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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規劃書事無巨細,絕對出自行內專家之手。周洲爸爸來不及想自己女兒拿到完美規劃書通天本領,就興奮的将這份表格交到了經理手中。
劉經理看了這份規劃書,很好,但很可惜。随着支付功能越來越快捷化,網上投資交易很快就要取代現金支付交易。銀行業已經是一個夕陽行業了。在這個夕陽行業下,除了幾家大銀行依舊傲然挺立,底下的如劉經理任職的這家小銀行幾近是步履維艱。
劉經理和銀行高層不得不面對裁員問題。而這些從銀行開業伊始就在的老員工,如何讓劉經理開的了口。這次這家瀕臨破産公司找這些老員工風投,可算是讓劉經理逮到機會了。
劉經理雖然很欣賞周洲爸爸這次的爆發,但無奈僧多粥少。經理想了想,将那份規劃書放到的碎紙機裏。
幾天後,周洲爸爸正式以客戶不滿的理由被這家小銀行辭退。
周洲爸爸自然不服氣,他帶着備份找到了那家公司的負責人。負責人見到這份規劃書當即同意要與銀行簽訂合同。而周洲爸爸仍然接不到銀行讓他上班的通知。
周洲爸爸總算知道了,原來規劃書是否完成不重要。銀行這種決定完全就是有意而為之。有些人永遠是将失敗歸結到自己最親近人的身上。周洲爸爸就是這種人。他甚至認為,周洲,就不該找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為自己寫這種規劃書。
周洲把這件事說給林洱和徐芊聽。語氣大多是不滿和悲傷。林洱心理清楚,這種結果,不可能怪到自己身上,要怪只能怪周洲爸爸平時自己不上心,坐不到銀行核心人員的位子。
周洲幾近絕望的說,自己的父母可能要離婚了。家裏失去了一切經濟來源。爸爸只會喝酒說不公平,明年的學費還不知道怎麽交。
“周洲,你放心,有我們呢!”徐芊仗義地拍了拍胸口。
有我們,林洱扶額,看來自己是徹底被卷到這件事情裏了。現在,自己更是無能為力,難不成還和徐芊去銀行門口靜坐麽?有時候,林洱真希望徐芊能動動腦子再說話。
☆、天道好輪回
10.
林洱和徐芊的家庭都不是什麽達官顯貴之家,要說到伸手援助周洲爸爸,絕對是天方夜譚。林洱重生之前的城市和這座城市相隔太遠,總不能再打着林洱親戚的名義找之前朋友幫忙吧。
周洲的焦慮一天天的嚴重,随着家裏經濟支柱的垮臺,周洲有時候連早飯都沒錢吃。徐芊再仗義,畢竟一個高中生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更多時候,只能是愛莫能助。林洱本身就是一個很容易受他人情緒感染的人,周洲和徐芊天天在自己面前唉聲嘆氣,再好的心情也能被她倆弄糟糕了。
林洱的糟糕情緒不能對林父林母發作,唯一能發作的,就是那個不斷讓她心情更加糟糕的笨蛋夏然了。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到底要拖我多少時間?”林洱靠着書桌,一張冷漠的臉拉得老長。
“我不學了,今天比賽。”夏然天天被林洱這麽埋汰,終于甩了書,朝她吼了一句。
林洱撇了撇嘴,瞥見窗外滿是小女生扒着窗戶口看夏然。她不禁想到周洲,在還是該如這些姑娘一般除了學習就是沉迷男色的年紀,周洲還要擔心家庭的生計問題。林洱真心希望,自己能一巴掌打醒周洲那個沒了工作卻不着急承擔家庭責任的爸爸。
據徐芊的小道消息,夏然家裏是什麽富商之家,聽說在本市很有勢力和財力。林洱看了一眼那個還在憤懑不平看着自己的夏然??“喂,那個周洲???”想什麽呢!林洱立刻吞了後半句,這家夥還是個學生,就算家裏有本事,也是家裏的。況且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的就是人情,自己欠面前這個笨蛋一個人情,将來真是沒臉還。
“周洲怎麽了?她是誰?”夏然背起包,皺了皺眉。
“沒什麽,你快走吧,別在我面前晃。”林洱扶額。
“夏然你渴麽?”“夏然你???”夏然小迷妹聒噪的聲音随着夏然的離開逐漸消失,林洱搖了搖頭,繼續安慰自己莫管他人瓦上霜,周洲的事情自己還是少插手吧。
過了幾日,在林洱以為夏然完全忘記周洲這個名字的時,夏然睜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認真的對林洱說,徐芊打着林洱的名義請自己幫忙。
徐芊,這個無數次背叛林洱的女人!要是放到中世紀,她就是那個可惡的猶大,而自己此時正是那個被釘在十字柱上分分鐘尴尬致死的耶稣。
“你早說啊,咱倆誰跟誰!”夏然得意的摸了摸林洱的頭。
問都問了,幹脆順水推個舟吧,反正老臉已經丢盡了。林洱哀怨地看着教室裏那只還在傻樂的叛徒徐芊。
“你有辦法?”
