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虛情假意的男知青[七零]

孫國明看着癱在椅子上的胡志強,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連忙讓村裏的赤腳醫生去看。

在得到對方還活着的消息時,他才松了一口氣,要是出了人命,潭州怕是要去坐牢了,他這個村長,估計也要被上面的領導叨叨。

等到胡志強被赤腳醫生掐人中弄醒,孫國明終于開口:“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是怎麽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她勾引我的,我是無辜的。”胡志強還想掙紮一番,這個情形下,卻已經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

他的眼睛已經被潭州打得腫起老高,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幹涸的血塊,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趙箐紅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撲過去,狠狠咬住對方的手臂,胡志強大叫一聲,伸手想甩開她,可是趙箐牙關緊咬,看架勢是要撕下他一口肉來。

她恨啊!這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先不說工農兵大學了,今晚這事村裏人盡皆知,以後出門,估計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旁邊的幾個村民又慌忙過去拉趙箐,廢了一番力氣,終于把人拉開了,可是手臂上那塊肉已經咬下來一半,胡志強疼哇哇大叫着。

“都別鬧了。”孫國明發話了,“今晚上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豔芬你想離婚,我給你做主。”

被點到名的彭豔芬茫茫然的擡起頭,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辦,離了婚她只能回娘家去,她現在四十多了,再嫁也不知道遇到什麽人。

以前,胡志強當校長時,村裏人和娘家人對她都是禮讓三分的,可是現在……

“豔芬,你要是離婚呢,哥養你後半輩子。”彭豔芬的哥哥彭福田中年喪偶,膝下兒女已經成家,基本上沒有後顧之憂。

重要的是,彭豔芬現在能在磚窯賺錢,就算不幹磚窯了,工分養活自己還有多。

兩個女兒,一個已經成年,一個即将成年,彭豔芬帶走一個,等到以後彭豔芬老了,也有人膝下承歡,沒必要和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狗改不了吃屎,這種事情有了一次就有二次,有了哥哥撐腰,彭豔芬也想得更清楚,“村長,我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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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國明的主持下,彭豔芬和胡志強當場離了婚,孩子一人撫養一個,兩人的財物也做了分割。

村民也不想把學生交給這樣的校長和老師,在村民的見證下,胡志強、趙箐也被撤銷了校長和老師的職務。

這個年代,對于婚外情,沒有什麽法律法規來處理,特別是農村,基本上也就這麽過了,不過,兩人只要在臨河村,是別想擡起頭來了。

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了,可是因為第二天的表演活動提前請了鎮裏面的領導,所以這件事情,還驚動了領導。

學生們表演《紅燈記》等樣板戲選段,可不多見,鎮裏的領導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宣傳上報的稿子,這一下,因為胡志強和趙箐兩個人就取消了。

領導們能不生氣嗎?

于是兩人被帶到了鎮裏,進行為期半個月的勞改教育。

——

1977年的10月,高考恢複的消息傳遍整個華國。

當時,搞完秋收還不久,大家剛剛歇口氣,被這個消息一激,知青們激動的互相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回城,是多少知青心底的夢和執念,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們還有這麽一個機會回城,不用走後門,不用塞錢,只要自己有真本事!

大家都跟瘋了似的,不管是知青還是村裏讀過書的青年,全都埋頭備考,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恨不得不吃不睡,就賭在這一次機會上。

高考那天,漫天的雪花紛飛。

賀存比阮姍姍先出來,他便站在考場外面等她,高考的題目對于他來說并不難,如果不出意外,考上大學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阮姍姍出了考場,遠遠的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她打着傘,笑眯眯的朝賀存跑過去。

今天的考試,她感覺非常不錯,這一年來,賀存一直督促她學習,還是很有效果的。

“阿存,考的怎麽樣?”阮姍姍其實一點都不擔心賀存,以他的水平考上大學應該沒什麽問題。

賀存從她手裏接過雨傘,舉在兩人頭頂,“上大學應該沒問題,你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阮姍姍點了點頭,伸手挽住賀存的手臂,差不多把整個人都依偎進了他的懷中:“謝謝阿存一直以來鼓勵我。”

如果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在面對這樣的人生機遇時,能不能夠抓穩。

李威也來參加了考試,因為受傷的是右手,他不得不拿左手寫字,字寫得歪七扭八不說,速度跟不上,試卷都沒有寫完,高考之于他,不過是去送經驗。

看着在考場外面喜笑顏開的兩人,他忍不住拳頭緊握,板着一張面孔從兩人身邊快速的走了過去。

——

一個多月後,村裏便有人陸續收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此次高考采取的是先填志願,後考試的方式,本來賀存是打算賭一賭華國最頂尖的學府,但為了保守起見,最終還是跟阮姍姍一起,填了他們這個省份最好的大學——南大。

南大雖不是頂尖學府,但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還離他們城市裏的那個家不算遠,到時上學還能住在自己家裏,十分方便。

通知書沒來,賀存倒是沒太擔心,只是阮姍姍每天有事沒事就站在知青點門口往外瞧,生怕考不上。

終于,在高考過去一個月半的某個早晨,孫國明敲響了知青點的門。

“賀知青,阮老師,這裏有你們的錄取通知書。”孫國明嗓門大,這一吼,整個知青點都聽到了。

阮姍姍顧不得梳洗,穿了衣服便往院子裏跑,再三确認了信封上的名字和學校後,眼睛裏都蓄滿了激動的淚水:

“阿存,我考上啦!我們倆都考上啦!”

同在一個知青點的趙箐自然也是聽到了,自從她和胡志強的事情被抓之後,她又去進行了半個月的勞改,村裏的那些婆子嬸子看見她就指指點點,她的精神幾乎奔潰。

後來,趙箐竟然發現自己意外懷了孕,她只好舔着臉去找胡志強要了點錢,到縣城把孩子打了,因為沒有休息好,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

後來,知道高考恢複的消息後,雖然振作了精神,仍然被那些閑言碎語刺激,吃不好也睡不好,學習效率低下。

前些天,跟趙箐報考同一個大學的知青已經收到了通知書,她估計是落榜了,這些日子,天天都是煎熬。

賀存聽到阮姍姍的高興聲,也穿好了衣服來到院子裏,拿到通知書的這一刻,他也很高興,原主和阮姍姍的命運,或許從這封錄取通知書起,就得到了改寫。

就在這時,李威拿着一把殺魚的尖刀,飛快的沖向了賀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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