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4)

是能處理的綽綽有餘的。實習期間,林洱簡直成了實習生中最大的閑人,為了打發時間,林洱便開始琢磨如何能讓老板過着更快捷高效的生活。

覺得有趣的人是林洱,被反複折磨的人卻是向一川。

第一天,林洱做起了大數據,在向一川毫無意識的同意下,他的電腦被整裝,所有的資料被林洱排列的井井有條。過了幾天,向一川又被迫擁有了林洱牌24小時生活助理,他所有想起來沒想起來的事情,都會在他要做前的30分鐘內推送給他。甚至,某人在開車路過超市時,一條您的家需清單就小框推送到了他的眼前。

“林洱,你是不是閑的。”向一川終于忍無可忍,沖到了林洱的辦公桌前,一把拿過了林洱手上的每日晨報。

正在悠閑喝着咖啡,思忖着今天該怎麽改善老板生活品質的林洱被吓得不清。“向總,有何貴幹。”

“你快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取消掉。”向一川無奈地說道。見周圍的人都用一種不正常的眼神看着他,他忙壓低了音量“要不然你就給我滾蛋。”

“我可以滾蛋啦?”林洱學着向一川的語調,低聲說道。

“不是··”向一川差點要掀起林洱的面前的桌子“你怎麽聽不懂人話。”

“難道我給你做的那些東西沒有用麽。”林洱擺出一張無辜臉問道“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呢。”

向一川被她這麽一問,竟有些啞口無言,林洱這些東西卻是做的很完美,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膈應的慌。仿佛自己被強行安了一個生活保姆甚至是管事的媳婦一般。

“Boss,我可是盡忠職守啊。”林洱撇了撇嘴。

“你這麽閑,今天開始去銷售部。”向一川冷冷地說道。林洱眼裏冒着星星“真的?那我可以不用在這裏啦”

“誰說的,兩個都要幹。”無良的資産剝削階級甩臉就走。

林洱私以為,向一川真的和自己有着莫大的仇恨,不然也用不着效率這麽高的把當天下午就把自己安插到了丁渭的小組,更不用這麽巧的剛好就是要交策劃書的那一天。在面對任何理由都無效的鐵面組長之後,林洱趁着午休的兩個小時匆匆趕了一份策劃書。

下午的彙報要根據成績淘汰第一批實習生,每個小組淘汰一個人。所以當林洱被插到丁渭小組時候,幾乎所有的小組成員都差點笑開了花,在他們眼裏,林洱就宛若那個天上掉下來的救世主,保護着他們每個人都不用第一次就被淘汰。

那個看上去像健身教練的徐同飛還幸災樂禍的向林洱打聽了策劃書的進度,聽說林洱用了2個小時趕了策劃書,連ppt都沒有做的時,他恨不得當場給林洱唱一首可惜不是你。

Advertisement

彙報會終于開始了,所有的實習生無不正襟危坐,緊張的等着鐵臉組長發話。

“丁渭,你先上來。”

丁渭特地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看上去人模狗樣的。他熟練的點開ppt,站在會議室中央鎮定自若的講了起來。

林洱一聽,形式做的還不錯,就是內容差了點。“喂,林洱,我家丁渭棒不棒。”蘭迪碰了碰林洱的肩膀,一張迷妹臉的望着丁渭。

“聽同飛說你連ppt 都沒有”過了一會,蘭迪給林洱補了一刀。

“內容最重要”

“林洱”林洱本來以為她會是最後一個,沒想到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被叫了上去。“PPT沒有麽?”鐵臉漠然問道。

“沒有”林洱尴尬地咳了兩聲。底下的實習生開始發出一陣嗤笑聲。

“沒什麽好笑的。”林洱繼而說道“上面的發言我都聽了,我想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的切中問題的要點。”

“現在,這款胃藥主要的問題恰恰你們都回避了,名氣和價格不成正比。胃藥的賣點可以用症狀突出、高額空間、普藥精做這幾點來概括。而我們的胃安寧又做到了幾點呢?”

