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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魏敢過來之前,肖玉珍扭頭走了。

雖然剛剛鬧了那麽一遭,但林蠶蠶根本不受影響,魏敢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林蠶蠶坦然的态度,那些背地裏想順着張美芹瞎編說話的人反而閉了嘴。

“別人怎麽想我無所謂,重要的是你相信我。”看到魏敢滿眼擔心,林蠶蠶心裏極熨帖,“魏敢哥哥,你相信我嗎?”

“……”魏敢。

完全沒有想到林蠶蠶會這樣調皮,這聲哥哥來得措不及防,魏敢耳尖迅速竄紅,清咳了一聲,裝做若無其事地吃飯。

林蠶蠶最喜歡看魏敢這樣子了,笑嘻嘻地看着他,魏敢沒有任何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別鬧,吃飯!”

“哦。”林蠶蠶笑,怕魏敢惱羞成怒,乖乖吃飯。

吃過飯,兩人一起去水槽洗飯盒,魏敢沒讓林蠶蠶沾水,直接拿過她的飯盒先洗,洗完才洗自己的。

這一幕在後世并不稀奇,但在這時候,還是極少見的,這時候的男同志,就算心裏疼媳婦,那也是在家裏疼,在外頭面子都是極重要的。

何況大部分男同志都大男子主義,處了對象後,結婚一旦提上日程,吃飯刷盆,換洗下來的髒衣服,都是丢給對象洗涮。

像陳麗萍就是這樣,吃完飯洗碗,平時洗衣洗鞋,從來沒閑過,林蠶蠶她們宿舍外挂的,經常是王國新的衣物,有時候陳麗萍加班到很晚,還要替王國新洗完衣服才睡。

魏敢是什麽人,不涉及原則問題,在廠裏那是能橫着走的,看到他給林蠶蠶刷碗,大家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

大家都自以為隐晦地往林蠶蠶這邊打量,林蠶蠶早感覺到了,她就站在旁邊等着,看魏敢什麽反應。

魏敢壓根沒什麽反應,就跟沒感覺到周圍人打量的目光一樣,洗完碗示意林蠶蠶走,還邊問她等會是去看電影還是去操場那邊散步。

兩人難得這麽閑,可以像廠裏別的男女職工一樣,下班後一起約着看看電影散散步。

廠裏雖說有電影院,但電影翻來覆去就那幾部,林蠶蠶沒什麽興趣,決定出去走走消消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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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籃球比賽的風潮還沒有落下去,操場上打籃球的特別多,林蠶蠶還看到先前一起去省城比賽的幾個也要練球,應該是在為之後的全國比賽做準備。

時間暫時還沒有定下來,但肯定是在年前舉行,林蠶蠶估計到時候還是她帶隊。

全國比賽要去京市,時間還不算短,魏敢的工作性質,很有可能參加不了。

“林蠶蠶,來打籃球啊!”

林蠶蠶正同魏敢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呢,一只籃球砸到她面前,要不是魏敢反應快攔住,那球就砸她臉上了。

黃小蘭穿着運動服,叉着腰看林蠶蠶。

這才回廠第一天,先是碰上張美芹信口雌黃,又遇上黃小蘭這個觊觎鄰家哥哥的小妹妹,一個個都是來找茬的。

黃小蘭擡高了下巴等着林蠶蠶應聲呢,結果沒等來林蠶蠶的回應,先等來了魏敢一球,魏敢也是砸過去,男同志力氣大,球砸過去的聲勢還是很吓人的,黃小蘭都吓蒙了。

好在球不是奔着黃小蘭臉上去的,完全往黃小蘭躲都躲不到的地方彈過去,壓根沒碰到黃小蘭。

可見魏敢雖然生氣,但還是克制。

“魏敢,你怎麽能欺負小蘭,黃家嬸子那麽多好飯,都喂到狗肚子裏去了是吧!”旁邊立馬有人出來替黃小蘭說話。

黃小蘭一臉委屈,淚眼汪汪地看着魏敢,她剛剛真的吓傻了,魏敢扭開了臉,沒看黃小蘭,而是低聲問林蠶蠶的情況。

“我沒事。”林蠶蠶沖魏敢笑,然後站到魏敢面前,回黃小蘭那邊的話,“要不是看在黃小蘭媽媽的份上,魏敢剛剛那球就直接往黃小蘭臉上去了。”

