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1)
男人詫異的看着他, “你說誰?”
“陸馳師兄啊,就是……”
樊星以為他又忘掉了, 準備提醒他一下, 就見男人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的落在他的身上。
樊星忽然就覺得有些難為情, 後面的話不自覺的就咽了回去, 匆忙改口道:“我……随口問問。”
然後翻身背對着男人,心裏有些懊惱,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種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
賀清墨的眼底卻染上了一層甜絲絲的笑意,難得良心發現的在逗小朋友玩跟實話實說之間選擇了後者, 語氣卻很随意, “沒有。”
樊星愣了愣, 懊惱的情緒莫名就散去, 竟還覺得有些開心, 卻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翻身坐了起來看着男人:“真的嗎?可是陸馳師兄說他生病的時候,你為了照顧他一夜都沒睡。”
賀清墨眉頭輕擰:“他這麽說的?”
樊星點頭, 心底也有些疑惑。
賀清墨可不像是怕被人知道這種事情會撒謊的性子, 所以說沒有肯定是沒有了,可陸馳也不像是在說謊啊。
“啊!”樊星忽然恍然大悟, “會不會是哥哥你忘掉了?我之前第一次跟你說到陸馳師兄的時候, 你完全就不記得他了,會不會你确實照顧了他一夜,但是你自己忘了?”
賀清墨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 很有沖動想給他按床上打一頓,不過看在他還有點低燒,而且臉上還有傷的份上,忍了!
所以只丢下手機傾身過來把小朋友逼到床腳,與他四目相對,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是信他還是信老公?嗯?”
小朋友瞬間福至心靈心領神會,口齒不清的回了句:“你……我困了。”然後小心翼翼的抓着被子躺了下去。
男人心滿意足的在他小臉上捏了捏,笑道:“這才對,乖乖睡覺!”然後順手把樊星那邊的床頭燈關掉了,自己卻依然在忙活。
等他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之後,身邊的小朋友因為藥效的關系再一次睡安穩了,男人用手在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确定已經完全退燒了,才終于放心了。
準備躺下時忽然想起樊星剛才的話,又拿着手機出去給宋陽打了個電話。
“查一下陸馳。”他言簡意赅的交代道。
“陸馳?”電話那頭的宋陽顯然是睡着了被吵醒的,腦子一時不太靈光,五秒後才反應過來,“就是清大計算機學院的那個?”
“嗯。”
“他……是。”宋陽有些疑惑,畢竟賀清墨以前可從來沒在意過這些人,但提起這個陸馳卻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去清大講座之前還特意問了他陸馳是哪個,這次又要調查。在賀清墨這裏有這種待遇,足見這個陸馳不是一般人啊。
不過宋陽知道,賀清墨不喜歡解釋這些事情,他也就識相的不多問了。
賀清墨這邊交代完事情,就要挂斷,宋陽卻又想起了別的事情,“警方那邊跟我聯系了,說那個車禍的車主已經醒了,就是醉駕,所以昨晚的事情只是意外。”
“嗯。”
“樊星怎麽樣了?”宋陽問。
“沒什麽事。”賀清墨有些累,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電話挂了。
宋陽卻被他吵醒了,沒什麽睡意,順手就給禦宮的老板蕭禦打了個電話,準備問一下陸馳的事情,結果沒打通。
他暫時睡不着,索性敬業的往M國那邊打了個電話,了解一下樊星奶奶的病情。
本來賀清墨讓他留意着樊星奶奶的情況,他是安排了人,自己卻沒怎麽上心,畢竟一時也摸不透自家老板到底什麽心思,浪費精力的事情他不想幹。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他得端着十二分心思關照了M國那邊的情況。
畢竟,昨天晚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賀清墨那麽緊張。
本來他們在外地考察一個項目,昨晚沒打算回來的,畢竟忙到很晚。
結果剛到酒店,賀清墨接了個電話後,立刻連夜開車趕回來了。
也是就在鄰市,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要是遠點,宋陽覺得昨晚的賀清墨能直接調直升機往回趕。
