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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向好脾氣的韓歐極少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
祁北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對韓歐道:“你們家阿姨做的菜真好吃。”
韓歐沒說話,顧笙接他的話,“好吃多吃點。”
“好勒。”
吃飯時,韓歐瞥到顧笙拿筷子的手上有一條傷痕,問:“你的手怎麽了?”
顧笙看了看手背,“哦,今天去工地逛了一圈,不小心被鋼筋勾了一下。”
“我看看。”
顧笙把手伸了出去,韓歐看了看,傷口不深,血跡已經洗過,但看得出沒經過任何處理,“怎麽不上點藥?”
“沒事,一點小傷。”
韓歐道:“待會吃了飯,我給你上點藥。”
祁北看着他們的動作,聽着他們對話,有一瞬間覺得挺別扭,不過很快,他又做出一副自然的樣子,“一點小傷也是傷,不及時處理容易留下疤痕。”
顧笙看了看手背上的傷口,“嗯,待會吃了飯再處理。”
正在吃飯的顧仲賢嘴巴旁邊粘着一顆飯粒,擡着小臉看着韓歐,“爸爸,你上次說要帶我去玩,我們什麽時候去?”
韓歐道:“等下一次爸爸和媽媽休息的時間一樣了,就去。”
“那是什麽時候?”
韓歐想了想,“下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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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祁北低頭往嘴裏扒飯。
吃了飯後,祁北說:“我朋友他回來了,我過去他那邊了,謝謝款待。”
顧笙說:“嗯,下次有機會再來玩。”
“好。”祁北彎下腰摸了摸顧仲賢的臉,“賢賢再見。”
顧仲賢擡手和他拜拜,“叔叔再見。”
等祁北走了,顧笙看了看韓歐,“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實習生?”
韓歐跟她說過,醫院裏有個實習生對他有意,但是他覺得年齡差太遠了,不合适。
韓歐點頭,“嗯。”
顧笙:“挺陽光的一男孩子,人看上去還不錯。”
韓歐轉移話題,“我去拿藥箱,你去沙發上坐着。”
韓歐有意避開,顧笙也不再繼續說下去,他有自己的判斷和想法,自己插足反而讓他不舒服。
——
鴻安集團董事長生日宴會,顧笙穿了一身齊胸的酒紅色裙子出席,燙卷的頭發披在肩上,天氣有些涼,好在她還備了一條披肩,可以禦寒。
每到這種宴會,少不了要應酬,寒暄的話從一進場就要說,酒也要喝。
美達地産的老總魏實是個出了名的色鬼,看顧笙眼神多少帶了些邪念,“一直聽說顧小姐是個女強人,辦事風格雷厲風行,早就想見見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大美人。”
顧笙倒是不在意他赤裸的目光,只淡定回話,“魏總過獎了。”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魏實彎着眼睛笑,“像顧小姐這樣有能力的人,在我們公司,至少能坐到總監的位置,你在鴻安做個部門的經理,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的話明着是替顧笙不值,暗着是想挖牆腳,但是他們初次見面,他就發出這樣的信號,顯然是想試探,顧笙笑了笑,“是魏總高估我了,美達地産人才濟濟,我這點能力實在擺不上臺面。”
“你看,謙虛了不是。”魏實笑了笑,“說起來,我這邊也有一些項目想要和你們合作,不知道顧小姐賞不賞臉,什麽時候有空聊一聊。”
顧笙賠笑,“真是不巧,我最近忙着度假村的項目。”
“沒關系,來日方長,項目總有做完的時候,而且,你也是知道的,有些項目光是談判就要談好幾年,等過個幾年,你那項目不早就做完了嘛。”
顧笙也說了幾句客套話,“魏總說的是。”
“那你看後天一起吃個飯怎麽樣?我請。”
果然是個老色鬼,都暗着拒絕了幾次還不死心,不過這種人他見的也多,顧笙婉拒,“我這邊近一段日子都脫不開身,怕是要辜負魏總的好意了。”
魏實三番兩次在顧笙這裏碰壁,總算知難而退,沒繼續纏着,“那就等顧小姐有空再約,我們在同一行,以後接觸的時間多着呢。”
顧笙道:“以後一定有機會。”
走了一個魏實,顧笙只覺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雖然這種場面她見多了,但是卻并不喜歡。
