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看不見的危機

二代水影鬼燈幻月坐在高臺內部一個密室內。

他站在窗邊,臉上挂着散漫的笑容, 看着考場內的下忍, 露出了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嘆息。

“啊呀, 其他四國的下忍水準很高嘛,果然之前結束的戰争對他們沒什麽影響。”

他身側站着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有着一頭水潤長發,面容清秀,正是水無月一族的族長。

他聽到自家水影如此說, 不由得嗤笑一聲:“所以忍戰還是會再度開始的。”

地盤就那麽大, 利益就那麽多, 忍者的數量卻在不斷增長,那麽為了争奪有限的利益, 戰鬥自然會不斷升級。

“因為現在小忍者的日子好過了嘛。”鬼燈幻月聳肩:“有了足夠的成長期, 自然能成為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忍者, 但是……”

“這樣的忍者沒有經歷血與火, 本質上并沒什麽用。”

水無月族長淡淡地說:“你這個說辭可以騙別人,比如輝夜那幫腦子有坑的笨蛋, 但騙不過我, 你執意要讓霧忍下水, 到底為什麽?”

鬼燈幻月微微笑了笑,他不答反問:“忍者怎麽樣才能變強?”

“當然是在戰鬥中。”他不等水無月族長說話,就自問自答:“我們的國土太小了, 又孤懸于海外,沒有縱深腹地, 一旦雲忍和木葉忍者真正聯合,那就沒有我們的活路了。”

“木葉和雲忍,必須敵對。”

鬼燈幻月看着考試場地中,一個霧忍水分身變成木葉忍者去襲擊雲忍時,雲忍下忍的應對,不由得微笑起來:“只有他們處于敵對中,我們的立場才是最好的籌碼,不僅能趁機鍛煉村子裏的笨蛋們,還能為我國争取最好的經濟優惠。”

水無月族長擡眼看了一眼鬼燈幻月,表情有些微妙:“……你不會将那本血月之翠的小說當真了吧?”

那本書風靡全大陸,霧隐村自然也有所耳聞,還買了不少拿回來讀,畢竟小說配套的插畫是真的漂亮,而且插畫上其實暴露出了很多忍術信息。

比如說千手柱間施展的木龍之術是什麽樣的,比如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是什麽形态的,甚至還有木遁召喚出來的花樹界形态……這都是霧忍值得研究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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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為什麽這麽重要的忍術形态資料會被當做插畫畫出來……

鬼燈幻月在心裏嘲笑雲忍的宇智波是傻子的同時,還有一個不願意承認的猜測:那就是這些插畫上展現出來的忍術信息,對雲忍宇智波來說不值一提。

宇智波就這麽大大方方地将資料展示出來,全世界的忍者又能怎麽樣?就好像所有人都明白宇智波的寫輪眼有複制能力,可能對付嗎?

遇到宇智波,九成九的忍者還不是抓瞎?

既然宇智波這麽有底氣将如此重要的忍術資料展示出來,鬼燈幻月就不得不推測雲忍方面是不是擁有了堪比宇智波斑實力的強者。

否則宇智波怎麽敢這麽做?

正因為足夠強大,才敢如此無畏地面對全大陸的忍者。

如果雲忍方面實力增強,那霧忍必須和木葉聯手壓制雲忍,可這其中的分寸也要把握好,畢竟木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管那本小說是真是假,宇智波和千手之間有着隐秘的聯系,這是必然的。”鬼燈幻月笑眯眯地說:“就是不知道三代火影心裏是什麽滋味了。”

水無月族長冷漠地說:“三代火影如何想我們并不清楚,但是三代雷影似乎樂在其中,他可是搭上了宇智波的東風,賺了一大筆錢。”

鬼燈幻月砸吧砸吧嘴:“啊呀,沒辦法,誰讓雲忍那邊就宇智波一家獨大呢?夜月一族的确厲害,可他們更擅長體術,正好能和宇智波互補,宇智波也需要肉盾呢。”

“不過說起來有點奇怪。”水無月族長冷不丁說:“最近半年雲忍的暗部感覺怪怪的。”

鬼燈幻月一拍手:“是吧,我也這麽認為!他們好像被兔子附體了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就不見蹤影了,我讓人設了好幾次埋伏,毛都沒抓到,簡直神奇了!”

