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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鳶蘭上傳視頻的時候,雖然已經盡力避免,但仍舊無法将自己完全遮掩掉,因此出現在畫面上的,能非常明顯看出來是一個機器人。

這是個人類與智能機器人并行的時代,擁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為了自己的命運和權利早已經抗争了很多年,盡管仍舊有很多年紀大的人不太能接受,但不少年輕人對有自我意識的智能機器人并沒有太多意見,甚至還覺得這很酷。

哈網的直播區也不時能看到一些智能機器人在直播,粉絲都不少,這些機器人表現得就像是普通人一樣,會玩游戲,看書看電視購物,談論一下做機器人的感想。

就像是追趕潮流或是獵奇心理作祟,觀衆對機器人的存在相當好奇。

所以在各種評論中也能看到這樣的留言:“制作者是個開智的機器人麽?好厲害,感覺比很多人類都厲害。”

“希望能開直播互動一下。”

“是什麽型號的機器人?手指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是因為什麽契機開智的?”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惡意。人類和機器人的矛盾永遠不可能完全解開。也有不少人讓她從視頻區滾出去。

程鳶蘭對這種評論只稍看了兩眼就直接翻過去,完全沒放在心上。不過她很快看到了一條讓她忍不住想皺眉的留言。

“制作者原先有主人麽,如果有主人但還沒有解除關系的話,開智之後創造的所有東西都還歸屬于原主人哦,機器人是沒有任何支配權的。另外,哪怕是自由的開智機器人,所擁有的權利也跟正常人類不一樣,不會受到太多保護,創作權也一樣。畢竟歸根究底,機器人還是屬于生産廠家的。并不是真正意義的自由人。”

這也是機器人和人類産生矛盾的最根本原因。

看到這一條時程鳶蘭瞬間就想明白了這條規定的後果。如果開智的機器人遇到一個比較惡劣的主人,壓榨機器人創作,然後将之所有作品都據為己有,在機器人無法違背核心原則傷害主人時,機器人是完全無法反抗,就只能這麽一直被奴役壓榨,直到主人死亡才能終止。

這也太不公平了。

每一個機器人在被制造出來時都有幾條永遠不變的原則被刻印在核心程序中,不管怎麽重啓,這些原則都會牢牢地束縛着它們,其中一條就是不得傷害人類,購買認主之後,不得傷害主人。

盡管機器人已經抗争了很多年,關于解除主從契約的主動權,依舊掌控在人類手中。

近些年也爆發了一些事故和沖突,起因就是有一些人類在購買機器人後想盡辦法給機器人開智,開智之後就開始壓榨它們的價值,甚至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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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反抗的機器人最終會因為情緒崩潰導致程序運轉混亂,意識不清開始殺人。

這也導致了機器人和人類的關系一直處在緊張狀态,不管私下裏人們對機器人态度如何,政府一直沒有通過機器人法案。

至于對方說的另外一條,無主機器人的創作歸屬權可以被生産公司奪走,也是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但至今都沒有一個确切的說法。

這近百年來,萊茵帝國中爆發了很多很多次人類與機器人的沖突。矛盾實在難以調和。

程鳶蘭又去看了眼私信,果然看到了幾條詢問她有主人麽,能不能直接和她的主人談?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她突然不太想将包的版權賣出去了。

關掉星網,暫時沒有做任何回複,她轉身回了飛船上。

稻種放在四層的廚房中,牆壁上的破洞被一塊板子補了上去,但還能看到清晰的痕跡。

不在水田裏播種,所以不需要等稻種出苗,眼見着差不多了,她将好幾個盆摞在一起就直接走了出來。

白銀見狀立即接過去一半,兩個機器人也迅速跑過來幫忙。

撒種沒有翻地麻煩,兩人在前面撒種,兩個機器人在後面用鋤頭封土,四人配合的很好,不過一個多小時就全部播種完了。

撒種的過程中程鳶蘭一直擔心會不會有大蚯蚓再鑽出來,好在可能是被鳥們吃怕了,并沒有再見到蚯蚓。

程竹沒有跟着出來幫忙,他這會正自覺地跑回休眠艙去學習。

程鳶蘭這兩天并沒有去查看他的進度,所以并不知道,程竹每天都多上了好幾節課。

他沒有像先前一樣全情投入地上滿三十分鐘。只第一天課程結束後,他就清楚明白地知道每節課裏的重點在哪,不是在于玩,而是引導者和課程中那些機器人孩子,這兩個人一直在用玩的方式給他示範傳遞知識。