天氣有點涼,顧笙仰着頭把杯子裏的酒喝完,暖身子。
“少喝點酒。”
背後的聲音很熟悉,富有磁性又不失溫柔。
顧笙轉過身看他,含笑,“一點小酒,不會醉。”
溫以辰手上端着高腳杯向着她走來,“聽說前幾天你去了工地。”
顧笙應了一聲,“嗯。”
“怎麽不通知我,我可以跟你一塊去。”
顧笙道:“又不是三歲小孩,到哪都要有人陪着。”
“下一次去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也想去看看。”溫以辰道。
他這個請求,顧笙不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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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餘心妍在會場尋找着溫以辰的身影,找了很久, 最後發現他和顧笙在一塊。
她猶豫了很久也沒有提步過去, 心裏一直好奇, 為什麽溫以辰總是對顧笙那麽上心。
“餘小姐。”
餘心妍偏頭,旁邊穿着灰色西裝的肖陽對她笑了笑, “怎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沒有。”餘心妍偏開了視線。
肖陽瞥見那邊正在談話的顧笙和溫以辰,故意提起, “沒想到顧笙和溫家少爺分手後,關系還是那麽親密,挺難得的。”
餘心妍心裏一怔, 擡起頭看着肖陽, 抓住了一個重點詞,“分手?”
肖陽做出一副‘你竟然不知道’的樣子,“你不知道嗎?”
看肖陽的樣子,像是知道她不知道的隐情, 餘心妍追問:“你知道什麽?跟我說一說。”
肖陽看她焦急想要知道實情的模樣, 也沒拐彎抹角, “顧笙和溫家少爺以前是男女朋友, 也就是四年前的事吧,後來大概是溫家少爺去留學了,顧笙才跟他分手, 嫁給了別的男人。”
聽了肖陽的話,餘心妍頓時恍然大悟,之前不明白的事現在都明白了。她終于知道, 為什麽溫以辰對顧笙會那麽關心,原來他們以前竟然是那種關系。
但是為什麽?他們兩看上去明明一點也不配,而且,顧笙整整比溫以辰大了五歲。
餘心妍的心像是被針紮過一樣難受,血一點一點地滴着。溫以辰回來的這半年,她一直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還一直安慰自己溫以辰只是對顧笙客套而已。
是自己錯了。
她擡頭,顧笙和溫以辰兩個人面對面站着,還在說這話,看着他們,她心裏一顫,匆忙地轉身去了洗手間冷靜。
肖陽看着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唇角微微上彎,瞥了一眼那邊說話的兩人,他轉身離開了。
溫以辰說:“你喝了酒,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去。”
顧笙摟着有些涼的雙臂,“不必,我可以叫老公來接。”
顧笙曾經說過一次叫老公來接,但這一次,溫以辰沒那麽好騙過去,“他在F區,回來至少兩個小時。”
顧笙擡眸看着他,她今天抹了酒紅色的口紅,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帶着一絲不屑。走近了一步,擡起下巴看着他,微醺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桃紅,“你到底知不知道,對一個已婚女人好,就等于在引誘她出軌。”
溫以辰對上她的眸子,“我沒有這樣想。”
“但是你的行為能達到這種效果。”
溫以辰輕抿着唇,“抱歉。”
顧笙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勸道:“你的關心還有體貼應該放在你未來的妻子身上,她才是陪你一輩子的,至于別人,你還是省點心。”
溫以辰過了很久才說:“我不送,我安排司機送你。”
“謝謝。”顧笙從路過的服務員手上端過一杯酒,道:“我去跟老朋友打個招呼,失陪了。”
顧笙握杯子,繞過了他,繼續含着笑跟幾個熟人寒暄。
溫以辰站在原地,許久沒動,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的行為原來在她眼裏是一種騷擾。
“以辰。”
溫以辰回過神,擡頭看向喊他的人,是袁蕾。
袁蕾過來說:“我剛才看到心妍眼睛很紅,跟哭過似的,你去看看她怎麽了。”
“你去吧,我還有點事。”溫以辰端着酒轉身離開了。
“你……”袁蕾看着兒子的背影,總覺得他心事重重,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他們兩吵架了?