“我爸公司還缺個司機,我可以給周洲他爸爸推薦過去。”夏然彎腰,笑了笑“但是,你這個小矮子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矮子?要不是徐芊把自己賣了,再加上周洲實在是困難,他夏然還會有今天這個機會來捉弄自己?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虎落平陽還被犬欺呢,林洱對比了一下林洱和夏然的身高差,好像人家叫個小矮子也不是特別過分。
“行,你說吧。”
“當我一個月的跟班。”夏然抿了抿嘴“你這個小身板,給我端茶送水還是夠夠的。”
“你少爺病是不是又發作了。”林洱敲了一下夏然額頭憤怒的說道。
“那不當也行啊,反正我爸公司司機這個職位,月薪也??”夏然八了八手指“恩,競争挺激烈。”
“行行行,怕了你了。”林洱抱着僥幸心理認為,小孩子說這件事情,無非是讓自己難堪一下吧。
林洱是這麽想,但是被夏然這個無情無義的人分分鐘打了臉。還沒到晚上,林洱那個老人手機裏就塞滿了夏然給自己的任務。
買水!送操場!居然還有陪着跑步???
現在林洱寧願沒重生,說不定在天堂自己還能過上好日子。
11.
林洱把水慢悠悠地送到操場的時候,太陽已經差不多下山了。夏然正坐在籃球場的一隅等着自己。林洱即使不想承認,但是夏然穿着潔白襯衫安靜坐在夕陽下的樣子,的确配的上旁人口中校草的稱號。
“怎麽這麽遲?”果然,夏然一張口,他那個美好形象在林洱這裏完全破滅。
“學習”林洱沒好氣地回答道。
“得了吧,你還學習。不知道天天躲着看什麽不可描述的小說是誰。”夏然拿水打了一下林洱的頭“走了。”
“喂!”林洱追上開始溜圈的夏然“你知不知道,老打人頭是會被打笨的。”
“一起跑吧”夏然沒有搭理林洱,反而拉了一把她。
林洱就這麽被夏然拉着跑了操場很多圈。雖然這個肉體是年輕的,但驅動這個肉體的林洱可是好幾年都沒怎麽運動過了。這麽一跑,林洱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扶着電線杆不停的喘氣。
夏然站在林洱身邊幸災樂禍地遞上水“喝一口吧。”
“不要,和別人同和一瓶水???會??有細菌???乙肝??”林洱推開了夏然“都??怪你。”
“那你好好歇着,我走了。”
“喂,回??來??,你這個?笨蛋??”
