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楚宴辭在玙霄留住，喝了錦字泡的茶，贊不絕口。君綽想要錦字開始修些外在功夫，既能自保，

也能做些自身調理，使得脈絡通暢，引體內靈力運動至外，有進有出，運法得當，自然循環往

複，生生不息。楚宴辭幫着過眼，同君綽選了幾本合适的技法，錦字看過偏向于劍法，君綽與楚

宴辭皆贊同，劍法靈動輕便，适宜女子。既然決定下來了，錦字便将劍法籍本都收好，君綽便說

趁着時機，正好可以向她展示一遍，錦字聞言，一驚一喜，她還從未見過君綽出手，不得不說是

十分期待，楚宴辭卻知，君綽所謂的時機，乃是他正巧在。果然君綽邀他對手，還不忘繼續對錦

字說，本來就是要教她對戰之術，兩人對手，正好。說起來，兩人交手甚少，并肩作戰倒還多那

麽幾次，但即便如此，楚宴辭也還是沒有看清君綽的實力到底有多深，但他絕對是一位令人向往

的對手。楚宴辭頓時便來了興趣，而對君綽而言，又怎不會對楚宴辭有同樣的惺惺相惜呢，那麽

這場交手，絕對會是再精彩不過了。

兩人皆是不慣用武器，相對而立，劃手各自就地取了一段樹枝，便已成架勢。甫一開始，瞬間便

出手極快，招式極其淩厲，幾個來回下來，即便是沒有劍鋒，銳利也絲毫不減。錦字從旁觀看，

對他們的動作簡直目不暇接，心中驚嘆不已，待兩人收勢站定，錦字還有些沉浸其中，見識過這

樣的交鋒，才能真正得以窺見一點那種為人拜服的實力。這兩個人為什麽會始終被人尊敬，忌

憚，畏懼。莫不說玙霄仙尊的名號，就是南溟楚宴辭，一身正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剛開始

錦字還有些沒弄明白，等清楚了楚宴辭的身份，便是即刻便敬重起來，加之楚宴辭為人爽朗明

Advertisement

暢，與之相交，一派舒朗，這就使得錦字與他，在短短幾日，便相熟起來。總算還是與君綽有一

些不同，直到是與楚宴辭做着對比，錦字方才知道，明明兩人都是高高天神，她對君綽的畏懼卻

沒有消失過，悄悄的隐藏起來，夾雜在更多的敬重與崇拜中，在他們愈漸親近的同時，一次又一

次，猝不及防地，敲打在錦字心上。

一段樹枝便好，錦字有樣學樣，比劃起在那快速間記憶下的幾個招式，她是從未學過，手臂力度

不夠，一收一揮的動作都不到位，斷斷續續，磕磕絆絆的。君綽便走過來了，從後把住了她的手

臂，手把手的教她，略為緩慢的，一招一式，從形開始，還不具神韻，淩厲的氣勢就沒有了，錦

字開始還有些許局促，動作難免慌亂，全然依仗君綽，偷偷往後瞄他，君綽發現後倏爾一笑，像

極了陰雨初霁的那天，日光是化開的琥珀，新芽是雲彩迤逦的穹窿，心上的回響仿佛跫音遠逝，

只餘寂靜。畏懼沒有消失，卻會剎那寂靜。

在往後或苦痛或蜜意的歲月，每一次回想，那一天的畫面都是鮮活而绮麗的，徜徉在暖色的光裏

面——逐漸投入的錦字揮劍的動作有了模樣，楚宴辭從旁席地而坐，揮手化琴，彈琴相和，琴聲

瑟瑟，君綽還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注視着錦字時而飛揚的眉眼，笑意晏晏。