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交易打火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聽李易書的講說，溫子瑜和溫子珏立刻崇拜上了孫悟空。

“那豬八戒又是誰？”溫子瑜問。

“豬八戒是孫悟空的二師弟，是一只豬。不過你們可不要小看他這只豬，人家前輩子可是天上執掌天河八萬水軍的天蓬元帥，只不過因為醉酒犯了錯，被天上的皇帝貶落凡間，一不小心投了豬胎。”

“我不要做豬八戒。”溫子珏嘟起嘴抗議道。

溫子瑜和李易書都沒有理小孩兒的抗議，溫子瑜正拉着李易書讓他講《西游記》的故事。

“……在海外有一座仙山名叫花果山，那座山正當頂上，有一塊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圍圓。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歷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四面更無樹木遮陰，左右倒有芝蘭相襯。蓋自開辟以來，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之意。內育仙胞。一日迸裂，産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風，化作一個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便就學爬學走，拜了四方。目運兩道金光，射沖鬥府……”

李易書一直講到孫悟空大鬧天宮，講得口幹舌燥，溫子瑜非常有眼色，急忙遞上水杯。李易書喝了以口水道：“今天就講到這裏吧，我要回家了。“溫子瑜和溫子珏正聽得入迷，哪能依，一個拖着他一邊胳膊不讓他走。李易書轉眼看到笑眯眯坐在一旁看這他們互動的溫子夏，禍水東引。

“溫大哥也聽我大哥講過《西游記》，你們是問他嘛！”

溫子瑜和溫子夏一聽這話也不糾纏李易書了，全部抛到溫子夏面前。李易書趁此機會溜到門口，給溫子夏留下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跑了。

溫子夏看着房門口，又看了兩個眼巴巴望着他的弟弟，好笑地搖了搖頭。

翌日，李家兩人和溫家姐弟三人再次前往縣城。這次不用買糧食，五個人沒有推雞公車，不過村長大叔知道他們壓迫進縣城後，套上了自家的牛車，送他們前往縣城。

“村長，謝謝你了。”不用雙腿走路，實在太好了，而且速度還能夠提升一倍，早一點兒到d縣城。

村長笑道：“你們幫了村子裏那麽多，我不過小小地表示感謝一下。你們啊，不要這麽見外。”

“好。”李易書笑道，“村長大大叔，等到了縣城，我請你吃好吃的。”

村長笑眯眯地回答：“好啊，我就等着小易書請客了。”

到了縣城後，村長沒有跟他們一起，而是在城門口就分開了。村長也不是白走一趟，他帶了一籃子雞蛋去集市換錢。村長與幾個人約好了回去的時間和地點就趕了牛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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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夏問李周樂：“現在去哪裏？”

“去惟安當鋪。”李易書道。其實打火機這種小東西賣到雜貨鋪就可以了，但塑料瓶事件讓李周樂很信任惟安當鋪的信譽。打火機這種新奇的東西，其他人看到肯定會打心思，包括惟安當鋪在內，但良好的信譽讓惟安當鋪不會做不适當的事情。

溫子夏挑了挑眉頭：“又有好東西了嗎？”

李周樂這才想起，李易書把宣紙和白紙送過去了嗎，卻忘記了送溫家一個打火機。

“是好東西，回村子以後，你拿一個回去。”

“好。”溫子夏也不跟李周樂客氣，溫柔地笑應道。

惟安當鋪的夥計看到溫子夏五人，立刻往後面叫掌櫃去了。孫掌櫃聽說溫家人又來了，心中一動，急忙笑容滿面地将五個人讓到後堂。

“幾位到我們這裏來，又有什麽好東西要當嗎？”孫掌櫃期待地問道。

李周樂從布包中摸出三個打火機放到桌上。

“又是琉璃品，看上去比之前的瓶子精巧多了。”孫掌櫃驚訝地道，這鄉下來的少年少女竟然有這麽多的好東西！

看這三樣琉璃品，雖然體積沒有之前的瓶子大，但小巧無比，特別是還各有顏色，一個綠色、一個藍色、一個紅色，裏面不知道為什麽裝着水，看起來就如同女子所佩戴的寶石一樣。

“這不是琉璃瓶，是一種叫做打火機的東西。”李周樂解釋道，讓李易書給孫掌櫃示意。

看到李易書手上冒出的小火苗，孫掌櫃目瞪口呆，半天方回過神：“巧奪天工，巧奪天工！李姑娘，你真的要當這三樣東西？”