林洱就這麽被夏然丢在了操場上,要不是爸爸後來找到林洱,林洱連回家的力氣都沒有。
周洲爸爸被夏然推薦去了公司當司機,雖說是司機,但是工資和待遇絕不比正式員工差,周洲這幾天臉色也好了很多。看到周洲家慢慢恢複平靜,林洱終于放心下來。徐芊這幾天也特別興奮,老是标榜要不是自己去找夏然,周洲家這件事還解決不了呢。這個小叛徒,要不是她幹的好事,林洱用的着天天去給夏然那個笨蛋跑腿。上次夏然把林洱丢在操場這件事給林洱留下了陰影,現在林洱不是非不得已,絕對不會再和夏然說話。
高中的生活在林洱看來比過去枯燥的教學生活豐富多了,可在徐芊周洲眼裏,簡直就是人間煉獄。月考期中考試才過去,現在可惡的期末考試又要到了。
期末考試就涉及到全校的排名問題了,在這個班,林洱第一的地位,也只有學霸顧林有可能撼動了。
在林洱眼裏,顧林算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學少女,從早到晚埋頭學習,每天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努力學習是有回報的,要不是林洱這些知識都學過一遍,顧林絕對是班級的領頭羊。
顧林來自書香門第,父母都是秉奉傳統教育的人,對顧林的教育自然是異常嚴格。這次顧林父母給顧林定的目标是班級第一名。從小到大,顧林一直是班級第一,而自從來了高中,就從來沒有超過林洱。在父母眼裏,顧林就是成績下滑了。
這次期末考試意義重大,眼看快要過年了,顧林的父母希望這次能在親戚面前繼續揚眉吐氣一把,他們把過年的這場隐形戰争的壓力一股腦的吐給了顧林。
顧林一直想超過林洱,但林洱的知識儲備宛如一座她顧林無法逾越的大山。顧林也自诩從小飽讀詩書,但林洱在課堂上的滔滔不絕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和水平。
顧林是課代表,每次都會給老師送作業,而這次,她在老師的電腦裏看到了一份完整的試卷。顧林不是什麽聖人,她的身上背負了太多,她也太想贏了。她沒做多少猶豫,就拷下了這份試卷。
很不湊巧的是,前來找老師填表格的林洱看到了顧林這次有意為之的作弊舉動。她裝作沒看見,轉身離開了。
林洱的确看到顧林的這次舉動了,林洱作為一個曾經論文被人抄襲過的人,對這種作弊行為深惡痛絕。她想轉頭就告訴老師,或者直接制止顧林的。但是林洱其實清楚,以顧林的實力是絕對不需要什麽作弊的。
難道她想超過自己?林洱想到了每次考試過後那個比林洱自己還關心成績的顧林。如果只是想超過自己,那大可不必費這麽多心思。在林洱思忖片刻後,決定找顧林聊一聊。
“顧林,你不需要這樣,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考第一名,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的。”林洱還是決定不說出今年期末考試自己讓讓她這句話了。
“我知道,我不用你低廉的同情。”顧林頭也沒擡,繼續刷題。
林洱知道,這次顧林是鐵定要用那張試卷了。她不想管這麽多,該發現的,總會有人發現。她不想趟這趟渾水。
期末試卷,林洱放棄了很多題。顧林這件事讓她明白,有時候,過于出衆不是一件太好的事。結果顯然,顧林排在了第一位,而林洱則下滑了好幾名。林父林母自然沒有責怪女兒,反倒是覺得最近女兒壓力是不是太大了。一家人決定趁着寒假好好出去玩一圈,放松一下心情。
顧林的父母也很開心,總算這次又可以在那幫親戚面前驕傲一番了。
無奈,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顧林作弊的事情依舊被發現了。原因恰恰是答案出了錯,而全班只有顧林一個人寫的是這個答案。
顧林即使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了。
學校當即取消了顧林數學單科成績,顧林的排名也一落千丈。顧林這一次,對着學校後面的那條湖,她想到了用死來逃避。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努力更文的!
☆、這只小包袱
12
顧林失蹤了,第二天,曹老頭在班裏憂心地對着大家說。林洱心猛的一沉,如果當時自己能和顧林開門見山的說,是不是當時顧林就不會作弊了。
林洱覺得顧林的失蹤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既然這樣,現在要快找到這個孩子,不然怕是要出什麽意外。
夏然按照規定時間去上自習的時候,沒有在教室裏看到那個會帶着一臉不耐煩看着自己的林洱,正巧,徐芊也找她有事。夏然假裝不在意地問道“林洱去哪了?”