一路狂飙車速趕到醫院後,賀清墨連車都沒停穩就推門下車,狂奔而去。
見識過這樣的賀清墨,宋陽覺得這位樊星同學總裁夫人的位置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挺好!省的賀清墨有事沒事讓他去禦宮找人,麻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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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星睡了足足一天一夜,醒過來的時候,燒退了,人也清爽了。
但是身邊的男人卻睡的很沉,眼下甚是還有隐隐的烏青,下巴冒出了幾根胡渣,即便是睡着了,也能看出一絲頹廢來。
樊星忍不住伸手過去,白皙的指尖輕輕的落在男人的臉上,冒頭的胡渣有一點點紮手,指尖劃過的時候,癢癢的。
睡夢中的男人眉宇微蹙,顯然是感受到了打擾。
樊星連忙縮回了手指,也回神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做什麽,小臉驀地紅了,連忙翻身下床跑了出去。
洗臉時候,他還在反思自己為什麽會做那種事情,他有些想不通,後來歸結為,賀清墨長得太好看了,他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洗漱好了之後,他下樓去廚房準備早餐。
考慮到賀清墨一時大約是醒不過來的,早餐八成是吃不上,所以他自己就随便應付了一下,然後換了身衣服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食材回來準備午飯,準備的都是賀清墨愛吃的菜。
食材準備差不多的時候,門鈴響了。
他擦了擦手跑過去看了一眼監控,發現門口站着的居然是樊美熙跟顧明宇,還有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是顧永昌。
樊星定眼看着監控,沒有開門,也沒有說話。
那邊沒得到回應後,樊美熙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然後樊星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樊星走過去拿起手機,指尖在接聽和挂斷間猶豫了一秒鐘,然後把手機丢開了,轉身打算去廚房繼續做飯,卻見賀清墨懶散的從樓上下來,直接走向門邊。
樊星連忙跟過去,就見男人看了一眼監控,便要開門出去。
樊星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哥哥,你……你……要幹嘛?”
樊星可還沒忘掉這男人動手的畫面。
男人扭頭看着他,目光精準的落在了他受傷的左臉上,紅腫已經消退了,可是眼角的燙傷卻更加刺眼了。
“出去揍人!”
“哥哥!”樊星緊緊的抓着男人的胳膊,好聲好氣的商量:“算了?”
男人顯然沒那麽好說話,“打了我媳婦就這麽算了?”
樊星被他一句“媳婦”鬧的有些難為情,不由低頭錯開男人的眼睛,輕聲道:“我知道哥哥是為我抱不平,謝謝。不過這事兒能不能讓我自己處理?我暫時還不想見他們。”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視線落在小朋友泛紅的耳垂上,嘴角忽然上揚,語氣調笑:“又是一句謝謝就想打發我?老公這麽好打發的嗎?”
樊星也知道自己是該好好感謝他的,只是男人忽然提這事兒,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而且男人的态度讓他莫名有些小緊張,他下意識接了一句:“我中午做的都是哥哥愛吃的菜,這樣行不行?”
男人忍着沒有笑出聲來,随即一臉沒商量的搖頭,“不行。”
“那哥哥要我怎麽做?”樊星擡頭偷偷瞄了一眼男人軟軟的問。
“嗯……親一下?”
啊?
小朋友跟受了驚吓的小白兔一樣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後忽然又想起了什麽,連忙看了一眼監控,顧家一家人還在執着的按門鈴。
他不由更不好意思了,張了張嘴想跟男人商量,男人卻搶先一步開口了,“他們又看不到。再說,看到又怎樣?親老公還見不得人了?”
樊星被他堵的沒話說,又見男人滿眼的調笑,顯然正滿心歡喜的欣賞他尴尬的模樣,一時有些不爽,心一橫,墊腳湊上去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仰頭問道:“這樣行了?”
男人一臉詫異:“你親哪兒呢?”
