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2)

好幸福,好害羞,不曉得該怎麽面對身旁的男人,可又急著醒來,想看看他睡著的臉龐,會有多麽迷人可愛!

想著,宋可雲顫著羽睫,緩緩地睜開眼,當她輕巧地起身後,眸光流轉,映入眼裏的卻是半邊空蕩蕩的床榻。

他人呢?

宋可雲迷惘地尋思,左顧右盼,房內不見人影,她拾起丢在床邊貴妃榻的睡衣穿上,裸著纖足,踏在微涼的地板。

客廳沒人,浴室沒人,面對庭院露臺的和室裏,也是一片空幽靜寂。

為何他會不在?他去哪兒了?

莫非她……被抛下了?!

一念及此,宋可雲霎時驚慌失措,心韻亂了調。

“英麒,英麒!”她重新在室內繞了一圈,呼喚的嗓音微顫,幾乎要哭了。

莫丢下她,切莫将她抛棄在一個如此陌生的世界,她不知道何去何從,她不能失去他!

“英麒……”

或許他是真的丢下她了,或許他嫌她累贅,嫌她無趣,她什麽也不懂,只會給他添麻煩。

“可你是……我的夫君啊!”

那又如何?即便親如爹爹,也能狠心将她賣給異鄉人,何況這個與她毫無血緣關系的男子?

她又再度遭到舍棄了嗎?是否這一生,她逃不過這般的命運輪轉,她親娘、爹爹,還有她賴以仰望的夫君……

他們,都不要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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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安靜地滑逸宋可雲的眼眶,她不想哭的,原以為淚已幹涸,但原來,她還記得怎麽哭。

她頹然跪坐在地,淚珠成串,一顆顆,無聲地碎落。

“你怎麽了?”一道驚訝的嗓音響起。

她聽聞那熟悉的聲音,驀地揚首,陸英麒正站在她身前,一臉錯愕地望著她。

“你……還在,你沒走……”她喃喃細語。

“我當然在,我只是出去買個早餐而已。”

他去買早餐!她真傻,他不過是出門買早餐哪!

宋可雲自嘲地笑了,淚光在微酸的笑意中閃爍,分外楚楚動人,陸英麒心弦一動,伸手将她拉起來。

“怎麽了?幹嘛哭成這樣啊?”

“因為我以為……你丢下我了,以為你不要我了。”她雙手拽著他的衣袖,像只心碎的貓咪發出細細的嗚咽。

他聽著那細微的哽咽,看著她柔弱纖瘦的身影,不禁将臂膀收攏,将她整個人摟進懷裏。

“傻瓜!我不會丢下你的。”

“真的不會嗎?”

“我說不會就不會。”

她身子輕顫,忽地将濕潤的臉蛋埋進他胸前,撒嬌似地低語。

“對不起,我像個傻瓜。”

他心弦又動。

“你擡起頭來。”

她依言,柔順地揚起臉,淚眼迷蒙地瞅著她。

他淡淡一笑,用手指撫拭她頰畔的淚痕。

“跟我重複念一遍,我的丈夫,永遠不會丢下我。”

她眨眨眼,傻傻地看著他。

“念啊!”他催促。

她這才遲疑地揚嗓。

“我的丈夫……”

“永遠不會丢下我。”他提示。

“永遠不會丢下我。”她一字一句地照念,忽地覺得好羞,又好甜,臉蛋再度貼上他胸口。

他揉揉她可愛的頭顱。

“你聽著,可雲,我陸英麒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既然我娶了你,認你當老婆,我對你就有義務,除非我們離婚,否則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

“離婚?”她不解。

“那是什麽?”

“算了,你不必懂。”他又揉揉她的頭,聲調不自覺地變得更溫柔。

“你肚子餓了吧?”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我買了淡水著名的小吃,阿給、鐵蛋,還有魚丸湯,我們來吃吧!”

