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軍心渙散

“就他？”左霆椹冷哼一聲，将筷子放在桌子上，“還不配。”

洛秋怡再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兩句話。

左籼，督軍長子，是大夫人所生。同左霆椹的雙胞胎妹妹左荛同在美留學，據說文質彬彬，是個文弱書生。

這樣的人的确難以同左霆椹争任何東西。

“可聽林參謀的話，最近督軍同大公子書信頻繁。這雖是少帥的家事，卻也是我們軍隊的大事。”

王震苦口道，這時候也不避諱洛秋怡是不是在場。

“所以屬下覺得，不管如何，少帥都要防備。”

左霆椹拳頭緊握，将瓷碗推到一邊。

王震欲言又止，眼眶卻紅了：“少帥就算不想計較這些，也要考慮下那些死去的兄弟。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王震也知道自己話重了些，可這何嘗不是他們幾人的想法。

如何為國為民，那都有一個前提，軍心穩固，地位穩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王震點了點頭，回頭又看到桌子上那一碗熱騰騰的手擀面。他頓了頓，攥着拳沖了出去。

洛秋怡有點可惜那碗手擀面，什麽也沒做，倒平白無故招人嫌棄。

“少帥也就一同吃了吧。”

她将手擀面端到左霆椹的面前，左霆椹也不說話，将那碗手擀面吃了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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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怡則站在一旁，望着左霆椹将青花瓷碗裏的最後一根手擀面吃掉。

“少帥早點休息。”

洛秋怡接過碗，左霆椹卻拽住了她的衣角。

“坐下。”

洛秋怡愣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在左霆椹的對面。可左霆椹也不說話，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洛秋怡則看了眼挂鐘，大堂的鐘聲都敲打了十二下了。

難不成左霆椹是準備要自己陪他坐到第二天早晨？

她輕咳兩聲，緊了緊衣袖，伸手在左霆椹面前晃了晃：“少帥是有什麽要問我的麽？”

左霆椹這才望向她，目光卻帶着一陣冷意：“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提醒我你的存在！”

左霆椹捏住她的下巴，陰冷的眸內帶着一絲狠辣：“聾子是不是真的就沒有用了！”

左霆椹問道，話語帶着一絲沮喪。

她明明距離他那麽近，明明應該可以聽到她的聲音。最後卻要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她在同他講話。

他惱，雖知道洛秋怡不是有意，卻也覺得心上插着幾根刺，很不舒服。

洛秋怡一驚，沒想過左霆椹會說這般沒自信的話。她身影一怔，驀然就不知應該說什麽安慰左霆椹才好。

須臾，她的手撫在左霆椹的手上。絲絲暖意侵入左霆椹的肌膚，沿着血脈，傳達到男人最冷的地方。像極了春日裏的第一股暖風，讓萬物為之沉迷。

“少帥為何會這麽想？”洛秋怡嘆了口氣，也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沒嫁過來之前就知道少帥是個英雄，從來都是，向來都是。這些是不管少帥如何，都會在的。

就像少帥那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會一直陪着少帥的。”

左霆椹只是望着洛秋怡，粉唇輕啓，那些話都烙在左霆椹的心上。

“你走吧。”

左霆椹松開洛秋怡，這些道理他何嘗不懂。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道理來解決，人心，在一些事情上本來就很難抉擇。

洛秋怡也沒在逗留，有些事情确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

一如，左霆椹一直沒有接受的‘失聰’。又一如，左督軍暗下同大公子書信來往頻繁。

她突然覺得左霆椹有點像當年的自己，甚至要比當年的自己經歷的還要殘忍幾分。至少那個時候，她有洛家雪中送炭。而左霆椹，卻可能是要被自己的父親放棄。

一.夜睡得并不安穩，洛秋怡醒來就覺得臉頰有些滾燙，但還是忍着去了學校。

昨天下午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幾乎是剛進學校大門，她就察覺到衆人探視的目光。

她也不解釋，任由那些目光打量。林婉秋卻有按捺不住，到底是從小是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教養極好，臉色也有些變了。

“婉秋，讓她們說去吧，又不會疼，別到頭來失了咱們風度。”

洛秋怡拉她的，林婉秋的怒意也又說蹭了上去。

“我這分明是在為你打抱不平，你不生氣也就算了，還說我有失風度。我看她們說得對，她們就應該說你。”

洛秋怡則又賠笑兩句，林婉秋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好了，我不同她們計較了。”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教室，只是還未曾到課桌前邊，就發覺自己桌子上都是黑色的墨水。書也濕了一大半，些許字跡都根本都看不清楚了。

座位跟書桌也無一幸免，斑斑點點的。像極了畫上的幾個污點，刺得眼睛都疼。

幾個同林婉秋相熟的人都是在宴會上見過洛秋怡的，她們都收到自己父輩的提醒——不能暴露洛秋怡的身份。

但不擔憂也是假的，畢竟是少帥夫人，也不知道是那個大膽的學生做的。

“婉秋，你先帶秋怡去那邊，我們幾個收拾一下。”章玉君道，她的父親是警察局局長章宣輝的女兒，自然是聽父親說過少帥夫人要來讀書的事情。

當日雖然應着父親承諾，但對這個接着少帥夫人名頭的女人并無好感。

可她是國語課代表，因對洛秋怡的好奇，是悄悄看過她的字。

秀氣卻帶着一絲堅韌，能寫出這樣字的主人也定不是什麽壞人。

也是因為這個，她才會站出來幫助洛秋怡。

李書棋是猜測到今天會有好戲看的，所以她早早就在學校門口等藍雪凝，想第一時間讓藍雪凝看到這個場面。

不曾想，她拉着藍雪凝剛到班級門口，就看到章玉君幫洛秋怡說話。

她有些懊惱，拉着藍雪凝就走了過來。

“章玉君，你還敢幫她，你不知道她是個劊子手嘛？”

李書棋說着得意的看了洛秋怡一眼，這才是開始，她要血洗宴會之辱。

章玉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誰也不幫，我只相信證據，所以李書棋你有什麽證據證明秋怡就是兇手呢？”

章玉君一句話憋的李書棋說不出話，她半張着嘴，胸.脯鼓鼓的。

藍雪凝站在身後，目光冷冷打在洛秋怡身上，很是不屑。

洛秋怡也望了過去，同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