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懲大戒
男孩的污言穢語對任逍遙來說好似無聊嘈雜的當作背景音,完全影響不到他的情緒。
背對過男孩的任逍遙把氣鼓鼓嘗試反駁的青樾拉到面前,捏捏青樾朝天椒一般紅透的臉頰,神情嚴肅道:“他怎麽摸你的?”
氣到好似喝了三斤老白幹直上頭青樾沒有回答任逍遙,依舊将臉朝向男孩那邊,仍舊試圖同對方好好理論一番。
哪怕青樾的性子向來沉穩淡定,遇到這種事情也像是炸了毛的刺猬,恨不得沖上去跟對方直接幹架了。
然而身為皇位繼承人青樾從小到大接受的是什麽教育?
琴棋書畫,武道兵書,仁義禮信,德懷天下……
堅持以理服人的青樾強忍住動手的沖動,努力同周圍人解釋事情的經過,并且希望男孩能承認自己的卑/鄙行徑。
其實主要還是青樾看對方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想給他一個承認錯誤的機會。
可惜,青樾正常音量的解釋全都淹沒在對方的嘶吼中不說,還被男孩完全不講道理的潑婦罵街噴了滿身吐沫星子。
在這種敵我實力完全不均等的情況下,已經憤怒到快要氣冒煙兒立地飛起的青樾最後只是氣鼓鼓地死盯着對方,嗓子也由于過度使用而疼得要命。
任逍遙見狀,幹脆雙手捧住青樾的臉,強迫他同自己對視。
食指溫柔地按摩着青樾的太陽穴幫助對方平複情緒,任逍遙語調格外溫柔:“青青,看着我。”
無奈委屈又憤怒卻無計可施的青樾終于把注意力轉到了任逍遙身上,頂着一對氣得泛紅的眼眶同任逍遙對視。
“對,深呼吸,沒事的……看着我,青青,別理他。”
深吸兩口氣,青樾低低地應了聲:“嗯。”
隔着青樾因為血氣上湧溫度有些燙人的臉頰按摩他緊繃的咬肌,任逍遙耐心地再次詢問道:“他怎麽摸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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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青樾剛剛有所平息的怒火就像是澆了油般猛然竄高,原本清亮的聲線都被燙得顫抖:“開始就……他就撞我……”
“一下一下地,撞我……呼……後來……呼……”說到這兒,青樾深沉地呼吸幾次以平複情緒,才一字一頓地繼續:“後來就整個手,就用、就這樣……”
手掌在空中尴尬地比劃兩下,青樾才小聲繼續道:“捏我,捏了好幾下。不記得了,我特別生氣,不記得他捏幾下。”
兩輩子活了四十幾年,青樾還是頭一次被人耍流/氓/捏屁/股。對于一部分思想道德觀還停留在古代的青樾來說,這次事情比他當年吃了敗仗還要恥辱一千萬倍。
尤其那個男孩摸完青樾之後,還倒打一耙說青樾誣陷他。
青樾沒直接出手拾掇得對方生活不能自理,只能說對方占了年紀小的便宜。
“就你抓他那只手捏的,對麽?”面容平和的任逍遙語調溫柔地繼續追問道。
抽了抽鼻子,青樾點點頭:“最後一次是。”
“好了。”
直接按着青樾的後腦使勁摟了摟對方,任逍遙笑眯眯道:“乖乖坐遠點,別濺一身血。”
說完任逍遙遍轉過身,背對着青樾的同時,臉上原本溫和的笑意如同随風消逝的羽毛瞬間無影無蹤。
感覺自己占理了的男孩還在不依不饒唾沫星子橫飛的破口大罵,聲音之大,姿态之猖狂,引得小半個食堂的人頻頻側目。
青樾越不說話,男孩罵的越來勁,滿臉你奈我何的得意,幾乎要乘風飛起九萬裏。
活動了下手腕,踏前半步的任逍遙大手一揮。
‘啪’地一聲脆響,力度十足的大耳刮子落在還張嘴吼叫的男孩臉上,直把男孩抽飛七、八米遠,重重地摔到合金餐桌上。
男孩面條似的從餐桌上滑溜下來,捂着高高腫起的半邊臉,一張嘴,口水血水混着好幾顆牙一起噴出來。
低頭将嘴裏的斷牙和血水吐幹淨,男孩擡頭就對上任逍遙那張挂着微笑的臉。
驚恐地望着有條不紊地朝自己逼近的任逍遙,男孩幾次三番掙紮地想要爬起來。可惜被吓得虛軟的雙腿卻沒力氣支撐起身體,再加上被男孩撞翻的菜湯弄得油脂滿地滑膩,只能像剛學會走路的小雞仔似的,不斷地在原地絕望地折騰。
“你幹嘛……”沒牙說話漏風的男孩講每個字都噴出帶血的泡沫。
驚恐地使勁靠向身後的桌腿,好像自己足夠努力就能和合金餐桌融為一體似的:“你還敢打人!你們誣陷我,你們還打人!”