“不是當。”李周樂道，“而是賣，不知道孫掌櫃收不收？”

“收，收，當然收。”孫掌櫃高興壞了，這樣的好東西，不買下來就是傻瓜。

李周樂未免以後打火機打不出火候孫掌櫃認為她騙錢，先将打火機的缺漏說了出來：“掌櫃可見到這機子中裝的液體？”

孫掌櫃點頭。

李周樂繼續道：“這液體便是能夠讓火點着的原料。若是這液體消耗完了，打火機則不能再點着火，也就只有好看這麽一個用處了。”

“這樣……”孫掌櫃心中定位的價格将下來一半，頗有些遺憾，如果能夠一直點着火，才是寶貝呢，不過現在也不錯了，“那這液體可續裝嗎？”

李周樂搖了搖頭：“我亦不知。不過此為消耗品，我家中兄長認識一個制作此物的高人，一年能夠制造十個上下。孫掌櫃若是想要，我可以與那位高人聯系，讓他将每年制作出的打火機交給姜家售賣。怎樣？”

當然好了！孫掌櫃高興得要跳起來了，他已經看到姜家對他的重賞了。辦好了這件事情，他在姜家的地位足可以升上好幾個臺階。

“我立刻與姑娘簽訂合約。”孫掌櫃動作那個快，不一會兒兩張一模一樣的合約就擺在了李周樂面前。李周樂讓溫子夏看了看，沒有不妥，便讓李家如今的當家人李易書簽下了名字。

因為是消耗品，且材質并非琉璃，打火機的價格沒有孫掌櫃一開始想的那麽高，而是以每個百兩白銀的價格給收購了。手上又多了幾張銀票和幾十兩的碎銀，李周樂的心更穩了。

“溫大哥，我想請一個先生回村子教易書，子瑜和子珏也一起跟着先生學習吧。”李周樂對溫子夏道。

溫子夏一愣，遂點頭贊同：“也好，雖然如今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科舉，但多學點兒總是又好處的。正好我也可以請教先生縣試和府試的主意事項。不過，又勞你破費了。”

李周樂微笑：“你應該知道了，我和易書有了神奇的遭遇，錢這方面不會再缺了。”

溫子夏微微一笑：“我什麽都不知道。”

兩人對視而笑，默契無比。

“村子裏面沒有空閑的房子，請了先生沒處住宿。”溫子夏想到一個問題。

李周樂皺起了眉頭：“難道要将他們三個送到城裏來？”

溫子夏想了想道：“幹脆你再多出一點兒錢在修一個小院子，讓先生住在那個院子中。”

李周樂聞言贊同：“那我多買點兒糧食，以糧食代付工錢。”

溫子夏笑道：“村民們肯定會很高興很積極地幫你建造房子的。正好村長趕了牛車過來，不用我們多跑一趟縣城。”

李周樂走了幾步路，又道：“我想把先生住的院子建大一點兒，後面住人，前面座位講堂，讓村子裏面的其他孩子也能前去聽課學習，你覺得怎樣？”

溫子夏心中一陣感動，他未來的妻子就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知恩圖報，別人給她一分，她就回報別人十分。

“好啊。先生沒有空的時候，我也可以幫忙教孩子們認字。”

溫子夏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李周樂的小手。因為常年勞作，李周樂的手上帶着薄繭，摸起來并不光滑柔軟，但溫子夏卻覺得非常舒服，覺得未婚妻的手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雙手，溫子珏一個人跑了回來：“大哥，周樂姐姐，你們走快點兒。易書哥哥說辦完了正事請我們吃好吃的呢！”

李周樂氣笑了：“這小子有點兒錢就開始擺闊了。”

溫子夏笑道：“他的錢還不是你給的。”

李周樂道：“我給他是買書的和筆墨的，可不是讓他拿來買吃的。”