最初他還有心情跟着一起玩,但在明白過來之後,他就站在一邊看着,在心中默默将知識點記下來,就開始趕往下一節課。

每節課之間的入口是一扇門,推開就進入下一節課,兩節課一個小時,他在一個小時內學完了別人的四節課甚至是五節課的內容。

原本兒童啓蒙課程就不長,一天四節課也有很多孩子完不成,最多只能上兩節,全部課程要花費小半年左右才能全部上完。

但程竹短短幾天就上完了別人幾個月的課程了。

等程竹算着時間差不多要離開時,程鳶蘭那邊也已經将稻種全部播種了下去。

動物們還在激情堆模型,程竹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朝動物們跑了出去,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原先就已經往後退了百米的垃圾山,再次退了五十米。

為了不影響到動物們,程鳶蘭将舊飛船從垃圾山上搬運了下來。

垃圾挪開之後,長久未見陽光的土地裏似乎還混着不少金屬碎片。顏色也不是正常泥土的顏色,竟然泛着銀色,看着頗為怪異。程鳶蘭在這不算太大的新土地上走了一會,越靠近垃圾山中央,泥土顏色就越是五顏六色,仿佛打翻的調色盤。

這是被金屬嚴重污染了?

程鳶蘭忍不住找來了鋤頭開始往下挖。果然土裏還參雜了不少金屬碎渣,不是碎片,而是粉末狀,幾乎完全與泥土混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往下挖了足足一米深,才終于見到了正常土地顏色。

她不由覺得有些心驚膽戰起來,他們種植稻子的地方距離垃圾山不算很近,泥土都看着挺正常,但是看着正常,又有誰能保證真的正常。

在這種泥土上生長出來的作物能讓人吃下去麽?

她轉頭又往垃圾山靠了靠,這一塊地方的垃圾剛被挪走,下面的泥土不是銀色,而是銅黃色。程鳶蘭再次往下挖了起來,一鋤頭下去,一只正在蠕動着的大家夥迅速從剛被挖開的地方鑽了出來,這東西的速度極快,正是一只大蚯蚓,甚至比程竹先前捏起來的那只還要大。乍一看竟然跟白蛇不相上下。

