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丢琴

寂白也被帶進了警局,作為目擊證人,做筆錄。

“是那些人,我親眼看到他們拿刀要...要傷害他!”

“他是無辜的,是受害者。”

“嗯嗯,警察叔叔,你們一定不要放過壞人。”

“他是我同學,唔...他平時表現,很好的。”

在寂白剛說出“很好的”三個字,隔壁審訊室傳來謝随暴躁的聲音——

“還要我說多少遍,沒有父母,都他媽死了!”

做筆錄的女警官嘴角抽了抽:“他表現很好?”

寂白吞吞吐吐地解釋:“就...脾氣不好,其他都很好。”

做完筆錄已經是晚上七點,女警官溫柔地拍了拍寂白的肩膀:“同學,你今天及時報警的做法很正确,沒事了,快回家吃晚飯吧。”

寂白連忙問道:“那他什麽時候能走?”

“他的問題比較嚴重,等他父母過來領人吧。”

寂白點了點頭,背着書包走出了警局。

但她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馬路對面的水餃鋪點了盤韭菜餡兒水餃,邊吃邊等着謝随。

即便謝随打死不肯開口透露父母信息,但這世界上就沒有警察叔叔查不到的事,他們了解到謝随的父親早年進了局子,判的是終身牢獄。

母親還在,不過已經改嫁了。

警察當下便聯系了她。

很快,謝随的母親程女士急匆匆趕到警局,辦理了手續,将人領了出來。

程女士看上去很年輕,五官與謝随有七八分相似,模樣非常漂亮,是個美人坯子。

仿佛是見不得光,程女士将謝随領到狹窄潮濕的泥巷子裏,細長的指尖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膛:“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橋歸橋路歸路,你都已經快成年了,還要害我到什麽時候!”

謝随冷着臉,沒有說話。

寂白坐在馬路對面的餃子鋪,探頭朝小巷望去,小巷幽暗,他的身影籠罩在陰影中,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輪廓。

他伸手摸煙,程女士一把将煙盒打翻在地:“我先生的家庭對我嫁過人的事非常敏感,婆婆讓我跟你斷幹淨,如果不是還有你弟弟,我的日子真的不好過,求求你了,別再找我了,就當我沒有生過你吧!”

謝随依舊沒有講話,程女士又從古馳的手包裏摸出一沓錢塞進他兜裏:“要錢是吧,全都給你,只要你別害我了。”

他的脊梁曲成了緊繃的弓,突然,他将那些錢揚天灑了出去,嗓音陰冷地喃出了一個字——

“滾。”

他轉身,側臉從陰影中出來,眼底帶着刻骨的恨意。

紅豔豔的票子漫天紛飛。

“小王八蛋!你怎麽不去死!”

女人的咒罵聲回蕩在空寂的巷子裏:“你死了對大家都好!”

謝随頭也沒回,走出了巷子。

寂白拎着一盒打包的水餃,站在馬路對面的斑馬線旁,擡頭望着他。

路邊的霓虹燈閃了閃,她白皙的臉上落下一片燈影,照着她細密卷翹的睫毛。

她剛要向前邁出腳,這時,紅燈亮了,停在斑馬線前的車輛啓動,她踟蹰了一下,邁出的腳又收了回去,焦急地等待着紅綠燈。

謝随沒有過馬路,他面無表情地轉身,沿着街道另一邊走去。

寂白見他離開,也連忙順着他的方向走去,隔着一條川流不息的公路,她追着他的身影,眼神迫切,仿佛是生怕他走丢了。

到了十字路口,謝随想也沒想便右拐了,而馬路上有護欄,寂白也沒有辦法直接穿行,等她匆匆忙忙過了天橋到達馬路另一邊的時候,謝随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寂白站在路口,輕柔地嘆了聲,從包裏摸出那只銀色帶粉毛的情趣手铐,還有鑰匙串。

......

幽暗的車庫,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機油的味道,這種略帶着某種繡質的味道幾乎構成了謝随生命的全部。

穿過車庫,院子裏有有一棟破敗的出租摟,他走上發黴的樓道,站在單元門前,摸了摸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寂白的小白頭像躍出屏幕——

“謝随,剛剛你走太快了,我沒追上,鑰匙還在我這裏,我給你送過來嗎。”

原來,她剛剛迫切地想要追上他,只是想把鑰匙還給他。

謝随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嗤,沒有回信息,收了手機,下樓,進了邊上一家通宵營業的網吧。

寂白獨自走在街上,遲遲等不來他的信息。

她太了解謝随的性子,不想搭理你的時候,就絕不會多和你說一個字。

寂白不再耽擱,徑直回了家。

謝随甚少提及自己的家庭,以至于寂白幾乎就本能地以為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人。

可他又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孫猴子,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呢。

