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大人,您是什麽開始就在這裏的?”于首陽問。
“一年零兩個月前,我就在這裏了。”劉客滄桑道,他居然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這麽久了。
于首陽在心中默默盤算,朝廷那邊參劉客貪污是從半年前開始的,那這麽說,這個時候真劉客已經被關了。
“取代你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麽這麽久了,居然沒一個人提出來異義?”曹介比較關心這個,他眼中盯的一直都是那個假劉客。
劉客看了看那二人,不知當不當講,講了怕他們又不信,“是妖。”
“妖?”這就有些棘手了,于首陽開始擔心了,那他們會不會對于岑寂不利?
“我一年多前救過一只環尾狐猴,誰知道畜牲就是畜牲,不知感恩還複刻了我!”劉客也想罵人了,他永遠記得他被關進來那日,那猴子有多嚣張。
“從今以後,我就是劉客,你的城我管了,你的生活我做主了,至于你本人嘛,為了報答你,我不殺你,留着你自己看看我是怎麽治理這一方土地的。”
呸!
于首陽明白了,貪污的是那妖,他需得盡快告訴于大人了。
“王八蛋。”曹介握緊拳頭,恨不得一拳錘爆那個假劉客的頭。
“大人,想必剩下的您也不知道了,我會在不日後來救你們出去。你們珍重,留好自己的命。”劉客連貪污一事都不知,就更別說貪污的證據了,于首陽還是要自己找尋。
他怕待久了被別人發現,就先行離去,留曹介和劉客二人在此,相看嘆息。
沈歡鳴被人拉去慶祝了,于岑寂懶得去,他自己先行回了家。
馮家小丫頭還在門口蹲着,于岑寂就站在她身後看她做什麽。
馮小影拿着樹枝在地上胡亂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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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岑寂也陪着她蹲着,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小影,奶奶呢?”
“奶奶買菜,要我在家,別亂跑。”馮小影畫入迷了,都沒看于岑寂。
于岑寂并不在意,他起身回屋,餘光再度瞥到了馮小影的畫,她好像在畫……大餅?
不,不對。
于岑寂想到了馮阿香提到過的血月,一位老太太怎麽會知道那麽多?他當時就心存疑慮,現在……
他又蹲了下來,學着沈歡鳴的樣子,扯扯馮小影的辮子,“小影,你在畫什麽?”
“月亮!”馮小影終于等到哥哥問她畫什麽了,她在畫月亮!
“你的月亮、是什麽顏色?”于岑寂問。
“紅色!”馮小影笑嘻嘻的拍手,好看的月亮。
于岑寂聞言心中一沉,他怕是想到了最壞的事實。
馮小影是特別的。
特別在于她傻乎乎的,好像缺了心智。可她又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于岑寂內心五味雜陳,這個小丫頭,是沈歡鳴最喜歡的小丫頭,所以她千萬不能出事。
低頭走路的于大人路過曹介房間時候,看到了窗邊落下的帽子。
是曹介經常帶的那頂,看來他今天出門沒戴帽子。于岑寂好心幫曹介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放回到窗臺。
他多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就發現了端倪。曹介的帽子好像是自己縫的?針腳又稀又亂,于岑寂都能想到曹介粗糙手指捏着針線縫它的樣子。
這帽子好好的為什麽要縫?
于岑寂碰了碰那線頭,好奇的扯了下。随着扯出的裂口越來越大,裏面的東西也更加清晰。
是一張圖。
于岑寂把它鋪開,羊皮材質的手繪……藏寶圖,不過只有一半,中間的裂痕像是人力撕扯而為。
他想到了許歲講過的,曹之撿到了半張藏寶圖,交給了劉客。
莫非交給劉客的藏寶圖是假的?
于岑寂回頭看了看還在地上畫畫的馮小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藏寶圖,他把圖紙折好納入懷中,等曹介回來。
深夜,沈歡鳴還沒回來,于岑寂先收到了于首陽的信鴿。
信依舊不長,可每一句都讓于岑寂為止震驚。
這個劉客果然不是他認識的那位。
況且從西爾也來了,這個假劉客定是他的黨羽。思及此,于岑寂動手寫了封信,抓起鴿子時,又細心的回頭再寫了一封,他放了兩封信出去。
亥時已過,最令人費解的就是曹介還沒回來,沈歡鳴也未歸。
于岑寂不放心的去了門口,碰巧遇上被人送回家的沈歡鳴,他醉醺醺的站都要站不穩了。
“謝謝你們。”于岑寂接過沈歡鳴,高高的個子壓着他的肩膀,于岑寂只覺得沉。他向那些鄰居道了謝,攙扶着沈歡鳴回屋。
酒鬼醉了之後似乎連走路都不會了,于岑寂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放到床上去。他給沈歡鳴脫了靴,寬衣的時候,床上的酒鬼突然走了動作。
沈歡鳴一把打掉于岑寂的手,聲音冰冷道:“別碰我。”
于岑寂不動了,這是要撒酒瘋?