宴會即将結束,溫以辰安排了司機開車送顧笙回去。
來參加宴會的人陸陸續續離場,在門口和餘偉光道別。
溫以辰坐在空了的花園裏,手上還是那半杯沒喝完的紅酒,腦海裏一直回想着顧笙說的話。
對一個已婚女人好,就是引誘她出軌。
他沒想過破壞她現在的家庭,也沒想過引誘她出軌,就只是想要關心她而已。
是不是這也是錯的?
“以辰。”
溫以辰擡頭,餘心妍來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袁蕾說她哭過,現在看她的眼睛,倒也覺得有一點紅紅的。
餘心妍雙手緊緊交叉握着,她看着溫以辰,“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可以嗎?”
“什麽?”
餘心妍咬了咬下唇,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你和笙姐,以前,是不是交往過?”
溫以辰覺得奇怪,就連以前的同事,也不知道他和顧笙之間的糾葛。餘心妍怎麽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溫以辰看着她,“怎麽會這麽問?”
餘心妍緊抿着唇,“我聽肖總監說,以前你們是男女朋友,但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原來是肖陽告訴她的。
“沒有。”
“哈?”
溫以辰回答:“我和她,沒有交往過。”
聽到溫以辰否認,餘心妍的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但是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他還記得不久前,他們去沙灘玩,真心話大冒險,溫以辰說他的初戀在23歲,還是單戀,按照時間推斷,那時候正好是溫以辰在顧笙手下實習的時候。
她剛明亮起來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那,你說的初戀,是不是就是笙姐?”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溫以辰把那一杯紅酒放在旁邊的桌上,站起來,“時候不早,我先回去。”
——
家裏的燈還亮着,梅姨還沒睡,在客廳收拾着地上的玩具。
顧笙扭開門進來,脫了高跟鞋換上拖鞋,“我回來了。”
梅姨看着她問:“夫人回來了。”
換好鞋子的顧笙看着她,“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賢賢一直說要等你回來,也才剛睡下,我收拾一下準備睡。”
“明天再收拾,先去睡吧。”
梅姨把玩具收進籃子裏,直起腰打量着穿着酒紅色及膝裙的她,“你穿這麽點,不冷嗎?”
顧笙看了看自己,“還好。”
“快去洗個熱水澡吧,待會我給你熬碗姜湯暖一暖,免得感冒了。”
“嗯,謝謝。”
梅姨是自從顧仲賢滿月就在他們家做住家保姆,幾年下來,也就跟一家人一樣。
顧笙沒有立刻去洗澡,扭開了顧仲賢的房門,輕手輕腳地靠近,坐在床邊幫他提了提被子,他睡得很熟,旁邊放着溫以辰給他買的哆啦A夢。
顧笙撫了撫他的頭,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起身出了去。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顧笙從辦公室出來,站在辦公室的中間詢問工作進度,本來要開會的,但是開會太浪費時間。
顧笙捧着文件夾,拿着筆站在辦公桌與辦公桌之間,一個一個問:“志華,度假村奠基儀式的幕後工作準備地怎麽樣?”
張志華道:“已經安排地差不多了,現在差個司儀還沒請到。”
“還有一周,這個事情你抓緊點。”
“好的,沒問題。”
顧笙做好了筆記,視線落在劉子成身上,“子成,出席奠基儀式的人都聯系好了嗎?”
“聯系過了,有些來有些不來,還有些看情況的我會過幾天再确認一遍,到時候列個名單給你。”
“嗯,可以。”
顧笙捧着文件夾記了下來,再問吳秋夢,“秋夢,所需物資采購進度如何?”
“大部分已經完成,最遲這周五會全部采購完成。”
“嗯,好的,大家繼續工作吧。”顧笙合起文件夾。
此時,辦公室外面有人敲門,“請問,餘心妍小姐在這嗎?”