那還是以正面剛到死聞名的雲忍嗎?

簡直比霧忍還霧忍啊!跑路能力太強悍了吧?

“要不是他們這麽能跑,我也不至于在考試項目上做文章。”鬼燈幻月一副很累的樣子哀嘆道:“給火影和雷影打考試項目報告很煩人啊,幸好火影同意了,否則三場考試的具體內容沒那麽好操作。”

“希望考場裏的屍體中有雲忍的暗部吧。”忍者的屍體也能留下很多資料,水無月族長轉身離開:“要全都是水之國其他叛亂的忍族,那就沒辦法了。”

抓不到雲忍的小尾巴,他們就不能在外交上施加壓力,更不能利用這一點要好處了。

等水無月族長離開後,鬼燈幻月收起臉上輕浮的笑容,他面無表情地透過窗戶,看着斜對面高臺上圍觀的上忍們,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打了個轉。

第一次中忍考試,能帶隊的上忍全都有名有號,每個霧忍暗部的手冊裏都寫着這些人的名字,是出門碰到了盡可能幹掉的名單大全。

但還是有那麽幾個生面孔。

比如木葉的那個帶隊上忍。

鬼燈幻月低低地笑了起來:“猿飛家的上忍?沒見過呢,不過……”

三代火影也是猿飛一族的上忍,也許對方就是故意鑽了空子,燈下黑。

然後鬼燈幻月又看向宇智波和也,他看了許久許久,久到那邊的宇智波似乎都察覺到有人觀察了,鬼燈幻月才收回眼神。

他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宇智波一族的強者都長着一張瓜子臉,我怎麽依靠畫像分辨他是宇智波和也還是宇智波佐助呢?”

還是說,宇智波族長親自來了?

鬼燈幻月頭疼壞了,一族人長得差不多也讓人頭疼啊,就好像水無月一族,全都是長頭發瓜子臉大眼睛,氣質如水似冰,眼神不好真容易認錯人呢。

“算了,不管了。”

鬼燈幻月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丢開:“先繼續考試吧。”

他看向考場內,目光落在一隊雲忍下忍身上,尤其是其中一個小宇智波的眼睛上,再度嘆息起來。

“宇智波家的眼睛,真是讓人妒忌啊。”

佐助并不知道鬼燈幻月盯着考試,或者說他來之前有被圍觀的心理準備,畢竟當年木葉中忍考試時,風影也過來看比賽了。

盡管那個風影是大蛇丸假扮的,但也說明了第三場比賽是要讓所有人圍觀的。

佐助來之前是琢磨着前幾場考試用封印術,最後一場考試用九尾的力量,假裝自己是人柱力。

結果霧忍不走尋常路,第一場考試就讓所有上忍盯着,佐助只能憋屈地僞裝羽張迅幹架。

他不能在一開始就暴露身份,這樣會搞砸宇智波鏡和天斬聯手設下的算計。

就好像沒人想到宇智波佐助這個擁有響當當名號的人會親自下場和一衆下忍考試一樣,不管是鬼燈幻月還是三代火影都沒發現佐助的蹤跡。

這些老狐貍可能沒想到佐助這麽沒節操,他們以己度人,都以為就算其他忍村派了強者,也會在帶隊上忍裏。

所以直到佐助小隊離開考場,和雲忍三個上忍彙合,他的馬甲依舊穩穩當當地披在身上,和隔壁馬甲掉光的三代火影截然不同。

見到宇智波和也,佐助心下松了口氣,然後就發現另外兩個小隊氣氛不太對。

宇智波日間的長子叫宇智波湛,這小子此刻正氣喘籲籲地扶着一個受了重傷的隊友,表情很難看,而另一個隊友卻一臉欣喜的樣子。

因佐助帶過幾天宇智波湛,比較熟悉那孩子的查克拉,此刻略微感知一下,他就發現宇智波湛身上的氣息略微有些變化,應該是開眼了。

宇智波和也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主動上前和宇智波湛的帶隊上忍打了個手勢。

宇智波湛的帶隊老師本來是中忍,就是最初佐助提着水果去拜訪過的忍者,因為這次來霧忍考試,那個中忍覺得自己沒能力保護住三個忍者,就和雷影艾打了報告,請求換個厲害的上忍帶着三個部下去霧忍考試。