“嗯,好。”

接下來幾天,兩人的足跡踏遍了臺灣各地。

他們在東北角海岸看日落,到九份品茶,在霧蒙蒙的山岚裏散步,在宜蘭騎協力車,他的腿雖然不靈活,仍勉力踩著車輪領她前進。

他們到花蓮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坐雲霄飛車,她想像不到有如此刺激的游戲,歡樂的尖叫聲不斷。

然後,他們到太魯閣國家公園登山健行,到臺東看茶園和稻田,玩飛行降落傘。

“臺灣好美啊!”

每一天,她都要像這樣在他耳畔驚嘆無數次,在她眼裏,處處是美麗的風景,每樣事物都新奇有趣。

而他在帶領她游樂的過程中,也重新認識了這塊土地,重新領略這世間的一切,原來活在這樣一個時代是如此多采多姿。

他開始懷疑她從前是怎麽過日子。

“你們以前沒冰箱,是怎麽保存食物的?夏天沒冷氣,不覺得很熱嗎?沒有熱水器,怎麽燒水洗澡?”

當他聽說古代人久久才沐浴一次,忍不住震驚。

“你們怎麽受得了?不覺得身上很髒很臭嗎?”

“瞧你說的!好像我們是蠻荒之地的野人。”她有些不悅地嘟嘴。

“呵呵。”他笑。

“只是好奇而已,我只要一天不洗澡就渾身不對勁。”

“嗯,在你們這兒沐浴确實是個享受。”宋可雲想著這幾天在飯店見識的各式浴缸、各種香噴噴的沐浴乳及精油,昨天晚上,陸英麒甚至在水裏撒落玫瑰花瓣。

“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們除了單獨入浴,也有那種能夠讓很多人一起入浴的大型浴池。”

“啊,你是指溫泉吧!”他笑道。

“唐朝沒有溫泉嗎?我怎麽記得好像在唐詩裏讀過,叫什麽……對了,華清池。”

“你也知道華清池?”她訝異。

“據說那是皇上專門賜給貴妃娘娘沐浴之處,我們一般市井小民哪能有幸親眼得見?”

“這樣啊。所以你從沒泡過湯?”

“嗯。”她頓了頓。

“你們……不覺得TS嗎?跟陌生人一同入浴,彼此袒袒相見?”

“習慣就好了。通常男湯跟女湯是分開的,你不用怕被異性看見裸體。”

“就算同為女人相見,也很……不合宜啊!”她微微赧紅了臉。

見她這般含羞帶怯的神态,他反倒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心态,偏要帶保守的她去做做她口中那些所謂驚世駭俗之事。

于是這晚,他帶她來到臺東一間溫泉旅館,在跟她講解泡湯禮儀之後,不顧她抗議,硬是将她推進女湯門簾內。

“不到半個小時,你可不準給我出來,要将自己泡得熱呼呼的,知道嗎?”他不容抗拒地命令。

她像只受驚的兔子,可憐兮兮地進去了,他以為她會尖叫地逃出來,哪知等他從男湯泡完了出來,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鐘,她才姍姍來遲地出現。

她穿著飯店提供的印著櫻花的睡衣,臉頰紅撲撲的,盤成髻的秀發微濕,雙眸彷佛仍氤氲著水氣。

“好好玩喔!”一見到他,她便迫不及待地與他分享在大衆湯池的見聞。

“裏頭的浴池好大,帶著桧木的芬芳,窗外的庭院種植了許多花卉,泡湯之餘,尚且能夠欣賞月色,美極了!還有啊,我在裏頭遇見幾個不同年紀的女人,她們跟我說了好多故事……”

她像孩子似地,喜孜孜地滔滔不絕,怎麽聽她道來,每件平凡無奇的事都會變得那麽趣味洋溢呢?

他發現自己喜歡聽她說話,聽她形容她眼裏見到的風土人情,她說話仍帶著些許家鄉的口音,用字遣詞偶爾仍太過文雅,但他是愈聽愈覺得入迷,感受到某種異樣的魔力。

這女人,自有其特別的魅力。

晚上,他們在飯店日式客房裏享用全套的懷石料理,他熱了一壺清酒,鼓勵她漫漫地喝。

而她喝得微醺,臉蛋暈著明豔的薔薇色。

他欣賞著她的醉顏,忽然覺得她長得真的很美、很美,就連那道她引以為恥的燙疤,也成了某種獨具風情的印記。

“你在看什麽?”她察覺他意味深邃的視線,驀地有些羞赧。

“我在看你的臉。”他嗓音沈啞。

她聽了,微微一顫,直覺就用衣袖掩住左臉下緣的燙疤。

“你不要看,這裏……不好看。”

他拿下她的手,握在自己厚實的大手裏。

“你這幾天在外面四處趴趴走,有發現任何人盯著你臉上這疤看嗎?”