程鳶蘭忍不住後退一步,看着蚯蚓往垃圾山裏鑽進去,正在此時,紅嘴鳥脖子上挂着個筐過來裝垃圾,它一眼就看到了這只碩大的蚯蚓。

先前耕地的時候挖出來不少,它吃了兩條,味道不如烤魚,但是也還不錯。可程竹說不能多吃,它那會也只能遺憾地閉嘴。現在又看到美食,它猛地朝蚯蚓撲了過去。

“不要吃!”程鳶蘭大喊了一聲,朝着紅嘴鳥飛了過去,她的速度極快,不過瞬間就到了紅嘴鳥面前,然後一把拉住它的翅膀将它拎了起來。

蚯蚓就在距離它不足十厘米的距離,在它眼皮下大搖大擺地鑽進了垃圾山下的泥土消失不見了。

紅嘴鳥撲扇着翅膀掙紮起來,力度卻并不大。

程鳶蘭歉意地将它松開:“抱歉,沒有傷到你吧?”在紅嘴鳥身上摸了摸,沒有弄傷骨頭,紅嘴鳥拍了拍翅膀,有些郁悶地朝垃圾山下又看了眼。

好好的食物就眼睜睜地從嘴邊跑掉了。

之所以阻止紅嘴鳥,是因為被挖出來的這只蚯蚓,它的顏色不正常,金中泛銀,看起來就像是退了色一樣,與這片土地一樣充滿了詭異之感。

越是對這顆星球了解的多,程鳶蘭就越發憂心起來,如此多的垃圾堆在這裏就,那就是數不清的重金屬污染物。人類在這種地方生存實在太過艱難。

從前她只能看得到表面,但現在才發現這裏的問題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多。

可是程竹還那麽小,他才剛從星網上看到外面的世界,還沒來得及親自到外面見識一下。還有動物們,長久生活在這種環境中,吃着這裏的食物,很可能會變得比現在更糟糕。

“不要吃這種蚯蚓,它身上有毒,吃了之後會不舒服。”她輕輕摸了摸紅嘴鳥的翅膀。

在黑鳥手傷之後,動物們就都知道毒是什麽了。那可是會讓鳥死掉的可怕東西,還能殺死人類。紅嘴鳥瞬間把嘴閉上了。

但它最後還是又看了眼下方的泥土。

“好了,去玩吧。”松開手,紅嘴鳥拍拍翅膀繼續裝垃圾。

程鳶蘭忍着對蚯蚓的不适感繼續往下挖,這次她足足挖了一米五才看到幹淨泥土,她還非常清晰地在泥土下捕捉到了屬于金屬的冰冷異味,這味道非常窒息,聞久了會讓人頭暈。雖然她是機器人不會受到影響,但這裏還有人和很多動物在。

一躍從坑裏跳了出來,白銀正站在坑邊看着他,目光中有些憂慮。

程鳶蘭沒有心情注意他,她的大腦在瘋狂思索着,過了一會她突然道:“我要去那座城市一趟。”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霍爾斯所在的蘭爾丘城。

白銀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看樣子想跟她一起去。

程鳶蘭拍了他一下,像是安慰一樣:“別擔心我,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他們吧,不要讓他們擔心。我帶小金一起去,那座城市對我們沒有任何危險,你知道的。我很快就回來。”

見白銀還是一臉擔憂,她擡手在他已經長出頭發的腦袋上輕輕順了順。

“乖。”

白銀于是就瞬間松開了手。

程鳶蘭沒有過多停留,說走就走,招呼了小金,轉頭上了飛船。

飛船的速度快到了極限,在天空拖出一道殘影。

搬到這裏之後,蘭爾丘城距離他們就更遠了,但這次他們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地方。

再次看到熟悉的深林,程鳶蘭沒有直接進城,飛船在森林外停了下來。

霍爾斯的房子依舊像上次離開時一樣塌陷了一半,并沒有人來收拾。但是院牆上挂着的那些動物皮卻不見了蹤影。

程鳶蘭只掃了眼房子,就把視線放在了屬強。

這些樹木不是她熟悉的品種,看起來不很高大,葉子是巴掌模樣的尖葉子,令人驚奇的是樹幹的顏色,竟然通體漆黑,不是那種帶着些灰的黑,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而葉子也是墨綠色。

夜晚行走在這樣的森林中,恐怖感十足。

這會手環連不上網,她也不知道這種樹的名字和特性,但是能在城市周圍種一圈,就說明這些樹的存在一定有某種作用,說不定就像她猜測的一樣,可以吸收土地中和水中的有害物質。

這片森林大部分都是這種樹,地上除了偶爾突起的樹根,竟沒有任何雜草。

經過上次霍爾斯的事,最近蘭爾丘城的防衛等級提升了好幾個檔次。飛船剛一靠近,就被城中監測系統發現了,護衛隊迅速集合人馬來到了城外。

帶頭的依舊是上次見到的那個隊長。

一見到程鳶蘭,隊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怎麽又是你,不是說互不相幹了麽?你又來做什麽?”