剛剛從他和那位女士的争執中,寂白了解到,謝随的父親應是犯事入獄了,母親改嫁,以她現在的姿容和精神狀态,應該嫁得很不錯,對方家庭對謝随的存在很忌諱。因此,母親也不想認這個兒子。

他宛如行走在城市邊緣的孤魂野鬼,無家可歸,陰暗而孤獨。

寂白坐在窗邊,看着窗外那輪皎潔的月光,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重生這一世,她想着最好遠離謝随,偏執的疼愛很多時候往往會釀成巨大的悲劇,寂白不願意自己和他再遭受傷害。

哪怕說她自私、無情,都好。

誰說愛情一定要轟轟烈烈、生生死死,她只想擁有溫馨平凡的人生,這沒有錯。

早上七點,謝随從網吧出來,身上的衣服有些皺了,眼角也明顯帶着倦意,冷漠的眸子越發顯得輕狂不羁。

網吧通宵一宿,槍下亡魂無數,他煩躁的心情已經驅散了大半。

走到教室門口,他發現寂白早已經等在了陽臺邊。

她穿着幹淨松敞的藍白校服,紮着高翹的馬尾,晨風輕拂,鬓間幾縷碎發晃動,撩着她白皙通透的耳垂。

她漆黑的眸子專注地凝望着樓下,不知道是在等誰。

謝随從她身畔經過,漫不經心吹了聲口哨。

寂白聽到熟悉的口哨聲,連忙叫住他:“謝随,等一下。”

謝随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寂白放下自己的書包,笨拙地在裏面撈了半晌,終于把他的鑰匙串摸了出來。

“這個。”

她将鑰匙還給他。

他嘴角清淺地揚了揚,伸手去接。

寂白注意到,他手背白皙,指尖細瘦而颀長,掌心卻生了繭,紋路複雜,一道突兀的斷痕刺破了生命線,在命中戛然而止...

掌心紋路已經昭示了他未來坎坷的命途。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寂白。

她将鑰匙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他的手上。

謝随低頭看着手裏的鑰匙,鑰匙扣上,挂了一個彩色的小配飾,那是一個兇巴巴的小狗吊墜,小狗蹲坐着,瞪着眼,呲牙咧嘴吓唬人。

“幹嘛給我這個?”

他拎着小狗吊墜打量,覺得挺幼稚,戴在鑰匙上可能會顯得娘炮。

“我覺得它兇起來跟你很像。”

謝随怔了怔,反應過來:“罵老子像狗,信不信揍你。”

寂白像是生怕挨揍似的,腳底一抹油,跑掉了。

謝随望着卡通吊墜看了很久,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心裏釀起了幾絲甜意。

他将鑰匙串小心翼翼放回包裏,心滿意足地回了教室。

**

駱清老師的選拔賽定在了十月中旬進行,早上,寂白将她的大提琴背了過來,放在了選拔比賽的排練室。

上午30分鐘課間休息,寂緋緋拉着寂白去排練室進行了彩排。

寂緋緋這段時間壓根沒怎麽練過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臨到末了才抱抱佛腳。

寂白去洗手間的時候,寂緋緋姐妹團的女孩們湊上來,圍着寂白的琴打量着:“緋緋啊,這琴不便宜吧!”

“當然。”寂緋緋擡起高傲的下颌:“卡斯洛的牌子,好十幾萬呢!”

女孩們感嘆着說:“緋緋,你怎麽不學大提琴呢?”

“沒辦法啊,妹妹想學琴,我只好讓她啦。”

“不過說真的,你妹妹的琴技不怎麽樣啊,你還真敢讓她幫你伴奏?”

寂緋緋猜測姐妹們是沒有聽到剛剛寂白的演奏,才會這樣說。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寂白這幾個月的琴技突飛猛進,拉得比以前好太多了,這也是寂緋緋讓她給自己伴奏的主要原因。

她僞善的笑了笑,說:“誰讓她是我妹妹呢,我一定要帶她拿到名次啊。”

“緋緋你真好,處處為別人着想。”

姐妹們寒暄了一陣,便離開了,寂白回來和寂緋緋繼續排練。

後來寂緋緋就說累了,要出去買杯奶茶,在她擦着汗離開以後,有女孩子叫了寂白一聲。

寂白回頭,發現叫住她的是唐萱琪。

唐萱琪是學校文娛部的部長,舞藝精湛,這次準備的是《天鵝湖》的芭蕾舞,剛剛寂白看了她的演出,跳得很好。

唐宣琪和寂緋緋都是學校的風雲女神,因此一直都是死對頭。

“找我有事嗎?”

