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淩煙上臺時, 掌聲雷動, 她嘴角上揚着,視線一寸一寸掃過臺下。
終于, 鎖定了那個熟悉人影。
偶爾, 人來人往的臺下,有人把陳靳擋住了,淩煙看不見他的臉龐。
陳靳站起身來,他目光也鎖定着她,走到最靠近駐唱臺下的卡座, 有一張空座, 他慢悠悠地坐下。
他打量着她,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的, 這種感覺好奇妙。
淩煙理了理衣領, 襯衫第一個扣子沒扣,衣領撇在兩邊,露出鎖骨側的小片肌膚。
淩煙紅唇微勾, 朝身後的人點頭, 伴奏瞬間響起,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啞妩媚的聲線緩緩流出, 聽衆的呼吸不由得放輕。
「着迷于你眼睛,銀河有跡可循
穿過時間的縫隙,它依然真實地
吸引我軌跡
這瞬眼的光景, 最親密的距離
咬着你皮膚紋理,走過曲折手臂
做個夢給你,做個夢給你
等到看你銀色滿際,等到分不清季節更替
才敢說沉溺」
「…………」
——《水星記》
淩煙唱歌時,經常習慣性在某些時刻閉眼,然而,今天她沒有閉眼,而是睜着眼睛唱的。
她唱過這首歌很多次,這一次最在狀态。
因為陳靳在臺下。
他注視着她,線條柔和的眼睛彎着,藏匿着無限綿延的溫柔。
項佐就在吧臺處晃悠,有個事情想跟陳靳商量,遍尋不着,問調酒師:“靳爺上哪去了?”
“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這和李亭說話來着。”調酒師四處張望,“诶,在這,最靠近駐唱臺的卡座那邊。”
項佐定睛一看,小辮子一晃,“看到了。”
他往陳靳所在卡座靠近,淩煙妩媚深情的聲線愈發響亮,項佐擡高嗓音,“靳爺,剛剛傅總說想和你談一……”
陳靳側臉,“有什麽事情,等我聽完歌再說。”
項佐立刻閉嘴,他這沒眼力見的,人正深情對視,他打擾了倆人好事……
不過,他是越來越摸不透這倆人關系了,撲朔迷離的,時而火花四濺,時而溫馨得不像話。但他沒膽子問,安靜如雞等待淩煙唱完。
……
淩煙唱畢,陳靳随着項佐上了三樓,同人商讨生意上的事情。
淩煙在掌聲中下臺,她在吧臺點了一杯努卡雞尾酒,調酒師說,“淩煙,剛剛有人找你,讓你出去門一趟。”
淩煙挑眉。
誰找她,就不能進來找?非得她出去。
她把杯子裏酒喝盡,随後起身,瑩白耳垂下耳墜明晃晃的,更襯得她美麗性感。
煙野城外,幾個年輕男孩站在門口,清瘦的年輕男孩把煙掐了,扔進垃圾桶,易夏說:“我這樣子,看起來像不像容易害羞的人?”
兄弟道:“你再把眼睛睜大點,再表現得無辜點。行行行,就這樣。”
易夏:“他媽的,我跟個傻子一樣。”
“夏哥,要不要我們給你來一巴掌,讓你的臉看更紅一點?”狗頭軍師給人出主意。
“滾滾滾。”
另一個人問,“兄弟,你昨天找她,她為什麽不出來。”
“我打電話給她,是個男的借的。”易夏說。
兄弟大驚,“晚上?男人接的?那說明人家有男人了,難不成你這還打算橫刀奪愛?”
“不打算,沒準那男的只是她炮友,我試試,怎麽知道沒有結果。”易夏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沒有分毫年輕男孩的含蓄羞澀。
“噓先別說話,你的小姐姐來了……”
淩煙從煙野城門口走出,高跟鞋敲擊路面,聲音清脆響亮,她眼睛斜斜瞟了幾眼四周。套着西褲,褲腳挽着,腿更顯修長帥氣。
“我去,今天的駐唱小姐姐,有點小帥啊,被掰彎了我快……”
“滾。”
淩亂的腳步聲傳入淩煙耳朵,她看過去,幾個年輕男孩,紅唇勾起,“嘿,剛剛是你們找我?”
這幾個男生她有點印象,上回叫她一起喝酒的幾個大學生。
這架勢,幾個人并排着走過來,要跟她幹架似的。
淩煙雙手抱臂,氣定神閑站在一側,等着。
易夏腼腆地笑:“淩煙小姐姐,你是哪裏人啊?”
“海聽市本地人。”
“不對,你是我的心上人。”易夏說,“你唱歌真的太好聽了,我……我喜歡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和我試試嗎?”
淩煙落落大方地笑,拒絕得很直白,“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
小兄弟裝可愛裝得挺辛苦,但演技不太行。
男孩清秀臉頰染着淡粉,“先從朋友做起可以嗎?”
“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淩煙直說。
她有些心不在焉,視線從這幾人縫隙中透過,一抹修長身影站在不遠處。
與此同時,易夏邊上的兄弟說:“不會吧,小姐姐,你上回在臺上,不是說過,就喜歡我兄弟這種腼腆可愛的類型嗎?”
