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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對孟修明産生興趣就是因為何沿說過自己最喜歡這個明星,周晏城覺得何沿不應該喜歡其他的人,他極力要證明孟修明不值得何沿喜歡,還有什麽比讓何沿發現孟修明其實也是一個賤貨更能打消他幼稚的好感呢?
周晏城跟徐悅風結婚的時候何沿沒有不理他,但是為了孟修明這件事,何沿拒接了他一個月電話,他搬出宿舍找同學借了身份證住在酒店裏,幾乎閉門不出,吃飯只用酒店電話叫外賣,周晏城最後是通過何沿的院領導給他打電話才把他又挖了出來。
經過那一次,周晏城終于承認自己怕何沿,所以他一開始沒想搭理喬濂。
可是當時除了他,飯桌上還有當地一個政府的官員,也對喬濂大感興趣,如果周晏城不要,那喬濂就只能跟着那官員走。
就沖這張與何沿像了七八分的臉,周晏城也不容許喬濂在他眼皮子底下落別人手裏去,所以飯局過後他把喬濂帶走了。
原本他就喝了許多酒,喬濂又是個手段極好的,那張精致的眉眼在昏暗的燈光下充滿了蠱惑,那眉眼太像何沿了。喬濂跪在地毯上**着他,周晏城坐在床邊閉着眼睛,喃喃道:“沿沿,沿沿……”
喬濂魅聲道:“周總,人家不叫沿沿,人家叫濂濂……”
周晏城倏然睜開眼,一腳把喬濂踹開,他有一種心事被人窺破的窘迫和惱怒。
他走進浴室裏,任涼水沖洩過全身的皮膚,他一手撐在淋浴間牆壁上,額頭抵在手背上,一手*動着自己,他心裏又是惱又是恨,外面有個人間尤物,他卻在淋浴間裏打*機,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讓他打不得罵不得恨不得……也愛不得的何沿,何沿從不說喜歡他,何沿嫌棄他從不肯給他口,何沿還說他不是人說他壞……多少人巴結奉承周晏城,只有何沿不識擡舉,他卻偏偏離不得他……
後來周晏城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來發現床頭櫃上的文件。
“這是誰送來的?”周晏城一把攥住喬濂的手腕,用力之大幾乎要把那脆弱的手腕生生折斷!
“是……是……”喬濂吓得眼淚立刻就出來了,這麽酷似何沿的一張臉,周晏城驀然就松了手勁,喬濂這才抽抽噎噎,“是一個哥哥送來的……”
周晏城甩開他,冷聲道:“你也配叫他哥哥?滾!”
他幾乎能猜測到何沿又要以怎樣的冷臉來面對他,認命地給何沿打電話,他已經做好了何沿挂斷後再關機的心理準備,誰知何沿很快接聽,聲音裏完全沒有情緒。
“喂?周晏城?”
周晏城腦子裏一空,問:“那文件是誰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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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的快遞,怎麽?已經到了嗎?”
“啊,”周晏城讷讷道,“是啊,收到了。”
“這麽快?現在的快遞公司真給力。”
“啊,是啊,你……你在哪呢?”
“學校,準備去上課。”
“那……那你上吧……我還有兩天才能回去。”
“恩,挂了。”
挂完電話周晏城只有一個想法,何沿一點也沒生氣。是啊,除了孟修明,何沿沒為別的人跟自己生過氣,就算是孟修明,何沿也只是看不慣他拍了大明星的照,而不是因為他找了別人而吃醋。何沿從來就沒吃過醋。
周晏城莫名就竄起一股火,他想到昨晚自己在浴室裏頭想着何沿打飛機覺得自己簡直就他媽有病,何沿根本就不在乎!喬濂還沒走遠,他一個電話又把人叫了回來。
“你要不要跟我?”他問喬濂。
喬濂半跪半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仰頭看他,受寵若驚地拼命點頭。
周晏城蹲下來,掐着喬濂的下巴:“為什麽?”