大家的目光都被門口的人吸引了過去,門口二十出頭帶着鴨舌帽的男青年手上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餘心妍站起來,“是我。”
男青年說:“一位姓溫的先生送你的花,麻煩簽收一下。”
姓溫,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誰了。
餘心妍很高興地過去收了玫瑰花,一轉身大家都看着她,王小蝶說:“心妍,我感覺自己一大早被硬塞了一大口狗糧,沒吃早餐都覺得飽了。”
吳秋夢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感同感。”
餘心妍臉上含着甜甜的笑,“你們就別挖苦我了。”
吳秋夢糾正,“這哪叫挖苦,這分明就是羨慕嫉妒恨啊。”
王小蝶來到餘心妍身邊,瞅了瞅那一大束花,“這種是法國玫瑰,這麽一大束,可不便宜。”
張志華笑罵,“小蝶,你這不是廢話嗎?溫先生送花,那能送便宜的嗎?”
王小蝶趕忙道:“啊,我錯了我錯了,我忘了溫先生是個有錢淫了。”
劉子成趴在辦公桌的隔板上,八卦道:“心妍姐,你和溫先生的好事将近了吧。”
餘心妍下意識看了看顧笙,再回答劉子成,“我和他都還不急,以辰他現在忙事業,我們的事估計要等他事業穩定了再說。”
劉子成嘿嘿一笑,“不過啊,你們兩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或遲或早,總之跑不了了。”
餘心妍笑而不語,看了看顧笙。
顧笙溫和一笑,“花很漂亮。”
“謝謝。”餘心妍偏頭對身邊的王小蝶說:“小蝶,你找個地方幫我把花插起來。”
“好勒。”王小蝶捧過餘心妍手上的花,抱在懷裏湊近嗅了嗅,真香,“不過,這麽漂亮的花,插在辦公室不會浪費嗎?”
餘心妍倒是大方,“放在辦公室,大家一起欣賞才好。”
王小蝶找了兩個花瓶,準備插花,顧笙合起手上的文件夾,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下,在鍵盤上敲了幾行字,王小蝶捧着花瓶進來,“笙姐,我分了好幾個花瓶裝花,你這辦公室也擺一瓶,累的時候看看花,心情也會好點。”
溫以辰送的花,放在她這裏,似乎不大好,顧笙道:“算了,放心妍辦公桌上吧。”
“她桌子上已經有一束了,那麽大束花,我分了五束呢。”
顧笙沒再拒絕。
王小蝶把花擺在了顧笙的辦公桌桌角,擺弄了一下亂了的花枝,一邊羨慕,“心妍姐身在有錢人家,還有個像溫先生那樣的高富帥男朋友,可真幸福。”
顧笙擡頭看了看王小蝶,随口道:“每個人的幸福都不同,你也會幸福的。”
“恩恩。”王小蝶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笙姐也很幸福,有個那麽可愛的兒子,還有那麽體貼的老公。”
顧笙淡淡一笑,“好了,快去工作吧。”
“那我出去了。”王小蝶轉身出去了。
等王小蝶出去,顧笙看了看桌角的那一束花,唇角帶着笑。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27
難得韓歐周末休息,他們一家三口出門逛街。
顧仲賢一年比一年大, 去年冬天的衣服很多都不能穿了, 這次逛街為的是給他買新的冬裝。
進了一家專賣童裝的店, 顧笙在衣架子上挑了一件外套,回頭問韓歐, “你看這件怎麽樣?”
心不在焉的韓歐回過神,掃了顧笙手上的小外套, “嗯,還行。”
顧笙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沒再繼續讨論下去。
買好了衣服, 再去逛超市買日用品和食物, 韓歐推着車,顧笙牽着顧仲賢,三個人一起走着。
來到超市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顧仲賢很興奮, “媽媽, 我要買小牛奶。”
“恩恩, 好。”
“我還要買熊仔餅幹。”
“嗯, 等會給你買,我們先去買菜。”
來到生鮮區,顧仲賢看着水缸裏嘴巴一張一合的魚, 指着對顧笙說:“媽媽,你看,那個魚好像在對我說話。”
顧笙摸了摸兒子的頭, “魚不會說話,它在呼吸呢。”
“媽媽,魚為什麽沒有手和腳?”