淩煙注意力完全不在這。
陳靳一副事不關己,他在看她反應,薄唇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收回視線,“現在變了。”
易夏:“啊?什麽……”
淩煙眼眸中流動狡黠的光,說:“我現在喜歡的類型變了,比如……”
正說着,淩煙突破這幾人形成的圍牆,姿态優雅地走到陳靳身邊,她牽起陳靳手掌,轉身對着衆人道,“比如這種。”
陳靳冷冷掃了眼面前幾個人,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離我女人遠點,否則,”他眼神如刃,“後果自負。”
整個人氣場強大,五官出挑,面容俊美,薄唇無絲毫弧度。
随後,幾個壯碩的保安小跑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們立于陳靳身後,“靳爺。”
這一聲吼,淩煙耳膜被震了。
淩煙牽他的手,在他掌心捏了捏,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走了,陳陳。”
那一瞬間,他的眉眼即可柔軟下來,眼裏浮上一絲笑意,“走。”
明眼人仔細一看,這對高挑璧人,其實穿着一模一樣,白襯衫質感上乘,沒有絲毫褶皺,灰色西裝長褲,面料光滑。
幾個年輕男孩石化,陳靳他們不會不認得,煙野城老板,近幾年海聽市商業新秀。
“夏哥,別看了,咱們走吧。這人咱們惹不起。”
易夏盯着兩人的背影,忍不住報了個粗口,“媽的,裝純裝得老子好辛苦,有煙沒,拿跟來抽抽。”
“夏哥別喪,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這個小姐姐有男朋友,你就別再一棵樹上吊死了。”
“滾滾滾。”
他這哪是吊死,他是想吊死,都沒法在這棵樹上找到可以挂繩子的枝幹……
淩煙挽着陳靳手臂,往煙野城走,臨走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陳靳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看什麽,舍不得走了?”
淩煙正想否認,眼眸流光一閃,“對啊,你看人家小弟弟,情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學着點……”
陳靳嗤了聲,兩人正好進了煙野城vip電梯。
淩煙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一進電梯,心就揪起來了,盯着他精雕細琢的側臉。
他扣着她手腕,推她進了休息間,在她唇邊說,“比起說,我更喜歡實際行動。”下一秒便壓上來了。
淩煙摟住他脖頸,兩人一直吻到沙發。
他撬開她牙關,吮吻她濕熱的舌。接吻間隙,陳靳說:“我不用說那些一套一套的,就能讓你舒服,信不信?”
淩煙眼眸迷離,“怎麽個舒服法?”
話音剛落,她紮進褲腰的衣衫下擺,被他扯出來,她猝不及防。
她一個激靈,腳尖往上踮起,腳上一個不穩,攀附他的肩膀,話語急促,“陳陳,你怎麽變成這樣的?”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疑問。
他怎麽從一個“不谙世事”的小青年,變成現在這副撩人性感的模樣,臉紅的毛病也沒了,兩副面孔。
“人都是複雜的。”他說着,手從她衣衫下擺出來,重新将她的衣擺紮進褲腰,幫她系好皮帶,“我還有更多面,你會見識的,嗯?”
“好,我等着。”淩煙說。
空氣忽然沉寂,若有若無的暧昧無聲蔓延。
“怎麽不繼續讓我舒服了?”
陳靳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這地方太随便。”他可以将就,但他不願意讓她将就。
淩煙臉上還有餘溫,她也轉了話題,“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很別致的情侶服。
“嗯,知道。”陳靳低頭看了一眼,“我今天早上特意挑的一樣的。”
淩煙點評,“你好騷啊。”
這是什麽鬼評論。
陳靳清冷眉宇輕挑,“你不喜歡?”
淩煙勾唇一笑,妩媚動人,“喜歡啊,無論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喜歡,因為你是我的。”
她語氣平平淡淡,但說出的話語,卻令他心髒強烈悸動。
他看着她,緊緊鎖着她那雙冷媚眼眸,他容忍不了一絲一毫的欺騙,“那未來呢?”
“一樣。”淩煙篤定。
“所以,我可以叫你騷陳嗎?”
“………”陳靳捏了捏眉心,“不好聽。”
“騷陳陳。”
………
晚上,送淩煙回公寓,兩人在車上纏綿片刻後分別。
淩煙在公寓窗口,望着樓下,黑色車子逐漸消失在月色中。久違的,那種同人的分別之後,對再一次見面的期待,那種期待感,又回來了。
她希望一切都能如她所料,走上正軌。
鐘易笙在牆上倒立,看着淩煙的背影,說:“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去他家。”
“我還沒那麽饑渴,姐妹。”淩煙說,“再說你在家,我怎麽忍心讓你孤零零一個人呢。”
雖然,那天在他家時,她曾經感受到蘇醒的獸,他那副性感撩人的模樣,令她心跳如鼓。
他自己一個人住,度過了多少個夜,她不敢神思,心一抽一抽的。
所幸,以前的任性妄為的她消失了,他依然等在原地,淩煙從陽臺收回視線。
“行吧。”鐘易笙說,“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咱們去看房子,我已經找到了附近的房租中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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