“衆所周知,叁景的定位一向是民生藥業,什麽叫民生藥業,不是說去打造什麽貴族用藥,而是将藥品分級。有常規藥,也有高端藥。在胃藥競争這麽激烈的現在,我們不應該将目光放在制作高端藥上。”

“我認為,壓價格,制作朗朗上口的廣告詞轟炸應該是當前最急迫的。”

林洱神情自若的娓娓講道。鐵臉明顯愣怔了一會“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總體來說,林洱對自己的發言還是很滿意的,但看着鐵臉組長一副什麽鬼的樣子,她開始盤算着如何找下一份實習。

等着大家都講完後,天色已經漸漸昏沉,林洱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林洱”鐵臉組長突然走了進來“你來一下。”

夏然的出租屋裏,被一陣門鈴吵醒的他從床上爬起來蹬蹬的去開了門,門口站着的那個人着實讓他吓了一跳。

“冉女士,你怎麽來了”

☆、馴夫記(上)

叁景制藥會議室裏, 實習生們正在緊張的等待着第一輪的淘汰結果,過了一會,面如土灰的林洱從另一間辦公室裏走了進來。蘭迪忙湊過去,小聲的問道“你沒事吧。”林洱搖了搖頭, 她看着面前這些帶着對未來期盼的實習生, 心裏竟是一片凄涼。

十分鐘前, 組長将林洱叫到小隔間裏帶着一絲不明的微笑對她說道“林洱,恭喜你。這次淘汰賽拿了第一。”

林洱訝異地說道“怎麽會。”

“作為第一名,你将獲得一項權利。”組長頓了頓“由你淘汰5個人。”

“組長,我怎麽可能”林洱急忙站起身, 她沒想到這個公司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将淘汰的鍋扣在她的頭上。

實習生才來公司不到一周,以一個準備時間倉促的彙報結果作為淘汰理由會直接降低公司的聲譽,但是如果由所謂的第一名去淘汰,那麽意義就不一樣了。一箭雙雕, 既可以将選擇權假意交給第一名,達到淘汰的目的,又可以在将淘汰的責任甩的一幹二淨。

其實一場彙報下來,誰好誰差,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我相信你的判斷。最遲明天, 将結果交給我。”

林洱頹喪地走出公司,她的心裏早在彙報結束就拟好了名單,她心中的這張名單上也寫着林蘭迪。在彙報中,林蘭迪的眼光确實很短淺, 靠着勤奮和努力走到今天的她,在考驗潛力和謀略的項目上的确不如他人。

權利越大,私心也越大。林洱想讓林蘭迪留下來,就一定要犧牲一個比她優秀一點的人。

她的心因為這件事備受煎熬,而當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更讓她心累的事情擺在了眼前。

冉瑩,夏然的親媽此時正端坐在客廳裏和夏然四目相對,一言不發。

“回來了?”冉瑩早就知道般,朝着林洱的方向平靜地對她說道。林洱看着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裏一陣惡寒。她忙對夏然猛施眼色。這家夥跟中了什麽邪似的,一直對他媽怒目而視。

“呃~”林洱不知道回些什麽。“阿姨···你好”她強忍着心裏升騰起來的怨氣,扯出一絲笑容。

“你就別和我假客氣了,說說吧,你怎麽和夏然一起住了,怎麽你們要結婚麽”。

冉瑩不管幹什麽都是這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讓林洱只要一和她說話就渾身不舒服。果然,電視劇誠不欺她。有錢的太太是不是都是這樣啊,林洱腦海中又開始演起了一段狗血的婆媳大戲。

“這件事不用你管。”終于,和冉瑩相對而坐的夏然說話了“我有我自己的決定。”

林洱瞥了一眼茶幾上冉瑩鼓鼓的包,心中開始打起了小九九,在她看來,十幾分鐘前,冉瑩和夏然一定經歷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關于愛情面包的争吵,說不定冉瑩逼着夏然和什麽富家千金在一起,過一會還要往自己頭上甩一疊鈔票,厲聲讓她遠離自己的寶貝兒子。

“要結婚,就快點結。”冉瑩帶着一絲不屑上下打量起了林洱。“等婚結完,你形象也有了,這個城市的分公司就交給你,沒人可以質疑。”

