的雪狼,單是心理壓力便讓人窒息。
轟~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響從雪狼的身後傳來,風雪飄飛處,一個巨大的白影從暴雪中顯現出來,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來。
雪狼群中迅速讓開了一條道路,那些小型雪狼紛紛避讓,站在兩邊恭敬的低下頭,一只巨大的白色雪狼緩緩走來。
這是一只提醒超過三米的雪狼王,渾身毛發雪白,沒有一絲雜色,一雙眼睛卻如赤紅的寶石,死死的盯着對面的沙天琪,狼王額頭正中央有一個妖媚至極的紅色淚珠形印記,仿若九天烈焰,赤紅若火,狼目如刀,犀利無比,白狼傲然步來,身上自有一股雄霸一方的王者威嚴。
“不好!天琪,這是北疆的白狼王。”
秋寒看到白狼群中出現的怪物,突然大驚失色,失聲道。
另外三姐妹也從車中走了下來,等她們看到對面的白狼王時,三人的臉色也齊齊變了。
白狼王是北疆的惡魔,反是見過白狼王的武者沒有一個生還,傳說白狼王可以一夜之間屠戮一城,傳說狼王能夠召集數以萬計的狼将一個國家的軍隊覆滅,傳說幾個法皇巅峰的武者曾經打着為民除害的名頭去獵殺狼王卻無一幸存。
若說北疆最讓人忌憚的東西,并非蠱毒、也不是消失已久的蠱王,而正是眼前的白狼王,這個如神話一般存在的聖獸。
噗通~車駕前的四只黑驢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戾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黑驢是最不懼怕魔獸的坐騎,即便面對成千上萬的魔獸群,黑驢也會高慨的挑釁,而對面只是百餘只白狼和一只狼王,黑驢竟然被吓得跪下了。
随着黑驢的跪倒,車駕發生了傾斜,而車中還躺着受傷的唐逸,雷虎連忙跳下車駕,扛住了傾斜的車駕,大聲喝罵着黑驢,但是黑驢跪倒在地上就是起不來了。
天琪轉頭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黑驢,也意識到了對手的可怕。她打開了腰間的聖獸行囊,将小黑小白放了出來。
随着兩只聖獸的出現,己方強大的威壓顯現,這才擋住了對方的強大氣場,在兩只聖獸氣勢的保護下四只黑驢才在雷虎的怒罵下緩緩站了起來,只是四肢亂顫,随時都有再次跪倒的可能。
“天琪,我們幫你拖住白狼王,你帶着唐逸快點走。”秋寒取出了自己的兵器,是一個晶白色的短刀,四姐妹靠在一起,另外三人也取出了兵器和蠱毒迎敵,神情緊張。
“還是我來吧。”天琪抿了抿唇,雖然知道這四個姐妹的實力不錯,但是對手太強大了。
小黑和小白出現之後眼神緊張,可見自己的兩只聖獸也十分忌憚對手。
“涅槃,這是一只什麽級別的聖獸?”天琪的感知能力有限,只能察覺出狼王的強大,超出感知能力的強大,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幾階聖獸。
“主人,我探測不出來。”涅槃的聲音似乎帶着幾分顫抖。狼王的身邊似乎有一層結界保護,讓涅槃的探測功能消失。
天琪沉了沉眉,手中抓緊了珈藍,全力以赴,即便對手強大超過自己的能力也要全力以赴。
“天琪,你們不是狼王的對手,快點走!”秋寒見天琪沒走,忙又說道。
“幫我們照顧沙奕,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他體內有邪蠱,需要蠱王才能清除這種毒素,邪蠱發作他将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定要小心。”秋月臉上依然冷酷,急急說完,便轉頭盯着對面的狼王。
天琪聽到秋月的解釋,一直積壓在心頭的疑惑終于解開了,原本以為沙奕具有雙重人格,原本以為他在自己的面前總是裝出一副冰冷的樣子,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而現在她明白了,真正的解釋是他的身體中有邪蠱的存在,當邪蠱發作時他胡變成另外一個人,邪魅而狡詐的人物。
原來,他一直都是那個自己喜歡的冰山小美男,不曾改變。
“沙奕邪蠱發作的時候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情來。”天琪忍不住說道。
四姐妹聞言,臉上都閃過驚訝的神色,她們知道沙奕之所以沒有傷害她便只能有一個原因:沙奕在極力克制,即便是自己的心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之後,他的心裏一直記着一件事情,他要保護天琪!