“完了完了,這丫頭怕是去找顧林了?”徐芊拍了一下大腿,懊惱地說。
“那個作弊的顧林?這老古董真當自己太平洋警察了”夏然抓起書包“你在這等她,我去外面找找。”
林洱在學校周圍焦急搜尋着顧林的身影,天色越來越晚,林洱真怕這個傻孩子一言不合就來個小意外什麽的,到時候,自己道成了千古罪人。
林洱沒想到,夏然這個大包袱會出來號稱要和自己一起找顧林。林洱本來就心情焦灼,現在又來一個大包袱跟着自己,她真是分分鐘想揍人。最倒黴的是,天氣也越來越陰沉,這八九不離十是要下場大雨。林洱嫌棄地看着包袱正搓着雙手,一臉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
“你冷不冷?”包袱終于問道。
“不冷”林洱哪有心思想這些事。話還沒落下,包袱的手就伸了過來,包住了自己的雙手。
“還不冷”包袱搓了搓林洱的手,“這麽大的人了,冷暖還不自知。”
林洱雖說也是30歲的人了,自己的手被夏然暖和的雙手這麽握住,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抽出自己的手,慌張地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古語有言???”
“說你是老古董”夏然聳了聳肩。
林洱在學校的旁邊的小花園找到顧林時,大雨傾盆而出。顧林呆坐在花壇上,一言不發。雨水浸透了顧林的衣服,林洱見顧林悵然若失的樣子,萬般的心疼。她脫下外套給顧林披上。
“不用你管!”顧林甩開了林洱的手“林洱,你覺得很開心是不是,你現在是來嘲笑我的吧。我是不如你,我永遠比不上你!”
“你別???”林洱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麽話來應對。道是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夏然護住了她,他半摟着林洱,冷冷地對顧林說“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林洱出來找你回去,你倒是狗咬呂洞賓。還有,以後你再用這種語氣對林洱說話,你小心我???”
“行了行了!”林洱打斷夏然“顧林,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你要清楚,生命是最重要的,你太小,還不明白能好好的活下去是多重要,你連面對一個成績的勇氣都沒有,你還有什麽資格打敗我!”
“你以為別人都沒有你努力麽,沒有人是輕松的獲得成功的,你以為我這樣是天天玩來的麽?”
顧林第一次看到林洱這麽失常過,她無法想象看上去這麽強大的林洱付出了多少自己看不見的心酸。
夏然将自己的外套給林洱穿上,林洱掙紮了兩下。“別感冒!”夏然強勢地裹住了林洱。
顧林還是放棄了輕生的念頭,乖乖回來上課了。而口口聲聲說自己身體健碩,還擔心林洱會感冒的夏然則發燒了一周沒來上課。林洱嘴裏沒有提及,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良心,發了一條慰問短信給夏然。收到短信的夏然居然厚顏無恥地要林洱送雞湯到他家,還威脅着說自己這次感冒全是因為她林洱。
林洱抹不開自己的良心,畢竟那天要不是自己,夏然也不會感冒。林洱趁着父母不在家,熬了一點雞湯給夏然送去。
夏然家住在郊外的別墅區,林洱得坐很長時間的車才能到。因此到了夏然家門口,林洱煮的一鍋雞湯也因為保溫罐密封不好而變的冰冰涼。來開門的夏然顯然受到了驚吓,自己只是調侃了林洱一下,沒想到耿直的林洱真的給自己千裏送雞湯了。
“你自己微波爐熱一熱吧,我走了。”林洱把保溫壺遞給夏然,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我怎麽知道你放沒放毒啊,你進來。”
“幼稚”林洱悶哼一聲,随夏然進了門。
夏然的家雖然華麗,可不免過于冷清。客廳更是空蕩蕩的,很多家具上都蓋着白布。
“你要搬家了?”林洱見到這麽多家具被蓋着,習慣性的問了一句。夏然沒有搭理她,自顧自的打開了保溫罐。
“你先喝。”夏然将熱好的雞湯遞給林洱“這麽遠來,累不累。”
“你是病人。”林洱把碗推給夏然。
“我是病人,那你喂我喝。”夏然不懷好意地對林洱笑了笑,往林洱手上塞了一個勺子。
“你要不要臉。”被夏然這麽逗,林洱不由老臉一紅,好歹自己也30來歲了,還沒被人這麽鬧過。
夏然揉了揉林洱的頭“你不是才信誓旦旦地說要照顧我麽,對病人就這個态度啊。”
“喂,你別恃寵而驕,真當自己是大少爺了。”林洱撥開了這只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小狼狗,尴尬地嘟囔了一句。
還好林爸爸下班的早,打了個電話給林洱,林洱才得以找到借口離開了夏然的家。以前,連陸祺都沒有對自己這樣過。最多是拉個小手,一起喝個小酒。
雖然林洱不得不承認,面對美好的少年夏然,自己确實有點小心動。但理智告訴自己,面前的這只小包袱,不過還只是個孩子啊!每次到這個時候,林洱就會豎起手指頭,他1歲,我15,他3歲上幼兒園,我已經快上大學了?????
