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斷指事件（22）

盧曉死也沒想到他剛感情失戀的女人不僅名花有草, 而且和一起兇殺案有關。盧父扯着盧曉耳朵進屋, 用力拍桌子，訓斥盧曉亂來。

“我哪知道啊。”盧曉揉着他耳朵，相當無辜。盧父喘口氣, 讓盧曉說出他和人認識的經過。盧父聽完之後, 面色沉重，見過哪個女人死了丈夫之後, 開心辭職跑出去做動物園志願者, 尤其對方還深刻表達過對死者的愛意。無論怎麽想，女人的表現都存在怪異。

原本還在死者妻子身上懷疑的盧父立即打起電話, 做了個手勢讓盧曉滾出去。盧母眼巴巴地等在外面，敲着盧曉的腦袋, “你怎麽亂交女朋友！”盧曉意識到自己還沒和盧母結束, 尴尬道：“我和她沒關系，就只是認識。”把他對盧父說過的話，告訴了一遍盧母，盧母才松口氣。

不單是盧父，就連盧曉也察覺小玉身上有問題。小玉表現地太過明朗陽光, 毫無悲傷的模樣, 讓盧曉的血液仿佛凝固住, 他對着鏡子解開紐扣, 白天小玉打過的肩膀上落了一小塊青紫。

盧曉摸向肩膀, 內心的懷疑越來越加重，誰家嬌弱女孩子錘捶男人肩膀, 就給打青的。盧曉咽了咽唾沫，他該說幸好他及時收手，沒騷擾人家嘛。

小玉帶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可一想到這樣的人有可能是惡性質事件的殺人兇手，盧曉便毛骨倏然，這叫什麽，微笑殺手？

盧曉不知如何向周葉說明，但是又怕周葉不小心惹麻煩，原地想了想，還是告誡一番周葉不要和小玉太過接近，周葉現在可是家裏有孩子的爸爸，可不能出事。

周葉正在浴室給西門吹雪搓澡，盧曉打電話過來不巧，手機落在外面，武松聽到手機響聲，就來浴室敲門，周葉就讓武松替他代接。

盧曉一咕嚕說完事情，但是點頭那頭沒有回應，盧曉試探道：“小葉葉？”然後他便聽到武松雄厚有力的男聲，“這裏是小葉葉家的肉松，小葉葉正在和四弟鴛鴦浴。”鴛鴦浴還是武松最近學會的詞，當然周葉給他的解釋是雙人浴。

“咳咳咳！”盧曉差點把肺咳出來，年輕人太會玩了，他已經老了。“不對，我叫你爸小葉葉，你跟着學幹嘛。”盧曉立即道，武松沉默了一會兒，道：“……還蠻好聽的。”盧曉都快直接心肌梗塞，捂着心門口，“叫你爸過來接電話。”

武松皺着眉，“小，不，爸爸在和四弟鴛鴦浴。”盧曉嘆口氣，“鴛鴦浴不是這麽形容的。”武松疑惑：“那怎麽形容？”盧曉就這麽被武松帶偏話題，以至于過了很久，他才想起他要和周葉說小玉的事情。

周葉從浴室出來，見武松還在打電話，“他是有什麽事？”盧曉沒事打這麽長時間的電話幹嘛，武松和盧曉磕唠夠了，拱手轉讓電話，“盧哥哥說有要事。”周葉一臉懵，電話那頭的盧曉大口喘氣，周葉就只聽到他粗重的聲音。

“所以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給我聽你的呼吸聲。”周葉無奈道。盧曉聽到周葉的聲音，訴苦道：“你家大兒子真會聊。”他就文藝委婉地解釋個鴛鴦浴，武松就給他扯東扯西，一時間都忘了他打電話來做什麽的。

周葉冷漠道：“有事快說。”盧曉寒透了心，“好心過來提醒你不要和我們之前認識的小玉太過接觸。”周葉頓了頓，“你真看上人家了？”周葉自動把盧曉的話曲解成‘這人我看上了，你不要試圖靠近’。

盧曉嘆了口氣，“去你的，你知道那個小玉是什麽人嗎！”周葉忖度道：“你看上的人？”盧曉深呼吸，“……你能不能過掉這個坎！”在周葉心裏，他到底有多愛色。

在盧曉的誓死力争之下，在盧曉說話前，周葉閉上他的嘴。“小玉是那個死者的妻子。”盧曉剛說死者，周葉還沒反應過來說的是誰，右手握緊手機，“你是什麽意思？”盧曉把他的懷疑說出口，他們遇到的小玉表現的過于安和，如果夫妻二人關系不好就算了，人卻自己寫文章說與朱先生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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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意點。”無論如何，他們和小玉都應該保持一段距離，在查清真正的兇手之前。同時盧曉道：“我記得你大兒子報的跆拳道裏不是有個家長說他和死者住一起嗎？”周葉也想起來這件事，“當時那個人不是說朱先生妻子都不怎麽出門嗎？”周葉不僅在動物園看見她，還有他帶武松用的球類用品店。