“周先生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我當然也不例外。”
周晏城垂眼,緩緩勾起唇:“你喜歡我?”
“當然,我當然喜歡周先生。”
“叫周晏城,說‘周晏城,我喜歡你’”。
喬濂完全怔住了,既狂喜又不敢置信,他嗫嚅道:“我……我不敢……”
“沒關系,讓你說你就說。”
喬濂終于滿面羞紅,期期艾艾地說:“周晏城,我喜歡你。”
周晏城閉上眼,他終于聽到何沿對他說這句話,他終于知道,他一直想聽何沿對他說這句話。
“以後,在我面前不許化妝,不許穿豔色的衣服,背書包,穿球鞋,還有,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金屬全都給我丢了。”周晏城冷聲吩咐。
對于這個贗品,周晏城除了給了些錢并沒有花過什麽心思,喬濂對他唯一的用處就是這個人會說許多何沿不願意說的話。自孟修明之後,除了何沿他就沒再跟任何人真刀實槍上過床。
誰知喬濂按照他的審美打扮之後居然紅透了天,卸下那些娘裏娘氣的東西之後喬濂竟得了個“國民校草”的美譽,以至于周晏城的許多朋友都把喬濂當成了何沿。
喬濂有一次出席活動碰到了周晏城的一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那人曾經見過何沿幾次,知道這人是周晏城真正心尖上的人物,他以為喬濂就是何沿,便主動去跟喬濂打招呼合影,甚至還詢問了幾句關于周晏城的事,後來圈子裏就全都知道原來喬濂是周公子的人。
八卦不久之後就傳到了周晏城耳裏,助理問他是否要删除這些信息,他阻攔了,他想知道何沿知道這些傳聞後的反應,何沿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在西餐廳裏碰到喬濂的時候,何沿連個眼光都沒遞給喬濂,更看不出半點自己預想中的醋意。
所以樓逢棠在他辦公室裏問起他對于何沿究竟是個什麽想法,他才說了那麽混賬的話。
誰曉得那話還被何沿聽見了。
周晏城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倒黴的,好像他只要做半點壞事,馬上就能被何沿捉個正着,何沿毫不掩飾對他人品的鄙夷,如果不是周晏城一直強勢地死皮賴臉地不放手,何沿早就不搭理他這號人了。
西餐廳過後周晏城便打發了喬濂,當時喬濂滿眼含淚地問周晏城為什麽從來不碰他,是不是他伺候得不好,周晏城也忍不住問自己,不像何沿的他不想碰,像足了何沿的他也不想碰了。
他沒有想過為誰守身這種事,他骨子裏就沒有什麽忠貞這種概念,找人上床對他來說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是生理需求,他承認自己物化情人,但那都是你情我願。
他固守了近三十年的生活方式,他原本并沒有覺得有什麽錯,這世上有自願禁欲的苦行僧,也有他們這種游戲人間的享樂者,沒有誰比誰清高,也沒有誰比誰污穢。
除了何沿,他沒有強迫過別人,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交易,當事人認為物有所值或者不值就行,輪不到別人來置喙。
可是他一直以來的性.愛觀念在何沿身上全數瓦解,很多時候明知何沿不願意,但他就是要他,他在何沿身上得到的快樂是前所未有的,他也越來越意識到,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愛之後,其他所有人都變得索然寡味。
他想到如果何沿跟別人上床,自己會有什麽樣的感受,這個念頭剛起了個頭,周晏城都已經要殺人。
既然自己不允許何沿有別人,那麽理當給予何沿同等的待遇,周晏城發現這個想法居然讓他覺得滿足又愉悅。
何沿養刁了他的胃口,俘虜了他的周老二,占據了他的心,周晏城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每一個細胞都被打上了何沿的烙印,可這還是周晏城自己巴巴送上去,何沿這個小混球壓根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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