“啊?”又錯了嗎?為什麽哪兒都不能親還要讓他親啊?樊星正想道歉,就見男人忽然低頭湊到他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說的是這裏。”
兩個人離的太近,男人說話時,樊星感覺兩個人的嘴巴都快貼到一起了。
還沒從剛才那較勁的一吻中緩過神來的小朋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本能往後退想與男人拉開距離,卻被男人環住了腰,退無可退。
男人低沉的聲線再次響起,透着淡淡的笑意:“不是說好要謝謝老公嗎?想反悔啊?”
“可……”樊星雙手抵在在他的胸口,輕聲開口,他想說,“你上次不是不讓親的嗎?”
可對上男人的眼睛時,不由就咽了回去,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竟比第一次去親男人更讓他慌亂。
男人并不催促,只是看着他,墨色的眼底含着清淺的笑意,好看到犯規!
樊星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了,門鈴一刻不停的響着,他現在的角度還能看到監控中,顧家一家人焦急等待的模樣,但是他卻鬼使神差的湊過去貼上了男人的嘴唇。
暖暖的,軟軟的,有點像……棉花糖。
樊星的腦子裏應景的冒出了五顏六色的棉花糖,然後男人的大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他整個人被摟着腰轉了個圈按在了牆上,棉花糖忽然就自己往他的嘴巴裏闖。
“嗚……”
樊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腦子忽然就開始不夠用了。他的雙手緊緊的抓着男人腰間的衣服,攥的骨節發白,緊張的連呼吸都不記得,完全順從的被男人引導着。
忽然樊美熙的聲音傳了進來:“樊星,是樊星嗎?我是媽媽……”
原來是男人将他抵在牆上的時候,他的後背不小心觸到了監控,打開了跟外面的通話。
樊星這才回過神來,慌亂的去推男人。
人家還在門口,他們卻在做這種事情,皮薄的小朋友難為情的想找個洞鑽下去。
可是意猶未盡的男人卻只是微微松開他的唇,捏着他的下巴,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沙啞的丢了一句“專心點”,然後重新親了上去,動作比之前更激烈。
小朋友被親的七葷八素,大腦缺氧,整個人都軟了,根本無力反抗,唯一的念頭就是,絕對不要發出聲音,外面會聽見的!
此時已經在門外等了很長時間的顧家一家子臉色都很難看,并不是他們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而是,擔心樊星,不,确切的說,是擔心賀清墨的态度。
畢竟賀清墨的态度,決定了顧家的生死。
要不是昨天從季謹那裏得知賀清墨不讓人上門,他們昨天就過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一家人大清早出門趕過來了,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樊星的電話也打不通。
這些都可以解釋,家裏沒人在,樊星沒聽到電話。
但現在通話接通了,很顯然家裏是有人的,但就是不讓他們進去。
這态度還不明顯嗎?
顧永昌臉色陰沉着不說話,只盯着樊美熙。
樊美熙則還沒放棄,一直試圖在叫門,叫的多了,門裏面的賀清墨火了,松開小朋友,沖着監控吼了一聲:“滾!”然後順手把通話關上,低頭打算繼續。
被親的大腦短路的小朋友,終于被他這一嗓子給吼清醒了,忽然聞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糊味兒,驚叫了一聲“完了,我的菜”,然後推開湊過來的男人,沖進了廚房。
興致被打斷的男人一臉的不爽,默默的在心裏給顧家又記下了一筆後,跟進了廚房。
就見小朋友把一鍋黑乎乎的東西倒進了垃圾桶,然後轉身去洗鍋,人卻站在水池邊發呆。
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還未退去緋紅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成了番茄,然後小朋友連忙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但轉個身的功夫,又開始發呆了。
男人靠在門邊看了他半天,他也沒發現。
好容易把鍋洗好了,回頭撞上男人的雙眸,整個人都僵住了,下一秒嘩啦一下整個人都變紅了,匆忙低下頭輕輕的開口,“廚房油煙大,哥哥還是出去吧。”
男人卻搖頭:“那多不好,我陪你。”說完還真靠在門邊不走了。
其實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站在這裏看樊星做飯,事實上他若是在家又沒工作的時候,都會進來廚房,樊星已經頗為習慣了。
可今天樊星的腦子裏簡直凍住了,站在料理臺前,看着之前就準備好的食材,明明每樣都認識,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下一步要做什麽。
但凡他想動腦子想點什麽,剛才被男人抵在牆上的親吻的畫面就會冒出來,惹的他面紅耳赤。
偏偏罪魁禍首還站在一旁說什麽都不走。
站在料理臺前五分鐘,什麽都沒做成的樊星,最終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擡頭瞄了瞄男人,小聲商量道:“哥哥你出去好不好?”