“天琪,不要再說了,快點走!”秋寒怔怔的看了天琪一眼之後,突然怒吼一聲,帶着四姐妹朝前沖去。既然沙奕邪蠱發作的時候都不糊傷害她,這便說明了一切。既然如此,她們便不能讓天琪有危險。
就在四姐妹沖上去的時候,獨眠的狼王突然擡起爪子猛然拍擊了一下地面。
整個大地似乎都震動了起來,強悍的氣波卷起狂暴的飓風湧來,風狂雪亂,吹得人睜不開眼,四姐妹的動作頓時被阻滞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聚集在狼王身邊的大批白狼竟然緩緩撤退,快速朝遠處跑去,很快,這些白色的影子便消失在白茫茫的天際。
而巨大的狼王赤紅色的眸子看了天琪一眼,也淡然的轉身離去,步伐從容優雅,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像是一個冷漠高傲的人!
看着眼前詭異的一幕,衆人都呆住了,難道狼王不打算殺了他們麽?只是來看一眼就走了。
而天琪卻愣在了原地,剛才狼王的那一眼如此詭異,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地,讓他心中升起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那種靈魂的窺視,白狼王已經帶着大批白狼走掉了,前方風雪依舊,白茫茫的世界看不到浸透,天地間盡是孤寂的蒼白色,蒼涼怆然。
秋寒等人已經回神,禁不住嚴寒風雪準備回馬車,雖然白狼王走的很詭異,但是他們終究是安全了,在北疆還沒有人見過狼王之後還能活下來。他們該慶幸自己的運氣好。
“天琪,外面冷,我們快點回去吧,省得那只狼王再次回來。”秋寒爬上馬車,見天琪仍然站在原地不動,便朝着她喊道。
而天琪依然愣在原地不動,仿佛沒有聽到秋寒的話,雙目失神的看着前方,腦海中浮現的仍然是狼王走時那一瞥,紅寶石般的眼睛和額頭上那個淚珠形的痣。
尤其是那顆紅如焰火的痣,帶着飛蛾撲火般的誘惑,那麽的致命。
天琪看的清楚,狼王走時那一瞥目光深沉,他的目光曾經停留在自己左手腕的黑鐵手镯上,那眼神中帶着猜忌、帶着疑惑、似乎也帶着探究。
“天琪,外面冷,進來吧!”秋寒見天琪站在原地不動,任由風雪吹落身上,便再次揚聲喊道。
天琪這才回神,答應一聲,悻悻朝馬車中走來。
進了車廂,溫暖的氣息湧來,身上的寒意消盡,頹廢的在車中坐下,天琪心中仍然有些發怔,腦海中浮現的仍然是狼王那人性化的眼神。
“天琪,你怎麽了?”唐逸察覺出天琪神色不對,忙關切的問道。
“沒事,剛才沒有傷着吧?”天琪淡然一笑,湊到了唐逸身邊幫他掖了掖被褥。
“沒有,我看你好像有些疲憊,休息一下吧。”唐逸身體朝軟塌裏面挪動了一下,讓出了一塊較大的空位笑道。
“喂~你就不能起來啊,難道讓天琪跟你睡一張軟塌!”秋寒動容,瞪着唐逸喝道。
車廂中雖然只有一張軟塌,但是怎麽能讓兩人睡一個呢,這是夫妻才能幹的事情,唐逸分明就是想占便宜,秋寒心中鄙夷,臉色也難看了許多。
“……”唐逸不說話了,苦巴巴的看了天琪一眼,便要掙紮着從軟塌上起來。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不想躺。”天琪給秋寒一個溫和的笑容,示意她不要打擾唐逸休息,仍然倚在車廂壁上養神。
掀起車簾可以看到外面肆意飛揚的風雪,本以為北疆回事一個荒蠻之地,不想竟是一個美麗的雪國。在這種地方待一段時間也不錯,而且這裏還是沙奕的故鄉,能夠看一看他生活過的地方呢。
但是一想起在這片雪原上有那只白狼王,而且這裏還是狼王的領地,天琪心中莫名的有些發毛。
她有種真切的預感:那只白狼王還會來找自己的。
正當天琪出神的時候,心中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嘆息,嘆息聲中包含着悵然的無奈,不禁讓天琪心頭一堵,夜邸醒來了。
“琪琪,你似乎有心事?”當天琪想事情的時候唐逸便在一旁目光以順不順的看着她,見天琪似乎心情不好,他便想開口安慰道。