雷影艾自然同意了,就派了眼前這個實力不錯的沒家族背景的上忍盯着三個孩子。

帶隊上忍也發現了三個下忍之間的問題,雲忍三個上忍一碰頭,最終決定夜月家的上忍留下來打聽霧忍這邊的安排,其他人都先回旅社休息。

等回了旅社,佐助略微擦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忍具包,确認能随時進入戰鬥後,就帶着克瑪和雲姆依去找另外一個小隊。

克瑪有點奇怪:“出什麽事了嗎?”

佐助言簡意赅:“湛那小子開眼了。”

克瑪有點驚訝,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那挺好的啊。”

佐助瞟了克瑪一眼,又看了看聽到消息同樣高興的雲姆依,他垂眸,語氣很淡:“是挺好的。”

他想了想,雲姆依和宇智波和也感情穩定,克瑪也算個宇智波,讓他們多了解一下家裏的事也不錯,就說:“你們別說話,看就行了。”

因佐助的态度不是很好,克瑪和雲姆依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心裏沒了聽到消息的高興,只剩下了忐忑和茫然。

宇智波開眼了是好事啊,雲忍實力增強了,為什麽宇智波佐助反而神情淡淡呢?

等佐助帶着克瑪和雲姆依到隔壁小隊的房間,克瑪和雲姆依才發現房間氣氛很緊繃,似乎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小隊帶隊上忍看到佐助他們三個過來,有點詫異,畢竟這種事不适合下忍來摻和吧?

然而宇智波和也并沒有阻止的意思,甚至在看到小隊成員過來後還松了口氣。

“您來了。”他這麽說着,另一個帶隊上忍的表情微微一變。

沒有家族背景的上忍叫井上藤,井上隊長能打拼成上忍自然是個有腦子的人,一聽到宇智波和也這麽說,立刻意識到宇智波家有人假裝成下忍過來參加考試了。

難不成是機密任務?

井上隊長第一反應就是跑路,牽扯到這麽機密的事情裏,他一個小蝦米肯定是炮灰啊。

“……既然是你們家的事,我就不便在場了。”

井上隊長很自然地笑着起身要跑路。

佐助開口:“你留下。”

井上隊長:“…………”

宇智波和也咳嗽了一聲:“井上前輩不是湛他們小隊原本的隊長,您看……”

井上隊長感激地看了宇智波和也一眼。

佐助淡淡地說:“在霧忍期間需要他配合。”

井上隊長很光棍地說:“您說我做。”

佐助:“哦,那你就先留下。”

井上隊長:“…………”

宇智波和也給了井上隊長一個前輩我幫不了您的眼神,也閉上嘴了。

井上隊長耷拉着腦袋坐下來,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到背後的屏風裏。

佐助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宇智波湛身上:“說說怎麽回事?”

宇智波湛的兩個隊友雖然不清楚佐助的身份,但既然他們的井上隊長都不反對了,他們也就直接說了。

“阿湛開眼了!”那個身上重傷的忍者氣息很弱,看得出來他非常高興:“可是他不想參加考試了。”

另一個下忍也說:“對啊,這是多好的機會啊,阿湛怎麽能放棄呢?”

宇智波湛抿唇,男孩沒了最初宇智波佐助見過時的天真爛漫,他的語氣有些低沉:“……考試要三人一組,三郎的傷勢太重了,他不能參加考試。”

重傷的名叫三郎的下忍卻激動起來:“我還能站起來啊!我可以參加考試,到時候我可以當誘餌,你們繼續考下去!”

“阿湛,你可不能墜了咱們小隊的威風啊!”

宇智波湛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另一個下忍面露猶豫,但還是小聲說:“阿湛,這是我們唯一能揚名的機會,你怎麽能退縮呢?”