“咳~”林洱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冉女士怎麽不按照套路出牌。

“你算什麽?我的婚姻什麽時候要你插手了”夏然冷冷地說。“你把我的婚姻,當做這種籌碼···”

“難道你不想和林洱結婚麽?”冉瑩打斷了夏然“你們既然同居在了一起,我想領個證也不會改變什麽吧。”

“對,我不想!”夏然站起身,沖着冉瑩吼道。

夜帶着寒冷在此時沖着林洱滾滾撲來,雖然她心裏千百遍的安慰自己夏然是為了對付他的母親才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夏然那個堅毅而決絕的眼神,如尖刀般生生的在她的心裏劃下一道口子。

她其實有點厭倦了,感情這種事情,作個一次兩次她還可以容忍,但夏然卻總是反反複複的來折磨她的心,讓她實在受不了。她怕了,6年前一次,3年前一次,現在又要為了這種蠻不講理的母親來一次。

他對家庭做出叛逆,林洱不反對,但絲毫不顧及林洱的感受,在她一個大活人還站在這裏時,就對他的媽媽說出這種話。林洱不想去理解,也做不到抱着一顆聖母心去諒解。

幾個月前,他還信誓旦旦在她爸面前說非她不娶,現在卻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放出這樣的狠話。這還沒完沒了了?

林洱知道夏然心裏煩,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加什麽心裏負擔,道理她都懂。在夏然走後,林洱給了冉瑩一個蔑視的眼神,悠悠的說“阿姨,您可真有意思,現在公司要接班人了才想起您兒子了,還跑過來三番五次的攪和他的人生。”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實習的公司是我的。”冉瑩氣急敗壞的說道,夏然突然翻臉,林洱這個黃毛丫頭居然還跑過來質問她,這樣的結果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作為一個實習生,如果連公司的老總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太失敗了。”

冉瑩一愣,她望着林洱深不可測的眼神,突然出現了一絲畏懼。她一直以為林洱被蒙在鼓裏,甚至以這個為基礎策劃了一出未登場的好戲。

“讓我進來的是您,讓向一川看着我的也是您。”林洱說道“您真是無聊啊。”

冉瑩突然想到之前向一川給自己彙報的時候說過林洱将他逼的沒辦法,只好讓她暫時進銷售部呆一會。

“向一川這種人,從他的言行舉止,甚至是辦公室的安排布置就可以想見他的性格,對症下藥絕非難事。”林洱嚴肅的說“既然夏然都這麽說了,我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什麽了。請您,不要做一些無謂的事。到時候麻煩的不是我,是您。”

冉瑩此時此刻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林洱絕非什麽善茬,也不是她心目中想的那種大學生傻白甜。她太小看林洱了,也輕敵了。

兩人對視良久,冉瑩終于說到“那我請問林小姐,現在我該怎麽做。”

“像夏然這種人,繼承您的衣缽絕對是他最好的選擇。”林洱說道“我喜歡他,我也想和他在一起,但是現在的他太不成熟了還像個孩子一樣。您這麽逼他,一點用都沒有。”

“這點,我想大家都明白。”冉瑩的語氣裏始終帶着鄙夷。

“哦,是麽,我想您不是太明白吧。”林洱淡淡的說“如果您始終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想我們也沒什麽必要聊下去了,反正我說什麽您也不會聽。”

見冉瑩無言,林洱繼續說道“什麽時候,您想好了;什麽時候再來找我。”林洱恭敬的對着她點了點頭,随即走進了房間裏。

夏然還坐在床上生着悶氣,見林洱進來,他不免憤憤地對她說道“你和她說什麽說了這麽久。”

林洱不想理他,一個人默默的從角落裏拎起了行李箱,打開将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件的收進去。

“你幹嘛?”夏然慌了神,他伸手按住了行李箱“我剛剛對冉瑩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在意。”

“氣話也是話,你多大了?自己說的話自己要負責。我累了,我會學校住一會。有什麽事電話聯系。”林洱扳開夏然的手,漠然的說。

“你現在能不能不要給我添堵。”

“我沒給你添堵,我只是想回學校住了,沒和你說分手。”

“你就是在生氣。”夏然不依不饒地說道。

“我幹嘛生氣。”