“沒什麽,只要你先養好傷我就高興了。”天琪強擠出一絲笑容,對于唐逸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敵對情緒,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看出來了,唐逸是真的對自己好,雖然天琪不相信他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跟自己有感情,但是最起碼他現在沒有騙自己。
天琪從來都不會相信一個男人對自己好便是喜歡自己,縱然一個女人長得再漂亮,男人也不會對你一見鐘情,欲望驅使而已。人貴自知,她想要的是一份真感情。
“琪琪,你真好!”唐逸聽天琪溫柔的話,禁不住臉有些紅了,聲音暧昧道。
“你也很好。”天琪沒有回避他的問題,沖他柔柔一笑,回道。她眼神溫熱,卻沒有暧昧的神色,有的只是純情的真誠友誼。
沒人笑容溫善、明眸絢爛、唇角輕揚,笑的分輕雲淡卻又絢爛如花,唐逸只覺得眼前一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唯有她的臉卻越來越清晰,禁不住他心跳如鼓、臉紅發熱。
“咦?難道是被褥太熱了。我幫你掀開!”旁邊的秋寒見此,看出了一些端倪,她見唐逸看天琪的眼神太過特別,便忍不住上前來打岔,一把掀開了唐逸身上的被褥,讓他回過神來。
唐逸回神,心中仍然突突直跳,臉紅心熱不能自已。
“你……幹嘛!”因為心中激動,唐逸說話都不利索了,氣勢也弱了好多,被秋寒掀掉了被褥他便如小(和諧)獸一邊蜷縮在床上,驚恐的看着她問道。
“我看你臉紅,所以好心的給你掀開被褥啊,要不要幫你把衣服也脫掉?”秋寒笑的妖媚而燦爛,說着她還向周圍的幾人使了眼色,另外三姐妹作勢圍了上來,蠢蠢欲動。
在這四個暴力的女人面前,唐逸露怯了,只得脫鞋,忙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連忙道:
“現在好多了,謝謝寒姐。”
“寒姐,別再捉弄他了,他身體還沒有好。”天琪笑着拉起被褥,幫唐逸擋下了秋寒的挑釁。
“天琪,這小子的傷早就好了,在從龍崗出發前我給他服用了我們北疆的特制藥品,無論多麽眼中的傷口都能複合!”秋寒說完,湊到唐逸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十分粗魯的将他的領口撕開,一直撕到了肩頭以下,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和圓潤的肩頭。
“你幹什麽!”唐逸受驚了,臉都紅了,這個女人太兇猛了。
“天琪,看他的傷口已經好了吧。”秋寒不理會唐逸,将他裸露的肩頭向天琪道。
天琪看去,果然看到他肩頭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雖然肩頭的創傷面積很大,但是在奇異的藥物作用下已經愈合了,他體內的獨一也已經清除。
“多謝寒姐的靈藥。”天琪自然知道唐逸的傷口愈合速度之所以這麽快,肯定是因為秋寒的原因。
“不用謝,我只不過是給他用了縫合蠱而已,傷口恢複這麽快還是因為他的身體好。”秋寒很謙虛的笑了笑,放開了唐逸,他便連忙鑽進了被窩中,以免被女人看光光。
他只想讓天琪看自己的身體,不想讓別的女人看,唐逸還是很純潔的。
“你給我用了蠱毒?”唐逸鑽進被窩中之後才聽到秋寒的話,頓時怔住了,驚詫的問道。
“嗯,現在蠱毒就在你的身體中呢,換句話說,你現在就是我的傀儡。”秋寒陰險的笑了起來,一雙眼睛把唐逸看的心中發毛。
“白狼王在跟着我們。”車駕上正在趕車的雷虎突然大叫了起來,打斷了車廂內衆人的思緒。
“白狼王?”車廂中的人聞言頓時吓了一個半死,秋寒秋月急忙從窗口探出頭去,道路旁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上落滿了積雪,天地間一片肅穆的白,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了。