林蠶蠶輕哼一聲,在她看來,魏敢比黃小蘭還委屈呢,“怎麽,黃小蘭砸我可以,不允許別人砸她是吧,你們誰給我說說,這是什麽道理。”

“……”圍在黃小蘭身邊的人對視一眼,避開了林蠶蠶的目光,确實是黃小蘭先砸的,她們無話可說。

黃小蘭那一下,也實在是沒法說不是故意,她就是看見林蠶蠶同魏敢在一起,一時氣起就砸了過去。

不過黃小蘭也不是故意非要砸人的,聽到林蠶蠶這樣講,黃小蘭臉上浮起愧疚的神情來。

“行了,不是要打球,什麽規則。”林蠶蠶也沒真生黃小蘭的氣,這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魏敢那一下足夠教育她了。

黃小蘭沒想到林蠶蠶能夠應戰,吱唔了兩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剛剛說話的那姑娘把規則跟林蠶蠶說了一下。

其實也沒什麽規則,女孩子打球,能把球投進去就不錯了,她們也不是正規訓練,就是好玩比投籃。

林蠶蠶揉了揉手掌,她大學不光學了散打,還是藍球社的成員呢,雖然主要作用是當啦啦隊,但球也沒少打,像投籃都是專門練過的。

就是不知道這麽多年沒摸球,手生了沒有。

畢業後那麽多年沒打,手确實是生了不少,但沒一會林蠶蠶就慢慢找到了感覺,十有六中的幾率也是挺高的。

眼看着林蠶蠶一球又一球地進,黃小蘭幾個臉都綠了。

單方面的碾壓沒意思,林蠶蠶贏了幾球後就把球還給了黃小蘭,讓她們自己玩。

“對不起,我剛剛沒想砸你臉。”黃小蘭咬了咬牙,主動開口跟林蠶蠶道歉。

林蠶蠶停住腳,沖黃小蘭一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大概沒想到林蠶蠶這樣好說話,沒怪她還沖她笑了,黃小蘭悄悄紅了臉,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看着林蠶蠶走向魏敢。

“這個林蠶蠶,人還挺好的。”先前幫黃小蘭說話的那姑娘開口,旁邊的幾個也點了點頭。

女人間相處其實是特別敏感的事,喜不喜歡這個人,氣場合不合,只要簡單地處一處都知道,女人直覺是很靈敏的。

黃小蘭也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眼,林蠶蠶已經跟魏敢說說笑笑地走遠了。

失落肯定是有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會黃小蘭心裏竟然生出了,魏敢跟林蠶蠶處對象,她好像可以接受的感覺來。

……

好在遇到黃小蘭之後,再沒遇到別人來找事,林蠶蠶和魏敢慢悠悠地在操場裏轉了幾圈,等天完全黑下來才回宿舍休息。

宿舍裏,陳麗萍知道林蠶蠶回來也很高興,不過她很快就要搬出去了。

“怎麽這麽快定下來?”林蠶蠶接過陳麗萍遞來的喜糖,有些意外,先前陳麗萍還說不那麽早結婚的,結婚後就不好再拿工資補貼家裏了。

陳麗萍有些不好意思,“廠裏年底分房子,國新說早點結婚早點打申請上去。”

其實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王國新不樂意她再拿工資補貼家裏那邊,才急着趕緊結婚的。

林蠶蠶點了點頭,“麗萍姐,恭喜你,祝你幸福。”

陳麗萍是成年人了,先前黃大柱提醒的話,林蠶蠶也委婉地提醒了陳麗萍,不過陳麗萍不打算換男人,林蠶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只能送上祝福。