寂白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我剛剛看了你和你姐姐的演出,真的很不錯。”唐宣琪客套地贊美了她們。

“謝謝,你的演出也很好。”

“是這樣,我說的好,僅僅指的是你的琴藝。”

唐宣琪那雙漂亮的杏眸掃了掃寂白的大提琴:“我有一個提議,反正都是伴奏,不如你來給我伴啊,我的比賽肯定能被選中,寂緋緋就不一定了。”

原來她是來挖人了。

寂白笑了笑:“未必吧。”

上一世,唐宣琪并沒有被駱清老師選中,原因是她的名額被寂緋緋頂替了,駱清老師也是考慮到寂緋緋身份特殊,選擇她,很有勵志意義。

寂緋緋的血友症病患身份,仿佛就像她的綠色通行證,令她的人生變得容易而輕松。

唐宣琪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自信的氣質,她驕傲地說:“你在開玩笑嗎,寂緋緋每次節目都跳一樣的舞蹈,她也就只會一支舞,而且跳得還挺辣眼睛,你覺得她能比得過我嗎?”

寂白聳聳肩:“我不知道。”

唐宣琪挑起下颌:“所以你是為了姐妹情,不願意跟我合作咯。”

寂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我和你從來沒有練過,怎麽合作啊。”

“你會拉《天鵝湖》裏的曲子嗎?”

“會。”

“那就行了,你不用管我,到時候你只管拉你的曲子,我會跟上你的節奏。”

唐宣琪剛才一直在聽寂白拉曲子,她是真的被寂白的琴藝深深吸引了,寂緋緋那個傻逼,還不知道自己撿了個寶貝,有這麽琴藝精湛的妹妹給她伴奏,絕對是能夠達到驚豔全座的效果。

她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跳成那個鬼樣子,簡直辣眼睛啊。

如果寂白可以為自己伴奏,那她肯定可以奪冠!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寂白禮貌地拒絕了她。

“你确定?”唐宣琪臉色冷了下來:“聽說你和你姐姐的關系非常好,但是我個人感覺...她沒有外面傳的那麽好吧,大家都是女孩子,誰還看不出來了?”

“這不關你的事。”

寂緋緋雖然壞,但是這個唐宣琪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更何況,寂白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讓任何人打亂她的計劃。

就在唐宣琪找寂白說了這件事沒多久,就出了意外。

寂白的大提琴丢了。

排練室裏放了不少樂器,一般而言是不會丢的,可是中午寂白去教室練琴卻發現,所有人的樂器都在,唯獨自己的大提琴不見了。

她驚慌地找到樓管的阿姨,說找不見了大提琴,阿姨也說今天排練室人來人往,她沒有注意,會不會是有同學拿錯了?

大提琴整個教室只有一把,不可能會拿錯的。

琴丢了,寂白心中,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唐宣琪。

寂緋緋非常激動地去找唐宣琪理論,問她為什麽要偷大提琴。

唐宣琪當然一口否定,說她沒有偷,這件事鬧到了教務辦公室,雙方各執一詞。

寂緋緋控訴唐宣琪:“她想拉寂白入夥,被拒絕,故意報複才偷走了大提琴,就是想破壞我的演出!”

唐宣琪矢口否認:“我的确是跟寂白說了幾句話,想請她和我合作,但是我唐宣琪絕對不會做偷東西這種下作的事情!”

寂緋緋見唐宣琪這般振振有詞,于是她祭出了最強武器——抹眼淚。

“老師,我...我知道,我這樣的身份是不适合參加比賽的,但是我也想像個正常女孩一樣,唱歌、跳舞,我...我真的不知道哪裏的罪唐宣琪同學了,她要這樣害我,嗚嗚。”

教務主任是個中年男人,他和寂白的父母一樣,似乎很吃寂緋緋這一套,板着臉對唐宣琪說:“唐宣琪同學,你到底有沒有拿寂白的大提琴,如果拿了,馬上歸還!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查出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沒有!”唐宣琪臉色慘白:“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沒有!”

“唐宣琪,你想成為第二個安可柔嗎?”寂緋緋哭着說:“她就是這樣欺負我的呢,你們都欺負我。”

“你...你在威脅我嗎!我可不會像安可柔一樣軟弱!”

寂白看了看激動得嘴唇都在發抖的唐宣琪,又望了望哭得梨花帶雨的寂緋緋,臉色冷了冷。

她根本沒有告訴寂緋緋,唐宣琪挖牆腳的事情,她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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