“我錯了,你別走好不好。”見林洱冷冷地樣子,夏然瞬間軟了下來,他将臉湊到林洱的面前,讨好地笑道“我不是答應過林叔叔麽,我剛剛真的是氣昏了。冉瑩她什麽都要管,我····”

“我知道了,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啊,結婚這件事情要慎重,現在是21世紀了,和我上-床也并非是你虧欠我什麽,別總嚷嚷着負責任。我不想要純粹為了責任而結合的婚姻。”

“耳朵別生氣了,我對你丹心一片你不知道。”

“知道了,我的小包袱”林洱捏了捏夏然的臉“我沒生氣,這件事你好好想想。”

林洱最終還是拖着行李箱回了宿舍,還好她當初給自己留了一手,沒退了宿舍。李悅趙萌萌見林洱回來啦,頓時臉上展現出一種又喜又悲不可言喻的表情。

“我們沒事,散了散了。”林洱對立刻小跑上來幫她提箱子拎包的兩人擺手道。她剛沒坐下幾分鐘,手機裏的電話都響個不停。林洱打開一看,居然丁渭。

“林洱,明天的淘汰的決定權在你手上吧。”

“你怎麽知道?”

“先別管這麽多,你不會淘汰蘭迪的對不對。你知道她很想要這份工作。”

“她也知道了?”林洱驚詫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北鼻們,這周日更哦,時間在9點左右。謝謝一直支持我滴小天使們~

☆、馴夫記(中)

“下面由我宣布第一輪實習生淘汰的名單。”叁景制藥的會議室裏, 林洱鎮定自若的望着眼前這些焦灼等待着結果的學生們。

林洱不忍心,但她也沒辦法。在她報完四個名字之後,她帶着一絲愧疚看着底下毫不知情的林蘭迪。昨天丁渭找過她,她也确實動搖了。她想了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将林蘭迪的名字放在了這張名單上。工作就是工作, 沒有什麽發揮失常。

“林蘭迪”她迅速的說完。林蘭迪的丁渭顯然是被這樣的結果吓到了, 他們用一種詫異甚至是不理解埋怨地眼神盯着林洱。林洱剛走出會議室,丁渭就沖了出來。

“林洱,我以為我昨天和你說好了。”

“我沒有答應你”

“可以默認了”丁渭不甘心的拉着林洱的胳膊“林蘭迪和你可是朋友。”

“這樣對別人不公平。”

“這他媽讓你決定更不公平。”丁渭幾乎是咆哮的對着林洱吼道。

“你太幼稚了。”林洱搖了搖頭,甩開丁渭。她的心裏難道就好受麽?如果是私事, 林洱一定會毫無條件的幫助蘭迪,但既然她站在了這樣的位子上,擁有了選擇和淘汰的權利,她怎麽能營私舞弊。“公平?什麽是公平?讓林蘭迪擠走其他人就公平了麽?”

“我不是”丁渭局促的解釋道,現在的他竟然有些狼狽。在他的印象裏, 林洱絕不是這種大公無私的人,她做事一向圓滑,善于投巧。他實在無法理解林洱淘汰蘭迪的做法,甚至他的心裏有些窩火。

“算了, 丁渭。”在丁渭還想說些什麽時, 蘭迪推門走了出來,她挂着疲憊的笑,淡淡地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反正我也不想在這裏呆了。我可是制藥的, 做什麽醫藥代表。”

“林洱,你從來都是這樣。”看着蘭迪失落的樣子,丁渭忍不住“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想法。”

“随你怎麽說”

“3年了,你真不知道···”丁渭頓了頓,他看了看蘭迪,又看了看永遠在他面前冷冷地林洱,到嘴邊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他哎的嘆了一口氣,咽下了那句話。

“我知道”

丁渭驚詫地擡起頭,望向林洱“你···”

“所以你好好珍惜林蘭迪吧。”

丁渭要說的話,林洱知道,林蘭迪更知道。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卻又彼此諱莫如深。

“蘭迪我··”林洱走後,丁渭立在原地,不知該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解釋些什麽。蘭迪張着蒼白的唇,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她從和丁渭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他會放不下幾年來喜歡林洱的心,她以為只要她喜歡,丁渭就會慢慢遺忘掉這份感情。

