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看！吐血了

寧亞站在門口快等成了望夫石。老遠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過來。

“怎麽樣？沒有被發現吧？伊莎貝拉不知道怎麽回事，急匆匆趕回去了。”寧亞一臉擔心，看到他們兩平安回來，溫九手上還抱着個烤紅薯，松了一口氣。

“沒有。”溫九蔫蔫地答了一聲。

“恩？九你怎麽不對勁，一副被吸幹精力的樣子？”寧亞注意到她神色疲倦。

“被伊莎貝拉藏着的那個特殊人種吸幹了。我先去睡一下，一路走過來，我困得差點把頭栽番薯上。”溫九繞過寧亞，往房間裏走。

頭一挨着枕頭，就起不來了。

“她沒事吧，你們沒遇到什麽事吧？”寧亞一臉擔憂。

楚懷靳把她随意丢在沙發上的外套撿起來，挂在了衣架上。“沒事。”

“哦。”有楚懷靳在溫九要真出什麽事了，他也不會是這個反應。想到這個，寧亞就安心了不少。

溫九一躺下就開始做夢。

她夢到了那個雪地裏救人的小姑娘。

就跟電視連續劇一樣，這夢還有續集。

小姑娘把人背回來，放在了自家的床上，方才在雪地裏沒看清，這會她看清了自己背回來的是個什麽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除了凍傷，還有一些其他新傷舊傷，她又開始愁了。撿回來，她又沒個藥什麽的，萬一涼在自家，她又要吓成兔子了。

不過撿回來的人生命力頑強，第二天就能睜開眼睛，神志能清醒一會了。可惜的是，因為凍的太久，身體還動不了。

小姑娘只能每天弄點粥，喂給他。

豆芽大點的孩子，一直都是自己住，照顧起人來也有點笨手笨腳，喂個粥，能潑他一身。

“我不想吃了，你叫什麽？”

小姑娘默默收拾了一下。“伊莎貝拉。”

“恩，謝謝你救了我。”少年道謝。

伊莎貝拉忍了忍，“你是不是星系流竄的逃犯？如果是的話，可不可以看在我救了你一命，趕緊走？”

少年停頓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就當我在這的住宿費？”

伊莎貝拉果斷搖頭，滿足要求什麽的，一聽就是騙小孩的。“你什麽時候離開。”

少年看了眼她手指上的凍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伊莎貝拉掙紮起來，少年安撫到，“先看看我的誠意？”

片刻後，少年松開了手，伊莎貝拉原本腫的跟胡蘿蔔一樣的手指，奇跡般的恢複了。

“！！！！！！！”

“我可以住下了嗎？”

伊莎貝拉還沉浸在震驚中，胡亂地點頭。

溫九全程站在一旁，旁觀着一切的發生。

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直到變成了一道通道，溫九往前走了兩步，那條通道又變成了一個場景。

少年在伊莎貝拉家裏住下了。

小姑娘平時會拿土豆跟其他人換點東西，不過因為人小，好欺負，大家都是按心情給她。

“又被欺負了？”少年躺在床上問。

伊莎貝拉包了一包眼淚，點點頭。

“你一味的退讓，只會讓他們越加得寸進尺。把你的土豆拿過來。”

伊莎貝拉照做。

少年的眼睛裏發出一陣白色的光，動用了能力。“明天再拿這個去。”

第二天，伊莎貝拉提着那框土豆出門。溫九不敢随意移動，怕自己一動這個夢境又要消失。只能看着床上的少年，這一盯倒是讓她盯出了什麽東西。少年鎖骨往下的位置，似乎紋着一串數字。

還沒來得及深究，伊莎貝拉一路小跑着回來。“我我我！！土豆！！米！！米！！！…”

“慢慢說。”少年道。

伊莎貝拉拎着一筐滿滿的米，“他們拿了土豆，沒給我東西。但是我回家的時候，框子裏慢慢多了米！！！”

“恩，他們欠你的。”

伊莎貝拉興奮過後，坐在他床邊，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是不是特殊人種？”

少年點頭。

伊莎貝拉：“我姐姐說特殊人種都有超能力！你也有嗎？”

少年繼續點頭。

伊莎貝拉語氣中是控制不住的喜悅，“天啊！原來是真的！哥哥你的超能力是可以變出東西嗎？”

少年被她的天真逗笑了，“哪有人可以憑空變出什麽東西。我的能力是交換。”

“什麽東西都可以交換？”

“恩，只要對方拿了你的東西，欠了你，或者答應過你，就都可以交換。”

伊莎貝拉叽叽喳喳地提着各種問題，那些問題，少年有的回答，有的就當沒聽見。

溫九聽了一會，眼前的場景慢慢褪色，她知道這個夢就要結束了。眼睛盯着他的領口，想趁着最後一點時間看清他鎖骨處紋着的字。

夢境最終被剝離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九慢慢醒來，地點：床上！！不是楚懷靳的懷裏。

值得慶祝。

然而沒等她高興，目光看到床尾挂着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她記得她臨睡前，沒脫衣服來着。而現在她身上只有一件打底的內衣。