她想了想。

“好像……沒有,就連剛剛泡湯的時候,她們也都沒有問我。”

“這就對了。”他溫煦地微笑。

“這小小的燙傷,真的不算什麽,你不必這麽介意。”

“是嗎?”她猶疑。

“我說是就是。”他話裏噙著男性的霸道。

她甜甜笑了,嫣紅的笑顏猶如盛開的芙蓉花,引誘人偷香。

“過來。”他朝她招手。

“幹嘛?”

“過來就是了。”

“喔。”她乖巧地聽命,繞到他這一邊,他倏地展臂将她攬進懷裏。

“我喂你喝酒。”他低語。

“啊?”她怔了怔,傻氣地搖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說我喂你。”他打斷她,凝注她的星眸燃著火苗。

她很快地認出那火苗的意義,芳心震顫,嬌軀舒軟。

他喝了一口清酒,然後低下頭,親自将酒哺喂進她唇裏,她品味著那酒的凜洌、酒的芳香,腦袋昏沉。

“好喝嗎?”他濃烈的氣息缭繞于她鼻間。

“嗯。”她軟綿綿地應,全身無力。

“那再多喝一點。”他低聲誘哄,一口口地喂她,肆意輕薄著她的唇,她留香的口齒。

到後來,她已分不清是酒還是他的吻,教她暈頭轉向,失去了神魂,只能在他懷裏深深地陶醉。

“可雲。”他啞聲喚她。

“嗯?”她迷蒙地應。

他沒說話,大手不安分地推高她浴衣下擺,粗糙的掌指一寸寸地撫過她細膩的大腿肌膚,她的腰帶松脫了,衣襟半敞,他不客氣地擒握那團綿軟有彈性的ru/房。

“啊,啊……”她情動地嘤咛,渾身發熱,陣陣顫栗。

他感覺到她的渴望、她無法自持的迎合,輕輕地、邪氣地笑了,毫不猶豫地傾下/身,就在榻榻米上,占有了她——

“你覺得怎樣?”

“什麽怎樣?”

“別裝傻了!就我們兒子跟那個女人啊!”

“呃,我覺得挺好的啊。”

“是喔。”

周秀芝聽聞老公直率的回應,陷入沉吟,今晚兒子與媳婦結束蜜月旅行返家,晚餐席間,她就覺得兩人互動很不一樣,好像……親密多了!

“你不覺得嗎?”陸文龍看老婆一臉不愉,推推老花眼鏡,試探地問。

“也沒什麽不好的啦。”周秀芝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

“沒不好那就是好喽!”陸文龍呵呵笑,雙臂伸前抱攬老婆肩膀。

“好老婆,我們睡覺吧!”

瞧丈夫色迷迷地眉開眼笑,周秀芝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麽,嬌嗔地白他一眼。

“我在這邊為咱們寶貝兒子煩惱,你腦袋裏在想什麽惡心事?”

“怎麽會惡心呢?古人都說了“食色性也”,我們這叫追尋夫妻閨房和樂,我敢打賭,你兒子媳婦現在在他們房裏肯定也是恩恩愛愛……”

“去你的啦!”周秀芝沒好氣地撥開老公糾纏不休的手,他不提還好,一提她更不開心。

“吼!我真的愈想愈生氣!”

“氣什麽?”

“就那個宋可雲啊!我瞧她傻乎乎的,怎麽配得上我們英麒?”