日子總該繼續,蘭迪望着前方,拉過丁渭的手,終于說道“我們走吧。”

在淘汰過第一批實習生後,銷售部又迅速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按照規定,每年的5月份,叁景就要開始着手準備新藥的研發。而作為醫藥銷售的他們就要開始為新藥的研發打通路徑,搭建橋梁。

一個優秀的醫藥銷售不僅要會賣藥,更要學會和醫生,護士,藥師甚至是藥店裏的銷售交流相處。

林洱分的小組,看似是不按專業以成績而分的。但實際上卻各有所長,有醫學背景的生命科學專業的,也有如她一樣的經濟學學生。

在新的小組分配裏,他們被兩兩組合分配到了各個醫院和藥店。而前一天才和丁渭鬧不愉快的林洱又不知哪來的運氣被迫和全程冷漠臉對着她的丁渭分在了一組。

所以說,運氣和緣分這種東西,不可言喻。

“你們作為實習生第一輪淘汰賽的第一名第二名,公司對你們寄予厚望啊。”鐵臉組長難得的擠出笑容說道。

“所以”組長突然擡高了音調“這個針對肝癌的藥”組長從小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罐子,神秘的說“就交給你們了。”

除此之外,組長什麽也沒有說,林洱反倒是一頭霧水。組長讓兩人出去後,林洱忙問丁渭道“組長什麽意思。”

某人一臉嫌棄的回道“肝癌的藥一直是最賺錢的”

“所以我要幹什麽”

“你”某人一本正經的說道“勾引醫生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也做不了。”

“呃···”林洱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我可賣藝不賣身啊。”

“拿到這個藥之後,醫藥銷售先要全方面了解這個藥的功效,然後找到醫院的醫生,介紹産品功能,産品利益,顧客利益····”丁渭噼裏啪啦說了一大通,林洱卻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簡單點說,我們的顧客是醫院,咱們去醫院,用真誠感動那些醫生。把叁景的肝癌靶向藥作為他們的常規處方藥就可以了。”

“不是說我們要為公司開發的新藥搭建橋梁麽?”林洱追了上去。

“那是他們的事。”

林洱和丁渭經歷過一番毫無意義的讨論後,決定将目标定為市醫院。市醫院是全市肝癌治療的指向性醫院,如果拿下市醫院,那賺的錢幾乎難以計數。

丁渭決定明天就去那家醫院探探虛實,臨走時還不忘千叮咛萬囑咐的讓林洱好好打扮打扮,必要時可以施展一下美人計。

“呵呵”林洱毫不留情的一個爆栗上去。

終于熬到了下班,時針剛轉到6,林洱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但她沒想到,回去的日子更不好過。

不出林洱意料,某只可憐巴巴的站在宿舍門口蜷縮着身子等着她。見到她挎着包一搖一擺的走過來,某只立刻小跑到她的面前。

“林洱,你怎麽才回來。”夏然顯然一副等了很久的樣子。

“地鐵一個小時”林洱伸了一個指頭湊到了他的面前“現在7點多~”

“好了,我回去了。”

“林洱,你還氣着呢,回來住吧。”夏然拉過林洱的手腕,腆着笑臉說道。前幾天林洱那麽嚴肅的讓他好好想想,這樣的林洱讓他有些惶恐。

林洱沒說話,她摸了摸某只的臉“乖哈,我明天還要去上班。”夏然黏到了某人的身上“那今天你陪陪我吧。”

“哎呦”林洱從夏然的懷裏鑽出來,佯裝不滿的說道“你不用學習了,一天到晚想什麽心思呢。”

“好了,不和你鬧了。”夏然笑了笑“這不是想你來看看你麽。”他揉了一把林洱的頭。

“聽說你把老丁的女朋友給開了,可以啊。”說道此處,夏然情不自禁的賤笑了兩聲。

“你和丁渭可真是既生瑜何生亮。”林洱長嘆一口氣。

“不過,我可警告你,你得離老丁遠一點。”兩人沉默了一會後,亞洲小醋王突然說道“你要學習關公,身在曹營心在漢。”夏然還有模有樣的學起了林洱說話。

林洱又好氣又好笑,她踮起腳捏住夏然的鼻子“你呀,能不能好好的念念書。”