到底是要結婚了,陳麗萍臉上喜氣洋洋,聽到林蠶蠶的祝福,臉上笑容更盛。

結婚的東西,陳麗萍早東一點西一點地攢着了,上次她們去省城遇到宋南淮的那回,陳麗萍借林蠶蠶的光,把布料都給備齊了,結婚的衣服都做出來了。

這時候結婚還是很樸實的,陳麗萍給自己和王國新做了身仿綠軍裝,穿上特別精神。

兩人說着話,何喜慶知道林蠶蠶回來,也上樓來找她們玩了,看着陳麗萍美滋滋地試衣服給她們看,何喜慶憂心忡忡。

從頭至尾,她們就看到陳麗萍滿心歡喜地準備,王國新根本沒做什麽,每天就是雷打不動地跟陳麗萍一起吃飯,一起上下班。

吃完飯還得陳麗萍洗飯盒的那種。

“麗萍姐就這樣嫁啦。”何喜慶跟林蠶蠶咬舌頭,以前何喜慶也不會覺得陳麗萍這樣有什麽不對,她從小到大身邊看到的幾乎都是這樣。

但看着林蠶蠶和魏敢,何喜慶覺得陳麗萍和王國新這對總是差了點說不出的味兒。

林蠶蠶點了點頭,“求仁得仁,咱們祝福她就好。”

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有生活智慧的人總能把日子過好,王國新人不怎麽辦,但也不是不能改的,看陳麗萍自己吧。

何喜慶點了點頭,笑着誇陳麗萍好看。

雖然陳麗萍沒有開口,但林蠶蠶還是幫她問了問分房的情況,廠裏沒有單獨的房管科,房屋宿舍分配歸總務科管,林蠶蠶跟總務科的同事關系都還不錯。

有熟人好辦事,沒兩天陳麗萍的婚房就分了下來,一間二十二坪的筒子樓單間,房子定下來,沒兩天就是結婚儀式了。

儀式開始前兩天,林家妹捎信讓林蠶蠶回了趟家。

魏敢那裏弄來的衣料、棉花林蠶蠶沒往家裏拿,不過她單獨給林家人買了足夠的棉花做棉衣。

回到家裏,床上擺了三身棉衣棉褲,還有嶄新的棉鞋,都是給林蠶蠶的。

“怎麽給我做了這麽多,我準備的棉花應該沒有多餘的才是。”棉衣做得不難看,選的都是素淨的料子,沒有那些俗氣的大花。

林家妹笑,“大姐,你拿回家的棉花,餘出來的都能做兩床大棉被了。”

