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那就可以了

油桐高大的樹影被拉長，投射在草坪上。從樹梢的投影那慢慢地走來兩個人。

洛東陽和舒靜。

他們并排地走來。洛東陽拉着舒靜的手。舒靜仰頭對着洛東陽笑。

二樓的一扇窗後，立着洛東浩。他看着樓下走來的兩個人，那麽和諧，那麽般配。也許自己放手是對的，大哥和靜兒才是最完美的一對。他的心裏還會忍不住痛。眼淚也無聲地流下來，可是，洛東浩的嘴角笑了。他關上窗，離開了窗臺。

“冷嗎？”洛東陽把舒靜的小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嗯，冷，冷死了。呵。”舒靜擡起頭，看到洛東陽被風吹亂的發稍。洛東陽剛剛洗過澡了，他在舒靜面前，永遠都是幹淨整潔的最好狀态。

“大哥，宏德不要我了，怎麽辦？”雖然洛東陽早知道這事，但是舒靜還是說出來。

“我記得自己面試那天的狀态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麽，宏德沒有錄取我。”

舒靜有點不甘心地嘟起了嘴。宏德沒有錄取，那就意味着，想要上漫畫專業，就要去別的城市，甚至出國。因為白城有且只有宏德美院開設了漫畫作業。

宏德，不過是舒靜想留在白城的一個借口罷了，洛東陽怎麽會不知道。

“怎麽，氣餒了？”洛東陽拉過舒靜另一只手，兩人面對面站着。

“靜兒，宏德不是最好的選擇，相信大哥，你的天賦不能埋沒在這裏，你有更好的選擇。”

停了一下，洛東陽還是決定說出他打聽到的情況，

“其實我去宏德問過情況，你面試的作品，當天就被人拿走了，至于是誰拿走，我還沒有打聽到。也許是你畫得太好。面試的老師私藏了。呵呵。”

舒靜一臉驚訝，她想起了那天和面試老師的對話：

“你叫舒靜？今年多大了？一直住在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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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

面試老師看着舒靜，沒再問下去，最終笑了笑，說：

“你的畫，筆觸很娴熟，表達得也很清楚，是塊天生畫畫的料。”

“謝謝老師。”舒靜很高興老師這麽說。

“畫的是你熟悉的人嗎？”老師在收起舒靜的畫那一會，突然又問了舒靜這樣的問題。

“哦？嗯，是的，老師。”舒靜也沒料到老師這麽問。

“嗯，難怪。”老師說完收了畫就走了。

舒靜當時也覺得奇怪。她是來面試漫畫專業的，老師卻讓他畫一張半身像的素描。畫完，不應該問些專業的問題嗎？可老師卻淨問些名字年齡住哪一類的問題。

“洛東陽聽舒靜這麽一說，稍稍地想了想；問舒靜：

“當時只有這個老師面試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老師？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這個老師長什麽樣？”

舒靜想了想說：

“我記得我報到時，一進校門就被通知直接到二樓的畫室，然後就只有一個老師對我面試。”洛東陽這麽一問，舒靜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

舒靜眨了眨眼睛，咬着嘴唇開始回憶，

“是一個50歲左右的男老師，因為頭發有幾根白的，看上去挺和氣的，然後。。。。。。然後就沒什麽印像了。。。”舒靜看到洛東陽若有所思的樣子。

“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洛東陽回過神，伸手撫着舒靜的臉，笑了笑，說：

“是有點奇怪，不過，我家靜兒人小鬼大，畫風一直像個飽經滄桑的老畫家，所以，老師覺得不可思議，才會問吧。”

“我才不老呢，我還要再過3個月零8天才18歲好不好。”舒靜皺起眉頭抗議。

“哈，我記得是誰說的來着，自己是一個有獨立行使權的公民，吵着要自己去美國。”洛東陽挑刺。

“我說的是明年3月份才去，到那時，我早過18歲了，好不好。”舒靜辯解。

洛東陽突然不笑了，他定定地望着舒靜，雙手撫上了舒靜的臉：

“那現在，靜兒是知道自己是一個成年人，自己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麽的對不對？”洛東陽聲音突然暗啞下來，那眼神，是舒靜既熟悉又陌生的，舒靜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動起來，她不敢看洛東陽這樣的眼神。

“那就可以了。”洛東陽說了這一句，沒等舒靜反應過來，他捧起舒靜的小臉，對着那飽滿的，泛着熒光的雙唇，吻了下去。

洛東陽太渴望親吻舒靜了，他已經等了那麽多年，等着他的靜兒長大，等着他的靜兒走出灰霾，等着他的靜兒年屆18！

洛東陽的吻輕柔而又纏綿，他一遍又一遍地吮吸着舒靜的甘甜，那個小小的人兒，那個讓他想起來就心痛的人兒，今天，終于可以吻她了。

舒靜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這是她的初吻，可是她沒有慌亂，她和洛東陽一樣，期待着這一刻。她伸出手，抱着洛東陽的腰，他不知道怎麽回應洛東陽，她試着伸出自己小小的舌頭，但是卻顯得那麽笨拙。洛東陽感覺到了舒靜的笨拙的回應，嘴角揚了揚，他伸出手扣住了舒靜的後腦勺，把舒靜小小的身子摟得更緊些。洛東陽吻得更深了，他試圖用舌頭撬開舒靜的貝齒，她能感覺到舒靜的心跳正在加速，他的靜兒，有一點點緊張，洛東陽最終沒有讓這個吻再深入。他輕輕的放開了舒靜的唇，又吻了舒靜的鼻尖。舒靜突然感覺很害羞，她久久不敢睜開眼睛。

“丫頭，還不想結束？”洛東陽好笑地看着舒靜。

“我哪有。”舒靜咬着被洛東陽吮得有點浮腫的嘴唇，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她的心裏，很高興，很甜蜜，那個叫洛東陽的男人，終于吻她了，這是她一直期待的，她很清楚。

“害怕嗎，靜兒。從這刻起，舒靜這個名字的前面，就要被加上幾個字了。洛東陽的舒靜。”

洛東陽撫着他的頭發，用外套把舒靜整個小小的身子包裹起來。

舒靜擡起來，望着洛東陽的眼睛，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笑了。

這兩顆心，在草坪上，在月光下，在高大的油桐的背影中，終于相互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