13.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雪一場連着一場的下,街道上處處都是積雪。雖說交通更加不便了,但是林爸爸林媽媽卻異常的興奮,他們決定趁着寒假之際,帶着林洱去山上的朋友家,既可以享受一下冬天在山間小屋居住的舒适,也可以就着大山陡峭的地形教女兒滑滑雪。
林洱以前的家在南方,很少見過冬天下雪的情景,聽到林爸林媽要帶自己上山過冬,自然是十分開心。可偏偏這個時候,遠在國外林媽媽的弟弟腿給摔斷了,林爸爸林媽媽不得不飛去國外照顧一個人生活的舅舅。本身林洱也想跟着去,心懷愧疚的林爸爸決定聯系好山裏的人,讓林洱自行去山上小住看看雪。待大年初一的時候,和舅舅,林媽媽一起飛回這裏和林洱團聚。
雖然可惜,但林洱拗不過林爸爸,只得獨自一人準備上山。但這次,林洱最後悔的就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群衆中的小叛徒,徐芊。徐芊一張大嘴傳天下,很快,只要是認識林洱的人,都知道這次林洱要上山過冬了。
而死皮賴臉要和林洱去的人,就是夏然。林洱還是在等公交車上山的時候,遇見了帶好行李顯然是在等自己的夏然。林洱本來偷摸摸地上車甩開夏然,但林洱的小身板還是因為夏然的海拔被他一眼看到。夏然捉住林洱的衣領,強迫林洱和自己一起上了車。
林洱活了30年還沒受過今天這樣的屈辱,明明是自己一個人準備快樂地上山等林爸林媽團聚,結果到成了被夏然壓着上山服刑的小犯人,林洱真是欲哭無淚。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林洱剛經歷被夏然強迫着一起上山;這會,雪又是越下越大,終于這天的大雪混着前幾天的積雪把公車堵在了半山腰上。公車上除了夏然和林洱,只有一對小夫妻,在小夫妻表示自己可以慢慢步行上山時,司機哀怨的眼神就轉到了一臉蒙圈的林洱臉上。于是林洱和夏然就這麽被司機請下了車。
看着呼嘯而去的公車,林洱也是欲哭無淚。林爸爸預定的小屋離這裏還有幾十公裏,這腿跑到山上還不得費了。加上這個暴雪襲擊的惡劣天氣,林洱真不知道那對小夫妻是怎麽想的。
“喂,那裏有個民宿。”到底林洱帶着的這個小包袱還是有點用處的。憑着夏然的身高優勢,他們找到了一家民宿。林洱決定今晚先将就着住一晚,明天等雪停了,再繼續上山。
因為雪太大的原因,幾乎所有準備上山的人都擠在了這裏。老板娘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身份證”老板娘對着林洱喊道。林洱知道,自己還未成年,房間是開不了了,在這種情況下,林洱只能把夏然給賣了。
“老板娘,我帶我弟弟來住宿,麻煩給我們兩間房。”林洱推了一把夏然,朝夏然擠了擠眼。
老板娘看到夏然,瞬間忘了拿身份證的事,拉着夏然的手問東問西。“哎呀,小姑娘,只有一間房了,你和你弟弟一間吧。一家人麽”老板娘沖着夏然說到“你說是不是啊,小帥哥。”
林洱有些為難,和夏然一間房确實有些尴尬,況且還是大床房。無奈後面的人不斷催促林洱,林洱也害怕老板娘記起身份證的事,只得拿起鑰匙,扛起行李就上樓。
被老板娘花式揩油的夏然對林洱猛使眼色,林洱暗笑,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可算逮到機會耍一耍這只小包袱了。
林洱站在樓梯上,對着櫃臺旁邊滿臉焦灼的夏然佯裝無奈的聳了聳肩。
☆、雪屋過冬
14
好不容易,夏然才擺脫了老板娘,帶着滿腔憤懑敲開了林洱的房間門。
“林洱,你什麽情況,你知不知道我被那個老板娘揩了多少油”夏然對着一旁偷笑的林洱吼道。
“誰讓你非和我一起上山了,話說你是不是天煞孤星,專門克我的那種。每次遇見你都沒好事。”林洱收了收笑容。
夏然進了門,才發現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瞬時有些尴尬。沖着林洱嚷道“既然一張床,你睡沙發,這房間基本是我争取到的,所以我睡床。”
“知道了,吵死了。”林洱沒好氣地扔了一塊毛巾給夏然“你先洗。”