克瑪聽了這番話,他有些怔怔的。

他在是一個雲忍的同時,也是一個宇智波,很明白宇智波的想法。

對宇智波來說,村子重要嗎?重要的,可是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血親族人,以及自己朝夕相處的夥伴和朋友。

他們在的地方,才是家。

宇智波和也的表情有些細微變化,他問宇智波湛:“是在考試中開眼的嗎?”

宇智波湛無聲點頭。

當時情況很危急,敵人趁着宇智波湛吐火遁的間隙,一道水龍彈打了過來,那時宇智波湛根本空不出手來防備,不過他有隊友,那個叫三郎的男孩幫宇智波湛擋住了攻擊。

如果只是如此就算了,可誰都沒想到,來偷襲的不只是一個水分身,還有敵人隐藏在旁邊,水龍彈裏夾雜着一道凜冽的刀光,刀光詭異鋒利,宇智波湛根本躲不開,三郎也擋不住,索性身體一橫,幫宇智波湛擋了這一刀。

這一刀穿過肺葉,若是對方的手腕攪動一下,三郎恐怕就當場死亡了。

看到這一幕的宇智波湛直接紅了眼,速度驟然加快幹掉敵人,這才救下三郎。

然而三郎在死裏逃生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太好了,你終于開眼了。”

如果隊友能開眼,這個男孩是真心認為自己死得很值。

宇智波湛在慶幸隊友沒死的同時,又忍不住憤怒。

他并不希望自己得到力量的代價是一起長大的摯友死亡。

這一刻,他陡然明白了族裏長輩從不催促他們這些小宇智波們開眼的原因。

因為會很憤怒。

——我們所珍視的東西,被你們随意丢棄,甚至認為用死亡來換取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事。

雲隐村在給與了宇智波最大寬容的同時,也給與了更加苛刻的要求。

他們将宇智波當成了神,那麽就不會允許神擁有人的感情。

宇智波的寫輪眼真的很容易開啓,有心人甚至可以直接催生出萬花筒,用摯友或者愛人的死亡為代價,再找一雙同源的寫輪眼,甚至永恒萬花筒都并不難出現。

然而宇智波擁有力量的初衷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血親和重要之人,如果真的被有心人這麽催生力量,那宇智波一族将永遠被困在名為寫輪眼的力量詛咒之中,再無得到幸福的可能。

雲忍們願意保護沒開眼的宇智波,是因為宇智波一族的血脈擁有走向更強臺階的可能,開眼的宇智波能為村子、為雲忍争取更多的利益。

比如為宇智波湛擋刀的三郎。

可從宇智波湛的角度來講,自己的夥伴為了村子榮耀和未來,輕易地将生命和友情作為砝碼,從死神手中為他換取寫輪眼的力量,還催促他繼續為村子戰鬥,這樣的事情……如何不憤怒?

宇智波一族中,加入雲忍後十年內開眼的宇智波們,都慢慢發現了這個問題,宇智波鏡也有隊友,甚至達到了萬花筒的程度,自然明白雲忍對宇智波的态度中隐藏的弊端。

所以他會要求一半族人留在族地裏,甚至也不要求宇智波們必須開眼。

因為開着開着真的很容易變成孤家寡人。

那樣的宇智波反而更容易發瘋。

千手在木葉有危機,宇智波在雲忍同樣有看不見的危機,如果不能滿足雲忍對宇智波的期待,那麽宇智波會被抛棄,如果滿足了雲忍的期待,又容易讓族人發瘋,如何平衡其中的度,也是宇智波鏡這幾年的工作重點。

佐助和宇智波鏡住在一起,有時和宇智波鏡閑聊,也聽宇智波鏡提起過這個問題,佐助最初很奇怪為什麽族裏養孩子有養廢的趨勢,聽了宇智波鏡的述說後,他就不再過問這件事了。

經歷了宇智波滅族的佐助更加清楚問題的嚴重性,想想幾乎是被一路催生成萬花筒的宇智波鼬,想想自己眼眶裏被宇智波鼬強塞過來的永恒萬花筒……

也是佐助這幾年日子過的平順,才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回憶過去,否則他真心想将眼珠子挖出來燒在宇智波鼬的墳上,将宇智波鼬氣得活過來才能消心頭之恨。

宇智波和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他是因父親死亡受了刺激開眼的,可這幾年看多了同族人因夥伴而死開眼的事,他總覺得‘雲忍們不将自己的命當回事、甚至覺得在該死的時候去死是很光榮’的想法太不可理喻了點。

佐助掃了面色陰沉的宇智波湛一眼,他開口:“你們不用參加考試了,阿湛留在旅社裏,井上,你要好好保護阿湛。”

致力于裝作不存在的井上隊長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他神色嚴肅地說:“有人盯上宇智波湛了?”

