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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祺宇和蔣祺芳近來屢屢觸了桓允的黴頭被其教訓,他二人全賴是沈蘭庭之故。他們覺着若不是這起子人存在,家族便不會蒙羞,更不會被嘉元帝嫌惡,而今兄弟倆更不會得罪桓允得罪得狠了,還險些被逐出太學。

方才司業将他二人喚去,就是因着前兩日桓允要将他們退學一事。嘉元帝雖金口玉言言明兄弟倆無須被逐,可到底他們有錯在先,不友愛同窗甚至對皇室不敬,因而必須做出處罰以示懲戒。

經太學的學官們商量,最終決定讓他二人閑時便到宿舍做灑掃,每日經檢查合格後才算過關,為期三月。

有嘉元帝的旨意在前,蔣祺宇二人繞是想反抗卻也不能,只因家中能為他們做主的祖母自前次進宮不僅讨說法失利,反而還被氣出病來,至今仍在榻上躺着,以致于他們心中窩火卻不能對學官們撒氣,就找了老實巴交的徐策來洩憤。

可偏偏便是欺負旁人,衛褚這夥子人都不讓他倆如意!

思及此,蔣祺芳和蔣祺宇使了吃奶的勁兒想要掙脫衛褚和傅明硯的束縛卻是無濟于事,他們心有不甘只得破口大罵,“一群谄媚邀寵的卑鄙無恥小人!有本事別攔我!咱們拳頭見真章!”

衛褚呵道,“到底誰是小人,你們一行五個,欺負徐策一個,勝之不武便罷了,還是有意尋釁,怎麽?莫不是又想被收拾不成?”

“衛褚!小人得志的玩意兒?你瞧好了,遲早有一天你犯到我頭上!”蔣祺宇憤憤道。

傅明硯挑眉,淡聲對蔣氏兄弟勸慰道,“你們何必氣急敗壞,若是鬧得太難堪,最終吃虧的還是你們。”

“看你們不甚服氣,我這裏有一法子,咱們公平比試如何?輸者日後就繞着贏家走,若是避無可避地碰着了,作為贏家的一方可提出一個要求,輸者不可拒絕,且必須做到。”

“你二人意下如何?”

對連日來憋悶了一肚子窩囊氣的蔣氏兄弟而言,這提議極具誘惑。

蔣祺芳比之蔣祺宇的腦子要活轉得多,他蹙眉盯着傅明硯半晌,冷哼狐疑道,“比試什麽?倘若出對你們有利的題目,那便作罷。”

傅明硯勾唇笑,“依你二人的實力做決定,既你們文鬥不行那便武鬥。”

“你說什麽?!”蔣祺宇對傅明硯橫眉,狠瞪着眼睛,“你這商戶之子也敢取笑我們?!”

雖說傅明硯的父親是富甲一方的巨賈,還坐擁汴梁最大的酒樓。加之朝廷近年來扶持商業,寄予商人諸多便利,但到底在是世家貴族眼中還是汲汲營營的勢利之人,而輕易不被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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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宦子弟之間相争也便罷了,如今連傅明硯這起子人都小瞧他,蔣祺宇越想越生氣,說着舉了拳頭就要動手,卻被衛褚攔住。

他道,“既然你最愛打打殺殺的,那便比試射箭罷。”

蔣氏兄弟的祖父老成安伯生前夙願便是子孫能繼承其衣缽,成年後投筆從戎,保家衛國。可成安伯老夫人則認為從軍是武夫之舉,且她又只得一個兒子,便保其未能遂老成安伯的願。

老成安伯此後便将希望寄托在兩個孫兒身上,可成安伯老夫人仍然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只道讓他二人學些拳腳功夫強身。

是以,蔣氏兄弟的騎射在老成安伯的親自教導下,也算是他倆唯一拿得出手的長處了。

雙方達成一致意見,很快就拉開架勢準備大比一場。

傅明硯幾人商量片刻,邀了葉微雨做裁判。

她先講明比試規則,“每隊各三人參與比試,分三輪進行。每一輪各派一名隊員,各自射出十箭。最終以三輪射中紅心的次數多少來判定勝者。”

蔣祺宇和蔣祺芳只有兩人,他那群酒肉朋友裏能與衛褚他們一決上下的人卻是沒有的,因而他倆便威逼利誘了齋舍裏另一個看上去比較精明能幹的小官之子來充數。

聽得有下了賭注的比試,旁的學生也不練習了,迅速的圍過來觀戰,甚至還煞有介事的為心中覺得必贏的那一方下賭注站隊。

做完比試前的準備後,六人分別就位。

第一輪蔣祺宇對陣裴知行。

蔣祺宇換上一身墨蘭勁裝,額上縛有嵌寶石的錦帶,到底是風華正茂,出身名門的貴族少年,一身風華氣度倒也不遜于裴知行他們三人。

他摩拳擦掌地對裴知行挑釁道,“也是本公子不屑于湊熱鬧,否則年年秋狩,還會有你和衛褚出風頭的機會?”

“哦,”裴知行壞笑着挑眉,“原來是這樣,我本以為是你父親不得聖心,聖上不允你們參與圍獵呢!”

“你!”此話正中蔣祺宇痛點,他執箭矢指着裴知行威脅道,“你且等着,屆時定要你跪着喚我一聲老祖宗!”

“拭目以待咯!”

裴知行連飛禽都獵過,如今僅僅是對着箭靶這種死物射擊,對他而言着實易如反掌。故而,他起初就有些掉以輕心,連着三箭都只在箭靶卻不在紅心上。

他斜目瞥向蔣祺宇,許是此事激起了對方的好勝心,竟然箭箭正中靶心。蔣祺宇似有所感,再一次射中紅心之後,他趾高氣揚的看向裴知行,無聲道,“手下敗将!”

裴知行對他的小人之舉咬咬牙,這才嚴陣以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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