“洗··洗什麽?”夏然顯得有些局促,畢竟之前自己也從來沒有和同齡的女生單獨呆在一間房過,這丫頭居然還讓自己先洗澡。
林洱見夏然開始害羞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她半跪在床上,得意地揉了揉夏然的頭“哎呀,我的小包袱還會害羞啊。”
“誰害羞了,不就是洗澡麽~”夏然甩開了林洱的爪子,轟得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夏然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林洱被夏然那若隐若現的腹肌震驚到了,小包袱明明還是高中生,哪來時間鍛煉的。以前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周圍的男生可都是一心學習,不修邊幅,像夏然這樣的,的确很少。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窗戶被大風吹地滋拉作響,不時飄些雪花進來。林洱睡在靠着窗戶的沙發上,被風呼呼作響的聲音吵得睡不着。她轉身,看到躺在床上的夏然也睜着眼癡癡地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林洱試探地問道。
“恩”夏然也轉過身,和林洱四目相對。月光透過窗戶瀉在林洱的身上,他借着那片月光開始端詳起林洱。林洱絕對稱不上一等一的美女,但林洱天生散發出的清冷氣質,和骨子裏透出的高貴雅致讓人不由被她吸引。
“夏然”林洱走到床前,抵着床沿喃喃地喚道。
“你知道為什麽我要和你一起上山麽”半響,夏然說道。“我不想呆在那個家。”
林洱望着夏然失落的臉,想到了十幾年前,自己的父母将一紙離婚協議書擺在自己面前,逼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自己也如夏然一般想逃避那個從自己一出生就搖搖欲墜的家。她理解夏然的感覺,呆在那樣的家裏,每一刻都感覺自己像是孤兒。
“又要過年了。”夏然對着林洱,緩緩地說。看着夏然悵然的樣子,林洱竟有些心疼。她不住地摸了摸夏然的臉“今年,既然和我一起上山了,就一起過年吧。”夏然之前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林洱第一次見夏然這麽失落。
夏然握着林洱輕撫着自己的手,喃喃念到“林洱,謝謝你。”
林洱是靠在床邊睡着的,加上昨夜窗口出風,林洱第二天起來就感到頭沉沉的。所幸的是,外面的雪停了,老板娘還關切地告訴她們民宿的南邊,有可以上山的小面包車,他們可以蹭着上山。
林洱謝過老板娘,匆匆地就拉着還沒睡醒的夏然跟小面包車上了山。
15
林洱找到林爸爸訂的小木屋時,已經是精疲力盡了,而夏然則像個老大爺一樣靠着樹樁上嘲笑自己體力太差。林洱見夏然依舊是這副欠揍的樣子,默默後悔昨晚居然鬼迷心竅的答應要和這只小包袱一起過年。
房東遠遠地就和他們打了照面,還一臉我都懂的沖夏然擠了擠眼。林洱也是怕了房東了,忙把房東大叔拉到一邊解釋夏然只是自己的同學,讓房東和林爸爸少說兩句。
房東大叔依舊是一副都明白的微笑點頭,仿佛林洱是讓房東大叔保守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一般。話說她和夏然本來就是純潔的同學關系,自己又是抽什麽風要和大叔解釋這麽多。林洱直接懷疑自從自己重生到這副身體裏,智商就開始急劇下降。
林爸爸訂的小木屋是那種仿歐式的小屋,林爸爸總是感嘆自己當初在美國的時候,每年冬天都會和當時留學的同學一起在這種木屋裏過聖誕。在來之前,林洱還挺期待和林爸爸林媽媽一起在溫暖的木屋裏過冬的場景,畢竟自己當年念博士的時候,也常常來這種小木屋和朋友一起學術探讨。