輕軟的聲線帶着可憐兮兮的讨好,簡直讓人覺得拒絕他就是十惡不赦。
男人心軟了,他雖然喜歡看小朋友羞澀的模樣,可是鬧過頭了,他也不忍心。
于是放過小朋友,轉身出去了。
他一走,樊星才終于松了一口氣,腦子裏也漸漸靈光了起來,雖然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是會心慌,但好歹是順利的把午飯做好了。
但這改變不了他一看到賀清墨就難為情的狀态,撞上對方的眼睛就會臉發熱,本能的錯開了視線。
所以午飯的時候,他低着頭吃的飛快,吃完飯就站了起來,“我得去學校了,哥哥再見。”
說完就要跑,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樊星回頭,清亮的眸子四處游離,卻就是不看男人的眼睛,小聲解釋道:“我真要去學校了,昨天第一天上課就沒去,今天一定要去了。”
賀清墨的指尖在他細膩的手腕上輕輕摩挲着,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再休息幾天,等臉上的傷好。”
樊星一聽急了,“啊?那要等多久啊?我才開學就落了這麽多課,不好吧?而且……”他摸了模自己的左邊臉頰,已經消腫了,所以乖乖的跟男人商量,“都好了啊。所以哥哥還是讓我去吧。”
怕落下課程是一方面,其實主要還是他暫時跟賀清墨在一起,太不自在了,想去學校躲兩天,回來就能把這事兒給翻過去了。
但賀清墨不答應,将他拉到身邊,指了指他眼角的燙傷,語氣頗為不爽,“這兒呢?毀容了。乖乖在家呆着等傷口愈合,要是留疤變醜了,我以後帶你出去多跌份?”
樊星愣住了,腦子裏忽然冒出放假那天晚上這男人說的話,一時有些不爽,氣鼓鼓瞪男人:“本來就變醜了呀,哥哥上次不是說我,瘦了,黑了,醜了嗎?再多個疤有什麽要緊的?”
哎?小朋友膽子不小啊,敢怼他了。
男人的眼底揚起了淡淡的笑意,只是看着他不說話。
樊星的腦子裏驀地就冒出了剛才玄關處的畫面,這男人也是這樣看着他的,他的心髒不争氣的噗通噗通亂跳,連忙掙脫男人的手,轉身背對了男人,“那我去打電話跟學校請假。”然後匆匆跑出去拿手機。
只聽男人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才乖嘛,下午老公教你寫字。”
“真的?”樊星回頭,清澈眸子裏煽動着藏不住的驚喜。
沒辦法,賀清墨的字寫的太好看了,可是卻沒太多時間教他。
他自己練了一段時間,雖然有些進步,可每每想到賀清墨的字,他就對自己的字厭棄了。
難得今天這男人有空教他,他當然開心的不得了。
“真的!”男人笑道。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後,小朋友開心的哼着歌去給輔導員打電話請假去了。
他請假還是很容易的,畢竟清大校門口發生的車禍,涉及到了清大的學生,警方當然通知了學校。
所以輔導員讓他好好在家休息,等身體康複了再去。
請好了假,他咚咚咚跑上樓找來紙筆,乖乖坐在一旁等賀清墨,滿眼的期待與開心藏都藏不住。
賀清墨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剛才還因為那個吻緊張的不知所措,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此時卻因為練字這點事情,開心的把什麽都忘了。
這麽一個容易滿足的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讓他在夢裏面那麽無助痛苦?