溫子夏道：“易書年紀還小，喜歡吃好吃的很正常。而且他以前也沒有亂花過錢只為了買一口零食。”

李周樂聞言想起了之前飯都吃不飽的日子，瞬間對弟弟愧疚起來，嘆道：“算了，他們想吃就吃吧。半大小子，本身就吃的多比較容易餓。”

李易書知道要先辦正經事，領頭帶着衆人進入了布莊。布莊的夥計見一行人穿着打着補丁的舊衣服，以為他們是來買那種便宜成衣的客人，因此态度不是很熱情，但也不冷淡。

李易書沒有管店夥計的态度，視線在布莊梭巡一番，發現許多布料都不認識，于是問店夥計：“你們這裏都有什麽布料？”

店夥計道：“我們這裏的布料種類可多了，客官，你要買哪種？”

李易書想給神仙大人的繡品自然要最好最貴的布料，于是道：“你先介紹一下你們布莊最貴的幾種布料。”

店夥計見李易書一副“爺不差錢”的表情，忍不住好笑，他可不認為這個小少年有錢買好的布料，也許只是想見識一下。這麽想這，店夥計還是詳細地介紹了店中的布料。

“我們店中有素紗、素羅、花羅、龍绡、绛绡、雲霧绡、雲錦、宋錦、蜀錦、織金錦、漳緞、漳絨、妝花緞，缂絲、軟煙羅、青蟬翼、鳳凰火、雲霧绡、雲绫錦……”店夥計繞口令地說了一大通，聽得三個孩子的眼睛變成了蚊香眼。

“你就說最好的幾樣就行了。”李易書連忙道。

店夥計道：“我們這裏每樣布料都很好。”

李易書：“那就最貴的幾樣。”

“最貴的？”店夥計指着幾匹布料，“這幾匹是軟煙羅，是極薄的羅，共有四種顏色，一樣雨過天青，一樣秋香色，一樣松綠的，一樣就是銀紅的。若是做了帳子，糊了窗屜，遠遠的看着，就似煙霧一樣，所以叫作軟煙羅。”

李易書搖頭，這種布料根本無法拿來刺繡。

店夥計又指向另外幾匹布料：“這是織金錦，以金縷或金箔切成的金絲作緯線織制的錦，也是我們店裏最貴的錦。”

太閃了！李易書再搖頭，這種錦緞做不了繡品托底啊。

店夥計繼續介紹另外的布料：“這是蜀錦。我們店裏的蜀錦品種非常齊全，雨絲錦、月華錦、浣花錦、鋪地錦……我們店中都有。你們看，這就是雨絲錦，錦面用白色和其他色彩的經絲組成，色絡由粗漸細，白經由細漸粗，交替過渡，形成色白相間，呈現明亮對比的絲絲雨條狀，雨條上再飾以各種花紋圖案，粗細勻稱、既調和了對比強烈的色彩，又突出了彩條間的花紋，具有烘雲托月的藝術效果……好看吧？”

李易書點頭，但：“太花了，我要刺繡的錦緞。”

店夥計：“你真的要買？”

“那當然。”李易書終于看出來了，店夥計以為自己沒有能力買布料，是來問着玩的，不由鼓了鼓臉頰，“不買的話，我問這麽多幹什麽？你快說，哪些用來刺繡最好？”

店夥計訝異，難道自己想錯了，這小子真有錢買布料，剛要回話，李周樂走了進來，對李易書道：“不用夥計大哥介紹了，我知道買什麽布料。”

說完對店夥計道：“這位大哥，麻煩你幫我拿一匹雲绫錦，一匹素色的蜀錦和一匹白色的宋錦。”

原來蜀錦有素色的啊，李易書終于明白店夥計剛才是在耍弄他了，朝着店夥計猛瞪眼睛。

店夥計卻沒有心思搭理他，而是驚訝地問李周樂：“姑娘确定買這三匹布料？這三樣加起來要一百兩銀子！”

李周樂摸出銀票：“大哥，幫我包好吧！”

店夥計眼珠子幾乎突出了眼眶。看走眼了，人家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