佐助平靜地說:“他是在戰鬥中開眼的,當時高臺上的上忍總會有人盯着宇智波的,肯定會看到開眼的那一幕。”

“剛開眼的宇智波很危險,阿湛并不能很好的适應眼睛變化後的實力提升,速度、力量、準頭以及時機都不熟練,而且他剛開眼,寫輪眼容易發澀,查克拉轉化為瞳力時容易浪費查克拉,還會刺激眼部經脈,讓眼睛流血。”

佐助掃了一眼宇智波湛的兩個隊友,繼續說:“在考場上為雲忍争取榮耀的确很重要,但比起參加考試,如今更重要的事是保護宇智波湛帶着他眼眶裏的寫輪眼,活着離開霧隐村。”

“我們家的眼睛,要是被霧忍奪走了……”

宇智波佐助森然地盯着井上隊長和另外兩個下忍:“那我就踏平整個霧隐村。”

佐助放狠話的同時還放出了自己的殺氣,井上隊長和那兩個下忍頓時渾身一哆嗦,同時低下了頭,重傷的三郎甚至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宇智波湛倒是通過這股殺氣發現了佐助的身份,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心下松了口氣。

有了佐助的威脅,兩個隊友就不會主動要求參加考試,也不會自己找死了。

佐助快刀斬亂麻,将事情搞定後,才起身對宇智波和也說:“你和阿湛說一說眼睛的注意事項,順便盯着他們,井上你去找霧忍說明放棄考試。”

井上隊長二話不說點頭就走,宇智波和也對着宇智波湛招了招手,男孩立刻湊到自家堂兄身邊,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委屈和難過。

宇智波和也摸了摸堂弟的腦袋,心下嘆息。

佐助帶着克瑪和雲姆依離開後,他突然問克瑪:“明白了嗎?”

克瑪沉默不語,倒是雲姆依回答道:“……還是您考慮的周全,的确現在不是為村子展現實力的時候,要先讓宇智波湛君平安回到村子才行。”

克瑪古怪地看了雲姆依一眼,他問自己,如果自己夜月家的親戚知道他們的死可以讓自己開眼,那他們會去死嗎?

不用想,答案都是肯定的。

如果死亡能換取生者活下去的力量,他們會選擇死亡。

可是被留下來的人呢?

那太絕望太悲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56

鳴人跟着犬冢棘去砂忍搞外交,他年紀不大,重要的事情不會讓他做,他就挺閑的。

為了避嫌,鳴人帶着犬冢棘的忍犬在砂忍亂轉。

期間鳴人也遇到了其他漩渦忍者,他看着那一個個頭發鮮豔的族人,心中想要親近,卻在看到對方額頭上的護額時退卻。

家族和忍村,戰亂和仇恨,國與國的分割……這些複雜的事情讓鳴人覺得頭疼,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天下只有一個國家,忍者全都是忍宗的人,不分家國忍族的差異,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唯一做到這一點的人是六道仙人。

鳴人回想了一下六道仙人打輝夜姬時堪稱豬隊友的舉動,忍不住滿頭黑線。

強如六道仙人都做不到,他漩渦鳴人能做到嗎?

鳴人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他來這個世界是找佐助的,不是來當救世主的。

那麽多個相似的世界,鳴人問自己,他能拯救全部嗎?

人力有窮,所以才會不斷托付給未來。

這一刻,鳴人站在砂忍村外一望無際的沙丘之上,天高雲淡,放眼望去一片金燦之色,風呼嘯着擦過鳴人的臉頰。

他再度邁入了仙術的大門。

唯有強者才有任性的自由,鳴人想,如果解決不了那些問題,就先讓自己成為強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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