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虛情假意的男知青[七零]

“姍姍,怎麽了?”賀存從她臂彎裏拿過書本,将手裏的搪瓷杯遞過去。

阮姍姍正在愣神,手裏的東西突然一輕,擡起頭來,落入眼簾的便是丈夫關切的眼神。

“阿存,你怎麽來啦?”她接過遞到手邊的搪瓷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放了糖精的水甘甜止渴。

賀存和她并排走着,不動神色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的,今天活幹完了,所以下工早。”

他停了停:“今天學生不聽話了?”

教書的工作也并非那麽容易,孩子們不聽話,阮姍姍又脾氣好,不會用戒尺教育學生,剛開始那半個月,她每天都是啞着嗓子回來的。

“沒有。”她搖搖頭。

這已經很不正常了,若是平時,阮姍姍肯定要跟他分享一些學校裏的事,比如哪個小孩又打架了,哪個小孩又調皮了等等,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但是,她今天什麽也沒說。

賀存體貼的從她手裏拿過搪瓷杯,“那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了?跟我說說。”

阮姍姍終于擡起頭來,眼睛裏霧蒙蒙的,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我們是夫妻。”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語調溫柔。

她猶豫着正要開口,趙箐從後面走了過來,看着兩人你侬我侬,心裏很是不爽:“讓開一點,要恩愛回家恩愛去,不要擋着路。”

她也知道,賀存已經領了結婚證,可是男人不都是一個樣子,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只要她想,這臨河村,不管是村裏小夥子,還是男知青,都恨不得巴巴的撲上來。

只有這個賀存,除了最開始那一絲絲的情愫,後來便再正經不過。

她不信阮姍姍就那麽好命,家庭好,工作不錯,男人體貼,她一定會比阮姍姍過得更好!!

阮姍姍心裏有事,也不想和她争,側了身讓她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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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趙箐若有所指的朝她勾了勾嘴角,眼裏帶着幾分戲谑,然後甩起辮子就走遠了。

這一大打斷,阮姍姍好像失去了開口的勇氣,兩人無聲的走了許久,終于,她像是鼓足了勁:“阿存,如果、如果……”

“嗯?”賀存不解,究竟是什麽事,讓她如此耿耿于懷。

她向四周看了看,确認沒有路人以後,低着頭開口:“如果……你對我的身體沒興趣,不用勉強跟我在一起的。”

這句話,她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老師的中午飯是自帶的,隔着開水熱一熱就将就着對付。今天中午吃飯時,幾個女教師在一起聊天,不知道怎麽就聊到了那當面的話題。

據那些結了婚的女老師說,男人在那一方面,幾乎是離不開的,有些身體強壯的男人,一晚上還能來幾回。

可是,她和賀存結婚那麽久,他們從來沒有夫妻生活。

她本來還勉強安慰自己,他是為了她的未來着想,可是有經驗的老教師都說,要麽是男的不行,要麽是對枕邊的女人提不起興趣,心裏有其他人。

賀存聽了,心裏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估計這小姑娘今天在學校,聽了什麽“超綱”的話了。

“姍姍,我怎麽會對你沒興趣呢?”他是正常男人好不好。

阮姍姍擡起頭:“你沒騙我?”

“真沒騙你,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不跟你發生點什麽,是為了萬一高考恢複,不會耽誤你。”賀存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心裏有些愧疚。

這本書的故事線在那裏,賀存不敢想象,他的一個疏忽,阮姍姍會走上以前的路,雖然這輩子,他肯定不會辜負她,但淪為一個家庭主婦,失去自己的理想,也是不那麽幸福的。

他捏捏她的臉頰:“現在,可以給我笑一個了嗎?”

她盯着他看了良久,像是在确認什麽,然後,臉上滿是擔憂的低下頭。

如果,不是對她沒興趣,那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該怎麽幫他呢!?

賀存愣了半晌,突然明白了她這擔憂的神色從何而來,哭笑不得的擡起她的下巴,語調裏帶着調侃:“我的姍姍……想要了?”

這話聽在耳朵裏,酥酥麻麻的,阮姍姍羞得不行,慌忙別過臉去。

他哪裏肯給她逃脫的機會,輕輕掰過她的頭,眼睛與她對視:“你放心,你丈夫絕對正常,等考上了大學,一定送你一個胖娃娃!”

他眼裏含着笑但萬分真誠,手掌熾熱而帶着深情,她哪裏還有半分不信,紅着臉推開他的手,一臉羞澀的跑開了。

回到知青點時,趙箐剛洗了頭,在院子裏晾頭發,看着阮姍姍跑進來又快速的跑進了房間。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來中午聊天時,她猜的沒錯,賀存不肯圓房,兩人肯定是吵架了。

可等賀存走進來時,趙箐卻看到他滿面寵溺的笑容,頓時,心裏像塞了一坨棉花一般難受。

等到晚上吃了飯,潭州從衛生院回來了,其他幾個知青都上前詢問情況。

下午李威他們打架時,潭州就在現場,後來幫忙送人到衛生所,情況倒是十分了解。

只見他搖了搖頭:“那只右手,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拿筆了。”

“怎麽會這樣?”

“是砸着手的哪個地方了?”

“……”

大家對于李威的傷勢也不知道是關心還是八卦,問個不停,潭州也挺有耐心的回答着。

知青們都忍不住有些嘆息,李威連拿筆都不行,那幹活……就更加不行了,這以後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賀存沒有過去湊熱鬧,坐在房門口和阮姍姍聊天,聽到這個情況也并不意外。就李威的那個性格,悲劇難以避免,就算今天不出事,以後也會出事。

阮姍姍從小養得嬌,賀存平時也是嬌寵着,聽着潭州什麽“血肉模糊”“整個手背都彎曲了”之類的話,忍不住扁着嘴往賀存身上靠。

“膽小鬼害怕了?”賀存一邊調笑她,一邊還是貼心的把她摟入懷中。

站在院子裏的趙箐一回頭,看到的便是這幅畫面,她後槽牙一咬,心裏卻開始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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