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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進紅磚房的第一天起, 顧容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太基礎的款式已經不适合許念這個年紀, 小姑娘沒女性長輩教,應該不懂, 她平時又不怎麽和其他同齡的女生交流,在這些方面比較缺乏,之前因為才搬進來,不好明說, 如今兩人關系親密, 顧容就直接給她買了。
雖然她倆已經發展到了那一步, 但拿到這兩套成人款時,仍舊忍不住有點臉熱,顧容的穿衣風格偏成熟性感風, 買這個的時候自然就按照自己的偏好選, 許念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不過還是将東西收下了。
顧容好笑,慵懶散漫地看着她。
許念暫且把東西放床頭櫃上,過去重新從後面抱住她,親.昵咬.着耳朵問:“什麽時候買的?”
溫.熱的感覺讓顧容不自覺偏了偏頭,甫一瞧見這人搭在腰間的不老實的手,又往後靠了點,回道:“前幾天,洗過了的。”
家裏的一切都是她在照料,許念之前忙得很, 所以沒看到這東西曬在陽臺上。繞是許念某些時候厚臉皮,現在也忍不住有點羞,連原先要做什麽都忘了。
窗簾早被拉上,房間裏開的大燈有些晃眼,顧容轉身環住這人的脖頸,坐到她腿上,低聲交代:“以後穿這種的,記住了。”
許念耳根子發熱,沒好意思吭聲。
顧容對她的照顧越來越周到,買這兒買那兒的,這人冷冷淡淡的外表之下,藏着一刻灼.熱的心。除去那丁點兒別扭的心思,許念心頭其實十分暖,她能感受到顧容的柔情,這是對她一個人的特殊,她扶住顧容細瘦的腰肢,親親那白皙的脖頸和下巴,說:“等比賽完就輕松了,之後整個假期都會比較空閑。”
“兼職別忘了。”顧容提醒道,一面說一面将自己送了上去。
許念肯定沒忘記這事兒,不過還早呢,兼職起碼得排到實驗後面去了,但總的來看還是更輕松,趁九月之前,這個假期她倆可以多多相處,等過了這段時間,顧容一走,家裏指不定會冷清成什麽樣子。
如此想着,她竟生出股濃濃的不舍來,這一走也不知要走多久,亦或者什麽時候才能見一面,分別和等待是異常煎熬的事,尤其對她們這種熱戀期的人來說。
她忽然擡手抱住顧容。顧容怔了怔,還以為怎麽了,剛想問,卻感覺腰間一緊,待反應過來,許念已經壓到了她身上。
……
某人當真精力旺盛,挾着她弄到快淩晨才放過。顧容本就有點潔癖,好在地板每天都擦,且在此之前許念将床單扯下來墊着,勉強能接受。
濃郁的夜色無邊,寬北巷就她們房間還亮着燈,院牆經過雨水的沖刷而變得濕.漉漉,窗戶玻璃上水滴一道道滑落,積盈在窗臺的低凹處,等積盈到一定量溢出,再順着牆壁往下緩緩流。
地板上亂糟糟,都來不及收拾幹淨,燈一關,屋裏陷入黑暗之中。
夏天天亮早,由于要先到學校集合,許念六點半就起床了,昨夜折騰得太過,顧容還在熟睡,她輕手輕腳拿東西出門,走之前還到小房間喂了一次八斤。小家夥兒乖巧十足,大清早不吵鬧,跟着她蹦到樓下,目送她離開,然後上樓回小房間吃狗糧。
約莫七點二十,它去扒大房間的門,顧容被吵醒,惺忪着眼撐坐起來,胡亂扯了件衣服穿上,開門發現是它,房子裏靜悄悄,冷清安靜。
“汪汪——”小家夥兒興奮地叫,搖搖尾巴,忽地蹿進小房間,窸窸窣窣一陣又叼着牽引繩出來,放她腳下,蹲在門口等,一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直直盯着。
許念不在家的日子,顧容每天早上吃了飯必做的事就是遛狗,八斤可沒啥時間概念,反正每次都是吃完東西後就被遛,而今早喂食比往常早,故才會過來找人。
簡單洗漱一番,顧容打算換身衣服再出去遛它,她膝蓋有點紅,昨夜被磨狠了,現在感覺還有點點疼,身上也酸,沒有力氣,她換了條寬松的深色長褲穿,畢竟今天還要見沈晚。
上午的時光過得飛快,下午一點,沈晚打電話過來,顧容帶上行李和小金毛八斤開車去接這妮子。沈晚喜歡八斤,一上車就抱着狗揉,熱情得八斤都開始嫌棄地用爪子抵着她的臉。
“啊,對了,”她突然想起正事兒,将兩個紙袋放副駕駛,“這是給你和阿念帶的B市特産。”
顧容不冷不熱地應了聲,不太想說話。
沈晚習以為常,沒在意那麽多,翻出手機聽歌,并給許念發消息說自己正在路上。
許念沒回,應當在忙。
中途有人打電話給她,她接了,是沈媽媽打的,叮囑她們路上注意安全,沈晚無聊,便隔着電話跟自家老媽閑聊,聊的時候無意間晃見顧容頸後有紅紫色的惹眼痕跡,登時一愣。
這個年紀了,在某些方面還是懂的,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目光時不時就飄到自家小姨頸後。沈晚對顧容有那麽了解,知道這肯定不是亂來,多半是有人了,不過沒好直接問,一路都在糾結這個事兒。
下車的時候,她終于憋不住了,迂回問道:“小姨啊,你昨晚在哪兒過的?”