“因為他們在水裏,不需要手和腳,只要有鳍就能游來游去了。”顧笙耐心地跟他說。
顧笙牽着兒子來到旁邊賣肉的地方,偏頭問韓歐,“今晚想吃什麽?”
韓歐若有所思,并沒有聽到。
顧仲賢扯了扯韓歐的褲腿,喊他,“爸爸,爸爸!”
韓歐回過神,低頭看着矮矮的小人兒,“怎麽了?”
顧仲賢仰着頭說:“媽媽剛才問你想吃什麽。”
韓歐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走神了,抱歉地對着顧笙笑了笑,“我都可以。”
顧笙看他滿臉的倦意,“那吃牛肉和水煮魚。”
“嗯,行。”
顧笙在生鮮區挑了一些食材放進推車裏,再去買牛奶和零食,最後去二樓買了一些日用品。
回到家,梅姨負責做飯,顧笙負責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好。顧仲賢盤腿坐在沙發上擺弄着今天剛買的新衣服,心情很好。
而韓歐,倚在陽臺上,看着遠方在思考着什麽。
今天他一天都是這個狀态,顧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心不在焉。
看着他的背影,顧笙提步靠近,和他并肩站在陽臺上,雙手搭在陽臺的欄杆上,“今天你一天都心不在焉,怎麽回事?”
韓歐沉默了片刻,偏頭看她,“要聽嗎?”
“當然,不然我為什麽要問。”
韓歐看着遠處的高樓大廈,眉心緊鎖,“前天做了一個心髒移植手術,手術明明很成功,但是病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所以我在想,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醫術高明的韓歐手術從來沒有失敗過,他把每一次的看診和手術都看得很重,很謹慎。
就是因為他的敬業,所以短短的八年,他就從實習醫生,升到了現在的主治醫生。
手術失敗,對于一個醫生來說很正常,但是,同時也會給他帶來很重的挫敗感。
“或許,并沒有出問題,只是病人恢複力不夠而已。”顧笙安慰他。
韓歐并沒有因為顧笙的安慰而心裏好受,“你知道嗎,病人是個17歲的男孩,高二,成績很好,他的人生應該還有很多故事,手術前,他跟我說,他康複了之後一定要努力考上清華大學。我不希望,他就這麽永遠睡下去。”
“我明白你的心情。”顧笙偏頭看着他的側臉,“我相信,他會醒過來的。”
韓歐的視線從遠方拉了回來,他點頭,“嗯,我也希望他能醒過來。”
——
顧笙的辦公室。
餘心妍敲門進來,“笙姐,你找我。”
“嗯。”顧笙對她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坐。”
餘心妍在椅子上坐下。
顧笙翻開餘心妍做的營銷方案,含笑說:“你的營銷方案我看了,做的很不錯。”
“嗯,謝謝。”餘心妍神色淡淡的,自從知道她是溫以辰的初戀後,她對顧笙的态度也發生了變化,以前一直當她是學習對象,就像一個貼心的姐姐一樣,但是現在,一想到溫以辰對她那麽好,心裏就忍不住嫉妒。
顧笙已經察覺到餘心妍對她的态度轉變,就算不問她,也知道是跟溫以辰有關。以前兩人相處就跟朋友一樣,現在心裏有了隔閡,也就疏離了。
但顧笙并沒有把她的變化放在心上,跟她說話語氣還像是以前一樣,“經過這一年的學習,你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吧,學到了不少,我自己也感覺到了提升。”
“餘總跟我說了,等你各方面都學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讓你單獨負責一個項目。”顧笙神色很溫和,就像是姐姐對妹妹那樣,“公司最近想要開發一個新的旅游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餘心妍說:“以後再說吧,現在這個度假村的項目我做的挺開心的,不想中途跑去做別的項目。”
她是老板的千金,在部門裏做她的下屬雖然能學到很多,但畢竟不全面。餘偉光的目的是想以後讓女兒成為公司骨幹,顧笙也覺得時機成熟,才跟她提新項目的事。
但是她沒有意向,顧笙也不想勉強,“嗯,那你自己安排。”
餘心妍的視線落在顧笙桌角的那一束玫瑰上,伸出食指在花瓣上點了點,“我桌上的那一束花已經謝了,沒想到你這裏面的還開得這麽好。”
顧笙随口回了句,“可能是這幾朵生命力特別強一點。”
“也不知道以辰最近受了什麽刺激,老是給我送花。”餘心妍嘆着氣,臉上卻是帶着甜甜的笑,似乎是在炫耀她的幸福。
顧笙說:“大概是因為他知道你喜歡。”
“比起花,我更希望他抽點時間陪着我,他太忙了。”餘心妍想了想,兀自道:“不過,我和他遲早都是結婚的,結了婚,每天對着,不知道會不會膩。”
顧笙只笑不語,餘心妍說這些話,聽得出是在她面前宣導自己對溫以辰的所有權。
但跟她無關,她從來沒想過要把溫以辰搶走。
餘心妍剛出去沒多久,莫碧萱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笙,不好了,韓歐出事了。”莫碧萱在電話裏的聲音急促。
顧笙臉色忽然變了,“出什麽事了?”