盧曉摸着下巴，“那人不至于騙我們吧。”另外男人當時說話的态度，不像騙他們的啊，再說這種事情騙了有什麽好處，唯一的可能就是小玉偷偷背着別人的視線出門。

照小玉平時的性格，不像那種會因為害怕鄰居異樣眼神而不敢在人前露臉，剩下的可能就是小玉是故意為之，想避開別人耳目。

“估計我爸最近會查她。”盧曉緩緩道，周葉撓着頭，“我會注意點的。”家裏還有孩子，一個能殘忍作出分屍案件的兇手，周葉難以想象兇手是個內心純潔善良的好人。目前他們沒有辦法确認小玉是不是，但避開總歸是可以的。

盧曉挂斷電話，房門那邊傳來敲門聲，盧父站在門口，叮囑道：“你最近不要打草驚蛇，要是遇到了死者妻子，保持警惕，不要讓她起疑。”同時他也要親自去一趟死者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細節沒注意到。

“我知道了。”盧曉點頭，盧父揉着太陽穴，看向自己年輕的兒子，“你的運氣一向令人感慨。”之前朱先生的妻子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可疑點，他們沒有證據去懷疑對方。加上是鄰居作證，警方更是無法着手，繼而沒有順利往朱先生妻子這邊尋思。

盧曉笑了，“爸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盧父拍拍他的肩膀，“早點睡吧。”

警方對小玉産生懷疑後，立即采取緊急措施，監視起小玉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發現了小玉的詭異之處。以協助警察辦公的名頭，盧父他們用紫外線在房間地面找尋線索，為的就是那天他們在別墅找尋不到的那塊血糊。

血糊并不在案發現場，有很大可能是被兇手帶走了。有些兇手就是喜歡留下死者身上的某一樣東西，當做紀念的變态心理，小玉的住處在這，大家不免把目光移向住所。

進入死者生前的書房，他們發現了異樣。有一排書櫃上清空了書籍，反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紅寶石，耀眼的紅色，書桌上還擺列着項鏈的鏈子，以及項鏈的半成功品。

經過技術人員的檢驗，這些‘紅寶石’就是人血，還沉澱着人肉的纖維組織，這下很明顯，他們要找的血糊就在這。查了許久的案件終于水落石出，網上的群衆紛紛松了口氣，兇手抓住了就好。

盧曉去見了小玉一面，怎麽說他們也認識，小玉馬上就要被上面接走，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小玉面上憔悴，卻遮掩不了那份昳麗。

“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盧曉低聲問，小玉盯着她的指甲，“本來沒想這樣，只是心裏住了個人。”盧曉以為她說的是朱先生，“他出軌了，你找人揍一頓罵一頓。不解氣，你離婚，把他告的淨身出戶。”小玉那麽漂亮，根本不缺其他男人追。

盧曉實在想象不出小玉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走上瘋狂的死亡之路。

小玉唇角勾起，“你還是第一個來看我的。”她做出這樣的事，她的公公婆婆那邊肯定不願意來看望她一次。即便是要面對死亡，小玉依舊保持着微笑。

盧曉笑不出來，小玉也不在意，晃了晃腕間的手铐，“其實我騙了你兩樣事，我不姓白，也不叫小玉。”盧曉皺眉，“啊？”說實在的，姓氏、昵稱對于當時還是陌生人的他們毫無關系，所以說假話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不知道小玉為什麽要特意給他說出來。

小玉自顧自說道：“調侃內心而已。你走吧。”盧曉推開椅子，忍住到口的一句再見。外面的警察給他開門，“盧小子，以後可要敬着這些霸王花。”盧曉左眼一跳，“霸王花？”

警察俯下身，“你知道那塊血糊是什麽嗎？”盧曉知道案件中血糊的存在，網上就有公布，但沒詳細說那是什麽。盧曉搖搖頭，人直接示意他往自己的胯部看去，盧曉一瞬間懵逼了，再不明白他就傻了，他現在都無法直視身後房間裏的人了，想想他蛋就有點疼。

周葉從網絡上也得知小玉真的是背後兇手了，但他心裏還是有些不解，小玉到底是怎麽作案的？說時遲那時快，盧曉就打來電話。

“你絕對想不到。”一聽周葉的問題，盧曉忍不住啧嘴。周葉正在床上用平板翻網上留意，他聽盧曉的嘚瑟話，還不如網上自己查。

看完事情前因後果，周葉沉默了，不怪盧曉，是他，他也跟着啧嘴。小玉是很早就來社會工作的，在服裝公司上班前，做過不少雜七雜八的活，大概是熟能生巧，在某些方面鍛煉了特殊的技藝，比如扔卡片砍斷電線的神奇功夫。

小玉做過苦力活，力氣自然和一般女孩不一樣。小玉逃不過愛美，工作之時還是護着手的，于是從手上難以看出，之後有了正常工作，保養多年，手不難變好。

不過周葉注意到另外一個問題，“那些指甲從哪來的？”指甲上塗着漂亮的指甲油，鑲着鑽石，百分百來自女人，斷指知道了，可這些指甲呢？

盧曉愣住，對哦，這些指甲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