顧容打開後備箱拿行李,沒有正面回答,反問:“怎麽?”
沈晚遮掩道:“沒,問問而已。”
得虧顧容不愛多話,沒繼續說。
拿好行李,給八斤套好牽引繩,乘電梯上樓,因為要帶上八斤,不方便住酒店,民宿亦不好找,這一家還是加了錢才讓入住的。等進了住的地方,沈晚還在糾結,好幾次望見顧容後頸上的痕跡,她都想直接問,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顧容沒告訴家裏這事兒,應該也不會告訴她,問了也是白問。
但她就是好奇,顧容的性向整個顧家都清楚,顧老爺子顧母雖然古板,可獨獨在這方面看得不是很重,顧老爺子今年已經七十,膝下孫輩數個,他現今唯一的要求就是顧容能回去幫老大打理家族企業。他知道顧容有這能力,且一向看好這個女兒,無奈顧容從來不按他的想法行事。
顧老爺子人老了,可精着呢,不然顧家的生意也不會在他手中越做越大。
另一邊,許念他們團隊一大早坐校車從學校出發,抵達比賽場館後便着手準備,時間很緊,要做的工作繁多,大夥兒中午都是在場館裏将就吃的盒飯。
臨近賽前,大家都緊張,指導老師事無巨細地交代各種注意事項,比賽中可能會遇到的狀況和應對措施,這次賽事對電機驅動和機械臂抓取這兩點非常看重,較往年有所不同,G大在電機驅動這一塊向來成果突出,若不出大問題,比賽簡直如魚得水。
由于課程安排等原因,許念在這一方面的涉獵并不深入,她主要負責另一塊。
準備就緒,指導老師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隊伍裏的夥伴讓許念一起吃晚飯,許念婉拒了,先請大家喝水,再借機離開,走之前特地跟指導老師招呼了一聲,說是要去超市買東西。
“晚上九點清人,不要走太遠。”老師叮囑。
許念應好,急匆匆走了。
顧容早把地址發給她了,她跟着地址找到民宿。
彼時顧容和沈晚正在做飯,只差最後一個湯,八斤聽見聲響,沖到門口可勁兒跳。
“剛說你呢,就來了,”沈晚笑盈盈道,丟了個蘋果給她,“馬上吃飯,正好趕上,再晚點我都要給你打電話了。”
“比賽準備多,今天一直在忙。”許念回道,接了蘋果放桌上,打算飯後再吃。
八斤眼饞地望着紅彤彤的蘋果,大概是想吃了,沈晚立即放一個在它面前,拍拍它的腦袋:“吃吧吃吧,望了一下午了,真饞。”
狗可以吃蘋果,但不能吃果核,許念怕這傻狗全啃了,只好幫它削成厚片。可能是由于沈晚在場,許念和顧容都比較內斂,一個在廚房,一個在客廳,不像平時那樣親密。
“你們什麽時候到的?”許念邊問邊喂小家夥兒吃蘋果。
“好像是三點多,路上堵車,耽擱了很久。”沈晚說,挨着坐下,轉頭瞧了瞧廚房方向,“我讓我小姨給你炖了雞湯,你呆會兒記得多喝點。”
許念哂道:“該不會一來就在做飯吧?”
“對啊,”沈晚點頭,“本來我想去場館那邊找你,我小姨不讓來,說你多半在忙,我們就沒來,反正沒事做,就買了菜回來,喏,你看桌上,一大桌子菜全是我們自己燒的。”
許念順勢望去,桌上果然堆滿了菜。
“哎,我跟你說,我今天看見我小姨這裏……”沈晚用胳膊肘頂了頂她,小聲神秘說,并看了眼廚房那邊,指了指自己的頸後,然後挑挑眉,“嗯嗯嗯……你懂的,就那啥,你知道她昨晚去哪兒了不?”
許念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有些不自然地裝傻:“什麽?”
“那個啊,”沈晚再挑眉示意,“知道了麽?”
許念沉默。
“她昨晚是不是沒回去?”
這妮子不敢問顧容,就将主意打到許念這兒來了,想探探口風,可惜許念就是正主,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搪塞道:“不知道,我昨晚睡得早。”
“我媽前陣子還在念,要不要給我小姨介紹一個,這都二十八了,一直沒影兒,我也不好直接問,我媽那邊都在張羅了,昨兒還問我哪個合适。”沈晚小聲說,将沈媽媽的打算抖落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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