“我也是剛看的新聞,韓歐他們醫院有病人家屬喝醉了酒,把他打傷了,看樣子挺嚴重的。”莫碧萱說:“我沒他手機號,你趕緊聯系一下,看看情況。”
“嗯,好的。”
顧笙挂了電話,立即撥了韓歐的號碼,等了好久無人接聽,顧笙再打了一次,這一次有人接了,但不是韓歐本人。
“你好。”是個女聲,估計是個年輕的護士。
顧笙也沒具體問對方到底是誰,直接說:“你好,我找韓醫生。”
電話裏的女聲道:“韓醫生受了傷,現在正在處理傷口,請問您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妻子。”
“哦,原來是韓太太,待會韓醫生方便了,我讓她給你回個電話吧。”
顧笙問:“請問,他傷得怎樣?嚴重嗎?”
“不算嚴重,就是頭部留了血,需要止血。”電話裏的女孩說:“倒是我們醫院的實習生,替他擋了,傷得挺嚴重的。”
最近這幾年,病人家屬打傷醫生的新聞層出不窮。
顧笙想到前天韓歐說過,他操刀的心髒移植手術成功了,但病人遲遲沒有醒來,不知道後來怎麽樣了。但大概可以推算,這一次家屬襲擊,就是因為這件事。
莫碧萱把她看的新聞發過來,其實就是朋友圈發的小視頻,旁觀者拍攝的,現場很混亂,畫面不斷搖動,但大概可以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舉着酒瓶發瘋似的要打人。
莫碧萱:還好有人替他擋着,否則那個酒瓶往頭上砸下去,太恐怖了。
顧笙心裏不放心: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他。
顧笙開車去F區,趕到醫院後已經晚上七點。
韓歐在這一家醫院工作了七八年,而顧笙還是第一次過來,對這裏不熟。摸索着來到了住院區,問了護士韓歐在哪一間房,按照護士指的路找到韓歐所在的病房,剛走到門口,聽到裏面傳來兩個男聲。
顧笙在門上的玻璃窗看進去,裏面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頭上纏滿了紗布,是祁北,而坐在病床旁邊的韓歐額頭上也有紗布,他坐在病床邊,看着床上的祁北。
韓歐說:“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為我擋。”
祁北的語氣還很活潑,“我要是不為你擋,你受了重傷,心疼的還不是我。”
“你……”
“我是說真的,韓歐,你要是受了傷,我比誰都心疼,既然這樣,我為什麽不為你受這皮肉之苦。”
韓歐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我結婚了,不值得你這樣做。”
“我知道。”祁北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流了很多血,氣色有點虛弱,“我也知道你很幸福,那天去你們家,我其實是故意的,因為我好想知道你在的家庭是怎麽樣的,我以為會是死氣沉沉,但是後來我錯了,你很幸福,你的家人也很幸福,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是我的,我不強求了,真的,只要你一直幸福下去,我可以永遠在旁邊看着。”
韓歐沉默地聽他說完,過了很久,他才艱難地開口,“對不起。”
“說什麽對不起,你又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祁北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笑,“韓歐,這輩子我對你不奢求了,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在你結婚之前,追你。”
……
門外的顧笙沒敲門進去,而是轉身走了,來到醫院外面的綠化區,天已經黑下來了,
十一月份,晚上的氣溫低到十一二度,顧笙坐在綠化帶旁邊的公園椅上,回想着剛才在病房外聽到的那一番話。
韓歐其實也是喜歡祁北的吧。他不願意接受,是因為他是個‘已婚男人’,要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負責。
所謂的婚前約法三章根本沒起作用,韓歐為了讓顧仲賢有爸爸,讓他們母子有依靠,一直都在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就算遇到了喜歡的人,也生生地把自己的真心壓抑着。
他為他們母子,犧牲的太多了。
顧笙在外面坐了一會兒,起身去醫院外面買了點吃的,再回到病房。
韓歐顯然不知道顧笙在病房外聽到了那些話,看到她時,還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你。”顧笙一邊往裏面走,一邊說,走到桌子前,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回頭看了看韓歐,“你的傷怎麽樣?”