素白讓天地更顯得蕭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夕陽落下地平線,積滿白雪的地上落下了一大片夜的陰影,看起來厚重而顯得詭異。這是北疆特有的黃昏。
而在樹林中音樂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白影随着車駕前進的方向在林中穿梭,應該就是白狼王。白影飛奔間沒有任何聲響,詭異如鬼混,只有當它碰到樹林中的樹木時,樹枝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真的是白狼王!”秋寒看到林中穿梭的白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驚呼出聲。
衆人聽到秋寒的話後,湊到窗邊朝外面看去時巨大的白影早已經消失,只餘下稀疏的密林兀自靜立在灰蒙蒙的夜色中。
林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恍惚間讓人覺得有種錯覺,仿佛剛才林中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只是秋寒看花眼了而已。
但天琪知道那只白狼王仍然在密林中,只是卻看不到了。
那個巨大的白影就這麽消失在了林中,消失在了秋寒面前。
“沒了……”秋寒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慌,剛才她明明看見那只巨大的白狼,她以順不順的盯着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現在竟然消失了,消失的這麽詭異。
一種恐懼感襲上了秋寒的心房,讓她臉色蒼白,幾乎喘不動氣。
天琪察覺到了一樣,連忙将秋寒拉了進來,幫她撫了撫胸部,這才順過氣來,只是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憔悴。
“白狼王有精神攻擊!”蹲在天琪肩上的涅槃立刻看出了端倪,用潛音跟天琪說道。
天琪恍然,想來秋寒就不應該是膽小之人,怎麽會被吓成這樣呢!精神攻擊是比瞳術更加可怕的法術,天琪臉色沉了幾分,擡頭看向窗外沉滞的夜色,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卻因為地面上有積雪,所以尚且明亮,只是這樣的光線看起來卻更加的令人害怕。
雪夜荒原、旁邊跟着一只詭異的怪物,總是在暗處盯着你,不知道它的目的,也不知道它要幹什麽,這樣才是最可怕的。
“寒姐,我們在哪裏過夜?”天琪忙問道。
聽到這句話,車廂中的幾人都冷了起來,他們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呢,今天才進入北疆的低語,而這片雪原便是阻隔北疆和大陸的存在,要進入北疆必須要翻過這片雪原,但是這片雪原廣袤遼闊。按照黑驢的拉扯速度他們起碼要在雪原中行走三天,更要命的是雪原中根本就沒有人家,這是荒蕪的無人區,只有大片的積雪和數不盡的魔獸。
一直以來北疆跟大陸的聯系都很少便是因為這片雪原的阻隔,不少人曾經試圖穿過雪原都遇上了強大的魔獸而覆滅,而秋寒等人随着沙奕穿過雪原的時候速度很快,并沒有受到魔獸的追殺。而且沙奕在雪原上待過一段時間,對這裏的地貌比較了解。
可惜沙奕現在并不在隊伍中,他們這一行人也沒有人知道該如何走出去、如何對付跟在他們後面的白狼王。
“我聽說過白狼王的傳說。”當車廂中的氣氛沉悶無比的時候,所在一角的花淩開口了。
“你知道?”秋寒轉頭瞪着他,眼中盡是疑惑,自己都不知道他一個小破孩怎麽會知道呢。