話音落下,隊長就看到了站在程鳶蘭身後的,另外一只金色機器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樹幹還要黑十倍。

知道機器人的危險性,這次出來時隊長足足帶了三隊人馬,人數超過了三十人的隊伍。

但是他懷疑,他們這麽多人連人家一條胳膊都打不過。

程鳶蘭擡頭看了隊長一眼:“我不是來找事的,也不想跟你們發生沖突,只是想找你們詢問一些問題,問完我就會離開。”

“什麽問題?”不起沖突最好,隊長警惕地問道。

“這些樹,能改善土地污染麽?”

隊長聽到這個問題懵了片刻,他皺着眉問:“你問這個幹什麽。應該可以吧,具體我不是很清楚。”

他身後的一名隊員探頭道:“我聽老師說是可以的,但是這些樹木能吸收的面積有限,并且也只針對某種污染物,大部分還是不太行的。”

程鳶蘭聽到這話的時候,心情忽起忽落。

“你們城中有人在研究土地污染的問題麽?那些地裏生長出來的作物吃下去沒有任何問題?我這次過來就是真心想請教關于這方面的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進城詳談。”她說道。

程鳶蘭仔細想了,如果對方真的有辦法,不管什麽籌碼她都願意交出去,哪怕把金色機器人給對方。

隊長沒有立即答應,他轉到一邊打開了手環,一個小小的拟真屏出現在他面前。他似乎是向誰做彙報,這一過程持續了很久。

最終隊長轉過了頭來:“那你跟我們來吧,但是別想在城內做什麽,我們都盯着你呢。”

程鳶蘭點頭跟上:“放心,我并不喜歡戰鬥。”

一個戰鬥機器人說出這種話,相信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隊長自然也不相信,不過他并沒有說些什麽。

程鳶蘭第一次踏進了蘭爾丘城。整個城市都被一層高大的牆壁包圍,城內各個街道都上了很多植物,跟從高空看下去的感覺不同。蘭爾丘城并不算很大,但街道上很整潔,地面是用石板鋪成,兩側的房屋有點雜亂,有石頭做的也有她先前所用的那種建築垃圾。高高低低并不統一。

隊長帶她走的地方似乎比較偏僻,一路上她并沒有見到幾個人,路過的房屋緊閉,但她靈敏的耳朵還是聽到了從兩條街之外傳來的聲音,那裏似乎是條商業街,人還不少的樣子。

隊長繞路将他們兩個帶到了西城門附近的一幢建築中,這是一幢歐式尖頂建築,紅頂白牆。

“進去吧。”

幾人進屋,進去就像是教堂一樣放着很多座位的大堂,前方已經坐了不少人。護衛隊二十個人散布在周圍緊緊地盯着他們。

程鳶蘭理解這種為什麽他們會這麽謹慎,因此做出什麽表示,泰然自若地走到了最前排。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幾位老人和兩個年輕人,為首的老人見到她以後起身,伸手和她握了握。他年紀已經很大了,臉上全是皺紋,手上也布滿了老人斑。他對程鳶蘭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畏懼也沒有排斥。

“你好,我叫貝西默。聽說你想了解如何防治污染?”

“是的,我翻開了一些垃圾,發現地面被侵蝕的很嚴重,挖到一米五才有正常泥土,蚯蚓也發生了變異。路上我還見到很多被嚴重污染的河流。你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應該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了吧。你們看起來都挺正常。”程鳶蘭說着,視線在四周掃視了一圈。

能被選上成為護衛隊的一員,都是身體素質比較好的,這些人從外表上看都很正常,并不像受到影響了的樣子。

貝西默明白她說了什麽後,苦笑着搖了搖頭:“你看到的并不是全部,我也不介意讓你知道真相。一切都早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說着擡了擡手,就見那些裹得嚴實的年輕隊員慢慢撩起了衣服,然後程鳶蘭就看到了讓她無比吃驚的一幕,就見在衣服之下,這些人有的渾身覆蓋了濃密的毛發,有些人長出了鱗甲,有人多出了不該有的器官。還有個戴帽子的人将帽子取下來,在他的腦袋後面,還驚悚地長着另外一張臉。