賀清墨想知道,卻又不想勾起他不好的回憶,所以選擇不問。
下午的時候,賀清墨陪着他練字,抓着他的手反反複複寫樊星的名字,足足寫了有幾百遍之後,樊星終于找到了些竅門,自己試着寫了寫,居然有模有樣。
他開心的不行,寫的簡直停不下筆,一直到一頁紙寫完了,他忽然想到什麽,回頭看向男人,“哥哥的名字呢?教我寫好不好?”
男人表示非常樂意。
不過賀清墨的名字筆畫着實有點多,而且賀清墨自己簽字簽習慣了,寫自己名字的時候,特別潦草,雖然也很好看,但是對于樊星這個連宋體寫起來都很艱難的小菜鳥來說,真的很有難度。
所以學了半天也沒什麽成效,只要男人一松手,他寫出來的就是鬼畫符。
他挫敗的皺了皺鼻尖,翻了一頁準備繼續,手機卻有信息進來了。
他以為是秦修明他們,中午的時候秦修明有給他發信息,說是學院在籌辦迎新晚會,學生會那邊知道樊星是剛從國外回來的,所以特意來問他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創意。
樊星當時就已經回複了秦修明,自己什麽都不會,做個觀衆就行,不過秦修明似乎還有意要勸他。
估計這會兒又是來跟他說這事兒的。
結果,并不是。
信息是樊美熙發過來了,而且一連發了很多條,信息的提示音在三分鐘內不斷重複。
可樊星看到樊美熙的名字後,連信息都不想點開了,直接把手機調了個靜音,翻個面屏幕朝下,然後拿起筆繼續寫字。
賀清墨看着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打算一直回避?”
樊星回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因為賀清墨從來沒過問過他跟樊美熙和顧家的事情。
不過他知道男人這麽問是關心他。
他搖頭,輕聲道:“避不開的,只是暫時不想見她罷了。”
樊美熙的為人他是知道的,見不到他絕對不會罷休。
賀清墨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這是樊星第一次明确的表達出,他不想見樊美熙。雖然之前他們也是不太見面的,但是樊美熙如果找他,他基本上沒有拒絕過,明面上,他們至少保持着和睦的關系。
但樊星這次的态度,明顯有了變化。
賀清墨覺得這樣挺好,樊美熙這種母親,不如不要。
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擔心樊星。
樊星絕對不是記仇的性子,何況是跟自己的母親,能将他逼到不願相見的地步,足見他的心被傷透了。
樊星卻輕輕笑了,“哥哥是在擔心我嗎?沒事的。其實……我跟她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差不多,我早就習慣了。”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岔開了話題,“走,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上去換身衣服。”
樊星聽話的從男人的腿上站起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問男人:“哥哥幫了顧明宇啊?”
樊星這兩天沒有上網,所以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其實顧明宇怒氣沖沖去找他,也不完全是因為誤會是樊星幫了他。
背後的原因,賀清墨此時倒是清清楚楚了,畢竟他是金主爸爸。
顧明宇又是他跟制作方打了招呼要格外照顧的人。
所以顧明宇那邊出事之後,制作方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彙報給了賀清墨。
其實就是制作方內部有人不爽顧明宇走後門,所以故意跟顧明宇為難,從造型到登臺表演的曲目,顧明宇不喜歡什麽,就專門給他挑什麽。
顧明宇什麽脾氣?顧家小少爺,什麽時候能受這種窩囊氣了?
所以前天彩排的時候,直接跟人幹翻了,對方大約也是受不了他的臭脾氣,直接當衆怼了他一句,“要不是有後臺,誰他媽樂意伺候你?”
這一下鬧的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顧明宇一路過來的人氣成績都是假的,不少參賽的孩子人當場就開罵,不開罵的那也是都在心裏鄙視他。
顧明宇氣的當場宣布退出《青春無極限》,然後就一個人跑,應該是直接去找樊星了。
樊星聽賀清墨說了前因後果,一時倒也無話可說了。
原本覺得顧明宇就是沒事找事兒,無理取鬧,倒不知背後還有這些彎彎繞。
他輕輕嘆息一聲,“顧明宇的性子大約是不适合那個圈子,他若是能忍忍,等順利出道後再靠自己的實力去轉型,不是也挺好?可惜了哥哥的一番好意了。”
賀清墨不以為然道:“我可沒那麽好心。本來打算等他爬到最高點的時候,讓他摔下來的。”
“啊?”樊星愣了愣,才明白男人的意思,“哥哥是打算把他一路捧上去,決賽的時候,讓他輸?”