見任逍遙腳步不停,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男孩哆嗦的好似篩糠,含糊不清地嗚咽着:“我告訴你,我爸!我爸是學院導師!我小姨是學院教授!你……你……再過來!”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讓我爸開除你!聽見沒有?!”
一名比任逍遙他們高一年級的大二在此時女生站了出來,直接擋在任逍遙的面前,認真道:“學弟……別打了……”
女生見任逍遙真的停下腳步聽她講話,面色微微放松:“他還是個孩子,別和孩子計較了!”
“你要實在生氣,可以報警處理,也不應該這麽打他……”
說到這兒,女生語氣一頓,刻意壓低聲音道:“他确實是于導師的兒子……他小姨也真的是學院教授,你還是別……”
“等會!”任逍遙擡了擡頭,一副望天回憶的模樣:“我剛才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
“這個小畜/牲是哪個老畜/牲的兒子?又是哪個綠茶/婊的侄子?”
女生下意識地便要開口回答:“是……”
飛快地眨巴兩下眼睛,女生立刻反應過來任逍遙這個疑問句——問題大大滴!
‘麻/痹,你讓我怎麽回答你的問題?我要是回答了,不代表我也跟你罵于導師和于教授了麽?’女生暗自腹诽着,卻還是擺出一副溫柔模樣,試圖勸解任逍遙。
“學弟,真的,就算了吧。”
女生頓了頓,又說道:“你真的有證據的話,完全可以報警或者報告學校,這樣私下動手不是好主意。”
女生之所以這樣勸解任逍遙是有原因的。
一來講,女生确實認為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惡意?就算摸了幾下你,也不過是好奇罷了。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更可況對方年齡這麽小,怎麽就這樣下死手打人呢?
第二點,她要是能幫到這個男孩,于導師和于教授肯定會念着她的好。到時候從這兩位大佬手指縫裏漏下點東西,就夠她晉升好幾個級別的了。
第三點,女生認為自己也是為任逍遙好。對方可是有導師和教授撐腰的,要是任逍遙真把人得罪死了,免不了要被穿小鞋,搞不好在索莫大學都呆不下去。
……
一二三這麽數過來,女生認為這個頭自己是必須出的。
有女生先出了頭,其他不明所以或者一知半解的圍觀群衆也紛紛仗義執言:
“你這樣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本事啊?”
“一個孩子,能犯多大的錯?怎麽就讓你這麽打他?!要是你家弟弟妹妹讓人這麽打,你舍得麽?”
“欺軟怕硬,老大不小的人了欺負一個小孩,也有這個臉。”
“還摸你,摸你也是有原因的吧?為什麽這麽多人不摸偏偏摸你?”
“就是!再說了,說不定真的假的呢!不然人家小孩子能那麽理直氣壯?我怎麽就不信他真做了壞事還理直氣壯!”
……
滿臉笑意的任逍遙抱着肩膀,俯視着面前諄諄勸導的女生,緩慢道:“剛才,這個小流氓指着我們鼻子罵的時候,你們這些正義人士怎麽不開口呢?”
“青青被摸就是活該,哪天你們走路上被通緝犯捅死是不是也是活該啊?你們就不該出門啊!你們不出門不就捅不到你了麽?”
“別跟我玩什麽受害者有罪論,我玩的比你們六!”
任逍遙掃視一圈,語調沉沉:“今天我話放在這,我就要廢了這個小流氓摸了青青那只手!誰擋着我——我廢了誰。”
“不信咱們就試試!”
替男孩說話的不是沒有比任逍遙級別高的,可是願意替男孩和任逍遙拼命的——沒有。
周圍的議論聲被任逍遙的張狂發言壓制下去後,任逍遙看向雙腿顫抖擋在自己面前的女生。
“滾不滾?”
女生剛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便被任逍遙一腳踢飛。
按理來說好歹是索莫大學大二的學生,不至于這麽弱。
可好巧不巧,這女生是精神力方向修煉者,被任逍遙這個精神病克制得死死得。再加上女生修煉的方向就偏輔助系,只能老老實實被任逍遙秒殺。
“給臉不要臉……”陰沉着一張臉的任逍遙兩步跨到男孩面前,一腳踩上對方拄在地上的右手。
在男孩殺豬般的喊叫聲中——狠狠地碾了兩下。
待任逍遙擡起腳來,地面上鋪布一層被碾壓得十分均勻的肉餅。
發洩了情緒的任逍遙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道:“小懲大戒,再有下次……我就考慮一下是要把你化學閹/割還是物理閹/割了……”
任逍遙的化學閹/割:用濃硫酸燒掉。
任逍遙的物理閹/割:用粗砂紙磨光。[注1]
總而言之,核心思想是沒收作案工具就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1:微博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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