誰脫的，寧亞？她寧死也不會當電燈泡，更何況在楚懷靳在的情況下，幫她脫衣服了。

所以剩下一個就是楚懷靳了。

溫九開始瘋狂回憶，自己就算睡死，也不至于脫了三四件衣服還沒醒的，這不是睡覺，是昏迷了。

“醒了？”楚懷靳推門進來，夾帶着一身風雪，看樣子剛從外面回來。一進屋就開始脫外套，抖了抖挂在衣架上。

溫九盡量語氣自然地問：“我睡着的時候，寧亞進來幫我脫衣服過？”

“沒有。”

沒有寧亞……那就是有你了？？？

為了避免尴尬，她把話咽了下去。用力回想，什麽也想不起來，恍惚好像有人坐自己床頭來着？剝洋蔥一樣，剝她衣服？

算了算了，別想了。想來想去，鬧心的還是她，跟楚懷靳什麽沒幹過？一張床上下來過，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脫個衣服而已。

給自己做了心裏建設，溫九就自然多了。“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不到。”

“哦。”溫九開始套衣服，細細索索地在被子裏摸索着。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女孩子細細尖尖歇斯底裏的聲音，“你們把他還給我！！！”

楚懷靳轉身想走出去，溫九拉住了他的袖子。“我想起來那張照片裏的人是誰了，以前的伊莎貝拉。我夢裏她也長那個樣子。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你把他帶回來了？”

“恩。”楚懷靳看着她剛睡醒，紅撲撲的臉頰，丢了件外套給她。

幾分鐘後，溫九穿戴整齊地去了看了楚懷靳帶回來的少年。同她夢中的有些不一樣，少年瘦得可怕，手腳上有一圈暗紅色的傷疤，那是常年帶着手铐腳拷留下來的。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傷痕。

看到溫九進來之後，輕飄飄擡了擡眼皮，死寂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

“寧亞，咱們這有傷藥嗎？”溫九扭頭問道。

寧亞在醫藥箱裏翻了一陣子，剛遞出來一個小瓶子，就聽到那個少年開口打斷了她，“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恩？”溫九一臉茫然。

少年輕笑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外面那個救了我，從我身上得到了外貌，財富。你們呢，你們想要什麽？”

寧亞：“你的能力是什麽？”

少年抛出自己的籌碼，“交換，可以交換任何人東西，除了比我天賦高的特殊人種之外。”

寧亞氣憤地說道：“伊莎貝拉那些都是你幫她交換的？”

“對，一開始只是一些吃的，用的。慢慢地她開始變得貪心，想要一張清秀的臉，到後來變成這顆星球上最漂亮的那張臉。現在她不滿足了，她想要你的一切。你的長相，你的背景，想成為你。”少年的目光像在打量一件物品，“要不是你周圍有人護的滴水不漏，現在站在這裏的就是她了。”

溫九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那被換走的東西，可以換回來嗎？”

少年倒是爽快，“可以，除了這個你們還想要什麽？任何都可以。我只希望你們別跟外面那個一樣對我，那小孩鎖了兩年，為了防止我跑，弄斷了我兩條腿。”

“能換回來就好，其他也沒什麽要求了，你有什麽親人嗎？需要我們幫你聯系誰不？”寧亞道，交換這種能力，聽着還挺誘人的，特別是他這種流氓交換法。

借了他一樣東西，他就能換走你的任何東西，一點道理都不講，讓人防不勝防。

少年覺得好笑，他也确實笑了出來，“以前外面那個，也跟我說我沒什麽要求，可是你現在看看，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無盡的。”

“等下！”溫九打斷他。

少年像是預料到了這個，臉上閃過一陣嘲諷的笑。“你想要什麽？就算是想要特殊人種的能力，我也可以滿足你。”

溫九：“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寧亞：“啥？”

楚懷靳：……

“脫衣服。“溫九重複了一遍，在場的幾個人确定沒聽錯，大家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很複雜了。

少年的目光在楚懷靳身上轉了一圈，沉默了半響，“我未成年。”

“沒關系，你不要害羞，大家一起啊。”溫九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領口。

少年愣了一下，大家一起？是怎麽個一起法？

他還比較含蓄，寧亞這種馳聘網絡多年的老司機，懂得就多了。這叫什麽啊！這特麽是&＄#％！！！

上前一步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壓低聲音警告，“他都說了自己未成年！你想好了！而且你有領主這樣的，犯不着再找個瘦的跟排骨一樣的吧！他是個弱雞！伊莎貝拉都能把他鎖起來。”

“……”溫九回過味來了，“你在想什麽？他身上好像有個紋身，我就想看看。”

“數字紋身有什麽好看的？”寧亞狐疑地看着她。“你怎麽知道人家身上有紋身的？”

“……你一會看了就知道。”溫九解釋不清，幹脆利落地吩咐他，“脫！”

少年不情不願拉下了衣服，露出了胸口處的紋身，前面是一串字母MJCP，後面跟着一個005三個數字。

楚懷靳皺了下眉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溫九廢了那麽多口舌讓他脫衣服，寧亞還以為是個什麽紋身，“這個是什麽意思？”

溫九在緊要關頭，從來不讓人失望，這貨讀了幾遍，來了句，“MJCP005……免檢産品005？你怎麽紋了個豬肉章？你前面還有4個？”

楚懷靳：……

少年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噴了口血，星星點點地濺在了地板上，整個人直愣愣地栽在床上，沒了動靜。

“卧槽！溫九求求你閉嘴！這孩子怎麽吐血了！？快快快拿個盆接着！弄髒地板還要拖。”

楚懷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