“哪裏傻了?她只是不了解我們這邊而已。我瞧她挺聰明伶俐的,事情一點就通。”

“你一定要這樣跟我唱反調嗎?”平常都跟自己同一陣線的丈夫,這次居然幫兒媳婦說話,周秀芝好不爽,威脅似地眯起眼。

“冤枉啊!老婆。”陸文龍忙舉雙手表示投降。

“我哪敢跟你唱反調?我只是……唉,我說的是實話啊!你不覺得兒子自從跟兒媳婦蜜月旅行回來以後,整個人開朗多了?”

周秀芝聞言一窒,許久,撇撇嘴。

“好像是。”

“這不就好了嗎?”陸文龍再度攬住妻子臂膀,放柔聲調哄她。

“當初我們決定給英麒娶老婆,不就是希望他快點忘了靜玲嗎?現在目的達到了,你怎麽反而不開心了?”

“唉,人家不是那意思嘛!”周秀芝辯不過丈夫,只得賴在他懷裏撒嬌。

“那你是什麽意思?”

“就是……”

“我知道,你看不起人家從越南來的,對吧?”陸文龍笑望愛妻。知妻莫若夫,他怎麽會不曉得老婆的心結?

她一直盼著給兒子娶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大家閨秀,還要聰明有才智的,偏偏兒子鬧脾氣,寧可買個越南新娘,堂堂陸家大少爺竟跟鄉下姑娘結婚,這教她在親戚朋友面前怎麽擡得起頭?

“你說她不會打扮、土裏土氣的就算了,又沒讀過幾年書,一問三不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帶出去怎麽見人啊?”周秀芝忍不住抱怨。

“還有啊,她臉上那疤,真夠難看了!”

“你要是嫌她書讀太少,那我們請家教老師來教她啊!穿著品味這些也可以學的,由你這個做婆婆的來調教她不是更好?要說她臉上那燙傷,那更簡單了,帶她去做個美容手術不就得了?”

“可我剛剛問過英麒什麽時候帶她去做手術,他好像沒什麽興致的樣子。”

“男人嘛,這種事當然嫌麻煩,剛好明天英麒要到香港出差,你趁他這幾天不在,帶可雲去動手術,等他回來以後看到一個漂漂亮亮的老婆,一定很驚喜!”

“說得對耶!我怎麽都沒想到?”想像由自己親自來将不成材的兒媳婦調教成知書達禮的閨秀,周秀芝忽地興奮起來,轉頭看老公,給了他一個甜蜜蜜的笑容。

“還是我老公厲害!什麽事被你一說,都變得好簡單。”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陸文龍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是啊,你最厲害了。”周秀芝風情萬種地抛個媚眼。

陸文龍心頭一突,登時hold不住,反手将愛妻壓倒在床。

“老婆,我等不及了……”

“知道了啦,來吧!”周秀芝藕臂勾纏丈夫肩頸,暧昧地眨眨眼,眼神滿是應許。

夜未央,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數日後,陸英麒結束香港的出差行程,搭機返回臺灣,飛機降落後,他經過免稅商店,看見架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巧克力,忽地想到宋可雲似乎還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女人都愛巧克力,她應該也會喜歡吧!買點回去讓她嘗嘗鮮也好。

他微微地笑,不及細想,雙腿已自動轉進店裏。

“先生,要買巧克力嗎?”售貨小姐笑咪咪地招呼他。

“是。”

“請問想要什麽口味的呢?”

什麽口味?陸英麒微蹙眉,有些困擾,基本上他不愛吃巧克力,以前也沒想過送人這玩意兒。

售貨小姐見他遲疑不決,主動提議。

“我們有牛奶口味的,也有純度很高的黑巧克力,如果覺得72%的太苦,50%的也不錯。”

“那就牛奶口味跟50%的黑巧克力各兩盒吧!”

“好,請這邊買單。”

陸英麒來到櫃臺前買單付帳,售貨小姐将巧克力盒系上緞帶,包得很漂亮,然後裝在專用的精致紙袋裏。

他提起紙袋正欲離開,一道熟悉的嗓音拂過他耳畔。

“沒想到你也會買這種東西!”