面對秋寒的疑惑,花淩淡淡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可能白狼王是這個大路上唯一一只神獸,他兇狠殘暴,但也通人情,既然他一直跟着我們沒有攻擊就說明他沒有惡意,若是真的想殺死我們早就應該出手了。”
衆人聞言,不禁都覺得有道理,若是白狼王真的有惡意,早已經在第一次攔住他們的時候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馬車中的人雖然實力都不弱,但是跟白狼王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在歷史上,白狼王曾經力戰數名法皇巅峰的武者,将那幾個武者盡數擊斃,強大的戰鬥力可見一斑。
“既然沒有惡意,他為何對我用精神攻擊?”秋寒喘了口氣,不平的問道。
“可能他不想被人盯着看,而且你們沒有發現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魔獸的攻擊麽?”花淩沉吟了一會,又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衆人不禁恍然,果然如此,因為白狼王跟着車駕,所以雪原中的魔獸都不敢靠近了。雪原中魔獸縱橫,而他們一路上連只攔路的魔獸都沒有看到,若是在平時,他們必然是踏着魔獸的屍體進入雪原的。
“難道他這是在幫助我們?”秋寒瞠目結舌,怔怔道。
“有這個可能吧。”花淩分析完便靠在了馬車壁上休息,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看着天琪,并且不時看一眼她左手上的黑鐵手镯。
天琪靠在馬車壁上沒有說話,微微仰着頭,看着晃動的車廂頂棚,她仍然在猜測狼王走的時候那深深一瞥的含義。
“我們就在這裏過夜吧,正好有樹林。而且黑驢們也給休息了。”當衆人的目光都看向天琪的時候,天琪低下頭來,開口說道。
車廂中已經暗了下來,火紅的爐火映着她白皙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投下暗影,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衆人卻能感覺到她沉靜的目光。
天琪說的不錯,他們必須要在這裏過夜了,坐在車廂中沒有什麽,但是外面拉車的四只黑驢卻是沒有辦法繼續前進了。
招呼外面的雷虎一聲,車駕便停了下來。砍兩根樹枝支撐車駕,将四只黑驢從車駕上解了下來休息。
帳篷搭建起來,一行人就在樹林旁邊露宿,縱然天色已經完全黑透,周圍卻不顯黯淡,雪夜就是這麽一番景象。
砍下樹枝點燃篝火,一群人便圍着篝火坐下,準備食物。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安靜的有些詭異,本應是魔獸馳騁的雪原,卻看不到一只魔獸的影子,無奈,天琪等人只得打開行囊取出了備用的食物。
在篝火上燒烤肉幹的香氣四溢,衆人圍着篝火卻并沒有多少食欲,因為大家都在擔心同一個問題,這只狼王仍然在注視着他們,讓他們心中忐忑。
“吃吧,既然他跟着我們總是要出現的。”天琪從篝火上取下一塊烤肉塞進了唐逸的手中、安慰衆人。
衆人只得強顏歡笑,開始撕下篝火上的烤肉,天琪見衆人吃的勉強便讓雷虎拿出了烈酒,冰天雪地、篝火烤肉、清冽濃酒,別有一番風味。
幾口酒下肚,衆人也都釋然了,該吃吃該喝喝,吃完了倒頭便睡。
雖然地上有厚厚的積雪,但是厚重的羊毛毯子卻是暖烘烘的,熊烈的篝火旁邊,衆人各自鋪好了毯子開始睡覺。
可能是因為喝酒的緣故,衆人睡得都比較沉,即便當周圍傳來腳步落在積雪上的吱呀聲響衆人依然沒有醒過來。
天琪敏捷的打開行囊取出了珈藍,身影如靈敏的猿猴一般就地一滾,倏然站了起來,冷目看向聲響傳來的方向。
不遠處,黑色的夜、白色的雪化為背景,那只巨大的白狼就站在她面前,一雙紅寶石眼睛中帶着人性化的目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