林蠶蠶沒有什麽生活經驗,想着林家人的棉衣都是舊棉衣,滿是補丁不說,穿了好些年,翻新再翻新,棉花都是壓實的,根本就不保暖。

她按每人兩身買,棉衣加棉褲,一身少說得三斤,可再多也不可能多出那麽多來。

“村裏來彈棉花的,奶奶把舊棉衣和被褥都重新彈了,加了新棉花進去,可不就省了許多出來。”即便不用舊棉花往裏添,給林蠶蠶做衣服的棉花肯定是有的。

一般來講,徐來娣和林家妹因為長期上工,林家珍年紀小,愛跑愛鬧,棉衣都沒做得太厚,一斤左右就夠了,林奶奶不愛動彈,上了年紀怕冷,費的棉花多點,也用不到兩斤。

棉衣都是徐來娣下工回來做的,家裏沒有縫紉機,但針腳細密,一看就很暖和。

而且給林蠶蠶做的棉衣全是新棉花,其餘幾個,也只有林奶奶全用的新棉,徐來娣自己和林家妹姐妹都是新棉加舊棉。

但這樣林家妹已經很滿足了,可不是誰家有條件像她家這樣,一做就給做兩身的。

這時候生産隊條件稍好的人家,也就是人手一件棉衣,穿一個冬天,換換罩衣而已,棉衣要是濕了,只能守着火爐烤幹再換上。

條件不好的,一家一件棉衣也不稀奇。

林蠶蠶拿了套稍薄的,把棉鞋都拿上,剩下的兩套沒要,讓林家妹和林家珍分了。

“大姐,我打聽出來,教訓小叔家的大人物姓宋。”林家妹看看林蠶蠶身上穿回家的棉衣,沒有多拒絕,把棉衣放櫃子裏收好,準備都留給林家珍。

就這幾個月的功夫,林蠶蠶已經買布買棉花給她們做了不少衣服了,林家妹已經沒有從前那種,一件新衣要小心翼翼省着穿,寧願凍着少穿,也不敢磨壞半點的習慣了。

姓宋?林蠶蠶挑了挑眉頭,“具體呢?”

林家妹搖頭,她也就打聽出這點兒消息,再具體就不知道了,但他們這兒十裏八鄉的,大多是劉、林、陳、姚幾個普通的姓,沒有宋姓人家才是。

林小叔一家最近也急得跟熱鍋裏的螞蟻似的,沒頭沒腦地,求神拜佛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

聽完林家妹的話,林蠶蠶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想,這個姓宋,莫不是宋南淮?

只是宋南淮沒事整宋小叔一家做什麽?

想到這裏林蠶蠶搖了搖頭,應該是她想多了,或許只是普通的同姓而已,宋南淮應該不至于這麽閑。

“大姐……”林家妹遲疑地看着林蠶蠶,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跟林蠶蠶講。

林蠶蠶看了眼她,“覺得不好說,就不要說。”

“……”林家妹。

最好林家妹還是憋不住說了,林小叔打聽無門,準備讓林真真嫁到公社地頭蛇的家裏,現在正說着親呢。

“那人不是什麽好人,壞到了骨子裏了,聽說還打媳婦,真真姐要是嫁過去,這輩子都毀了。”林家妹說起這事特別氣憤,她以前還一直羨慕林真真父母疼愛,現在看來,有爹還不如沒爹呢。

林小叔也根本不像林父一樣,是真心疼愛孩子的人,林小嬸居然也不攔着。

林蠶蠶在試棉鞋,棉鞋是林奶奶的做的,合腳又暖和,“你能管得了小叔?”

女兒是林小叔自己的,她們就是管也管不到,說不定還要被罵多管閑事。

林家妹癟了癟嘴,她管不了,她就是氣憤,“大姐,你說這事奶奶會不會管?”

這話問出來,林家妹也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林奶奶以前都沒管林蠶蠶,現在怎麽可能去管林真真。

事實也确實是如此,林奶奶竄門回來聽到林家妹說起這事,只撇了撇嘴,說這是林真真的命,就沒管這事了。

不過就是個孫女嫁人,嫁誰不是嫁,要是能替她爸擺平事情,不管嫁誰都是值得的,在林奶奶這裏,孫女沒有兒子親。

雖然明知道林奶奶會是這反應,但真親耳聽到,林家妹心裏還是挺涼的。

林奶奶都不管,林家妹更沒有立場去管了,她嘆了口氣,沒再提這事,晚上等徐來娣回來跟徐來娣一說,向來悲天憫人的徐來娣居然跟林奶奶一個想法,說嫁誰都是林真真的命,誰叫她攤上那樣的父母呢。

“媽,你怎麽能樣說,難道我們以後被說到不好的人家你也不管?”林家妹挺生氣的。

徐來娣笑笑,完全不放在心上,“那怎麽會,我又不是你小叔小嬸。”

林家妹怒氣打在一團棉花上,把自己氣着了,還是林家珍來安慰她,說去找她們大姐問問,林家妹有些失落,“大姐也讓我別管。”