“嗯。那小子就該讓他受點教訓,才能長記性。”賀清墨對自己的打算供認不諱。
樊星見男人一臉“可惜了”的神色,失笑:“哥哥何必跟他計較呢?他也就是個被慣壞的孩子罷了,其實也沒什麽壞心眼。”
賀清墨可沒這麽大度,但也不想提這事兒煞風景,所以直接拉着樊星上樓換衣服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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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賀家一家子登門了,都是來看望樊星的。
雖然賀清墨說了,樊星沒什麽大礙,可是畢竟是涉及到了車禍,大家都有些不放心,所以要親自過來看看。
家裏的幾個女人見樊星眼角的燙傷,一個個心疼的不行,又瞧着他生病後小臉消瘦了一圈,幾個女人家母性泛濫,一個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人居然親自下廚給他做飯。
雖然,她們确實不在行,經常需要樊星救火,可樊星心裏卻暖暖的。
有人關心的感覺,挺好。
樊星到底只有十八歲,恢複力極好,在家呆了幾天後,眼角的燙傷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了。
賀清墨這才把人送去了學校。
結果正如樊星預料的那樣,樊美熙見不到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剛走到宿舍樓下,就看到樊美熙已經等在那裏。
他有些無奈,真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知道他今天回學校的,或者這幾天一直在這裏等他?
不過算了,該來的躲不掉啊。
所以樊美熙見了他之後,一臉驚喜的迎過來邀請他一起共進晚餐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兩個人來到清大附近的一家餐廳,樊美熙開始點菜,跟之前一樣,會貼心的問樊星要吃什麽。
樊星搖了搖頭:“我吃過了,給我一杯水就行了。”
樊美熙翻着菜單的動作停下來,擡頭看着他,樊星的态度……有些冷淡。
她滿眼歉意的看着樊星,語氣透着淡淡的後悔懊惱:“樊星,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原諒媽媽這一次好不好?媽媽是愛你的,只是那天晚上的情況你可能不知道,我……”
“媽媽,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直說吧。”樊星打斷了她,聲音很輕,卻明顯透露出不想多話的态度。
樊美熙愣住了,她第一次見樊星這樣,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這幾天她給樊星打電話發信息都石沉大海,但是她以為是因為賀清墨生氣了,不讓樊星跟她聯系,畢竟那天夜裏在醫院,賀清墨有多生氣,她親眼看到了。
她絕對沒有想到,樊星,是樊星根本不願見她。
“樊星,媽媽真的知道錯了,你就……”
樊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媽媽,何必呢?我本來想我們到底是母子,有血緣關系的,就算沒有感情,明面上的和睦還是能維持的。可現在我覺得,不用了。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讨厭我,直到那天晚上,你拉着我問你兒子在哪兒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你心裏,我跟你之間的血緣關系都是不存在的。在媽媽的心裏,從來就只有一個兒子吧?”
樊星的聲音輕輕軟軟,波瀾不驚,沒有埋怨,也沒有質問,只是在單純的陳述着事實。
他曾以為自己對這個媽媽毫無奢望,畢竟一個能為了自己利益用奶奶的命去逼迫他的媽媽,他還能期待什麽呢?