沈歡鳴堅持着不讓于岑寂碰他,無奈于岑寂先去打了熱水來,給他擦臉。
沈歡鳴依舊不讓碰,于岑寂還沒伸手過去,他就拿起了手中的軟劍,好在沒指着于岑寂。
“沈歡鳴,你在撒什麽酒瘋?”于岑寂有些窩火,白日裏還說想娶他,夜間就要拔劍相對了,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別碰我。”沈歡鳴反反複複只有這一句話,于岑寂也沒轍了。
“我不碰你,那你能不能放下劍?睡覺行嗎?”于岑寂軟着聲音,想一點一點的讓沈歡鳴放松警惕。
“不行。”沈歡鳴搖頭,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要怎樣?”于岑寂好脾氣的繼續問道。
他倒是第一次見喝了酒就變得這麽高冷的人。
沈歡鳴不做答,他把手放在嘴邊,開始吹哨。
哨聲有些尖銳,于岑寂怕他吵到別人,慌忙去堵他的嘴,“少爺,別吹了,深更半夜的。”
沈歡鳴眼神犀利,他甩掉于岑寂的手,繼續他的指令。
幾秒後,于岑寂聽到了鳥叫聲,他轉身,入目的全是五彩斑斓的鳥兒,或煽動翅膀,或在枝桠停立。
這架勢,于岑寂就怕沈歡鳴讓這些鳥兒都放聲高歌。
“沈歡鳴,別鬧了,跟我去睡覺。”于岑寂攥緊沈歡鳴的手,十指交叉,緊緊的扣住他,免得他再吹口哨。
“別碰我!”沈歡鳴喊道。
這是于岑寂第一次聽沈歡鳴這樣同他講話,沈歡鳴從沒大聲吼過他。
“為什麽不讓碰?”于岑寂也不退步,扣他扣的自己手骨都疼了,也不松手。
沈歡鳴瞳孔黑漆漆一片,裏面沒有于岑寂,沒有他喚來的群鳥。
“沈歡鳴。”于岑寂把人撲倒在床,蹭了蹭他的脖子。
這哪是喝醉了,這根本就是着魔了。抓不到沈歡鳴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沈歡鳴,我今天還有好多話沒同你講,我其實不愛講這些話的。”于岑寂收了那份懶散,溫柔且癡迷的講:“我一見你,就不想再渾渾噩噩了。我甚至有些後悔,應該在沒遇上你的日子,多多修行,拔高自己,為遇上你做準備。這樣我才能覺得自己配得上你。”
“你是我狹窄世界裏的繁花錦簇。”
于岑寂覆上沈歡鳴的唇,想吻他千百遍,至死方休。
沈歡鳴回應了于岑寂,給了他最熱烈的吻。
夜啊,就該這樣過。
劉府,從西爾發現顏齊木跟他冷戰了。
顏齊木也不搭理他,反應又乖順又溫吞的,一點都不像那個潑皮病秧子。
“你在生什麽氣?”從西爾坐他對面,也沒有不耐煩,就是有些不解,今天出了門,顏齊木不僅不對他感恩戴德,甚至想造反,成何體統!
振夫綱,告訴他誰是一家之主,看看聽誰的!
顏齊木哀怨的看着從西爾,連自己生什麽氣都不知道!
“哎呀,心口疼。”顏齊木突然發作,他捂着心口,倒在地上來回的左右翻滾,氣也不虛,一點都聽不出來疼的意思。
從西爾低頭,瞥着地上打滾之人,只覺這人髒兮兮的,不能要了。
“你起不起?”從西爾早已領教過顏齊木潑皮的本事了,都是裝的。
“你怎麽能去碰別人的手?”顏齊木躺在地上,背貼着泥磚,還挺涼的。
顏齊木講的是今日從西爾攥于岑寂手臂的事,從西爾也沒碰于岑寂的手吧?
“與你何關?”從西爾不想哄了,哄人太辛苦,他沒耐心。
“那我躺地上,咳死病死,又與你何關,你放我走。”顏齊木講完話,咳的撕心裂肺的,好似下一秒就喘不上氣來一般,聽得人心裏難受。
“你這伶牙俐齒的,敲下來一顆給我觀賞如何?”從西爾蹲下身,不由分說的咬上了那張無休止的嘴。
廢話可真多。
“唔。”
顏齊木被人捧着頭從地上揪起來親,他有些承受不來。
從西爾在他口腔中肆虐了個遍才退出來,粗魯的王爺雙目亮晶晶的好似看中了稀世珍寶,“你這輩子都走不了了。”
“你讓我起來。”
顏齊木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就是提醒了從西爾,從西爾覆身交疊在他身上,又把人親了個遍。
唉。
作者有話要說:至此20-30章的都改過了,我重寫了,所以可能會有之前看的小可愛看到過以前那個版本?(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如果有看到的,已這個版本為準,我重新寫啦。我講兩遍。)
不會再有改動了,如果之前有看到那個糟糕的版本,我道歉,我重寫了,如果還感興趣的話,要從我開始改的地方重新看哦,抱歉抱歉抱歉<(_ _)>不然會有出入的。
快讓我們來倒計時??(??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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