“……那要不就別管了吧。”林家珍立馬就改了口。

林家妹還能怎麽樣,她又沒本事,根本就管不了,這次林家妹倒沒想讓林蠶蠶幫忙,上次林蠶蠶說的話她還都記着呢,就是心裏煎熬而已。

……

林奶奶給林蠶蠶做的鞋子花了十二分心思,合腳保暖不說,還不顯得臃腫,林蠶蠶才穿了一天,就有人上門來問了。

冬天還是穿棉鞋暖和,廠裏上班的職工們大多是十來二十歲就被招進廠裏來的,是有很多會做鞋,但手工沒有林奶奶好,而且上班也沒有時間。

大家穿的鞋,除開家裏寄來了,很多也是找當地社員做,林蠶蠶腳下的鞋子好看,有人注意到就來問了。

林蠶蠶把活接了,當天下午就拿着棉花布料回家找林奶奶去了。

“真找我做?”生産隊接做鞋活的都是年輕的婦女,她們做得又快又好,找她這樣的老太太的可不多。

林蠶蠶把東西推到林奶奶面前,“東西都給你拿來了,沒給你接太多,你慢慢做,人家自備材料,一雙八毛錢的手工費,成不成?”

手工費就是市價,做鞋還是比較費手工的,做得一般的五毛六毛,做得好的八毛,林奶奶立馬就想點頭應下來,不過她不知道想到什麽,渾濁的小眼睛看了林蠶蠶一眼。

“放心,我沒在中間抽成,您只管放心做。”林蠶蠶哭笑不得,林奶奶這才放下心來,她這裏有不少現成的鞋底,做起來容易。

林蠶蠶挾帶了私貨,讓林奶奶先做幾雙男式的,給的是魏敢的碼子,肖玉珍應該不能替魏敢準備棉鞋這玩意。

“那個,蠶蠶啊,我能不能也做?”徐來娣眼巴巴地望着,搓着好一會手,才鼓足了勇氣出聲問。

林蠶蠶點頭,她就是看中了徐來娣手工也不錯,年輕有精力才接下來這些活,不然林奶奶這麽大年紀,家裏還不至于靠林奶奶賺錢補貼家用。

至于錢怎麽分,那就由着林奶奶和徐來娣去商量了,林蠶蠶不管。

林家妹在旁邊蠢蠢欲動,林蠶蠶掃了她一眼,提醒她馬上夜校要開考了,林家妹才熄了心思。

她得努力學習,考上夜校,才不會丢她大姐的臉。

林家珍瞅了林蠶蠶一眼,見林蠶蠶沒有瞪她,立馬跑過去問林奶奶,需不需要她打下手去了,她要求不多,賺個幾分錢的零花錢攢着也是好的。

家裏人有事幹,就沒有那麽多閑心思去管別的事情了,林蠶蠶很滿意。

沒兩天就是陳麗萍的婚禮了,陳麗萍特意請了林蠶蠶和魏敢一起去食堂吃酒。

新人只簡單地擺了個三桌,菜色一般,符合王國新小氣的性子,不過氣氛還是很熱鬧的。

證婚人請的王國新車間的主任,林蠶蠶和何喜慶做為娘家人坐席,魏敢本來不打算去的,不過看在林蠶蠶面子上,也坐在了娘家人那邊。

還別說,魏敢和林蠶蠶坐在那裏,還挺有面子的,王國新客客氣氣地給魏敢敬了酒。

“麗萍姐嫁給了你,你就得擔起照顧她的責任,要是讓她受了委屈,先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魏敢跟王國新碰杯。

王國新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魏敢居然會給陳麗萍撐腰,忙陪笑着點頭,“那是肯定,我肯定會對她好的。”

沒想到魏敢能這樣說,陳麗萍特別感動,看着林蠶蠶眼淚就湧了出來,她知道,如果不是林蠶蠶,魏敢才不知道她是那號人物。

“別哭了,大好的日子。”林蠶蠶握了握陳麗萍的手,也舉起了酒杯,“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儀式一結束,陳麗萍就搬出去跟王國新一塊住了,看着空蕩蕩另半邊,林蠶蠶心裏也有些惆悵。

魏敢幫着搬的家,搬完回來幫林蠶蠶打掃衛生。

見林蠶蠶表情有些落寞,有意無意地說,“結婚好像也挺好的,兩個人組成一個家,一起過日子,還挺幸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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