直到在醫院裏,他跟顧明宇同時發生意外,樊美熙卻沖過來問他,她兒子在哪兒的那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心被什麽東西狠狠紮了,痛的很。他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原來還藏着一絲奢望。
可惜,是他太天真了。
那一絲奢望,在發現的那一瞬間,被徹底澆滅了,永遠都不會再複燃了。
樊美熙怔怔的看着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樊星會把他們之間的關系這麽直白的攤開來,在此之前,她在粉飾太平,他在盡力回避,他們心照不宣的維系着明面上的和睦。
而此時,分明還是那個幹淨柔軟的孩子,分明還會輕輕軟軟的喊她媽媽,可樊美熙明顯感覺到現在的樊星已經不想再粉飾太平了。
“樊星,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你跟明宇都是媽媽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一樣疼的。那天晚上真的是誤會,你聽媽媽解釋好嗎?”樊美熙試圖挽回,向來笑吟吟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雙眸中透着焦急與懇求。
若是以前,樊星就算明知道她說的話都是假的,也會耐着性子聽下去,可現在,他只是輕聲開口道:“不必了。我知道媽媽來找我的意圖。這麽說吧,我們之間的協議是,我答應跟賀清墨結婚,幫你拿到跟古未科技的合同,你給我錢,直到奶奶的病完全康複。我答應的已經做到了,剩下的事情跟我無關。你如果是擔心賀清墨生氣會刁難顧家,讓我去說情,就不用開口了,我們的協議裏沒有這一條。”
“樊星……”
“我也希望媽媽不要再試圖拿奶奶的醫藥費來威脅我,如果我開口,賀清墨也會幫我的。但如果真到那一步,就表示媽媽你毀約了。我也會毀約的。到時候,賀清墨還會不會跟顧家繼續合作下去,就看媽媽自己了。”樊星再一次打斷了她。
樊美熙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少年,一時腦子裏空白一片,之前想好的所有的措辭跟應對,都無用武之地了。
她沒有籌碼了。
樊星最大的弱點是他只有奶奶一個親人,那是他底線,為了奶奶,他什麽都能忍讓。
但現在,這籌碼不作數了。
不但如此,親眼見識到樊星出事之後,賀清墨緊張的模樣,樊美熙清楚的知道,如果樊星毀約要跟賀清墨離婚,這筆帳賀清墨一定會算在顧家頭上。
到時候還指望他拉顧家一把?只怕會踹的比誰都狠。
樊美熙做夢也沒有想到,樊星的态度會如此決絕。
她看着他,幾番開口想說點什麽,卻終究不知道該說什麽。
樊星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微微向她欠了欠身,“媽媽,我先走了。往後,請不必再跟我聯系,我也不會打擾你的。再見。”
說完,他從錢包裏翻出了五十塊錢丢在桌子上,付了自己那杯水的費用,轉身離開。
走出餐廳,樊星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他發現有些東西,不管多親密多重要,不屬于自己的,丢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就像他跟樊美熙這份血緣關系一樣,曾經他以為血緣是與生俱來的,割不斷丢不掉的,其實真真放不下的不過是他心底那隐隐的一絲期盼罷了。
樊星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結果發現宿舍三個人居然都沒回來。
不止是他們宿舍,他們一個專業的其他幾個宿舍也都黑燈瞎火的。
這正式上課才幾天,大家學習的熱情就這麽高漲,晚上都去圖書館了?
樊星覺得有些奇怪。
直到十一點宿舍幾個人臭汗淋漓的回來了,見了他就湊上來起哄,喊他“白雪公主”。
樊星已經洗完澡了,見了三個人亂糟糟的樣子,本能退避三舍跟三個人拉開距離,一臉莫名:“你們說什麽?”
三個人一臉壞笑,“喊你呢,白雪公主!咱們三可都是白雪公主守護神,三個小矮人。”
原來他們專業迎新晚會要演繹一出魔改風格的《白雪公主》,但是女生在他們專業是稀缺生物,所以最後全班在樊星不在場的情況下一致通過由樊星反串白雪公主。
樊星聽到這個消息,臉都白了,“這……這……怎麽行?班上不是有女生的嗎?”
秦修明道:“那幾個女生也參與了表決,一直認同你演最合适。小星星,你要相信自己的顏值有多能打,絕對不會辜負白雪公主這幾個字的。哦對了對了,我們已經提前幫你把演出服拿回來了,你快換上給我們看看。”
秦修明這麽一說,另外兩個立刻開始跟着起哄,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了金色的假發跟童話裏的公主裙子,圍上來就要幫樊星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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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