但是,萬萬沒想到。林洱撇頭對那只窩在沙發裏,正捧着一杯熱水對着電視傻樂的小包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到了飯點,無良的黑心房東果然丢下林洱說是要去什麽朋友的屋子裏作客了。林洱本身因為昨夜在民宿裏受了涼,渾身無力,這邊窩在沙發裏的少爺還佁然不動。
“夏然,你自己找點吃的吧,我去躺會。”林洱的眼皮越來越重,此刻的她只想躺在床上。
夏然見林洱臉色異常蒼白,忙站起身,摸了摸林洱的額頭。
“頭有點燙啊,林洱同學。”
“恩,昨天不知道誰纏着人家一直聊天,讓人沒睡好。”林洱甕聲甕氣地回道。
“你去躺着,我去給你買藥。”夏然扶着林洱,關切地說。
“說你沒腦子,別出去,別給我丢了,我睡一覺就好了。”這荒郊野外的,得虧夏然這個沒腦子的能說出這種話來。
夏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還是送林洱去房間了。
林洱醒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個白天了。不知不覺,自己居然睡了幾近一天。而顯然沒睡好挂着兩個黑眼圈的夏然正在笨拙地從冰水裏撈起一塊毛巾。夏然這只小包袱,雖然智商低了點,可還算是有點良心。
“你醒了?”夏然沖着林洱打了一個哈欠。
“恩”林洱雖然不說,但夏然這種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能照顧自己,讓她不由有些感動。
“昨晚你就跟個快死的人似的,一直說夢話,吵得我睡不着。”夏然小心的把毛巾敷在林洱的額頭上,一邊埋怨道。
看到夏然一臉委屈,林洱也是哭笑不得,自己應該是退了燒,這個笨蛋還是一遍遍的用冰毛巾敷自己的腦袋。
“行了,我差不多好了,別給我再弄這個了。”林洱拿開頭上冰涼的毛巾,遞給夏然。
夏然難得乖巧地哦了一聲,端着水盆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夏然想了想,還是停下來,回頭問道
“陸祺是誰?”
林洱心裏咯噔一下,慌忙地回道“不用你管。”
“昨晚你喊了好幾次這個名字。”看到夏然失落地看着自己,本來不願多說的林洱還是解釋了一句“喜歡看的電視劇男主。你不認識。”
夏然沒說什麽,帶上們離開了。林洱心裏居然虛的不行,想想自己最近真是有問題,幹嘛和夏然解釋那麽多,現在都像是自己幹了什麽錯事似的。
但說到陸祺,林洱沒想到,過了這麽久,自己仍舊對陸祺還抱着當年自己去世時,那份愧疚感。想想距離自己重生,也快小半年了。不知道在南方的陸祺,過得怎麽樣。
大病過後,林洱的第一感覺就是,餓。不能指望夏然了,林洱下了床,準備煮些帶來的泡面。
而夏然這只小包袱,可憐地巴望着自己從包裏掏出的一包泡面。不出意料,夏然從昨晚到現在是滴水未進。
林洱也是被夏然氣笑了。要是把這家夥放到野外,估計過不了3天就得餓死。
“這泡面啊,加片芝士,再放個雞蛋,最香了。”林洱故意把盛泡面的碗湊近夏然。
“林洱,我昨晚那麽辛苦的照顧你,你現在都不賞我一口吃的,有點過分了吧。”夏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面。
“可以啊,那你得當我一個月的跟班。”
“喂,林洱,沒想到你是這麽有報複心的人。”夏然不滿地說“我夏然就是餓死,也不吃你的面。絕不為五鬥米而折腰!”
“行行行,那你清高去吧,我提醒你,我只帶了一碗面。”林洱聞了聞面,“恩,香。”
“等一下”夏然還是抵不住泡面的誘惑,反手打了自己的臉“不就是一個月的跟班麽。”
最終,夏然還是狼吐虎咽地吃完了這碗面。林洱看着夏然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啧啧了兩聲。
“所以說,以後還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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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