他震了震,轉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空姐制服的俏女郎,足蹬閃亮亮的高跟鞋,絲巾打得很講究,妝容細致,完美地襯托出她端麗的五官。

陸英麒眼神乍冷。

“是你!”

“好久不見了,英麒,最近好嗎?”相對于他的冷淡,汪靜玲倒是顯得很熱情。

“聽說你結婚了?”

他不坑聲,一動也不動。

“這巧克力買給誰的?該不會是你……老婆吧?”

是又怎樣?

“看來你對她挺不錯的。”她低聲道,語氣似噙著失落。

肯定是他聽錯了,她會失落?

以前他曾經極盡所能地寵愛她,最後換來的是什麽?她無情的背叛!

陸英麒冷冷尋思,漠然撂話。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語落,他旋身就走,汪靜玲沒阻止他,在他身後觀察他行進的身姿片刻,才匆匆趕上他。

“你的腿看起來恢複得不錯嘛!走路都看不太出來受過那麽重的傷……”

“你到底想說什麽?”他尖銳地打斷她。

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那麽生氣嘛。”汪靜玲見他眉宇之間似有怒意,直覺便拿出從前對他撒嬌的态度,玉手交握求饒。

“我知道我那時候在婚禮上丢下你是我不對,我在這裏跟你說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

他默不作聲瞪著她,實在弄不明白她忽然演這出是何用意,她若真心想道歉,早就該打個電話或約他見面了,而不是拖到事過境遷的今日,才藉著偶遇的機會說這些廢話。

“今天我們在這邊遇到也算是有緣,我想一定是上天有意安排我們和解,你說對吧?”

陸英麒冷哼,并不覺得有必要跟抛棄自己的未婚妻演出什麽虛僞的和解戲碼。

“如果你只想說對不起,我聽到了,就這樣吧……”

汪靜玲連忙攔住他。

“我還有話跟你說。”

“什麽話?”他聲調毫無起伏。

汪靜玲沒立刻回答,明眸深深地睇著他,看著看著,似是隐約閃燦淚光。

陸英麒皺眉。

“我聽說你娶的是個越南新娘,你……真的愛她嗎?”

愛不愛關她什麽事?他瞪她。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她像是很難啓齒,猶豫許久才沙啞地揚嗓。

“我們……不能從頭再來嗎?”

他驚愕。

“你說什麽?”

她深吸口氣。

“我說,如果你不愛那個女人,又何必勉強跟她在一起?你可以跟她離婚……”

“住嘴!”他厲聲打斷她。

汪靜玲臉色倏白,祈求地抓住他。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不要臉,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啊!那時候我只是因為害怕,沒有自信能跟你過一輩子,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這世上不會有誰比你對我更好了……”

“我說,閉嘴!”他用力甩開她的手。

她震攝,眨著淚光瑩瑩的眸,楚楚可憐地瞅著他。

“你就那麽恨我嗎?你說過,不管我做錯什麽,你都會原諒我的。”

他是說過,但他沒想到,她竟敢在那樣背叛過他以後,還厚顏無恥地以為兩人可以不計前嫌,重新開始。

她怎能如此自私?

陸英麒胸口冷凝,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究竟看上這個女人哪一點?為何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英麒,你原諒我好嗎?”汪靜玲持續哀求。

“我知道錯了……”

他沒理會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唇角勾著輕蔑,以及濃濃的自嘲。

他搭上計程車回家,拖著行李,提著巧克力禮盒,按下門鈴後,大門開啓,他的妻亭亭玉立于他身前。

他死盯她,完美無瑕的臉蛋,完美無瑕的妝容,身上穿的那件紫色亮片小禮服,也完美得無可挑剔。

這女人是誰?為何與他方才在機場巧遇的汪靜玲如此相像,彷佛同一家工廠制造出來的精品?

這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虛假,如此貪戀虛榮的嗎?

“你……怎麽變成這樣?”

宋可雲沒聽出他話裏的憤懑,純真地對他笑著,臉頰渲染嬌羞的紅暈。

“婆婆帶我去動過手術了,我的傷疤不見了,好看嗎?”

他狠狠地瞪她,半晌,由齒縫中磨落最嚴苛的評論——

“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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