“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顧笙的視線落在病床上的祁北身上,她一進來,祁北就沒說過話,好像是故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顧笙問他,“要不要吃水果,我買了梨,提子,還有猕猴桃。”
祁北說:“我不吃,你給韓醫生吃吧。”
“我買了很多,給你們兩的。”
祁北說:“那,吃梨吧。”
顧笙給韓歐和祁北洗了點梨,還去了皮,切成塊放在盤子裏。她本來是想過來看韓歐的,但是韓歐傷得不重,并不需要她的照顧。
她留下來,總覺得打攪了他們兩個。
在病房裏待了半個小時,韓歐說:“我這邊沒什麽事,賢賢一個人在家,你回去陪他吧。”
“恩,好。”顧笙也不想在這裏打攪他們,拿起包包正要走。
走到門口,病房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一個護士滿臉激動,“韓醫生,志和醒過來了!”
韓歐臉上卻找不出一絲驚喜,反而有一點疲憊,“恩,我知道了。”
“志和?”顧笙回頭看了看韓歐,再問小護士,“是不是就是心髒移植手術的孩子?”
“恩,對,他都昏迷四天了,之前還以為一直醒不過來。”護士看了看韓歐和祁北,眼神裏的那份喜悅又消了下去,“人雖然醒過來了,但是韓醫生和祁醫生卻被病人家屬打了。”
打人的就是志和的父親,原本做了心髒移植手術,12個小時之內就該醒過來,但是志和卻一直未醒,他的父親心裏很痛苦,喝多了酒,就拿韓歐出氣,提着啤酒瓶往他腦袋上砸,祁北替他擋下了。
後來保安進來制止,襲擊者已經被派出所的人帶了回去。
門外的護士小心翼翼地問韓歐,“韓醫生,你去看他嗎?”
韓歐沉吟道:“我就不去了,你讓張醫生過去看看他的情況。”
“恩恩,好的。”
病床上的祁北說:“你去看看吧,不是一直挂心麽?”
韓歐看着他,輕搖了搖頭,“不必了。”
這些天他一直記挂着那個孩子,每天不知道要往病房走多少趟,每一次進病房都帶着他可能醒過來的期待。
但後來志和的父親做出了那樣的舉動,讓他心寒,又因為祁北受了傷,現在就算人醒過來了,他也開心不起來。
顧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朝韓歐道:“我先走了。”
“恩。”韓歐看着她,“我受傷的事,別告訴賢賢。”
“不會。”
顧笙出了病房,順道拉上了門。
走出了醫院,顧笙上了車,并沒有立即啓動車子,坐在車上靠着車椅,閉上眼睛想了很久,想通了一件事。
拿出手機給陳瑞安律師打了個電話,“陳律師,能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嗎?”
陳律師就是陳瑞安,之前幫譚愛嬌打過離婚官司,還贏了。替譚愛嬌贏回了一百萬的離婚補償。
“離婚協議?誰離婚?”
“我。”
陳瑞安很驚訝,“怎麽這麽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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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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