“喳”夏然吃痛的說道。

不過當林洱真正和丁渭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才明白夏然說的離老丁遠一點是多麽誠懇的谏言。

丁渭這個人,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一到工作,整個人就進入了工作狂的狀态,不僅自己要求完美,對林洱更是要求完美。

林洱還沒走到他面前呢,這家夥就開始皺眉對林洱吼道“你怎麽穿這個樣子。”

林洱一愣,她上下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五月份穿個毛衣牛仔褲怎麽了。

“快快快”丁渭瘋狂的對她招手。

林洱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他拉到店裏買了一身紅裙,被迫化了妝。丁渭全程拖着額頭,和tony們一起以“專業的眼光”打量着林洱。“ok”丁渭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又踩着他的風火輪一路拽着林洱到了醫院。

林洱被丁渭這樣一弄,一進醫院身上就好像長了幾十雙眼睛。片刻,一位醫生走了出來。他看上去不過20出頭,高瘦俊逸,氣度翩翩。丁渭雖然長相不差,但和他一襯托就顯得滿身銅臭氣。

他一出現,醫院挂號的地方就開始一陣騷動,前臺的小護士張着嘴樂呵呵地對他說道“季醫生早上好。”

季醫生沒有理睬這些護士,徑直走了到了丁渭的面前,禮貌的伸出手“你好”

“你好,我是叁景制藥的醫藥代表。”丁渭回道。果然還是稚嫩的學生,林洱瞥了一眼丁渭,看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林洱接過季醫生的手“季醫生,我們昨天和您預約過了。”

“知道。”季醫生依舊禮貌的回道,可林洱卻在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不耐煩。很明顯,上面的人派他來評判這個藥,他并不是特別願意。

季醫生将他們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林洱居然在辦公室的牌子上看到了主任醫師季斯宇這幾個字“沒想到季醫生年紀這麽輕就當上了主任醫師。”丁渭搶先一步說道。

季斯宇居然暗暗的白了他一眼“不小了,30多了。”他話一說,林洱和丁渭立馬尴尬地附和着他笑了笑。

“這款肝癌的靶向藥,您”丁渭特地改了一下賓語,從包裏小心地拿出了那款藥。

“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你們這種盈利性的公司想要在我們院銷售這種高昂價格的藥,換在別的醫生可能同意,但在我這完全行不通。這種藥,相同成分的,不是你們公司産的要便宜10倍。”季斯宇冷冷地說道“所以,你們可以走了,不要浪費時間。”

“我···”丁渭有些急了,這明顯是之前有競争對手來過了。

“你們是大學生吧。”季斯宇突然不屑的笑了出來。

“是又怎麽樣?”看到季斯宇這種傲慢的态度,林洱心底是一陣不爽。成分一樣,怎麽可能。他明顯就是在看不起他們,看不起他們的專業水準而随意找借口搪塞罷了。

季斯宇一愣,随即說道“你可是一點禮貌都沒有啊。”

“連話都不讓人說”林洱有些不滿的鼓囊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

“1分鐘,您就給我們一分鐘。”丁渭開始帶着哀求的口氣說道。

“行”季斯宇拉開凳子,雙腿交疊的坐了下來“開始吧”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馴夫記(下)

季斯宇30歲生日的這一天, 他終于靠着精湛的技術坐到了主任醫師的位子上。本來他以為自己能就此擺脫一些醫院裏不必要的活動和要求。但沒想到上面還是藥品引進這一項派給了他,在其他人眼裏,這個“任務”是一個肥差,能趟到不少油水。而在他的眼裏, 這個任務讓他煩不勝煩:只要自己一有休息時間, 就要被迫去聽那些專業知識都沒搞清楚的醫藥代表們推銷藥品。

而此時坐在他面前的這兩位看上去不到20乳臭未幹的大學生居然也要自己親自接待, 這讓季斯宇渾身不舒服。特別是那個女孩,長的就一副整天泡吧亂玩的樣子,現在還一本正經的讓人聽她介紹肝癌靶向藥,讓他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丁渭見季斯宇比了請的手勢, 他忙有禮貌地開始介紹起了叁景的這款新研發的藥品。還沒等他開始講這款藥的功能時,季斯宇不耐煩地喊了停,然後很不配合的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他撈起袖子看了看手表,冷冷地對丁渭說“12點了,午休時間到了, 你們可以回去了。”

丁渭沒讀懂季斯宇的意思,他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道“季醫生,我們的藥您真的不考慮了?”