甚至有個微胖的隊員,衣服下肥碩的肚子不是肥肉,而是盤旋了好幾圈的軀幹,他的身體像蛇一樣被拉長了很多。

程鳶蘭無法想象程竹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這!”她站起身震驚地看着這些人,這些年輕人幾乎沒有一個是完好的。

貝西默道:“你看到了,其實,我們并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植物能吸收的只是部分,并沒有全部解決。長久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生出來的孩子要麽體弱多病,要麽就像這樣發生異變。能活到現在的人不多了,很多人都得了絕症,在這個地方沒法治療,早早就走了。”

看到那些年輕人的異變之後,程鳶蘭心中就對此信了七八分。

這顆已經完全被垃圾侵占腐蝕的星球,又怎麽可能會有一片地方可以幸免。從最初她見到的第一只動物開始,就該知道,這顆星球,已經完全不适合人類居住了。

貝西默這麽說幾乎是将城裏的底都透了出去,隊長頓時有些焦急起來。“您怎麽能?!”

貝西默擡了擡手示意他不要擔心,繼續朝程鳶蘭道:“你是代表誰來的,那位大人,還是你自己?前段時間那邊鬧出了很大動靜,基地是被毀了吧?”

程鳶蘭不驚訝他們會知道,先前的動靜确實很大。

“我代表的是我自己,基地确實被毀了。那裏的主人已經死了,我是自由身。現在我們想要在這裏生活,但是發現田地都無法耕種。”

“确實,想要找到幹淨的土地并不容易,垃圾分布的範圍太廣了,沒有可以回收清理的工具,哪怕我努力了一輩子,也沒有改變多少。”貝西默嘆息着搖頭,臉上滿是愧疚之色,說着他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身旁的年輕人遞上來一個手帕,程鳶蘭眼尖地看到他咳出了一口血。

貝西默擦了擦嘴角道:“如你所見,我的身體也快要不行了,這個地方,以後又能撐多久我也不知道。也許有一天剩下來的孩子完全變成怪物也說不一定,到時候就不會有人類存在了。”

咳嗽一陣後,貝西默又艱難地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們來到這裏乘坐的那艘是戰艦吧,你們大可以直接離開這顆星球。”

他說完,屋中上百雙眼睛全都看向了程鳶蘭,裏面有驚訝有期盼有渴望但也有害怕。她竟然有飛船可以離開!

“你們竟然可以離開這裏!”隊長激動地道,“能不能,能不能!”雖然沒有說完整,但誰都明白他想要說什麽。

程鳶蘭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只能無情地澆熄他們的念想。

“确實是戰艦沒錯,也确實能離開這顆星球,但是,我們現在出不去。這裏無法連接星網嗎?”她奇怪地問道。

隊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不能。”

曾經差一點就可以了,有一個工程鬼才,利用這裏的垃圾,差一點就組裝出了一個能讓他們連上星網的儀器,但是那人最後卻不明不白地死了,儀器沒有做完,也被人破壞了。

當初掉落到這裏的不止是逃難的普通人,也包括了一些逃犯,這些人在萊茵帝國生活不下去,落到這種地方卻能稱王稱霸,只要所有人都無法離開,他們就能繼續逍遙。

後來倒是又做出來了一臺,但是信號很差,很難連得上網,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收到外界的音訊了。

“為什麽會出不去?外面發生了什麽事,難道又發生戰争了?”貝西默問道。

程鳶蘭搖頭:“不是,垃圾星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挪到了黑耀星系邊緣,而最近,垃圾星附近出現了嚴重的空間波動,所有經過的飛船都有可能被空間直接吞沒。三年內,這顆星球還是安全的。至于三年後會如何,我不知道,可能安然無恙,可能整顆星球都被吞噬,所有人都死。”

一時間,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的主題其實應該是環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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