“還是我之前說的那句話,這種藥成分一樣的我們醫院已經有了, 不需要重複引進了。”

“可是你還沒聽完我們能給貴醫院帶來的利益”林洱站起身, 追上了走出門的季斯宇。

季斯宇手插口袋,站在走廊上,沖了對面的病房努了努嘴“這裏面住着的是一位肝癌三期的老人,家人和他都沒有放棄治療的希望。但他們家裏已經為治他的病入不敷出了, 你覺得即使他們的家人想繼續用藥治療,他們會選擇你們的這種號稱治療好的藥麽?”

“您說了,他們沒有放棄治療的希望,如果您給他們開了這種藥,我相信他們傾家蕩産也會用的。”

“no no你錯了,其實大家都知道現在吃藥化療的結果是什麽,導致一個結果的抗癌藥,你覺得他們會選性價比高的,還是你們這種。”季斯宇望着林洱,笑了笑“你是個聰明人,我的意思你的同事看不出來,你還看不出來麽?”

“他的病房裏住着的其他人都是三期的患者麽?”

“不”季斯宇嘆了一口氣說道“病房裏的其他人都是一期二期的,可憐這個老人,剛和病房裏的人相處的不錯,就要匆匆的離開他們了。”

林洱哦了一聲,沒再說話,跟着季斯宇下了樓。走到一樓,季斯宇才感覺到他背後有人,回頭一看,林洱正低着頭嘴裏喃喃自語着什麽。

“你跟着我幹嘛?”季斯宇拉下臉,不滿的說道。

“沒啊”林洱擡頭,用一種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複雜眼神看着他。季斯宇尴尬地咳了咳“你們以後不會再來了吧。”

“maybe”林洱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這次林洱和丁渭的任務算是失敗了,丁渭也沒想到肝髒科的主任醫師是這種人。俗話說堅持就是勝利,丁渭雖然是一肚子氣離開市醫院,但他仍然信誓旦旦地和林洱說他們要拿出三顧茅廬的精神來“打動”這位醫生。

林洱實在是不想打消丁渭同學的積極性,生生将本來都到嘴邊的勸誡的話又都吞了進去。

這裏麻煩還沒解決,公司那裏的麻煩又接踵而至。林洱甚至還沒下地鐵,向一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林洱,你在哪裏?”電話那頭向一川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

“boss,我剛剛出外勤啊~”林洱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10分鐘之後必須出現在我面前。”林洱還沒來得及回,電話那頭已經是忙音了。

叁景公司分部,冉瑩正坐在向一川的辦公室裏,面無表情地望着他“她在哪裏?”

“在路上。”向一川小心地回道。他沒想到自己的老板竟然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到了分部,現在的他着實有些措手不及。他心裏不禁開始嘀咕,林洱這丫頭到底和冉瑩之間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一向沉着冷靜地她匆匆趕到了這裏。

“前幾天讓你做的事情做了麽?”

“嗯。”向一川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冉瑩“GM制藥前副總易邱的資料。”

冉瑩打開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向一川見她的臉色随着翻動的頁數增加變得越來越差,不禁問道“怎麽了?”

“易邱···”

“咚咚··”

冉瑩放下手中的文件,對着門口喊了一聲“進來。”林洱喘着粗氣扶着門把手震驚地和她對望“冉總?”

冉瑩上下的打量着林洱,她今天穿着一套貼身的紅裙,腳上蹬着八九厘米的高跟鞋,甚至還化着濃妝。她的心底莫名泛起了一絲不快“你今天幹嘛去了,走紅毯?”

“跑醫院”林洱顯然是一副劇烈運動過後的樣子,她手插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冉··總··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